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陳豐迅速地啓動了千里順風耳,艾家倆兄弟住16層,剛好在他們樓下,很容易就聽到兄弟倆的對話。
“過兩天就是爸的生日,我想回去看看他。”
“好,到時我陪你一起。”
“不要,不要你陪,爸爸看到倆個我們怎麼解釋?”
“傻瓜,當然是和以前,我坐在車裡等你呀。”
“你別叫我傻瓜,我纔不是傻瓜,還有我已經厭煩了這種偷偷摸摸地狀態,什麼時候我才能自由?”
“你稍安勿燥,陸醫師很厲害的,一定能治好你,等你治好了你,你可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
“我要的是自由,你聽不懂嗎?”
“......”
聽到這兒,陳豐收起千里耳技能,不再聽了。
因爲兄弟倆聲音也是一模一樣,陳豐只有千里耳,沒有千里眼,看不見說話的是誰,但從倆人的對話可以分辨出誰是誰。
兩兄弟的感情似乎不太好,他注意到倆人不能同時出現在父母面前,那麼,就是說艾家真的只有這一個獨生子,就是艾越。
艾卓,只是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但又是相似度百分之百的陌生人?
敏銳的洞察力讓陳豐覺得事情不是那般簡單,他沉思着。
幾個小時後,張伯回來了,帶了更全面的信息回來。
艾越的父母都是中學教師,已經退休,倆老在上江有一套房子,安享晚年,生活也還過得不錯。
金寶麗酒店是靠艾卓打拼得來的,對,資料顯示酒店確實是艾卓打拼回來的,艾卓很有商業頭腦,對股市有一種天生的敏銳度。
在股市上賺了錢,就在杏寧縣蓋了這棟酒樓。
但是關於艾卓二十幾年前的人生卻是一片空白,即使是南山必勝客出馬,都查不到任何信息,這簡直太奇怪了。
在如今的大數據時代,居然還有人沒有前二十多年的信息?
爲了事情弄給水落石出,陳豐和張伯去了上江,找艾父艾母,其他人則還是留在酒店。
倆人當即動身,一個小時後就到艾父艾母居住的那棟宅子,是一箇中等水平的小區,個方面都中等,對倆老來說,還算可以。
因爲,事先陳豐已經僞裝成他們的一個學生,打了一通電話來,說是要看望倆老,所以,當倆老發現擰着禮物出現在自己門口的陳豐並沒有吃驚。
“艾老師,師母你們好嗎,好多年沒來看你們啦,你們還是那麼年輕啊。”陳豐雙手擰着禮盒,一臉的燦爛笑容。
倆位老人也笑呵呵地迎上來,見陳豐的嘴這麼甜,都喜愛的不得了,“這孩子嘴就是甜,快坐快坐。”
等坐下來後,倆老又對視一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小聲嘀咕:“老婆子,這個孩子有點面生,是不是你帶過的學生啊?”
艾母拍了一下他,翻了個白眼:“老頭子說什麼胡話呢,人家都說了是你的學生,怎麼變成我的了?”
倆人嘰嘰咕咕,聲若蚊蠅,陳豐的順風耳技能卻是聽得字字真切。
“咳咳!”
陳豐輕咳了下,笑着開口:“艾老師你教了那麼多優秀的學生出來,像我這樣沒有出人頭地的學生,只怕早不記得了吧?”
確實,老師最容易記住的就是兩端的學生,超級學霸和頂級學渣,其他‘乖寶寶’類型的學生,甚有老師記得住的。
所以當陳豐這話一出口,艾父頓時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忙笑着打圓場,“哦哦,想起來,你就當年坐在後排的那個陳豐啊。”
陳豐,笑笑道:“是啊,艾老師您記性真好!”
這一下氣氛活躍多了,陳豐陪老人聊天也會挺會拉家常的,沒一會就把倆位老人逗得哈哈笑。
見時機差不多,陳豐便話鋒一轉,不經意地問道:“艾老師,當年我每次來老師家時,總喜歡和艾越一起玩,如今好久沒見他了?”
艾母,笑道:“艾越出國了呀,如今我們想要見一他面都難,還得在視頻中才能見他呢。”
說着,艾母就把手機拿出來給陳豐看,笑呵呵道:“你看艾越這小子隔三差五就給我發視頻呢,還有定位,總說工作忙完看接我過去玩。”
陳豐注意到這個微信號是艾卓的,不可能艾卓和艾越共用一個微信吧,那麼就是說艾卓一直在裝做艾越盡孝心?
他還注意到,艾母眼中的希翼和盼望,其實很想兒子接她過去玩玩,但是艾卓似乎一直沒有兌現承諾,老倆口些失望。
這傢伙當然不會兌現他的承諾,因爲他根本不在國外,那定位也不過是假的,只是做給老人看罷了。
“師母,前段時間中學羣裡,有同學說遇到一個和艾越一模一樣的人,巧了,那人也姓艾,名叫艾卓,大夥都打趣,說這艾卓是您和艾老師失散的親兒子呢,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哦,真有這事嗎?”倆老笑呵呵,似乎更有興趣,“可惜我只有艾越這一個孩子,沒有生倆兄弟。”
兩位老人笑容真誠,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心裡坦蕩蕩,說的大實話。
儘管如此,陳豐還是對艾母啓用了讀心術,檢測顯示,全程實話,沒有說謊。
事實的真相終於弄清楚了,艾家只有一個獨子,那就是艾越。
回來後,陳豐便把倆兄弟叫去密談了。
陳豐也不廢話,直接把手機扔給兄弟倆,“先看了這上面的視頻,再看看你們有沒有話對我說吧?”
兄弟倆愕然,拿起手機觀看起來,視頻中的畫面正是,艾母說自己沒有兩個兒子那段。
霎時,兄弟倆臉色慘白,面面相覷,彷彿心中最禁忌的一塊地方被翻了出來。
陳豐怒目如電,凜聲道:“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講實話嗎,不講也行,看來你們兄弟倆也不需要我救了?”
兄弟倆依舊呆滯,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潘秀雲忙上前一步,拉着艾卓的衣袖勸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可別糊塗,再隱瞞下去,讓陳豐怎麼幫你?”
終於,艾越先開口了,他已從呆滯中恢復過來,冷漠地看着艾卓:“你不是總在我面前誇這姓陳的如何如何厲害,那就把實情講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