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紗窗半密攏,十分靜謐。
微風吹過,窗簾微微拂動,光線忽明忽暗。
鄧儷君睡得這樣舒適,把整張側臉深埋在鵝羽枕頭中。
她輕微呻吟一聲,幽幽醒來,努力睜開眼睛。
盧東傑閒閒地坐在牀邊,半捲起衣袖,翻閱着一本雜誌書。
整間臥室內一片寂默,偶爾一兩聲輕微的紙張翻動的聲音。
他朝着背光坐着,鄧儷君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見到他的輪廓。
這個男人的背影,給她無限的安心,讓她生起一種濃濃的愛戀。
她從後面緊緊擁抱着他,把自己的臉輕輕貼在他的背上。
盧東傑合上雜誌,笑着說:“怕我着草回香港了呀。”
鄧儷君把臉貼得更緊,喃喃地說:“我要嫁給你,與你共渡一輩子。”
盧東傑微笑轉過身,“我能夠娶你爲妻,真是天大的福氣了。”
鄧儷君欲言又止,遺憾低下頭,“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娶我的。”
盧東傑伸手按住她雙肩,看到她眼睛裡,“但我會我永遠愛你。”
鄧儷君仰起臉,賭氣地直視着他,“愛我一萬年嗎?”
盧東傑搖頭訕笑,有點尷尬。
鄧儷君低下頭,扁扁嘴,“你知道我又做了一件最傻事。”
盧東傑雙手圍住她的腰,低頭在她柔軟潔白的頸彎嗅了嗅。
她的身段圓潤,腰身不細。
盧東傑一點遐思也沒有,只是簡單地想擁抱着她。
鄧儷君擡起頭來凝視他,兩人的目光相距不過幾公分。
鄧儷君心裡有一股難以抑制的情動,輕輕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嘴脣碰到,然後交纏一起。
盧東傑把她摟得緊緊,他倆之間已有肌膚之親,勿需守禮。
終於,鄧儷君氣喘吁吁,霞飛雙頰地躲在他的懷裡。
盧東傑呼出一口氣,輕輕擁抱她。
鄧儷君忽然皺皺鼻子,仰起頭看他,“你身上有股怪味。”
盧東傑聳聳肩,開着玩笑說:“那是荷爾蒙的味道。”
他剛剛從醫院回來,身上隱約還帶有一股消毒藥水味。
“淨是會瞎說。”鄧儷君白了他一眼,驚呼了一聲,“哎呀,你做什麼?”
盧東傑橫抱起她,衝她眨眨眼,“當然是去沐浴更衣呀。”
不一會兒,傳來歡樂的歌聲。
“小白兔,白又白.....”
“呸,你個大壞蛋....”
......
下午六時,兩人換上一身運動衫。
一出門,鄧儷君自然地挽着他的手,把頭依偎在他手臂上。
兩人一對親密的情侶的打扮,舉手投足間,都十分相襯。
他倆今晚先去了後樂園球場,來現場觀看一場棒球比賽。
反正他對東京也不怎麼熟悉,便由着她來安排,她說去哪,他就陪着。
場上燈光明亮,四周人山人海。
今日是一場中央聯賽,由讀賣巨人隊在主場,迎戰養樂多燕子隊。
養樂多?益力多?
盧東傑默唸了一下,不由一怔,然後牽牽嘴角。
他對棒球這個體育項目不感興趣,當然也不會了解曰本人的棒球文化。
唯一有過印象的,也大概是「哆啦A夢」中,胖虎總喜歡拿着一根棒球棍打人的畫面了。
不過從現場觀衆高漲的熱情,也能夠感受到他們對棒球運動的喜愛了。
盧東傑和鄧儷君都是一身運動裝,帶着一頂棒球帽,與其他球迷並無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種場合下,不用擔心隨時給人家認出來。
鄧儷君給他指了指場下,“看到那個白色球衣,1號球手了嗎?”
盧東傑順着她的指引,朝場下看了看,然後點點頭。
鄧儷君略有幾分自豪的表情,“那是我們中國選手王貞治,在曰本體育界很出名的。”
盧東傑微微一怔,然後笑了起來,“是嗎,我覺得他沒都你知名呢。”
鄧儷君一笑,“嘻,算你識相。”
今晚的比賽非常的熱鬧,掌聲,叫嚷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盧東傑默默看着比賽,並沒有覺得有太大的意思,打算看完了就走人。
反正他只是陪鄧儷君來談戀愛的,場下比賽的輸贏與他無關。
忽然間,全場觀衆忽然轟動了起來,雷鳴般的掌聲,響切了整個後樂園球場。
觀衆席的人一個個激動地站起來高聲呼喊,像是慶賀什麼。
只見場中的那個1號選手王貞治在場上跑動,神色興奮地向場上觀衆揮手。
鄧儷君的心情激動起來,抱着盧東傑,往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盧東傑轉頭過來,眼光落在她臉上,“你用不着那麼高興吧?”
鄧儷君微微揚起下巴,洋洋得意,“他剛剛打破了世界記錄,是我們中國人的驕傲呀。”
盧東傑忽然調笑,“大小姐,這麼多人在,你還是矜持點吧。”
鄧儷君吐吐舌,臉上忽然之間慢慢漲紅,急急看向別處。
王貞治打出第七百六十五支全壘打,打破新的世界紀錄,確實了不起。
不過對於盧東傑沒什麼好激動的,依然保持着平靜看完整場比賽
看完比賽後已經八點半了,兩人找了家餐廳
鄧儷君今天心情很開心,尤其能和自己的男人吃着浪漫的燭光晚餐。
她不知不覺喝多了幾杯,有點酩酊醉意,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消退,充滿了嫵媚的風情。
盧東傑結賬出來的時候,鄧儷君在門口外等着。
此時有個喝醉的洋鬼子在她面前糾纏,還大聲地嘻嘻哈哈笑着。
鄧儷君一直試圖躲避,但那個男子卻更肆無忌憚笑起來,繼續試圖騷擾着。
盧東傑冷笑上前,一記左勾拳,“我頂個肺,思密達。”
他沒給男子反應的時候,然後繼續一記右勾拳,“撲你個街,思密達。”
男子陡然不防,腹部中了兩拳,痛得怪叫起來,倒在地上。
他的身材顯然沒什麼優勢,兩下子就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附近的兩名巡警發現情況不對,朝這邊暴喝一聲,急忙走過來。
盧東傑拉起還在發怔的鄧儷君,便快速離開了案發現場。
兩人躲在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裡邊,靜靜地抱在一起。
“噓。”盧東傑擠擠眼,一隻手指放在她的嘴脣邊。
等到巡警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鄧儷君的心還在撲撲跳起來,“你這個人,怎麼無端惹是生非。”
盧東傑拍一拍手,不以爲意,“洋鬼子敢調戲我的女朋友,給他一個小教訓。”
鄧儷君掩住胸口,好奇地問他:“你剛纔你爲什麼說「思密達」”
盧東傑聳聳肩,“在外國幹壞事,要麼裝曰本人,要裝韓國人呀。”
鄧儷君嗤一聲笑出來,“你這個傢伙,真是太壞了。”
盧東傑對她眨眨眼,“我還有更壞的呢。”
鄧儷君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輕輕地擁吻了起來。
她整個身體軟了下來,雙手環繞他的腰,迴應着他的索求。
泛黃的街燈,照出一對的好看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