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半路對上還不太合的吳七和金剛總算是達成了一致,也就是能配合着把這件事給解決了,說大了那就是於國於民都是好事,那要是小點說,他們再爲自己鋪一條可以活下去的路,也是許多無辜的人路。
吳七把裡面的小衫都撕成了布條,把身上受傷的地方纏住了,那沒皮的地方纏的就比較緊,這種壓力可以造成傷口短時間的麻木,吳七希望可以在傷口重新開始疼痛起來之前就把外面受影響的人都放倒了,一個也不能放出去。少數的出去了可能不會造成大規模的死傷,但這件事就暴露了,對於國家和軍隊的層面上來說,這得有人爲此事負責,那吳七和金剛倒黴了,所以下手要快準狠,不然可就真來不及了。
因爲比較着急,吳七和金剛統一了目標之後,那就打算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清理那些麻煩,可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掉頭離開,就讓一陣子彈給掃的都不知道該往哪躲了。
吳七趴在地上,感覺身邊的植被讓子彈給掃的跟收割似得,唰唰的削掉了,子彈幾乎貼在他的後背上飛過去,有的還就落在吳七身邊,把地面給打出來一個小洞。
吳七咬住牙擡頭瞧了一眼,天太黑看不清人,只看到了幾個不停噴出火舌的亮點。就這麼一擡頭的功夫,好幾發子彈貼着吳七臉邊飛過去,可重新趴下躲起來之後,看着遠處扒頭林中的霧牆,吳七覺得自己沒時間了,得快點出去攔住那些受影響的人。
心裡頭着急忍不住就往側邊爬,想偷偷鑽進濃霧中跑出去,但吳七剛爬了一小段距離。忽然從子彈飛來的地方照射過來一道亮光。那股亮光非常的強勁具有穿透性,把躲在植被後面爬動的吳七給照的一清二楚。
隨後一串子彈就掃射過來,吳七本能的就側身滾出去,可子彈從地上就跟了過去,那槍口擡起的速度明顯就快過了吳七翻滾,眼瞅着子彈要掃中吳七的時候。突然就被一個黑影給擋住彈飛了。
吳七翻滾的時候拉到了傷口,尤其是腿上沒了皮的地方,那更是疼的他全身都冒汗,就在他還繼續翻滾躲避的時候,聽見金剛沉悶的喊聲:“起來,快去,他們交給我了!”就在話音剛落之時,槍聲和子彈打在鐵棍上的聲音交織的響起來了,乒乒乓乓的到處都是亮光和子彈被鐵棍抽擊後無規律的彈道。吳七幾乎是抱着頭逃離開的,在衝進濃霧之前都沒來得及回頭去看看金剛怎麼樣。
渾身的汗珠在進入冰涼的濃霧中後和水汽融在一起,在臉上順流的淌了下去,窒息感也隨之降臨。
吳七聽着身後還不斷傳來的槍聲,扯着衣服捂住了自己口鼻,摸索着在濃霧中穿行,但這次心裡頭着急,他感覺走路來不及。就在濃霧裡躲着樹木奔跑起來,可沒跑幾步就被橫生的樹根給別住了腳面絆倒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爬起來之後,吳七失了方向感,他在濃霧中迷失了前路。
急的手心裡都冒汗了,吳七摸索着周圍的樹木想找到出扒頭林的路,但周圍的樹木都差不多,而且超過兩米完全看不見了。黑漆漆的跟眼瞎了沒有區別,被絆了一腳之後,給他的心裡還造成了陰影,都不敢大步的移動了,就怕撞在樹上或者又被樹根給絆倒。
這凡是就是心慌。這心裡頭沒了底那就什麼事都幹不成了。但吳七這時候不僅心裡頭沒底,附近濃霧厚重,猶如牆壁般擋住了他的視線,把原本的黑暗更是罩起來了,轉圈看去,那離他最近的樹木只有一個黑色的輪廓,很容易就和黑壓壓一團團的濃霧混淆在一起,讓他失了方向和目標,都感覺被困住出不去了。
驚慌中吳七想起了李煥,不管怎麼說,吳七對李煥都是充滿敬佩的,每每當想起那傢伙的時候,總覺得心裡有底不會出什麼事,就算出什麼事李煥也會來救他的。雖然李煥不會出現的,但起碼想起他,吳七能把焦躁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了,這心裡頭平靜了,腦子也通了許多,吳七忽然覺得自己真傻,想找到方向那可太簡單了,居然能在原地嚇打轉自己嚇唬自己。
他想起來自己是被樹根給絆倒的,而且地面的泥土潮溼肯定當時留下了很多痕跡,於是乎吳七就慢慢的彎下腰,伸手在自己周圍地上到處亂摸,當摸到一條堅硬的樹根之時,他就沿着樹根下面摸着摔倒時被鞋底蹬開泥土的痕跡,漸漸的就找到了自己當時面朝的方向,心裡頭這個樂,還暗笑自己腦袋瓜關鍵時候挺管用。
但就在吳七找到方向剛要起身的時候,忽然後脖子被什麼冰冷的東西給蹭了一下,非常快就是突然一下,然後就沒有感覺了。吳七擡手一摸自己後脖子,是溼的。可他全身都讓濃霧給浸了個透,哪哪都是溼,也分不清是讓那東西碰過之後留下來的水跡,還是自己本身就有的。這個感覺特別的不舒服,讓人心裡頭毛毛的,還不如從正面給他來一拳,起碼還能知道是什麼,老在他腦袋後面突然碰一下,這種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襲擊他,就有一種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感覺。
“嗒嗒嗒!”從扒頭林伸出傳來一陣清脆的槍聲把吳七給驚醒過來,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事,就趕緊找準了方向,一隻手扯着衣服捂住了口鼻,另一隻手捂着自己後脖子,朝着扒頭林外面就快速的奔跑起來。
頂着濃霧就如同頂着水流,吳七都能感覺到大量的水汽凝聚在他的身上然後被跑動時候幅度甩出去,就這麼悶着頭快速的跑着,不知不覺間吳七已經從林子中衝出來了,到了平坦了地勢上,周圍只有低矮的灌木叢,和幾條被反覆踩踏過的小路,可濃霧卻依舊存在,它不僅限於扒頭林了,而是蔓延到周圍很遠的地方,把附近的村莊全都籠罩住了。
沒有了樹林中礙事的障礙物,那走起來可輕鬆多了,但被濃霧籠罩着,那天上地下都是一個模樣,只能憑着腳下軟硬不同的感覺來推斷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
當吳七穿過了田野越過柵欄踩到地磚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進到了一個小院子中,身邊還有一個晾曬乾活的竹架子,水霧形成了水滴滴滴答答的從那竹架子上面滴落下來,此時的感覺安靜卻很詭異,這種莫名其妙的安靜往往預示着隨後的爆發。
這冰冷冷的氣氛讓吳七有點小緊張,踩着有些鬆動的地磚,吳七慢慢沿着路走出去,當看到屋牆後,他趕緊湊過去把後背貼上,後面沒有顧慮才讓他能穩定下來,不然一直都懸着心,總感覺身後跟着個東西,一直都躲在他眼睛看不到地方,每次回頭都會順勢躲開,雖然看起來周圍是沒有,但實際上那個東西可能一直都離他很近。
眼睛掃過了周圍,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人,在濃霧中安安靜靜的,只有冰冷的濃霧在緩慢的移動着。
吳七趁着這平靜的機會,他憋了口氣擡手擦了擦頭上滿上的水跡,不小心碰到臉上的傷口,還疼的直吸涼氣,但剛把手放下重新捂住口鼻的時候,忽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居然站着一個小孩,還不到他腰那麼高,也是後背貼着牆垂着頭老實的站着,就跟那被老師罰站似得。
但把吳七嚇的不輕,他剛纔還注意到自己身邊沒人,也沒個門窗之類的東西,這倒黴孩子從哪冒出來的?把他都嚇的一哆嗦。
“哎!孩子,家裡頭大人呢?”吳七鬆開手對那孩子說了句話。
可吳七說完之後,就忽然聞到濃霧中瀰漫着一股芋頭香,即使他有獨特的免疫體質,也不由的感覺自己腦子有種奇怪空蕩的感覺,甚至還有點稍微的迷糊,他感覺自己有點受到影響了。那黑銅芋檀的氣味已經隨着濃霧擴散到周圍的村莊中了,這說明已經沒有活人了。
吳七這時候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做出了決定之後,他就轉頭去看那孩子。但一轉頭居然發現剛纔還靠牆站在他身邊的小孩沒了,左右兩邊都沒有了,濃霧讓他看不了多遠,也不知道那孩子跑哪去了。
吳七此時認定從現在開始看到的人,那都已經受到黑銅芋檀影響,只要被影響控制住了,他們就很難在恢復了常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幫他們解脫了,雖然聽起來殘忍,可吳七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剛纔其實猶豫了,在看到那孩子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了,可卻不知怎麼對一個小孩下不去手,這心居然還開始軟了,但等狠下心之後那孩子卻跑沒影了,還得親自去找他,只要是被影響那就一個能不留。
看着剛纔那孩子站着的地方,吳七擡眼順着牆邊望過去,可因爲晚上天黑加上霧厚,根本就看不到東西,所以吳七就貼着牆走過去,打算先把那孩子給解脫了,省的再受罪。可貼着牆走出了幾步之後,背後突然就空了,但腳下卻還是牆根,似乎走到了一個窗邊,吳七不知怎麼就覺得不對勁,剛一回頭去看,就從身後窗戶中伸出來好幾隻手,猛的抓住了吳七將他從窗戶口拽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