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不和葉明知沒有過什麼聯絡,但是有關葉明知的事情,崔長嘉還是知道的。
他們家的水產店最後到底關了門轉讓了出去,然後又在五金市場上重新換了個店名,還是經營五金。
只不過這次他們家被崔長嘉那次搞怕了,怕名聲真臭的生意做不出來了,倒是好好經營了一番,聽說生意還可以。
崔長嘉也只關注葉家的生意怎樣,至於葉明知那種人,她都懶得打聽。
美容店很暖和,祁敏蓉穿着淺色羊毛衫,頭髮還沒有梳好,臉上水潤潤的,一看就是剛做完臉的樣子。
崔長嘉看着祁敏蓉心道,心道,他們生意應該是可以的,否則哪裡還有心思來這做美容。
這家美容店雖然不能說是州城最貴的美容店了,但是之前和江紅英他們差不多家庭的中年婦女們都在這裡做美容。
祁敏蓉站在江紅英的身前喋喋不休,“嘉嘉那次搞的是大家臉上都難看,那時候爲的你們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我都沒去找你說道說道。好在那段日子都熬過去了,現在又都好了。”
“要我說啊,我們家明知沒對象,嘉嘉也沒婆家,不然還是讓兩個孩子做了親。我們家明知打小聽話,你是知道的,嘉嘉現在性格又厲害,以後萬萬不會讓她受氣的.”
江紅英進來之後遇到祁敏蓉,原本就是隨便招呼一下就完的,畢竟都是仇人了,還說什麼話啊。
但是祁敏蓉自己卻說起來個沒完,江紅英聽到她編排自己的女兒,直接怒了,伸着雙手就推了祁敏蓉一下,罵道,“滾一邊去,我們嘉嘉,你們高攀不上!”
祁敏蓉被江紅英推了個趔趄,丟了臉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江紅英,叫道,“我們高攀不上你們?江紅英,當初根本就沒有人要你女兒,是我們葉家不嫌棄她,才讓她有的下家!”
“你放屁”
店員知道兩個人認識,還以爲是敘敘舊什麼的,一看兩個人都要打起來了,慌忙過來把兩個人隔開了。
祁敏蓉兀自不罷休,“你閨女都二十八九了,還訂過一回親,我看誰要她!”
崔長嘉擋在了江紅英的面前,正面的面對祁敏蓉,道,“我有沒有人要就不勞您費心了。”
店員很有眼色的過來了,一個擁着祁敏蓉說要給她梳頭,另外一個擁着崔長嘉往裡走,問她今天要不要做項目。
店員把江紅英和崔長嘉安排在一個房間裡面,都很聰明的不提在大廳裡發生的事情。
江紅英和崔長嘉都做的普通的面部項目,最後做完了敷上面膜,美容師們都出去了,讓她們倆休息。
這時崔長嘉才道,“媽,您別爲這種人生氣,和這種人爭吵,沒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媽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你!”
“我天天在外面跑,什麼難聽話沒聽過,還在乎這種?”
江紅英頓了一下,“你怎麼比我們這些老傢伙還看得開?”
崔長嘉笑了,“咱自己覺得日子過得好就行了啊。”
“說的也是。”
“媽,我在那家理髮店充了兩千塊錢,回頭您頭髮掉色了,您就過去補個色。然後順道來這做個臉,再把以前的日子過起來。”
“其實媽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江紅英鼻子發酸,“咱們一家都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崔長嘉躺在美容牀上,感受着臉上面膜的冰涼,心道,是啊,一家人好好的真的比什麼都強。
這一日崔長嘉和母親回到工廠都已經晚上十點了。
她們去了理髮店,美容店,最後又一起吃的晚飯,逛了商場,給家人們添置了衣物,回到家都快十點了。
江紅英從頭到腳大改造,驚豔了崔家衆人。
尤其是小寶,拍着手喊奶奶變年輕了,讓江紅英好不歡喜。
雖然遇上了祁敏蓉,發生了一點的不愉快,崔長嘉還是開心。
十月和十一月這兩個月,工廠、公司、傢俱店的營業額加起來超過了兩百萬。
付出去貸款、債務利息、工人工資、建築公司的工程款以外,還付了丁興林五十萬的貨款。
雖然進了十二月份以後一直到來年的三月,都要進入淡季了,但是年前還會有一小波爆發,所以工廠的日子不會像從前那麼難熬。
再者,他們之後的開銷沒那麼大了,所以壓力也不會那麼大了。
崔長嘉回來之後收拾了一下,又和周青彥打了個電話,然後就早早的睡了。
只是睡着睡着她就被電話吵醒了,是陶磊的電話。
崔長嘉看着電話都驚訝了,趕緊接了起來,“磊哥。”
“長嘉,你快和常瀅聯繫一下,她好像闌尾炎。”
崔長嘉都懵了,常瀅闌尾炎,陶磊怎麼知道的?
但是她沒說,趕緊道,“好,我馬上聯繫常瀅。”
崔長嘉一邊撥打着常瀅的電話,一邊穿着衣服,起來,穿上鞋子,頭髮都沒扎,拿上車鑰匙就往外跑。
跑到樓梯處的時候,電話打通了。
對面傳來常瀅難忍的聲音,“長嘉,我沒事,你休息吧。”
“你現在去醫院了嗎?”
“我在打車。”
“去省立醫院的急診,知道嗎?我馬上過去!”
“不用過來,我自己去!”
崔長嘉怒道,“都什麼時候了,去省立醫院的急診,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她就衝着樓梯跑,崔修遠在一樓辦公室加班呢,聽到下樓的動靜了,連忙出來了,一看是崔長嘉着急的模樣,問道,“嘉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常瀅好像闌尾炎。”
“阿澤,”崔修遠朝着辦公室裡面喊了一聲,“跟你姐去醫院!”
崔長嘉本能的就要拒絕,又想萬一常瀅需要動手術,需要搬搬擡擡的,還得有個男的在比較方便。
崔承澤拿起外套就衝了出來,跟着崔長嘉飛快的跑到車跟前開上車,朝着醫院出發了。
冬天凌晨的州城,路上的車輛極少,崔長嘉車開的飛快,快到醫院等紅綠燈的時候,她把自己的銀行卡給了崔承澤讓他先去取錢,自己在醫院附近停下車就往急診跑。
一個人的悲哀。
尤其是生病的時候,不想麻煩別人,痛苦都想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