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清楚你連牀都別想沾。”龍上雪攥着她輕而易舉地將她按坐在凳上,居高臨下地冷睨着她。
“……”相思索性咬緊脣不發一言。
龍上雪也不急燥,站在她面前耐心地注視着她,“趙六,你別讓我用拳頭逼你說實話。”
“……”相思無言,奇怪地盯着他半晌,忽然淡然如水的臉上也浮出怒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記得你打過我最狠的一次。”
龍上雪先是一愣,隨即想起那次在香塵別苑氣得打她屁股的事……
“那也是你自找的。”龍上雪從鼻子裡哼哼出一聲,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才正色道,“我聽到你三個晚上喊那姓紅的名字。”
嗯……她想轉移話鋒被他發現了呃,相思有些泄氣,隨即順着他的話問道,“我真得都在喊紅妝的名字?吵着你了?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你懷疑我說的話?”龍上雪猛地上前一步湊到她面前,臉逼近她,烏黑的重眸時有時無,“還是你不止想喊紅妝的名字,比如……”
比如那個娘娘腔。
相思當然知道他話裡未完的意思,坦然地說道,“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柳少容在我眼裡的份量完全沒有紅妝來得重。”
龍上雪沒說話,等着她說下去,相思看着他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家裡扮癡裝愚,認識紅妝後她時常帶我出門玩,處處照顧我,什麼對她來說好的都少不了我的一份,沒嫌我是個癡人……後來她知道我是扮癡後也是更加待我好,心裡連個疙瘩都沒留過。”
“所以呢?”龍上雪凝神問道。
“你以前不是說我做人已經做到最不堪的地步,爹孃不疼,親姐賜婚嫁給奴隸……我真的就是這樣,活得很不堪、失敗。”又想起那段不堪的回憶,相思緊緊咬着脣,說話不是很清楚,卻更加顯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