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結束了之後,廖金輝本來打算給兩人每人開一個房間,但最終被拒絕了。本來今天是求人辦事的,結果反而讓對又請客吃飯,有包辦住宿,已經讓陳樹覺得不好意思,又怎麼好再讓對方多一份開支。
回到房間之後,張強看了看陳樹,覺得陳樹變的越來越看不懂了,那份野心真的已經和大學時候沒法比了。記得那個時候的陳樹,基本上都是兩個饅頭一包榨菜就算是一頓飯了,其餘的時間基本都是學習,要麼就是打兼職。
現在雖然不愁吃穿,但那個奮鬥的執着勁頭絲毫不減,實在是看不懂。
忽然想到陳樹讓自己入股時說的話,此時才發現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照陳樹現在的發展勢頭,兩年之後恐怕真的要爲自己當初的入股感到慶幸了。就在張強心飛萬千時,突然被陳樹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陳樹!你手機來電話了!”張強也沒有看,直接對着衛生間喊了一聲,很快陳樹就從衛生間跑了出來。
“紫蘭!這都快十點了,怎麼還沒有睡?”一邊接着電話,陳樹將手用毛巾擦了擦,然後轉回衛生間,放到了毛巾架上。
“睡不着,就給你打個電話,你沒在家?怎麼還有電視的聲音?”王紫蘭去過陳樹租房子的地方,按陳樹所說,到這個三月底就要搬走了。她記得非常清楚,陳樹租房的地方沒有電視。
“我出來談點生意,趕不回去了,住在了遷西。這邊要上H型鋼生產線,據我所知H型鋼市場前景很大,所以想獲得代理權,不論是幾級代理都無所謂,關鍵是能夠拿到貨。”
“我同學剛好是他們公司的鐵礦石供應商,所以我們兩個就跑來了,晚上喝了點酒就住下了。心裡裝這什麼事呢睡不着?想我呢?”陳樹故意問道。
“呦呦呦!真酸!”一旁的張強喊道。
“還有別人啊,你淨瞎說八道,也不害臊!”王紫蘭在電話這頭說道。
“我說我媳婦,害臊啥?更何況我說的是實話!嘿嘿嘿嘿!”陳樹一點不臉紅,繼續拿着手機跟王紫蘭說話。
“受不了你們兩口子了,我去洗澡了!”起身離開去了衛生間。
“陳樹!這個代理權是不是不好弄,得需要不少錢做保證金吧?如果錢不夠,你給我說,我先幫你墊上,到時候能再還我就行了。什麼時候需要打款,你務必告訴我!”王紫蘭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所以在此囑咐一邊。
“恩!沒事的,我應該能搞定,如果真的需要資金太多的話,我會給你說的,放心吧!”陳樹笑了笑。
“剛纔說話的是誰啊?我怎麼聽着聲音有點熟。”王紫蘭問道。
“張強,張國富的兒子,和我是大學同學,我的公司註冊和早期的資金,他都幫了我大忙,今天也就是他告訴我這邊要上H生產線我們纔過來的。”
“我想起來是誰了,出事後他們父子第一天過來的,代我謝謝他們父子!你早點睡覺吧,我也要睡了,回來了告訴我一聲!晚安!”說完就要掛電話。
“晚安寶貝!啵一個!”說完對着手機親了一下才掛斷,電話另一端的王紫蘭聽到陳樹的話,再想到陳樹屋裡還有一個人在就說這種話,臉頓時變成了紅蘋果,儘管沒有人能看得見。
第二天早上,兩人吃過賓館準備的早飯,然後跟廖金輝和馬明偉打了個招呼,這才驅車離開去往開平。張強入完股之後,根本就沒有過問過公司情況,祝海濤最起碼還來過公司幾次,知道公司什麼情況。
當張強聽說這個大院連同辦公樓以及四臺天車,一共才花了七百五十萬就買下了,讓張強感覺這錢花的太值了,只是不知道其中發生的事情,把王守成給耍了。這纔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當初對王紫蘭好一點,弄不出那麼多幺蛾子,又怎麼會出現低價將公司拍賣的事。
三月二十五日,家裡來電話問陳樹,這邊訂婚會有幾個人去,大概都是什麼歲數的,喝不喝酒等等,家裡好方便安排接待。
陳樹打了個電話,原本以爲王紫蘭會在家裡,結果打完電話才知道人在廠子,開車就去了昇華鋼管廠。自從離開了之後,陳樹就再沒有回來過,對這裡的一切還是那麼熟悉,還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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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樹登記停好車之後,和警衛簡單的聊了幾句,才知道除了辦公室主任,還有少數的幾個班組長離職之外,其他人員都沒有變動。
就算是離職繼續去找王建國,也不見得能夠給自己一個合適的崗位,工資更不會多開,實在沒有離職的必要。更何況王紫蘭接手工作之後,福利待遇甚至比以往還好。
其次就是都有家有口的,萬一王建國那裡不能很好的安置自己,這邊又得罪了不能回來,最終倒黴的還是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並未出現公司人員流動現象。
很多人都聽說了王紫蘭和陳樹的事情,只是很少見到兩人在一起罷了,而陳樹幾乎沒有到廠子找過她。在外人看來,兩人的關係依然停留在“謠言”上,然而今天陳樹的到來,似乎就是爲了驗證是不是謠言一樣。
“公司事不多?還不到下班就走了,你就不怕員工也提前走?”王紫蘭問道。
“擔心有用?那就不用去擔心,再說了,商貿的業務也不可能用時間綁在那,還不如讓他們積極主動的去做事,就是不上班他們貨也不會少賣。你還事多麼?”陳樹站在王紫蘭坐的老闆椅後面,用手幫着王紫蘭捏着肩和頸椎!
“沒事了,正準備要走,你開車吧!”王紫蘭對陳樹說,同時回頭深情的看了一眼,起身站了起來。陳樹伸手握住王紫蘭的手,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這次王紫蘭沒有坐到後面,而是坐到副駕駛上,並繫上了安全帶。陳樹笑了笑坐上車,開車離開了公司大院,奔着高速口開去。
“什麼時候給阿姨他們商量一下,昨晚我媽來電話了,問訂婚去多少人?家裡需要提前安排酒桌!”陳樹略微側過頭來,對王紫蘭笑了笑說道。
“我早問過了,家裡也沒有什麼親戚了。到時候我爸媽、哥、嫂子都去,再就是我姨和我姨夫都回去,沒有別人了!”王紫蘭看着陳樹,心裡也是無奈。那場災難奪取了太多人的生命,很多人丁興旺的家庭最後變的僅剩一兩人,甚至絕戶!
“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是提前一天去吧。我一會兒給我那個朋友打電話,讓他把車準備好,爭取二十九號上午咱們就去,到時候下午可以在定州市裡轉轉。雖然這個縣級市不大,但也有幾個地方可以看看。”陳樹笑了笑。
王紫蘭沒有反對,準備晚上給爸媽打電話,把陳樹的想法說一下,應該問題不大。其實王紫蘭心裡一直掛記着陳樹的事,從打算和陳樹在一起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爲陳樹默默的準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