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個坐在正中央,這個人是集團主席陳松青。
沒錯,這裡是佳寧集團的公司。而圍坐在這裡的幾個人,就是製作出近七十億港元肥皂泡的‘佳寧集團詐騙案’幕後推手。
如今這個計劃正在進行當中,整個計劃也被他們分成三個階段,今天之所以聚集在這裡,是因爲第三階段的時機已經成熟。
從第一階段的接管上市公司,製造市場氣氛,把股價推高,令佳寧股份的成交量增加。截止過戶之前買入更多的股票,以收取股息,更重要的是收取紅股。
第一階段是陳松青在鍾正文的資助下,在香港打下事業基礎,創辦了自己規模適中的企業,積累了適當的個人資產,更重要的是找到了保持絕對商業機密的融資渠道;
第二階段是光芒四射地進入公衆舞臺,由在座的第二股東鍾正文介入捷聯的運作,到最後完全控制了他的上市公司——美漢。
剩下的第三階段,就是要通過高速擴張的操作鑄就了一臺高效“發動機”,那就是對股票價格的操縱。
“好了,計劃大家都清楚,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陳松青發話道。
“計劃我是沒什麼意見,只是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鋌而走險?”董事局主席鄔開莉顯得十分深沉,儘管這是一個讓他們資產暴增的計劃,不過利益永遠是和風險掛鉤的。
這個計劃如果不出紕漏,的確可以幫他們攬來大批錢財。若果中途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就不單是身敗名裂,牢獄之災也在所難免。
執行董事何桂全抽了一口煙,而後將煙霧吐向對方,冷嘲熱諷道:“哼,女人就是女人,做不成大事的。”
“你真害怕的話,當初爲什麼還要加入?”第二股東鍾正文也是帶着幾分玩笑,說道:“不要讓我猜中,你現在是覺得錢賺夠了,想上岸了是不是?”
“我像這樣的人?我只是提醒你們,任何事都應該以防萬一。”的確,鄔開莉當初的加入,並沒想過這羣人‘玩’得這麼大。
如果這次真的被他們得手,從中的收益何止十億八億,就是三、五十億也不嫌多。能坐在這裡的人,本身的資產沒有一億都有八千萬,但是在這個計劃面前完全變得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是這個計劃最多兩年就可以落定,到時候他們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兩年時間可以賺到幾十億的港元,試問又有什麼人能不動心?
這個計劃帶來的不良後果也非同小可,如果事件敗露那他們就變成金融詐騙,雖然港島這邊沒有死刑,但是坐實這個幾十億詐騙的罪名,那他們下半輩子基本‘無憂無慮’在監獄度過。
“好了,沒營養的話不要說。現在來表決一下,同意這個計劃的舉手。”陳松青不耐煩叫停衆人。
陳松青本人第一個舉手,在座的幾個人當中,就屬他的出身最低。如果不是這個的主要計劃人,他現在的遭境可能還在給鍾正文打工,根本不可能坐上集團主席的位置。
接下來何桂全、鍾正文幾乎同時舉手,詹培忠隨之也舉起手,他們都是有膽識的人,又豈會因爲這小小的‘風險’,放棄一個如此難得的機會。
“唉。”鄔開莉暗自搖頭,只能順勢舉起手來。
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有脫身機會,從自己剛加入的時候已經決定了下場。以後不是在國外海灘上曬太陽,就是在赤柱監獄吃皇家飯。
何況她就算有機會可以退出,也得在座的人點頭同意才行。這些人敢行這個計劃,自然有自己的底牌和手段。
先不論這些人同不同意,恐怕她敢提出這個要求。只要走出這棟大樓就會變成失蹤人口,運氣好的話,或者幾天後會被人在荒野發現她的屍體。
“這件事就這樣。”陳松青耐人尋味看了鄔開莉一眼,轉而對詹培忠說道:“接下來就要考驗你這位金牌莊家的手段了。”
“放心,其他方面我不敢保證,但是操縱股價這種事……”詹培忠露出自信的笑容,給出的答案不言而喻。
他能坐在這裡的資本,正是源自金牌莊家的手段。正確來說,在座的所有人都有各自的資本纔可以坐在這裡。
陳松青幾乎完美的計劃,鄔開莉的企業管理能力,何桂全在金融界的人脈,鍾正文背後裕民財務這塊鐵盾,詹培忠波瀾壯闊的操盤手段。
五個人就是這個計劃的整體,猶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又是缺一不可的人物。
“不過現在有件事需要我們注意的。”詹培忠原本的笑容瞬間凝固。
“什麼事?”鄔開莉‘膽量’最小,所以急切的問道。
“我們在第一階段收購金門大廈的時候,有一筆相當大的資金聚攏了不少散餘股份,到現在既沒出面董事會,又沒放手這份股份。”詹培忠說道。
“有可能發生什麼情況?”陳松青眼神變得深邃。
“其實本身的問題並不大,港島什麼都不能說多,但是富豪絕對不會少。又或者是一批投機者通過集資,我唯一擔心的……”詹培忠看了看在座所有人一眼。
確實,有投機者和富豪的加入,只會讓他們的計劃更快結束。到時候他們把錢一卷,這些富豪和投機者就變成凱子。
陳松青第一個反應過來,能制定出這樣的計劃,他的思維反應肯定比其他人快,已經明白詹培忠話裡有話。暗指這筆如此唐突的資金加入,有可能是在座的人在暗地操作,爲的就是可以分得更多利益。
鍾正文撇過頭看窗外的風景,彷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實上在座的除了陳松青,他是最沒可能這樣做得人。因爲陳松青的所有資金支持,都是經過他的手獲得,而他代表的是裕民財務,所以兩人對這筆賬都是一清二楚。
鄔開莉?看樣子她有退縮的可能,又怎麼會再插一隻腳進來呢。當然,這也可能只是她的一番僞裝。
詹培忠?如果他真要這麼做,沒必要再拿這件事出來說,不過也可能是他爲自己先披上一張羊皮。
何桂全?身爲執行董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告知眼前的幾個人,真有什麼異動是最可能被發現的,風險比在座的人都要高。不過也不能排除他是在鋌而走險。
每一個看起來都沒有可疑,又每一個都可能是僞裝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按計劃去做。”沉思過後,陳松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