第410章 罵他廢物
侍衛們得令,全都朝院中的蕭玄圍去。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啊,皇兄息怒。”
蕭正衍來的時候,靜和殿院中的屍體還未完全清理乾淨,鄭太妃的屍體也靜靜地躺在門前,蕭正衍眼底一陣黯然, 但眼前的刀光劍影更加危急。
“六弟來的可真是時候,莫非你也是來造反的?”
蕭皇帝眯起眼睛問。
“當然不是,皇兄誤會了,臣弟只是不忍心見九弟誤會皇兄,特來調解一番。”
蕭正衍小心翼翼的撥開了兩邊侍衛的長刀,笑着對蕭玄說道:“九弟是不是聽信了誰的讒言, 那些官員是假的也就算了, 皇兄怎能有假?”
“爲何不能?”
蕭玄望着蕭正衍,兩人對視的那一刻, 他知道一切都已經準備了妥當。
果然很快就有人來向蕭皇帝通報,朝廷各路官員都接到了消息,此時正在前往靜和殿的路上。
“什麼?速派人去攔住他們!”
蕭皇帝此時已經確定,這蕭正衍是和蕭玄在上演雙簧,那些趕來的文武百官也是他們引來,只爲了讓他騎虎難下。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我等聽聞有叛軍入宮,因擔憂皇上安全,特來護駕!”
頭髮花白了的尚書房鞏建木邊快步向前走邊大聲喊道。
殷妙已經脫離了兩名侍衛的控制,此時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好笑,鞏尚書年事已高,說出這種話來真的不是爲了氣蕭皇帝的嗎?
除了鞏尚書以外,周永年、梅康、畢安國和韓柯等幾百名大小官員都擠進了靜和殿的院中,院中橫陳的鄭太妃以及髮髻凌亂的齊皇后,讓衆人一眼便聯想到了什麼。
“煊王殿下可知這是何處?靜和殿是不允許帶兵刃入內的。”
彭賓也覺得事有不妙,但他還是想最後賭一把,賭這九五之尊能力挽狂瀾。
“靜和殿,乃我蕭家先祖長眠聖地, 若真是我蕭家之人,本王自然不會帶兵刃入內,可現如今卻有外族混入,甚至殺了先皇太妃,此等禍害,本王定要代表蕭家肅清!”
蕭玄很少在人前發怒,然而此時的他是真的憤怒,這凌厲之氣讓彭賓都有些顫抖,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事一般。
“你可知自己在和誰說話?朕還沒死呢!”
蕭皇帝一怒,院子裡跪倒了一片,除了蕭玄……以及一名宮女除外。
衆人皆以爲那小宮女是被嚇傻了,因此並沒有特別在意,倒是煊王不卑不亢的冷笑道:“蝕日宮丁以舟?殺我皇兄騙來的皇位坐的久了,是不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
蕭皇帝死死的盯着蕭玄,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的真身就連齊皇后和山海齋裡的人都不知道纔對!
難道……
卻聽那煊王繼續說道:“自南蕭國元歷267年以來,朝廷有近兩百位老臣相繼因貪墨或是其他原因被斬被換,宮中應送喪女官以及宮女有916名,這些……皆因你而起。”
院內百官聽後神色各異, 此處不是朝堂之上, 因此亦有人低聲議論了起來。
不得不說煊王所說的這些數字的確讓人心驚不已。
南蕭國君王大多賢德, 即便有資質平庸者,也從未有過太多荒唐之舉,眼前的蕭皇帝,莫非真的是假冒的?
“罷黜無能之人,匡扶有志之士,這也算是再正常不過。”
曾任蕭玄老師的鐘養蒙這時仍在替蕭帝辯解道。
“朕乃一國之君,這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什麼時候容你一個小小的王爺來質疑朕?!”
蕭皇帝也不甘示弱道。
“皇上,臣斗膽一問,不知皇上可還記得您在十二歲那年,同先皇一同前去普羅山狩獵之事?當時皇上僅憑藉六隻箭弩便射得獵物數只,不知皇上還記得是幾隻嗎?”
鞏建木猝不及防的問道。
蕭皇帝面色難看:“朕日理萬機,這等小事怎會記得,朕只記得父皇當時很是高興,看來鞏大人也在質疑朕?”
院內的幾位老臣包括鍾養蒙此時都已面露異色。
因爲蕭皇帝年幼時身體較爲虛弱,並沒有跟隨先皇一同狩獵過,十二歲去普羅山狩獵的,乃是煊王。
“皇上難道糊塗了不成?您十二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先皇去狩獵亦是親自爲您去尋鹿膽,皇族狩獵數次,皇上您不曾去過一次吶!”
鞏尚書邊搖頭邊說道。
“說起來臣還記得皇上年幼便天資卓越異於常人,九歲便能熟背‘七經八語’,不知皇上現在是否還記得?”
畢安國沒等蕭皇帝怒斥,便又開口問道。
從震驚到質疑,再到確信,他現在只信煊王。
“好你們一羣亂臣賊子,串通好了來誆騙朕?朕今日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何能耐,來人,將這些人全都給朕壓入大牢!”
蕭皇帝拂袖怒喝,他這一舉,居然是要將現場所有文武百官都扣押起來。
一陣輕笑聲從後方傳來,殷妙搖了搖頭,笑着將自己的面具當衆撕了下來。
“你不會真的以爲,隨隨便便上來一個草包換一副臉皮就能當皇上了吧?一個像你一樣的廢物來當皇帝,整個南蕭國早晚也要被你搞廢掉。”
那小宮女輕輕鬆鬆的就變成了殷妙的模樣,再加上她這段驚世駭俗的話,全場已經靜到鴉雀無聲。
“阿妙說話一針見血,本王甚是贊同。”
蕭玄臉上的怒氣化爲一抹笑意,他的阿妙總是這麼……清奇。
“果然是你,你剛纔叫朕什麼?”
蕭皇帝終於知道剛纔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這小宮女身上的氣質和味道,和以前進宮的殷妙如出一轍。
“我叫你……廢物啊,哦對了,自己不行就去靠折磨女人來尋找成就感這種事,想必也只有你這種頂着他人皮囊的廢物才能做出來了吧?怪不得老天爺讓你早早地就斷子絕孫了呢。”
殷妙掠過蕭皇帝身上一眼,眼神中滿是嘲笑和戲謔。她生平最厭惡欺負女人的人,那些慘死的女官和宮女死前幾乎都是完璧之身,而她們的死因多爲被虐殺。
對這樣的人,她覺得自己用詞恰當,沒有絲毫不雅。
“咳咳咳……”
蕭玄險些破了功,不過這話顯然是戳到了蕭皇帝的痛處,此時他已勃然大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