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浮生見神太宗已然動手,眼中不由露出一絲謹慎,神太宗修爲不凡,他不敢絲毫大意。腳下一錯,他的身形微微後退了一尺,堪堪避過了神太宗那凌厲無比的一擊。神太宗嘿嘿冷笑,雙手連環而出,口中更是爆出一聲巨喝,接着便是一片神秘的符文閃動而出。
“剛剛動手就用出了神言術,看來神太宗是想將寧浮生擊殺當場了。”嶽成仁微微笑道。
一天洞的傳人倒是波瀾不驚的說道:“如果寧浮生只有這點本事,那弗羅聖女絕對不會對他如此推崇。”在她說話的時候,又是一道身影飄然而至,嶽成仁定眼一看,發現來人是個灑脫俊朗的男子。
那男子對一天洞的傳人與嶽成仁抱拳一笑,說道:“在下韓一飛。”
嶽成仁緩緩點頭,說道:“隱世韓家的傳人,久聞大名。在下嶽成仁。”
一天洞的傳人也自回禮道:“采薇。”她只說了兩個字,而且語氣生硬無比,一如從前的語調。
在他們三人說話的時候,寧浮生與神太宗已經碰撞過多次了,每一次的碰撞都會掀起雷鳴般的巨響。這種響聲常人聽之則聾,而韓一飛三人卻是一臉的從容笑意。
“寧浮生又進步了。”韓一飛淡然說道。
嶽成仁聞言一怔,說道:“難道韓兄與他交過手?”
韓一飛笑道:“有過一次,但那一次我們都沒有用出全力,是以沒有分出勝負。”
這時神太宗又發出了一聲怒吼,神言術也發動到了極致,連天神光中,一些符文更是飄渺不定了。反觀寧浮生就有些不妙了,在神光的侵蝕中,他連連躲避,看樣子連還擊的餘力都沒有了。
“兩位還請住手!”此時,聖子從天而降,淡然說話。
神太宗冷冷一哼,旋即停止了進攻,對寧浮生說道:“今天算你運氣!”
寧浮生呵呵一笑,眼中寒光一閃而逝,說道:“這話也送給你!”
聖子的修爲雖然不凡,但他也不能讓寧浮生兩人心服口服,之所以他們兩人停止了戰鬥,完全是因爲這裡是聖光城的緣故,不然誰會買聖子的賬?
聖子見此微微一笑,說道:“此時寧浮生的傷勢未愈,還不方便戰鬥,我們靜等些時日吧。”這話無疑表明了聖子的立場,他也想與寧浮生戰鬥。
神太宗哈哈一笑,說道:“等些時日就等些時日,只不過到時候,我一定要第一個與寧浮生交手,你們沒有意見吧?”神太宗也是強勢,當着嶽成仁等人的面,他竟然敢這麼說話,要知道這些人無論身份或是修爲,都與他相差不多。
聖子笑道:“神兄言重了,我絕對不與神兄搶就是了。”
嶽成仁眼中閃動出一絲不滿,隨即笑道:“屆時我會多多向神兄學習的。”這話說的含糊不清,但其中的意思卻有些耐人尋味,學習什麼?戰鬥的技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是在說神太宗會輸?
神太宗敷衍哼笑了幾聲,韓一飛與一天洞傳人采薇都沒有說話。
寧浮生掃視了衆人一週,說道:“現在不打的話全部讓開吧,老子今天很忙。”說話間他從容的穿過了嶽成仁與韓一飛之間的空隙,囂張至極。
嶽成仁眼角抽動了幾下,心道:“這小子當真是個亡命,難道他不怕我暗中出手嗎?”在寧浮生從他的身邊擦過的時候,他真的很想出手,只是又強自忍了下去。
韓一飛卻是從容多了,笑道:“寧兄走好。”說完這話,韓一飛失聲一笑,對寧浮生喊道:“寧兄,你的披風都破開好些洞了,別再穿了,如果你沒有披風的話,我可以送你幾件。”
他說的沒錯,寧浮生背後的披風已經出現很多口子了,這些口子都是在戰鬥的時候被敵人撕碎的,只是他卻沒有在意過,畢竟這披風是沈蘭蘭送他的第一件禮物,而且還是親手做的。
“你知道個屁。”寧浮生扔下一句話就走遠了。
聽到這話,韓一飛的臉色陰晴不定,尷尬無比。嶽成仁笑道:“韓兄不必動怒,等他的傷勢恢復後,我會替韓兄討回公道的。”
韓一飛呵呵一笑,說道:“此事就不勞嶽兄親自動手了,天下皆知鍊金島之上有着無雙的鍊金術,只要嶽兄想讓寧浮生死,那他絕對死的不明不白。”
對於他們兩人的明嘲暗諷采薇絲毫沒有興趣,而是對聖子問道:“他的傷勢什麼時候痊癒?”
聖子搖頭苦笑,說道:“誰知道呢,如果他一直裝作有傷在身,我們就不好對他出手。城主感覺有負於他,言明在他痊癒之前我們不準動他分毫。”
神太宗嘿嘿冷笑,說道:“原來如此,不過這也無所謂,只要我將天宗屏障打破,那他這‘同輩第一人’的名號就不攻自破了。”
聖子笑道:“希望神兄達成心願。”
聖光學院坐落在聖光殿的北部,佔地數千畝,比之一個普通的鎮子都要大上許多,其中更有無數宏偉的建築,是以寧浮生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就去到了聖光學院之內。聖光學院的管理極爲寬鬆,大門處連守衛都沒有,不過想來也是,有着聖光殿的威懾,誰敢在這裡撒野?
進入聖光學院之後,寧浮生就傻了,這裡寬廣無比,行人更是如同潮水,想在這裡找到一個人,那當真是大海撈針。呆立片刻後,寧浮生突然大聲一吼:“沈蘭蘭,我是寧浮生,來這裡找你了!”這個法子他在火雲學院就用過,而且很管用。只是這聖光學院不是火雲學院,任憑寧浮生將玄剎力都灌注在聲音之中了,也無法將整個聖光學院覆蓋。
學院中的學生突聞這個聲音,紛紛側目,像是在看一隻動物一樣盯着寧浮生。而有些人則是驚動不已,寧浮生的名字雖然不是多麼的響亮,但在這裡也有很多人聽說過他的名字。
“這人是誰啊?傻子吧?他想找誰?沈蘭蘭?做白日夢吧。”一個傢伙小聲說道。
在那傢伙身邊的同學說道:“可不是嗎,那沈蘭蘭的容貌雖然不能與聖光月相比,但貴在落落大方,恬靜可人,這等天人一般的女子,豈是他這種乞丐一般的人能夠見的着的?”
“沈蘭蘭就是一個妖精,剛來學院沒多少時間,就被選爲學院十大美女了,切,不過是花瓶罷了。”說這話的肯定是女學生。
“可不是嘛,你沒聽說嗎,聖子的親弟弟都試圖追求過她,只是被拒絕了。”又一個女子說道。
這些話自然沒有傳進寧浮生的耳中,畢竟那些說話的人離他太遠了,而且這裡的行人又多。不過就算他沒有聽到這些話,也感覺有些不自在,因爲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裡對他指指點點了。
“白癡,真是個白癡!”暗黑皇怒聲喝道:“老子活了這麼多年了,還當真沒有見過想你這麼白癡的人!”雖說暗黑皇隱藏在他的丹田中,但也禁不住行人的指點,不由開口罵道。
寧浮生哧鼻一笑,說道:“如果不大聲喊,沈蘭蘭怎麼會知道我來了?”
暗黑皇閉嘴不語,看樣子他真的不屑與寧浮生爭辯什麼了。而不多時後他卻對寧浮生說道:“東北方向十里之外有一處女生宿舍,那沈蘭蘭就在裡面。”
寧浮生猛吸一口涼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暗黑皇還是閉口不語。
寧浮生接着傳音說道:“你的神識究竟有多強?竟然在瞬間時刻探查到十里之外的事情。”他也不笨,猜也能猜出暗黑皇是如何做到這些的了。
暗黑皇還是不說話,寧浮生嘿嘿一笑,說道:“女生宿舍啊,你是不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滾!”
不多時後,寧浮生來到了女生宿舍周圍,想要再次大喊,卻聽暗黑皇說道:“別再丟人了,沈蘭蘭正向外走,再過一刻鐘就能見到了。”
寧浮生聞言立刻安靜了下來,果然,一刻鐘後,他就見到了沈蘭蘭那熟悉的容顏,幾個月未見,她好似更成熟了一些,也更吸引人了一些。咧嘴一笑,寧浮生徑直走向了沈蘭蘭。
“蘭蘭,看,那裡有個傻子衝你笑呢。”沈蘭蘭身邊的同學指着寧浮生說道。
沈蘭蘭擡頭一看,美目中露出了濃濃的驚喜,但臉色卻是變的極爲冷漠了,說道:“不要理他。”說話間,她拉着同學的手無視寧浮生直走而去。
“蘭蘭,是我啊,我是寧浮生啊。”寧浮生追上去說道。
沈蘭蘭呵呵一笑,淡然的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火雲英雄啊,您這麼忙,怎麼有空來看我啊。”
“她真的生氣了,完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早過來看她的,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看見沈蘭蘭的表情後,寧浮生知道她生氣了,腦中不住思索應對的法子,但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藉口。
“如果我是東方寒就好了,這小子對女人絕對有一手。”在這種情況下,寧浮生竟然想到了這些,他自己都無語了。
“怎麼不說話了?”沈蘭蘭見寧浮生久久不語,心中的怒氣不打一處來,又見他送給寧浮生的披風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心中又是一怒,開口說道:“這披風本來就難看,不想穿就扔了,何必將它弄成這樣。”
聽到這話,寧浮生腦中閃過一絲靈光,說道:“蘭蘭,你有所不知,自從你將它送給我後,我每天都會穿着它,在戰鬥的時候也是如此,看到這些破洞了嗎?這些都是敵人留下的,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穿着它戰鬥,但有時候戰鬥來的太突然了,我根本來不及將它收起。
沈蘭蘭臉色一緩,接着露出了濃濃的擔憂,雙目看着披風上的那些口子,眼中泛起了晶瑩,問道:“那你也受傷了吧?”
寧浮生點頭說道:“受傷了,最重的一次差點爬不起來了,也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拖到現在來看你,我不想讓你替我擔心。”
“傻瓜。”沈蘭蘭的聲音中也泛起了濃濃的鼻音,身形一閃就撲到了寧浮生的懷中。
寧浮生見此心中一喜,暗道:“原來蘭蘭這麼好哄啊。”自豪中,他也在鄙視自己,明明是忘記了,卻能找到這種藉口,當真無恥。
纏綿過後,沈蘭蘭極爲重色輕友的將她的同學拋棄,拉着寧浮生就去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朱賽銀呢?他在什麼地方?”寧浮生問道。
沈蘭蘭說道:“他沒來聖光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