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的時間不長,甚至可以說很短,但是結果卻要等待,於是,陳浩宇又回到了病房。
季辰逸問他,結果如何?
陳浩宇說沒有那麼快出結果,需要等待幾個小時。
季辰逸直接丟給他一句;“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禍害遺千年,像你這樣的禍害,估計是半點問題都沒有的。”
眉頭抽動了動,陳浩宇眯着眼睛瞪他;“我需要你的安慰?”
“不需要,你的心腸可是比誰都狠啊,不過相信我,你肯定是做不了太監的。”季辰逸拍打着他的肩膀,打趣。
s市。
蘇美琪依然沒有消息,霍景承卻也沒有停止查找,依然在讓小張每日都在留意關於哪方面的消息。
而霍景承整天都在忙新公司的事,打算在s市開兒童用品公司。
申雅在家,陳媛媛閒着晃悠的來了。
申雅問她;“還和你婆婆吵架嗎?”
“這幾天倒是沒有吵架,她不是忙着上班嗎?這會兒哪裡有時間理會我。”陳媛媛喝着咖啡,坐在陽臺上曬太陽。
季辰逸的媽媽在s市很早就開了美食城,生意特別火爆,供不應求,其中有些秘方都是自己家裡祖傳的,由於不想泄露,所以只能親歷親爲。
申雅覺得這樣也挺好,兩人之間的矛盾就少了太多,也省得她心情不好,跑出去喝酒。
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申雅沒有再問。
陳媛媛覺得很無聊,申雅讓她去工作,可她不喜歡約束,只喜歡隨性的工作,有創造性的工作。
兩人都有些無聊便去逛街,倒也沒有買什麼,隨意的轉了轉,吃了些東西。
等到下午時,霍景承將電話打了過來,問她在哪裡?
申雅報了地址,片刻之後,銀色的慕尚行駛過來,薄脣勾着淡笑,他打着招呼;“陳小姐。”
陳媛媛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了。
她離開後,申雅坐上車,霍景承俯身,將安全帶給她繫上;“逛的如何?”
“挺好,天氣漸漸暖了,曬太陽感覺挺不錯的。”申雅呼了口氣。
“懷孕的消息,你覺得什麼時候告訴我的父母合適?”霍景承在聽取她的意見。
沉默,申雅沒有言語,她並沒有想的那麼深,如果告訴了他的父母,那就意味着……
“沒有想好?這樣的消息,我不能一直瞞着他們,畢竟,這是他們的孫子抑或是孫女……”他轉過身,視線打量着她的神色。
想了想,申雅說;“你想什麼時候告訴便什麼時候告訴吧,我都可以。”
反正只是先告訴懷孕的消息而已,她沒有必要不同意。
他笑了笑,一隻手把着方向盤,另外一隻大手將她的手攥進掌心中,緩緩地摩挲,生熱。
回到公寓以後,他伸手捧住她的臉,細細親吻,然後拿出手機,給霍母打了電話。
霍母的情緒很激動,申雅能聽的清楚,還很興奮;“什麼時候回香港?懷孕多久了?她身體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還有,她都比較喜歡吃些什麼?對了,她有沒有人照顧啊?”
霍景承骨節分明的長指微揉捏着眉間,略微有些無奈;“媽,這裡並不是十萬個問什麼,還有你的問題過於太多,慢慢來,我一個一個的回答……”
他在回答問題,眉宇間始終盪漾着化不開的層層溫潤,卻又極具耐性,不厭其煩。
申雅很喜歡他此時認真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迷人味道。
掛斷電話,霍景承出其不意的俯身,抱住她,又是一個纏綿至極的深吻;“謝謝……”
她抱住他的頸間,貼近,吻過,然後道;“不謝。”
“晚上去吃魚湯?”霍景承開口問道。
搖頭,申雅沒有打算,這幾天喝魚湯已經喝的有些反胃,着實不想再聞到那樣的味道。
正好冰箱裡面有豆腐,所以也正好做了豆腐湯,味道清清淡淡的,倒是喝了不少。
電視節目上有少兒頻道,申雅挺喜歡看的,霍景承也喜歡,同一時間段的商業新聞也都忽略掉,陪着她看兒童節目,且看的津津有味,目不轉睛。
美國。
陳浩宇正準備休息時,護士走進來,說是結果出來了,讓他去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一趟。
從牀上將西裝外套拿起,隨意穿上,邁動腳步,陳浩宇隨着護士過去。
主治醫生正在翻病歷,陳浩宇坐在沙發上,看到他,醫生點頭,皺眉,臉色有些嚴肅和深沉。
這樣的神色讓陳浩宇的眉頭不禁也跟着皺起,像是在訴說不好的預感。
“你具體知道你的病情嗎?”醫生開口,用英語問道。
陳浩宇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的很清楚;“經常復發的慢性附睾炎,以至於不得不做附睾切除術。”
主治醫生卻不能置信的開口;“你是在開玩笑嗎?還是有自虐的傾向?”
陳浩宇並不明白他這樣的反應;“什麼意思?”
“你只是急性附睾炎,用於藥物在一星期內就可以治療恢復,但是你卻一直在使用讓病情加重的藥物。”
思緒有片刻怔愣,陳浩宇有些不能消化這樣的信息,下一秒,嚴肅問道;“你說的是實話?”
“我是醫生,沒有說假話的必要。”主治醫生聳着肩膀。
“繼續給我做身體檢查,我要繼續檢查。”陳浩宇依然有些不相信,要求道;“換醫生再給我做檢查!”
最終,還是換了醫生繼續做檢查,等待檢查的結果。
結果出來已經是深夜,與那位醫生得出的結論一致。
“我們用名義擔保做出來的結果,絕對沒有問題。”主治醫生再三保證病情和檢查結果的真實性。
最後,更甚至將醫院的院長都驚動了,衆多權威性的醫生齊聚在一起,力證沒有任何問題。
得出這樣的結論,陳浩宇回到病房,一言不發,坐在牀上,伸手直扯着頸間的領帶。
他總覺得,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在美國醫院得出來的結果定然不會錯,那麼有錯的就是張醫生。
先後,他去醫院做了兩次檢查,如果說第一次檢查有誤,那麼第二次呢?
季辰逸病情恢復的很快,過了兩三日,便坐飛機,趕回了s市。
是中午的飛機,到達s市已經臨近傍晚,季辰逸已經有些餓了,要去吃東西,陳浩宇說還有些事要辦就離開了。
他沒有回陳宅,直接去了醫院,張醫生沒有在,已經下班,隨後,他又給張醫生打了電話。
張醫生將電話接了,在電話中,陳浩宇並沒有透露什麼,只是說到美國回來了,給他帶了點禮物,在希爾頓酒店等他。
對於陳浩宇的話,張醫生倒是深信不疑,以前陳浩宇出國,偶爾也會送禮物給他。
收拾整理一番,張醫生去了提前預約好的地點,希爾頓酒店。
推開包間們,張醫生打過招呼,然後坐下,陳浩宇一直在擺弄着眼前的酒杯,卻不發一言。
頓時,氣氛就變的緊繃窒息起來,張醫生變的坐立不安,心中浮現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張醫生,你是不是有事瞞我?”陳浩宇開口了,眯着眼,聲音拉的很長。
心咯噔一下,身子輕顫着,張醫生在桌下暗搓着手,搖頭;“我不知道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站起,酒杯被陳浩宇扔在地上,摔成碎片;“不知道?這是要我自己挑出來?那好,關於我的病情,張醫生怎麼看?只要將附睾切除術,用不用再將陰*莖給切除了?”
張醫生還是沒說話,陳浩宇伸手,伸手直接攥住他的衣領,勒緊脖子。
被勒的喘不過氣,張醫生臉憋的漲紅,呼吸不過來,也着實被嚇到了,連忙道;“少爺,我說。”
聽到這話,陳浩宇大手一揚,將他扔的摔在地上;“說!”
“起初這件事一開始是誤診,我是打算告訴少爺的,可少奶奶找到我,她說太愛你了,這對於她來說是機會,她不想放過,讓我將錯就錯。”張醫生癱坐在地,開口道。
這些話,是一開始林南喬教他的,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逃不了。
“就因爲她一句話,所以你欺騙我?”陳浩宇冷笑,腳踩在椅子上,有些說不出的陰冷。
“我……我……我那段時間非常缺錢……少奶奶給了我一筆錢……我當初也是被衝昏了頭……”
一邊說着,張醫生一邊扇着自己耳光,他心中有過衡量,若是說出兩人的關係,只怕這會兒連命都保不住,所以如此說。
陳浩宇聽着,深沉的目光陰黑陰黑,看的張醫生膽戰心驚,連頭都不敢擡起。
“呵,能耐果然見長,如今連我都敢算計,很好,等着!”
丟下這麼一句話,陳浩宇像是陣風似的離開,張醫生這纔敢喘氣,將電話撥過去。
傳來的提示音卻是已關機,張醫生更是急的滿頭大汗,他現在有些後怕,還不知道陳浩宇會怎麼對付他!
林南喬和葛玉玲在客廳吃晚餐,聽到腳步聲,兩人回頭看到是陳浩宇,身上不禁露出喜悅。
可都還未來得及言語,陳浩宇動作粗魯的一把攥住林南喬手腕,將她朝着房間帶。
其間,由於動作幅度過於太大,林南喬追趕不上,幾度都跌倒在地,葛玉玲看的憂心重重,不知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回到房間,陳浩宇將門鎖上,林南喬氣喘吁吁,皺眉;“怎麼了?”
“還真是將我當成傻子玩?”陳浩宇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眼眸中略許帶着猩紅。
簡單的一句話卻成功的讓林南喬的心開始狂跳起來,她的後背緊貼在牆上,搖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都已經如實說了,你覺得你還能隱瞞的下去?”
林南喬這才知曉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細長的指尖陷進掌心的嫩肉中,恰的生疼。
“不說話?”陳浩宇陰冷的如同冒寒氣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你知道我最厭惡什麼?我最厭惡別人對我的設計!”
“我無非不過是設計了你一次,因爲我愛你,你不會知道我到底有多麼的愛你!沒有你,我簡直不能活下去!爲了嫁給你,我用了這樣的手段,給張醫生一比錢,然後讓我如願,我真的錯的有那麼離譜嗎?”
林南喬暗暗深呼吸,一邊配着輕柔的語調,撕心裂肺的痛苦神色,哀愁不已的面容,不禁讓人憐者生惜。
但她顯然用錯了招數,此時這招對於陳浩宇來說沒有作用,他已被狂卷肆虐的火焰燃燒了理智,上前,他攥住林南喬的頸間。
男人的手是很有力氣的,尤其是盛怒下,手的力道更是驚人,他的手背此時青筋暴起。
陳浩宇這會兒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唯一隻知道自己被欺騙,被設計,然後與申雅越走越遠。
否則的話,他可以繼續追求申雅,說不定,申雅會答應他的求婚。
越想,便越有一種走火入魔的趨勢,力道再次加重。
林南喬還在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眼淚汪汪,氣若游絲;“浩宇,我是真的愛你纔會那樣做,相信我,我真的愛你……”
這也未能撼動陳浩宇絲毫。
如此之下,林南喬那些隱忍的脾氣和這些年所受的委屈也都爆*發了;“你哪裡是在恨我的欺騙!你根本就是在恨不能再繼續追求申雅!我就欺騙你了怎麼着?我就是不能讓你和她在一起,哈哈哈,感覺怎麼樣?”
笑聲將陳浩宇刺激,他眼睛猩紅,揚手,一巴掌扇在林南喬臉上,將她打得臉龐微側。
吐了一口血,林南喬也像是瘋了一樣;“我就是讓你不能如願!如今她懷孕孩子卻不是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臉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
一巴掌,再次揮上去,陳浩宇全身上下緊繃的猶如僵硬的石頭,瘋狂的衝動叫囂着。
他從未生過這麼大的氣,這是第一次,也是僅有,唯一的一次!
“你打我!今天你要打就打死我!裝什麼純情,如果你當初要是真那麼純情,會和我上*牀?還真把自己表現得像是個專情男人似的,你不覺得什麼,我倒還覺得噁心!”
陳浩宇的舉動幅度更加大了,與此同時掐着她的頸間也越來越用力,林南喬呼吸不過,一個勁的輕咳。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會死!
此時,林南喬才真的感覺到恐懼,滿臉是眼淚,連忙開始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浩宇,我真的錯了,放過我!”
她還不想死,真的還不想死,這種感覺太過於恐怖,太過於滲人。
葛玉玲從門前經過,聽到從裡面傳來哭聲喊聲還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她皺眉看過去,房間門沒有關,一推便走了進去。
可誰知,一踏進去,呈現在眼前的便是那樣的場景!
陳浩宇從小長到大,葛玉玲哪裡看到過他這幅模樣,也有些被嚇到。
不敢再任由着他這麼下去,葛玉玲連忙上去,勸阻,拉不開,沒辦法只好去樓下叫了傭人上樓一起幫忙。
一大羣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兩人給分開。
林南喬左邊和右邊的臉頰都腫脹着,還有鮮明的手掌印,很清晰,頸間是青紫的痕印,被打的不輕。
她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感覺到疼,衝過去抱住葛玉玲,簡直不敢再與陳浩宇共處一室。
她一直以爲陳浩宇是不動手的男人,可是今天晚上的經歷告訴她,她錯的很離譜,太離譜!
真正發起脾氣來的陳浩宇簡直會將人活生生的打死!
葛玉玲讓傭人將林南喬打出去,去了隔壁房間,她則留在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