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嚴穆收拾好客房下樓的時候,陸承餘正在看朝廷臺的《靠近科學》,詭異的背景音樂外加主持人神秘的講解方式,還真有那麼點靈異節目的味道。
“喜歡看這個節目?”嚴穆平時很少看電視,對於他來說,家裡的電視機裝飾功能遠遠大於實用功能。瞥了眼電視屏幕,這個節目好像是在說,某棟房子家裡的牆壁上能看到各種詭異的人影。
“我就是覺得這個節目的編導是個人才,”陸承餘把水果削成一小塊塊的,用果盤裝好放到茶几上,等嚴穆坐下後,就把果盤朝嚴穆的方向移了移,“一點小事都能被他編得神乎其神,揭露真相時又能極其坑爹。”在把水果移向嚴穆時,他明顯察覺到嚴穆視線落在了自己手背上,雖然不那麼明顯,但是陸承餘就是能肯定對方在偷偷打量自己。
“這種方法其實能讓人更加相信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所謂的靈異事件,”嚴穆用牙籤戳起一塊蘋果,板着臉幾口吃完,“與主題很契合。”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陸承餘笑了笑,靠着柔軟舒適的沙發,實際他自己的重生就是一大靈異事件。這麼傳奇的經歷,說出去後其他人也不會相信,只會建議他藥別停,還會責怪他的主治醫生爲什麼要把他放出來。
兩人靠着沙發看了一會兒電視,直到真相被揭露,原來就是這棟房子牆壁上有個洞,附近的房子也有洞,造成小孔成像,讓附近路過之人的身影投射到了牆壁上,就形成了詭異的人影。
似乎被這奇葩的結尾震驚了,嚴穆沉默半晌後才道:“現在做電視節目確實挺不容易。”他見陸承餘似乎看得挺起勁兒,桃花般的雙眼染上笑意,怔怔的想,這雙眼睛真是好看得不可思議。
陸承餘笑着回頭,發現嚴穆盯着自己看,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老闆?”
嚴穆緩緩收回視線,用牙籤戳了一塊蘋果給陸承餘:“挺好看。”
是電視好看還是人好看,嚴穆沒有說明,陸承餘也沒有問,他只是笑得眉眼彎彎,慵懶的靠着沙發道:“穆哥,你住這麼大一棟房子,平時也太難收拾了。”
“每週有鐘點工按時來清理,也不麻煩,”嚴穆看了看窗外,外面是別墅自帶的小花園,他對栽種花花草草不感興趣,所以就讓裝修公司弄成了草坪,“我一個人住,家裡也不容易被弄亂。”
聽到這話,陸承餘想起了自家儘管每週都請鐘點工但是仍舊會很亂的屋子,乾咳一聲,“呵呵,也對。”他有些豔羨的看了眼外面的小花園,“不過,外面能自帶花園真不錯,等這部電影的資金全部理清後,我也買一套帶花園的房子留着,就算不住,放在那裡也能過把癮。”把這話說出來後,陸承餘瞬間覺得自己壕了起來。把買房子說得像買菜一樣,這種感覺,真是有種淡淡的豪爽感。他好像能明白土豪們面對各種名牌時,不斷說“買買買”時的酷炫心情了。
“穆哥,如果買我們自家公司的別墅,會不會有內部價?”壕過後陸承餘極爲理智的拉回自己奢侈的神經,“聽說咱們華鼎旗下的地產公司正在開發這附近的一個小區,我如果入手一套的話就給我算便宜一點唄。”
“你喜歡的話,我送你一套,”嚴穆勾了勾嘴角,“新開發的小區裡面,有一套我的房子,反正一直空着也沒什麼用。”
“要不要這麼大方?”陸承餘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不被嚴穆這個笑容晃花眼,笑眯眯道,“其實我比較喜歡這套房子四周的環境。”他指了指頭頂,然後捏着自己耳朵道,“你總不能把這房子也送給我吧?”
“嗯,”嚴穆點了點頭,隨即皺眉道,“只是這個小區的轉戶手續不好辦,上面要經過嚴格的核查,辦好手續至少要花上大半年時間。”
陸承餘沉默的看了嚴穆幾秒鐘,移開視線嘆氣道:“老闆,你覺得我是愛貪小便宜的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嚴穆面色微變,解釋道:“我只是以爲你喜歡,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要不,我把房子賣給你,按照公司內部價。”
陸承餘看着嚴穆解釋的樣子,噗嗤笑出聲,笑了足足半分鐘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怎麼就信了。”他站起身,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都已經十點過了,我上去睡覺了,客房是哪間?”
“我帶你上去。”嚴穆見陸承餘並沒有動怒,鬆了一口氣,帶着他到了樓上,推開主臥旁邊的房間,按亮屋內的燈,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整套牀上用品都是暖暖的橘色。被子蓬蓬軟軟的,顯得格外溫暖,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躺上去肯定很舒服。
“房間裡面有洗浴間,你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你了,”嚴穆退出門外,看着門內的陸承餘,忍不住道,“剛纔我真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陸承餘笑眯眯的靠着門框,看着眼前這個挺拔的男人,他溫言道,“我沒有生氣。還有,我其實很喜歡撿便宜的,只是知道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晚安。”
“晚安。”嚴穆退後幾步,看着房門關上後,摸了摸剛纔在樓下被陸承餘拍過的右肩,扯了扯嘴角,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後,陸承餘才仔細打量着這個房間,屋裡的擺設十分的用心,簡直不像是客房,而是爲家裡成員特意配備的一般。牀頭上還貼心的放着一個多功能充電器,顯然是嚴穆考慮到他手機沒電需要充電可能。
牀上放着一套浴袍,一套換洗的外套,甚至還有一條幹淨的內/褲。坐到柔軟的牀上,想起這些日子嚴穆對他的態度,就算陸承餘自認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也覺得嚴穆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兄弟哥們,而像……
拿着浴袍與乾淨內褲走進浴室,打開花灑,陸承餘脫了衣服,看着鏡子漸漸染上水霧,自己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後,輕輕笑了一聲。
溫暖的水順着髮梢流滿全身,他突然想起前世時遇到的那些人與事,男男女女,分分合合,有幸福的,有痛苦的。但是就算糾糾纏纏,好歹也算轟轟烈烈了一把,可惜他愣是沒有遇到個合心意的人,到死也是光棍一個。想想,還真有那麼點淡淡的悲涼呢。
洗完澡,擦乾身上的水滴,擦去鏡子上的水霧,鏡子裡的自己皮膚雖然偏白,但是卻不是無力的白斬雞,該有的肌肉一塊不少,不然他又拿什麼揍人。
拿過浴袍穿上,擦着頭髮邊走出浴室,就聽到外面響起敲門聲,陸承餘拉開門就見嚴穆手裡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門口。
嚴穆視線掃過陸承餘額前滴着水的髮梢,然後落在那好看的鎖骨與喉結上,微微一怔後快速移開視線道:“晚上喝杯牛奶,睡眠質量會好些。”
“謝謝,”陸承餘接過牛奶,微笑着往後退了一步,“進來坐坐?”
腰帶栓得不夠緊的浴袍露出修長有力的腿,嚴穆甚至能看到陸承餘浴袍下隱隱約約露出來的大腿根部,他搖了搖頭:“不了,早些睡。”
“好,晚安。”陸承餘笑着等嚴穆走開後,才關上了門,喝了口鮮香的牛奶,陸承餘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陸承餘與嚴穆一起去的公司,身上穿得的是嚴穆給他準備的外套,不過意外的合身,簡直就像是爲他量身定做的。
大概是因爲兩人在網上謠言傳出後相處方式太自然了,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公司內部竟然誰也不把網上那些言論放在心上了。所以,就算看到陸承餘坐着嚴穆的車來上班,也沒有誰往那方面向。
想想也是,雖然網上有些人喜歡腦補一些二次元的人物,但是大多人不會當真,更不會隨便拿生活中的人來亂猜測。畢竟現實中,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還是主流。
陸承餘到秘書部拿資料的時候,曹京申對他抱怨道:“擦,虧我在替你擔心,結果你跟老闆好好的,弄得我跟個二貨似的。”
“曹哥你是好人,大好人,”陸承餘對曹京申討好一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你的好我記着呢。”
“拿着你的好人卡滾吧,”曹京申推了推眼鏡,把厚厚一疊資料扔到他懷裡,“老闆今天有事要出去,這些東西你自己處理。”
“這麼多,”陸承餘這話說完,擡頭見曹京申一副晚娘臉的表情,忙笑呵呵道,“我馬上就去處理,曹哥,我回辦公室了,有事給我電話。”
“滾吧,”曹京申不再看他,低頭在辦公室裡開始奮筆疾書。
陸承餘利落的滾了,回到辦公室打開這些資料一看,竟然是各分公司一些總經理以及高管的生平資料。這些可不是公司明面上的資料,而是曹京申自己總結處理出來的,曹京申把這些資料給他分享,可真算得上把他當自己人了。
“刀子嘴豆腐心,”陸承餘嘀咕了一聲,開始仔細的看起來。
安靜的咖啡屋中,除開一桌客人外,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偏偏播放器裡還放着柔美的鋼琴曲,在這安靜氛圍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宋君嚴滿臉是汗的看着眼前這位異母哥哥,明明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偏偏他就是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彷彿一開口,對方就會隨時要了他的命般。
他看了眼男人身後兩個沉默不言的保鏢,半晌才鼓足勇氣道:“你把我帶到這來,想做什麼?”
嚴穆慢慢的喝了口咖啡,平靜的看着宋君嚴緊張害怕的模樣,擡了擡左手食指,身後的一個保鏢便把一疊調查資料放到了到宋君嚴眼前。
宋君嚴拿過這些資料一看,發現這全是他這些年大大小小事情的記錄,裡面甚至有他和哪些人來往過的時間表。這些東西清晰得彷彿有個看不見的人隨時跟在他身邊一樣,既可怕又讓人無力抵抗。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宋君嚴幾乎快捏不穩手裡的東西,明明不過是一疊紙,他卻覺得自己好像捧着一個定時炸彈。
“難道不是你想做什麼?”嚴穆放下咖啡杯,面無表情的看着宋君嚴,“私生子就應該好好的過日子,我以前不管你,是因爲懶得管,不是沒法管。”
“憑什麼,我不甘心!”宋君嚴被嚴穆這種看塵埃般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把資料往桌上重重一扔,撞翻了面前的咖啡杯,咖啡濺到那些資料上,就像是糊上了難看的泥,滿桌狼藉。
宋君嚴這番舉動在嚴穆眼中,就像是微風吹過,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端起咖啡,擡了擡眼皮,用陳述的語氣道:“甘心不甘心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如果你再鬧下去,就是我的事了。”
“你別想威脅我,”宋君嚴站起身,俯視着嚴穆,冷笑道,“就算你嫌我噁心,瞧不起我又怎麼樣,可惜我身上就是流着和你一樣的血,你就算殺了我,也抹不掉這個事實!”
“專家說過,想太多對智商有影響。我的血型是ab,你的血型是o,”嚴穆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對方認清一個事實,“你隨你母親,我隨我媽,我們血型一點都不同。”
宋君嚴:“……”
“你是穆家的外孫,是嚴家的長孫,是華鼎的繼承人,平時總是這麼一副面無表情高高在上的樣子,”宋君嚴低吼道,“可是憑什麼我要過得比你差,我也是嚴家的子孫,我也是爸爸的兒子,爸爸愛的是我媽,是我,不是你!”
嚴穆眉梢動了動,表情不變,顯然宋君嚴這些話,根本就沒有入他的耳。
“你憑什麼坐擁整個嚴家,要不是你,我媽早就嫁給了爸爸,我也不會從小被人罵野種,我應該姓嚴!不是姓宋!”
嚴穆從這堆扔得亂七八糟的資料中找出了一堆宋君嚴非法做的那些事:“我說過,你做什麼我不管,但是別沾染上我的事情。”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愛姓什麼就姓什麼,去民政局改了就是,沒人攔你。你又不是我的私生子,被人罵也好,被人瞧不起也好,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嚴穆的眼中沒有威脅,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宋君嚴卻覺得背脊發涼,因爲他知道,嚴穆這些話是認真的,認真得沒有一點威脅的意思。
宋君嚴怔怔的站在原地,原本抱怨的話,也別憋在肚子裡,儘管恨,卻沒法說出口。
“我不喜歡不老實的人,”嚴穆把咖啡杯放在那疊乾淨的資料上,“十幾年前我已經容忍過你一次,已經沒有第二次。”
站起身,嚴穆理了理領結:“對於我不太喜歡的人,我容忍度不太高,你好自爲之。”
宋君嚴看着嚴穆帶着兩個保鏢走出咖啡廳,他看着散落滿桌的咖啡,氣得踹了一腳桌子,聽着咖啡杯摔碎的聲音,他既恨又惱,偏偏無可奈何。
對方根本沒有對他說任何威脅的話,就連一個髒字都沒有出口,可是他卻害怕了,畏怯了。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他,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決定他的生死,他拿什麼跟人鬥?!
他眼前又浮現十幾年前那一幕,他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嚴穆就那麼站在樓梯上,背脊挺直,神情冷淡,看他的眼神沒有不屑也沒有別的情緒。那時候他還小不懂那是什麼,只是討厭嚴穆看自己的那種眼神。
現在他才明白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原來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中,誰會把路邊的鵝卵石看在眼中呢?
“先生,宋家母子這邊,需要再做些什麼嗎?”嚴穆坐進車裡後,穿着西裝的司機壓低聲音道,“我怕他們不甘心。”
“不必了,”嚴穆回頭看了眼咖啡廳,此時宋君嚴正在埋頭撿那些資料,“他們不是蠢人。”這對母子想要的無非是錢,知道再鬧下去不僅沒有錢,甚至連自由都沒有以後,只怕躲都來不及。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嚴穆突然開口道:“告訴他們,下午六點之前離開京城,如果他們不願意離開,這輩子就不用走了。”
宋君嚴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留在小陸身邊做鄰居了。
“是,”西裝司機點了點頭,副駕駛上的保鏢拿出手機,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陸承餘正處理好幾份文件,準備放到總裁室去,結果出門就見嚴穆從外面回來了,他笑着道:“穆哥,你總算回來了,這裡有兩份需要你緊急籤的文件。”
嚴穆接過他手裡的文件,翻了一下後,掏出筆幾下簽好,“你叫他們上來拿吧。”
“算了,我還是拿到秘書部讓他們傳真過去吧,”陸承餘扭了扭脖子,“我處理一天的資料,也需要走動走動。”
點了點頭,嚴穆見陸承餘好像有些疲倦,便道:“那好,你注意身體。”
“沒事,”陸承餘擺了擺手,進了電梯後,纔打了個哈欠。雖然嚴穆今天出去了一天,作爲助理他不會蠢到去問這些事情。不過他見嚴穆回來時的神情沒有異樣,應該也沒什麼大事。
剛把資料給了秘書部的人,轉頭還沒有走出幾步,他就遇到了人事部的經理,記得當初他的實習合同還是由這位負責的,當下便笑道:“杜經理有事來找曹秘書長?”
“我來拿一份表格,”杜鵬看清問話的是陸承餘後,頓時滿臉是笑道,“陸助理這是打哪來?”
“我幫老闆拿些東西下來,”陸承餘知道杜鵬這人有點像牆頭草,不過本職工作做得還不錯,又是個有些手腕的,所以面上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杜經理忙,我就不打擾了。”
“不忙不忙,”杜鵬摸了摸沒有多少頭髮的腦袋,“陸助理纔是真正的大忙人。”
陸承餘又跟杜鵬客氣了兩句,進了電梯後,還能看到杜鵬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經理,他不是才進公司半年時間,怎麼老闆這麼信任他?”杜鵬身後的職員有些不敢置信道,“咱們公司的女職員提到他,一個個都臉紅心跳的,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
“你這小子知道個屁,”杜鵬看了眼四周,發現走道上沒有人聽到這個職員的話後,才壓低聲音道,“這個人不簡單,能力那是這個!”他翹了翹大拇指,“知道?”
職員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感慨,陸助理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讓公司這麼多人承認他的能力,這本來就是超級牛叉的一件事情,他進公司已經一年多時間,發展得還算不錯,可是跟人家一比,簡直都快比成渣了。
下午陸承餘打車回家,剛走到門口,就被劉大叔拉住了,“陸先生,你樓上那位宋先生搬走了。”
“搬走了?”陸承餘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昨天晚上宋君嚴才挑撥他與嚴穆之間的關係,對方還沒有看到結果,怎麼就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今天中午他一回來,就匆匆忙忙收拾東西走了,下午來了搬家公司把裡面的傢俱全部搬空了,”劉大叔皺眉道,“那樣子,好像是忙着逃難似的。陸先生,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很奇怪?”
“管他是什麼人,現在搬走了我們也好放心,”陸承餘在劉大叔期待的眼神下嘆了口氣,“上次你跟我說起他那些行爲,我一直都在擔心,幸好現在搬走了。”
“可不是,”劉大叔笑得一臉憨厚與得意,“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人,現在走得這麼急,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不得不避難離開了。”
陸承餘跟着點頭,跟劉大叔道別後就回家了。
回到家,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啃了一個梨子後,才慢悠悠站起身在門口的四周一寸寸摸索整理,最後果然從鞋櫃下面找出兩個比指甲蓋還小的竊聽器。
看着掌心的兩個竊聽器,陸承餘笑了笑,這肯定是昨天下午宋君嚴趁他轉身拿車鑰匙錢夾時扔到鞋櫃裡去的,要知道那時候鞋櫃可是特意爲宋君嚴開着的。
在兩個竊聽器上敲了敲,陸承餘走到衛生間,把竊聽器扔進馬桶裡,用水一衝,笑眯眯的看着這兩個小東西被衝進下水道里。
某個房間裡,負責監聽的人被巨大的聲音刺激得取下了耳機,等他揉了揉耳朵再戴上耳機後,就發現什麼也聽不見了。他臉色變了變,忙拿出手機跟僱主聯繫:“宋先生,竊聽器被對方發現了。”
“我明白了,”他放下手機,略一思索後,對旁邊的助手道,“夥計們,咱們趕緊收工。”
“我們不監視了?”助手疑惑的看着頭兒,“不是還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嗎?”
“管他呢,既然僱主都發話了,我們拿錢辦事的照着做就行了,”他看了眼已經沒有聲響的耳機,“大約這一位僱主是遇到硬茬兒了,我們還是快點收拾東西換地方,免得錢沒有賺到,反惹一身騷。”
助手們聞言,頓時紛紛起身跟着收東西,結果幾人還沒有來得及走出門,房門就被人踹開了。然後他們就看到一羣舉着槍的警察衝了進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些警察按在了地上。
爲首的警察打量了一遍屋子裡的監聽設備,面色嚴肅道:“東西挺齊全,是想做間諜?”他看了眼被銬住的兩人,“看來你們也是老手了,知不知道做這些事兒是違法的?帶走!”
這幾人被帶走後,嘴巴倒是挺嚴,警察費了不少的勁才問出背後的人是誰。可惜此時這位宋先生已經攜款逃出國外,他們只好把這事交給外交部,希望接納宋君嚴的國家能把他遣送回國。
至於宋君嚴國內的賬戶自然被全部凍結,而他在梁氏的那部分股份,也由官方來處理了。這輩子宋君嚴除非整容換個身份,不然別想回國了,這還是在嚴穆沒有發現他這些動作的前提下。
宋君嚴僱傭的這些人監聽對象不僅僅有陸承餘,還有梁氏的一些大股東以及樑德佑這個新總裁。所以這事一鬧出來,還沒緩過氣的梁氏又亂作一團。不少大股東開始指責樑德佑竟然給梁氏找這種合作伙伴,沒有一點領導人的眼光與能力,讓梁氏陷入萬劫不復的泥潭
媒體聞訊後,更是大肆渲染此事,大有看到梁氏不開心,大家就高興了的氛圍。至於官方提到的華鼎內部某職員也被宋某監聽這事,只是被媒體一筆帶過了,畢竟大家更想看的是豪門笑話,而不是那些商業競爭。
這事曝出後,陸承餘感到十分的意外,他沒有想到宋君嚴心這麼大,居然想對梁氏內部下手,可惜顯然這位運氣不太好,東西沒有到手,自己卻先倒黴了。
難道宋君嚴急着搬走,就是因爲這件事情?他看着網上一些嘲笑梁氏的笑話段子,還有官網上有關宋君嚴的通緝令,心裡疑雲叢生,這事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宋君嚴手段雖然不算高明,但是不會傻到這麼容易被警察發現,除非背後有人在整他。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嚴穆說過會處理宋君嚴一事的話,難道這事是嚴穆的手筆?
作者有話要說:我已經用繩命在更新了,你們要是再說少,我、我就只有哭給你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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