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不懂裝懂的時候,真要是換個地方鬧笑話可就不好了,還不如此時問清楚了,省的在別的地方丟人。看到陳樹一臉茫然的表情,就知道陳樹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能想個通俗易懂的比喻來解釋此事。
“你們公司軋鋼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過把槽鋼或者工字鋼,從中間軋的扯開了,變成了兩半這種事?”苗根紅問道。
“出現過,我們試軋30%以上負差工字的時候出現過,直接從中間軋劈了,後來發現是軋輥設計有問題,改了之後就在沒有出過。”陳樹認真的說道。
“軋劈了?竟然還能用出這詞來,四切分就是你說的這種軋劈了,不過是人爲的按着預定設計的方向軋劈了,最後劈成了四份一樣的。”
聽到苗根紅說出“軋劈了”這個詞的時候,一旁的劉春雨都笑了出來,而陳樹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明白了?”
陳樹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按着預定的方式,可能提前就按着四份的形狀開始軋,最後的劈成相同的四份,對吧?”陳樹問道。
“對!總算明白了,你看劉總都笑成啥樣了,可別跟外人說我用過‘軋劈了’這個詞,讓人聽着忒外行!”
一旁陳樹可不在乎這個,嘴裡還在念叨,不過很快兩人就不再笑了,因爲發現了一個問題,陳樹考慮到了預切。陳樹可是門外漢,他們兩個可是看的聽的非常清楚,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想到了預切,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詞。
“陳樹,我們兩個比你大十多歲,更是在鋼材行業摸爬滾打了很多年,你的確在鋼材行業方面有天賦。剛纔你想到的那個按着四分的形狀軋,實際上確實是這樣做的,我們稱作預切。如果將來真的需要什麼幫助,不要跟我們兩個客氣。”苗根紅說道。
“對!你比我們年輕太多,而且這麼早就進入了這一行,更是打下了非常不錯的產業基礎,我們兩個也想看看你能成長到哪一步。”劉春雨接了苗根紅的話,很明顯兩個人真的非常欣賞陳樹。
“謝謝兩位前輩的關心,如果真有需要兩位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求助,肯定不會跟兩位前輩客氣!畢竟我在這一行的時間太短,即便是我考慮再多,也沒有你們這些親身經歷過的更有感觸。”陳樹連連稱謝。
實際上過年見劉耕的時候,陳樹就有了收購周圍土地的想法。如果自己真的上螺紋軋線,剛好這兩位絕對能夠給出不錯的意見或者建議。
村裡當時並沒有太多的工業用地,但隨着恆生鋼鐵的成立,鎮上乾脆將周圍的土地都劃成了工業用地,只是沒有想到很快恆生就倒閉了,大家也就在沒有提過這事。
現在陳樹又動了徵地的念頭,剛好原來的規劃等於再次啓用了。按着村裡當初的設想,就是打算以恆生鋼鐵爲中心,多建幾個相關的廠子,這樣可以讓更多的村民就近上班,省的村裡人四處奔波找工作。
動了這個念頭之後,陳樹心裡就想着那天讓郭教授和楊寶興再來一趟廠子,規劃一下土地徵用面積和方向。畢竟現在電爐、精煉、鑄坯、軋鋼這一條線已經用上了,不能再輕易的改動。
雖然現在是連鑄連軋,但煤氣發生爐的位置還佔了不少地方,更不能現在不用就拆掉,沒準那一天政策就有可能變了。將來真的要是上螺紋鋼軋線,坯料這一塊兒必須是和螺紋鋼兼顧,不可能再二次加熱,否則也就不符合降低成本的需要。
吃完飯苗根紅和他一塊兒來的人都在賓館住下了,劉春雨原本打算要走的,因爲後來喝了不少酒,司機有點不放心,萬一在路上吐了就麻煩了,所以也在賓館安頓下來。
原本只是商議這次研究成果怎麼分配,沒想到自己會與兩位前輩能夠推心置腹的說話,並且得到兩位前輩支持。現在只是口頭答應,陳樹已經心滿意足,因爲他們答應將來幫自己,並不是自己強求的。
到學校宿舍的時候,大夥都低着頭學習,要麼就是看借來的資料,陳樹沒有說話,悄悄的坐到自己位置上開始看書。白天已經給王紫蘭打過兩次電話,陳樹不打算晚上再打了,爲了避免王紫蘭等自己電話,陳樹給她發了條短信,這才安心看書。
晚上十點以後樓道里開始變的嘈雜起來,大夥兒都清楚此時在教室裡上自習課的回來了,陳樹他們幾個也就暫時放鬆一下,可以找個話題聊聊天,或者說一下課上遇到的問題,以及自己論文所選題目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陳樹,你們開平現在有多少個與鋼鐵生產先關的企業,打比方說你的軋鋼廠,鋼管廠等等,或者鋼材貿易公司也算。”趙國恆問道。
“太多了,具體數的問工商局,少說也得上百了,怎麼了?”
“這些企業裡面,有多少是做庫存的?尤其是你們這種做商貿的?”趙國恆繼續問。
“現在的商貿公司,只要有點實力的都偏向於現貨,基本上能做庫存的話,肯定會做一部分庫存。”
“咱們不是去你的榮偉實業了麼,現在要是建一個你這樣的庫房,包括辦公樓在內,大概得需要多少資金?”
“要是把買地皮都算上的話,沒有千萬拿不下來,地皮升值厲害,再加上我上的天車和建的辦公樓,絕對在千萬以上了。”陳樹回答的非常認真。
“想做庫存卻買不起地皮,更別提建庫房蓋辦公樓上天車(起重器),像這種情況的商貿公司多麼?說白了就是皮包公司之類的那種商貿。”
“有的是,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自己家裡打電話,訂貨發貨直接開車出去。趙小利在來我的公司之前,就是自己發點貨養家活口。沒有足夠的錢開公司建庫房,甚至辦公都是在自己家,還特別容易被家裡亂七八糟的事打擾。”
“明白了!”趙國恆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雖然被問的莫名其妙,但陳樹知道肯定是在爲祝海濤想辦法,沒準已經有主意,只不過是定不下來而已。
雖然不知道趙國恆怎麼想的,但確定好了之後肯定會讓自己參考,陳樹也就懶得提前去求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