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大戰分神
面對着強勁的對手,厲恨天的心中,燃起了熊熊鬥志,他也是一步邁到了空中,來到了金霸天的面前,輕輕笑了起來:“束手就擒?金霸天你莫不是還沒有睡醒吧!厲某人就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將我五花大綁,就地生擒!”
練晶龍負手在後,始終未發一言,完全由得厲恨天自己行動。金霸天的神識早已經在密切關注着他,察覺到練晶龍並非是裝模作樣,而真的沒有插手的準備,不由得心中又驚又怒:“到底是這小子真有幾分本事,還是連同這個老傢伙,都是一般的自大,以爲區區一個大成修士,就能在我手裡討得了好了?”
他也是兇橫霸道慣了之輩,看到這種情況就把心一橫:“即便這老傢伙有幾分扎手,我就怕了你麼?等我先把厲恨天拿下,再來對付這老鬼,到那時,他還不投鼠忌器,任由我擺佈?”於是他獰笑一聲:“好小輩,既然一心找死,我就成全你!”
說完他張開巨掌,遙遙向厲恨天抓來,就如同當頭罩下了一張大網,五指間靈氣絲絲不絕,將厲恨天全身上下牢牢罩住。不僅如此,他甫一動手,厲恨天就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忽然就凝滯了,身邊的一切突然間都變成了凝實厚重堅硬無比的實質,將身體困得嚴嚴實實,無法移動分毫!
這個巨大魁梧真如魔神一般的分神大能,顯然是一個土靈根修士,更是展現了匪夷所思的手段,凝聚起的土靈氣,竟然將半空中的空氣都化爲了凝實物質,憑空形成了一個牢籠!這個牢籠一旦形成,就無法逃脫,強如練晶龍,也只能憑藉自身修爲與金霸天比拼,勝得過他,牢籠自然不攻自破;若是勝不過他,那隻能束手就擒。
而厲恨天大成期的修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分神修士金霸天比擬,那麼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束手就擒一條路了,甚或是,只要金霸天願意,隨時都可以置他於死地。
金霸天出手十分迅捷,而且他也不認爲自己神通出手後,厲恨天能有化解的辦法。看到厲恨天不出所料地被困在了牢籠中後,金霸天暗自鬆了一口氣,覺得厲恨天不過如此,這樣差勁的一個小子,終南紫府竟然拿他無可奈何,想想就覺得可笑。
於是他五指一收,想要將厲恨天生擒,然而緊接着,他臉上的輕笑還沒有完全展開,就僵硬地凝結了,他忽然覺得,本是在牢籠中的厲恨天,突然不見了!
他一怔之後,幾乎要失聲大喊:“不可能!我明明看見,這小子就在牢籠中,絕對沒有逃脫,但爲什麼我察覺不到他的神魂氣息!”
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也無法理解的詭異事情,事情的離奇一如蘇傲天以合體的修爲悟到了不死之身,這樣的事情金霸天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根本不會沾到一星半點的邊緣!
因爲厲恨天展現出來的神奇,完全脫離了金霸天思維能意識到的範疇,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也根本無法理解的境界,怎麼不讓他快要發瘋了,感覺到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簡直是荒謬絕倫!
蘇傲天感悟的,是身化五行,天地即自身,自身即天地;而厲恨天感悟的,則是神識進入天地,天地是天地,我自是我,但是這天地已經不能限制我,我既不存在,又無處不在,牢籠再強再大,又怎麼能將天地全部籠罩?
金霸天自以爲無所不包的牢籠,在厲恨天看來,分明就是處處破洞,他由得金霸天志得意滿地佈下牢籠,又隨隨便便地飄身而出,令得金霸天的腦袋,差一點就自己爆裂了。
但是金霸天的神通之精妙,仍舊令厲恨天歎爲觀止,知道在目前,自己實在還不能與這樣的大能在修爲上一較高下。但他自有獨特的手段,魂族最厲害之處,還是神魂攻擊!
趁着金霸天神智錯亂的一刻,厲恨天的神魂如同潮水蔓延一般,圍住金霸天的識海,發起了重重一擊!
立刻他就察覺到金霸天的識海周圍泛起了一層波動,如同水波盪漾一般,自己的神識竟然被這波動帶得向一邊滑去,當即明白金霸天也有神魂防護法寶,而且品級不低,自己強大的神魂,居然也不能一下子攻破!
但是在金霸天的識海里,這一下當真是亡魂皆冒。正在他爲厲恨天雖然近在眼前卻感到杳無蹤跡而驚詫莫名之時,陡然間察覺到神魂一陣動搖,似乎就要離體而去,這才驚醒過來,厲恨天是一個魂族,神魂攻擊纔是他最可怖的手段,而自己似乎是遺忘了這一點,竟然在一個魂族面前發起呆來!
其實這絕對不怪他自己,任誰親眼目睹了厲恨天不能說是神奇只能說是詭異的奇技後,還能保持淡定之人,實在是不多的。金霸天雖然是一個魁梧莽漢的形象,實則在各方面的天賦都不差,不然也不能修到分神境界。
而這個級別的修士,身邊都不乏重寶,能夠抵禦一下神魂攻擊也不出奇。何況修士們有過被魂族荼毒的慘痛經歷,痛定思痛之後,對於神魂的防禦格外重視,不僅想出了許多辦法,還在防護法寶的煉製上大做文章,取得的成效也足以令人欣慰。
心念一動間金霸天立刻遠遁開去,驚出了一身冷汗,暗道真是僥倖能夠死裡逃生。這一下他再也不敢近身了,遠遠站定,凝起靈氣波濤,漫天遍野地向着厲恨天涌來。
這樣一來厲恨天還真拿他沒有太多辦法了,神魂攻擊不能一擊奏效,金霸天自然不會再給自己近身的機會,分神大能將神魂凝實全力防護,輔以法寶,確實不是能夠輕易傷害的,即便是他的神魂,比自己弱得太多,想要一舉重創,還是需要有隙可乘才行。
厲恨天深吸一口氣,決心與金霸天硬拼一下,如果不能重創他,那就只能先行離去了。畢竟九煞殿裡,不是隻有金霸天這一個分神修士,其他人就算不足爲懼,但是人多勢衆,練晶龍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
於是厲恨天翻手一摸,拿出了日月神刃!
神器的強大氣息令金霸天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厲恨天的神器果然如同傳說得一般強橫,兇洌的殺伐氣息令金霸天這樣兇名卓著之人都是頭皮發麻,渾身不寒而慄;喜的是這樣強大的神器,誰會不眼紅覬覦,既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如何不會想法得到?
這一瞬間金霸天在惴惴不安中,也沒有忘了殺人奪寶的念頭,看着日月神刃,眼睛裡不可遏制地露出了貪婪之光。
且不說他的貪婪只是癡心妄想,神器有靈擇主而事,日月神刃主動選擇了厲恨天,當然是因爲他的氣質符合要求。金霸天雖然是一個窮兇極惡之徒,但殺戮的本質並非是心狠手辣喪心病狂這麼簡單。殺戮之氣並非要求濫殺,而是不動則已,動則必死,只要被殺戮之氣鎖定了,帶給人的感覺就是在劫難逃,無論如何也要飲恨於此了。
現在的厲恨天,只是模模糊糊地觸摸到了這些玄奧至理的邊緣,要想領會貫通完全掌握,還需要太長太長的道路要走。對於金霸天這樣的人,也只能是在氣勢上壓倒,還不能將之如斬瓜切菜一般容易滅殺。但是當他緊握日月神刃,殺心直指金霸天之時,金霸天還是感覺到完全無法遏制的恐懼,從內心深處不斷浮起!
金霸天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只能不斷暗示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大成期修爲的小輩嚇唬住,縱使對方手握神器,又能發揮幾分?內心裡他還對自己的恐懼深自慚愧,多年的修煉,難道都是白費了不成?
但面對着日月神刃無可比擬的兇厲之氣,他卻不能不全神貫注,準備迎敵。而厲恨天也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凝聚起全身的靈氣,日月神光立刻施出!
耀眼的白光裡,沒有聖潔,只有無盡的兇殘,帶給人的感受,則是深深的恐懼和無邊的黑暗。這種詭異的反差令得飛舟上觀戰的九煞殿修士們瞠目結舌而又萬分難受,壓抑不住的恐懼令得一些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首當其衝的金霸天,更是被壓抑得幾乎吐血,到了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麼可笑,戊玄上人和終南紫府,是浪得虛名麼?對上這樣的大成期對手,自己敢說穩操勝券麼?
這一刻他拿出了全部的實力,全神貫注地將天地元氣凝結,向着日月神光席捲而去。他知道,如果不能有效地化解這道恐怖的死亡之光,那麼下面的玉魔城,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在這白光下化作無辜冤魂。
白光在金霸天凝重如實體的靈氣團中翻涌,比神兵利刃還要鋒利的光芒,卻難以突破這一團粘稠的靈氣團,金霸天的臉上,神色肅穆,一絲不苟地全力化解日月神光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