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話均是一怔,而島主的臉色也變的有些不一樣了。反觀康珏則是鎮靜從容的多,他淡淡一笑,說道:“寧師弟此言差矣,這兩位女子是自願跟在下離開的,而且她們也可以替我作證啊。”
寧博遠聽到這話,罵道:“無恥,你煉製的藥劑陰毒無比,想讓這兩個女子言聽計從,還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康珏莫然說道:“寧師弟這話說的就有些過分了,你是在懷疑我的人品嗎?如果你以爲我爲她們下了毒,那麼你可以上來看看啊,如果當真是我下毒了,我願意接受懲罰。”
寧博遠狠狠一哼,卻是沒有繼續說話,他知道自己的鍊金術根本不能與康珏相比,就算上去查看了,也查看不出任何異常。
島主說道:“那我可以看看嗎?”
康珏一笑,說道:“可以。”
此言一出,寧浮生眉頭一鎖,他感覺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原本他以爲康珏挾持鴻雁與沈蘭蘭不過是爲了自己那幾頭巨龍,現在看來,好似他想要挾自己一輩子啊。但反過來一想,卻也感覺康珏的鍊金術造詣當真不凡,不然他怎麼可能讓島主親自觀察鴻雁與沈蘭蘭?
島主走過去看了幾眼,眉頭緊鎖,說道:“看她們的樣子,倒不是中毒了。”
康珏一笑,說道:“現在寧姓一脈作弊的事情已經成爲了定局,還請島主剝奪他們選舉的權力!”
島主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決定了,寧姓一脈弟子寧浮生爲同伴馴服巨龍,這一點已經違反了我們的規則,所以寧姓一脈不準參與選舉!”
寧姓一脈的弟子聽到這話紛紛大叫,言稱這根本就是康珏惡人先告狀,這些巨龍都是他們自己馴服的。只是這些反駁在事實面前顯的那麼的蒼白。
寧浮生心中冰冷,原本他以爲憑着自己的力量可以讓寧姓一脈再次崛起,不想卻被人逼近了這種絕地。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卻發現寧不凡一臉的從容,好似這件事情跟他無關一樣。
心中微微有些疑惑,轉頭就看向了島主,發現島主那張老臉上也是波瀾不驚。這更讓寧浮生不解了,因爲看他們的樣子,好似已經勝券在握了。
“這裡面肯定還有別的事情!”想到這裡,寧浮生決定不動聲色,先觀察一番再做打算。
因爲少了寧姓一脈的參與,選舉進行的非常快,最後毫無疑問,是康姓一脈獲勝了。當康家家主康竇斂坐上島主之位時,寧不凡與越澤枯同時恭喜,老島主也是嘮叨了一會。而後康竇斂乾咳一聲,大聲說道:“衆所周知,這近百年中,鍊金島已經每況愈下了,這其中的原因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無非就是寧姓家主寧折爲人剛愎自用,不聽勸告,在鍊金術上也是固步自封,不思改變。所以現在寧姓一脈才淪落到了這種境地,鍊金島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完這話,康竇斂掃視了一下老島主寧折還有寧不凡,接着說道:“二十年前寧不凡私自叛出鍊金島,更是帶走了鍊金島上的不傳密卷鍊金訣要,單單這一點都足夠死上十次了,只是寧折一再維護,所以他才活到了現在。所以現在,我想問老島主寧折一句話,包庇自己的親子,你知罪嗎?”
寧折老臉面不改色,淡淡的說道:“康竇斂,剛剛坐上島主的位子,就想斬盡殺絕嗎?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大膽!敢對島主不敬!”康姓一脈的弟子大聲喝道,或許是因爲他太過興奮的緣故,語氣中多少有些顫抖!說來也是,寧折在剛纔還是島主,尊貴無比,現在自己卻可以呵斥他了,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怎麼能夠不興奮?
康竇斂微微擺手,說道:“放肆,這畢竟是老島主,對他尊重一點。”說完這話,他接着說道:“寧折,我這是對事不對人,當年寧不凡脫離鍊金島的時候,我也勸阻過,但你只對我說會讓他承受一定的代價,但事到如今,所謂的代價呢?難道就是千里迢迢的將他請回來,當做寧姓一脈的傳人?”
寧折呵呵一笑,說道:“島主,你想如何處理,處理便是,寧某沒有任何意見!”
康竇斂聽到這話,臉龐之上劃過一絲興奮的潮紅,說道:“那好,寧不凡自小飛揚跋扈,對各家家主也從不尊重,之後更是犯下了滔天罪行,是以,我決定讓寧不凡以死謝罪!”
聽到這話,寧姓一脈的弟子臉色慘白,原因無他,寧不凡都要受到制裁了,那麼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那裡去。
寧不凡淡然一笑,拱手說道:“寧某領罪。”說完話就走到了一邊。
看到這個情形,寧浮生的心中更爲驚疑了,這究竟是因爲什麼?現在他感覺自己好似走進了一個無形的圈套中了,至於圈套的出口在什麼地方,他一點都不知道。緊緊握住了封葬刀,這時只要有人對他的父親動手,那說什麼也要出手了。
康竇斂見寧不凡的態度十分‘誠懇’,不由一笑,而後說道:“寧折教子無方,治理鍊金島無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去龍窟了此殘生吧。寧折,你可有話說?”
寧折嘿嘿一笑,老臉上看不出有什麼不悅的表情,說道:“沒有。”
“難道寧姓一脈當真沒有回天之力了?不然他們怎麼都不反抗啊!”嶽姓一脈的弟子低聲議論。
這話傳出,康珏眼中暴起一股精芒,下一刻他的身形就消失不見了,緊接着,剛纔說話的那個傢伙就死在了當場。做完這些後,康珏的身形又在高臺之上出現了,淡淡說道:“在島主說話的時候,任何人不準插嘴。”
這一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了,但在這個時候,只要仔細觀察,還會發現有些不對的地方。對於康竇斂的判決,除了寧折與寧不凡老神在在外,寧姓一脈其餘的長老前輩面色都是激動無比,他們想要說什麼,但好似又在懼怕什麼一樣。
之後康竇斂將寧姓一脈的弟子驅逐的驅逐,降職的降職,反正所有寧姓一脈的弟子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直到最後,康竇斂說道:“寧浮生,殺人成性,當年在火雲帝國擊殺了康家三兄弟,死罪!你可有意見?”
寧浮生嘿嘿一笑,說道:“沒意見。”
康珏面露得意笑意,說道:“沒意見就好。”
寧浮生道:“因爲你們根本沒有資格判決我,我也不是鍊金島的人!”
“放肆!”康珏冷聲喝道:“你父親是鍊金島的人,所以你也是鍊金島的人,就算你的兒子,也是鍊金島的人,這一點任誰都無法改變!”
寧浮生反問道:“放肆嗎?沒覺得啊,要制裁我?你康姓一脈還當真沒有那個能力。”
“浮生,不要說話,看戲就行了。”就在這個時候,寧浮生的耳中卻是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那是寧折的聲音。
心中一驚,隨即老老實實的閉口不言,任康珏如何諷刺,他也一句話都不說。心中卻是暗道:“看來老爹跟寧折已經胸有成竹了,他們究竟想幹什麼?”雖說寧浮生沒有參與過權力之爭,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最殘酷的了,動輒就會連帶滿門。
當判決完寧姓一脈弟子後,康竇斂拿出一本賬簿,淡淡的說道:“嶽姓一脈弟子一向是不錯的,但到了嶽澤枯這一代就開始沒落了,鍊金島所有的關卡都是你們一脈在負責,但現在的漏洞卻越來越多了,前些日子一個蠻皇族的人都能堂而皇之的進入鍊金島,對於此事,嶽澤枯,你有什麼話說嗎?”
嶽澤枯老老實實的回答:“都是我的疏忽。”
康竇斂笑道:“那好,以後嶽姓一脈的弟子就撤回鍊金島吧,所有的關卡將由康姓一脈的弟子負責。”
聽到這話,嶽澤枯突然大笑了起來,而原本戰戰兢兢不敢言語的寧姓一脈的長老也紛紛笑了起來。這讓康竇斂感覺有些不對勁,大聲喝道:“放肆,都閉嘴!來人啊,將還在發笑的人都抓起來!”
“哈哈!康竇斂,你太心急了一些吧?”這時候寧折說話了。
康竇斂面色一變,沉聲說道:“寧折,現在你不過是個罪人,不要這麼跟我說話,你以爲你還是鍊金島島主嗎?”
寧折呵呵一笑,沒有繼續說話,寧不凡則是說道:“康竇斂,你讓你的人抓我們試試。”
康竇斂冷哼一聲,喝道:“來人,將這些忤逆之徒全部抓起來!”這話一出,除了一些康姓一脈的弟子有所行動外,其餘的鍊金島弟子則是恍若未聞。康竇斂心中一沉,更是大聲叫道:“你們都要造反嗎!”
嶽澤枯笑道:“想造反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康竇斂,你以爲你暗中結交蠻皇族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嗎?當初那個蠻皇族的人爲何能夠進入到鍊金島?原本我以爲你會發現一些端倪,不想你卻是不動腦子啊,到現在你還沉浸在自己那看似完美的計劃中。嘿嘿,你以爲你爲我們下的‘蠻皇粉’真的這麼可怕嗎?你也不想想,當初寧姓一脈出現了三個鐵匠,當世能夠毒到寧折前輩的人還沒出生呢!”
康竇斂臉色一變,寧折嘿嘿一笑,說道:“當初你爲我下了蠻皇粉,要挾我助你登上島主之位,我答應你了,而後你要讓寧不凡回到鍊金島,我也答應你了,你想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康竇斂下意識的問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