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曲會長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常遠亮蹙眉,明顯不高興了,“他好心給你們安排了,你們若是拒絕了,曲會長的臉上不好看。從前你爸做事,他也是多有支持的。如今,他肯照顧你們,這個臉面你們得給他。”
臉面,臉面,爲了臉面,連臉都不要了!
崔長嘉諷刺道,“我說了,我爸不會同意白使用攤位的,給了我們最好的位置,我們就得拿錢。他的脾氣不只常叔你瞭解,曲會長也瞭解。你到底是想讓我們給曲會長面子,還是想讓我們到處的求爺爺告奶奶的去借錢,把攤位費拿上?”
她的口氣相當不客氣,氣的常遠亮臉色都白了。
“嘉嘉!”崔修遠不讓崔長嘉說話了,自己對常遠亮道,“常叔,嘉嘉心情不好,有點口不擇言,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常遠亮臉上到底掛不住,不輕不重的說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再有人找事,說話也不該這麼沒分寸!”
崔長嘉冷笑,“常叔教訓的是,以後我會多像您學習,多做有分寸的事,多說有分寸的話。哥,我和童總在車上等你。”
崔長嘉說完轉身走了。
崔修遠蹙眉,心道嘉嘉做事向來有分寸,不該如此,今天這是怎麼了?
“常叔.”
常遠亮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修遠,嘉嘉就跟我的孩子一樣,發點小脾氣我也不會在意,只是這個位置的事情,既然曲會長提出來了,你就不要駁他的面子了。倘若你爸固執非要付款,這筆錢叔給你們拿。”
崔修遠心道,你替我們拿了錢,我們肯定是要還的啊,你是嫌我們家欠的錢不夠多嗎?
“常叔,家裡的事情嘉嘉說了算,您就不要爲我們操心了,我看下場會議的時間要開始了,您快回去吧,我得去找嘉嘉了,我先走了。”
看着崔修遠也離開的身影,常遠亮的目光沉了沉,內心也多了幾分沉重,罷了,看來以後他這個當叔的,在他們面前是徹底沒威信了!
崔修遠出去找崔長嘉和童偉匯合,卻在一樓大廳又被人攔住了。
原來很多提前走的人也有沒有離開的,都圍在了停車場的某一處,這裡面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老闆。
他們都很氣憤,大品牌有錢,人家不怕拿參展費,可他們這些小老闆呢?
從前人家崔總做展銷會的時候像那些年營業額不過五百萬的小廠,都是讓免費參加的。
“小崔總,這事不對啊,”有人攔住了崔修遠,“傢俱協會這麼做就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小崔總,我們去找崔總吧,還不如我們自己做展銷會呢。”
“小崔總,帶我們去找崔總吧”
“就是。”
衆人的聲音一個高過一個,團團把崔修遠圍住了,搞得崔修遠的冷汗瞬間就上來了,若是曲慶楊知道了這幫人還是服崔家,少不得多心。
就在崔修遠無措的時候,崔長嘉推開衆人,走了進去對大家道,“我們家情況大家是知道的,我們能保住自身就不錯了,實在管不了這件事,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拉着崔修遠上了開過來的童偉的車,立刻離開了。
坐在車上,崔長嘉對崔修遠道,“哥,你電話關機吧,最近誰的電話也不要接。我覺得曲會長他們也可能覺察了這界的展銷會不太好弄,所以讓常叔做說客讓咱們報名最好的展位給大家看。”
崔長嘉的意思崔修遠明白,曲慶楊意思應該是讓大家都看看,崔家都那樣了,還得報名最好的位置呢。
崔修遠點頭,他聽了崔長嘉的話,接着把手機都關機了,他現在用了兩個號,一個是他原來的,一個是他爸的。
童偉道,“剛纔好幾個人給我打電話說會費太高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正在說着他自己的手機就響了,他道,“看吧,又來了一個。”
童偉接了起來,他很快的說道,“我沒和崔修遠在一起啊還不知道呢,今天中午已經有安排了,改天再約吧。”
童偉把打過來的電話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然後轉頭對崔修遠開玩笑的說道,“崔總,你今天成香餑餑了啊!”
崔修遠苦笑,“這個香餑餑我可不想當!”
他沒和傢俱協會抗衡的能力啊!
崔長嘉讓童偉把他們倆送到了恆茂國際的辦公室,三個人中午就在附近吃了個拉麪,童偉有事走了,崔長嘉和崔修遠則回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崔長嘉給她和哥哥一人衝了一杯咖啡,然後搬了個椅子坐在窗前喝咖啡。
九月下旬,空氣裡已經沒有燥熱,溫度也變得適宜起來。
吹着微暖的風,捧着咖啡,坐在窗前看着遠處,他們倆也覺得閒適了幾分。
“曲慶楊這次過分了,這麼做,完全違背了傢俱協會的初衷。這事回去別跟爸爸講了,不然他會失望的。”
“我知道,”崔長嘉喝了口咖啡道,“哥,我們把這事搞大吧,搞大了有人知道就能管了。”
崔修遠驚訝,“怎麼搞大?”
“大家一起給經管委反應傢俱協會不作爲,辦展銷會收費過高,不管小商戶的死活。”
州城傢俱協會的監管部門是州城市的經管委。
“辦展會這種事情,經管委肯定知道的,反應也不一定管用啊。”崔修遠蹙眉道,“管不管用先放一邊,還有一點,咱們家現在不宜多事,若是曲慶楊知道了主意是咱們出的,勢必又要多個敵人。”
“所以我沒有當着童偉的面說啊,而且我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是咱們乾的。”
崔修遠驚訝,“那怎麼辦?”
“買上幾十張不記名的電話卡往外打電話,不只給經管委打電話,還要給市政部門打,不僅要讓領導知道傢俱協會不作爲,還得讓其他協會的人都知道,要讓他們嘲笑傢俱協會爲了斂財不擇手段!”
今天下午一路出來,崔長嘉給衆人已經完全擺明了崔家的態度,那就是不管你們怎麼搞,我們就是參加我們的,反正我們寧肯花錢也不會落曲慶楊的臉面,所以大家都會以爲崔家現在徹底不行了,膽子小了,怕事了,就都不會懷疑他們幹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