槓上絕版老公
“好久沒有見過你在廚房的身影了……我好愛好愛現在的你……”夢涵甜美地笑說。
季昊楠柔聲地一笑,也感性沙啞地說:“可是你每次總是很不乖……”
“哦?是嗎?我忘了……”夢涵微笑地說。
季昊楠很冷靜地將切好的洋蔥放好在小碗子裡,再取過辣椒來切,才說……“時間的力量真大,有些東西,還是讓人遺忘了……”
夢涵不作聲,幽幽地問……“我到底……忘了什麼東西?”
季昊楠邊切着辣椒邊說:“我每次在廚房,你都總愛在旁邊搗亂,把我的辣椒和洋蔥都給切成亂七八糟,還把冰好的意料給放在冷水裡……說要洗一洗……”
夢涵微笑了起來,臉貼在他的背間,眼淚滾落而下,染溼了他那黑襯衣的一角……
季昊楠強忍着那心底翻江倒海的感情,強硬地握緊那把尖刀,冷靜地切着辣椒……
夢涵再在身後,好緊好緊地擁着他說……“我以前這麼頑皮?我都忘了……我沒有想到你還記得……”
季昊楠幽幽地說:“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忘記……一輩子都會放在心裡……這段愛情,曾經讓我很幸福……”
夢涵微笑地應……“嗯……我也是……”
“好了……”季昊楠轉過頭,微笑地扶着夢涵的肩膀,細看着她的眼淚,他彷彿沒有看見般地爲她輕輕地擦了擦,才輕聲說:“你先去沙發上呆着……吃點水果……我一會兒就好……你不見得生肉……我就要切牛肉……”
夢涵輕輕地點點頭……然後沉默地離開了廚房……
季昊楠繼續專心地切着辣椒,指尖間有輕微的顫抖……
夢涵緩步地來到沙發上坐着,拿過一個抱枕放在懷裡,卻突然電光一閃,她奇怪地轉過頭,就已經看到落地窗外,暴雨飛閃……她呀的一聲,無奈地笑說:“怎麼回事?剛纔還天氣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下起雨來了?”
季昊楠笑着在那頭傳話過來說:“這裡的秋天總是這樣……說變就變了……”
夢涵聽着季昊楠的話,幽幽地看着窗外飛逝的雨水,有點茫然地問……“到底還是變了……”
季昊楠不作聲,繼續煮着意粉……
窗外的雨水繼續飛灑……
一陣寒流突然襲擊而來……
今個初秋,第一個寒流終於來了……
夢涵細心地開了瓶季昊楠喜歡喝的八二年的紅酒,然後再在高雅的餐桌前,點亮了三根燭火……她滿足地看着燭臺上的香檳臘燭,緩緩地燃燒着,她笑了……她一個人在幻想,和昊楠在一起,度過了這個有雨的浪漫夜晚,然後再想着,每天這樣的夜晚,他都會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在想什麼?”季昊楠捧着倆盤美味意粉,走到餐檯前,小心地擺放好,才與夢涵一起看着那香檳臘燭,笑說:“你最喜歡這種香氣的燭火……”
夢涵依然幽幽地看着這燭光,透着無限的希望在燃燒着,可是她知道,終有燃盡的一天……
整個大廳突然暗了……只餘下那根燭火在緩緩地燃燒着……啊……對了,還有窗外的雨……在紛亂地飛舞着……看起來一點也不寂寞……
夢涵轉過頭,看着季昊楠關了整個大廳的燈後,然後來到自己的身後,輕擁了一下自己,與她一起看着面前那燭火,幽幽地說:“坐吧……你不是肚子餓了嗎?”
夢涵勉強地笑着,然後便坐在餐椅上,季昊楠也相對坐在對面,對着自己輕舉手中的紅酒杯……
夢涵深深地凝視着燭光中的季昊楠,依然如此的完美帥氣萬千,她緩緩地閃爍着動人的眼神,帶了點憂傷的沉靜,捧起了紅酒杯,向着季昊楠舉了舉,才說:“謝謝你……今晚爲我做這麼多……”
季昊楠失笑地說:“這只是普通的晚餐而已……”
夢涵微笑地舉起紅酒杯,似乎醉了般地看着季昊楠,那麼多年了,看他依然心跳動情不已……“乾杯……我完美的男子……像風一樣,讓人着迷的男子……”
季昊楠與夢涵相視一笑,同時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彼此眼角那滴淚水,同時滾落……
倆人同時放下酒杯,相視一笑……眼淚再滾落下來……默契的悲傷,讓彼此都不再孤單,卻又好孤單……
“吃吧……你餓了……”季昊楠心疼地透着燭火看着夢涵那絕代風華的美麗臉龐,心底曾經的承諾被上帝粉碎……他的眼淚再在燭光下,緩緩地滾落……
夢涵不作聲,只是無聲地落着淚,拿起刀叉,輕繞着理還亂的意粉,一根一根地吃……眼淚顆顆地沿着美麗的臉龐,滾落至意粉中……
季昊楠強忍牙根,壓緊了再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拿起了那紅酒瓶,爲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他再將它一飲而盡,他才眼神閃爍凌亂地說:“我可能沒有辦法陪你吃完這最後的晚餐……”
夢涵眼淚顆顆滾落,心裡苦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顫抖哽咽了一聲……“嗯……”
季昊楠再爲自己再倒一杯紅酒,眼淚再也抑制不止地滾落,他急喘了口氣,纔再哽咽地說:“怎麼辦?我好愛她……從自與你分手後,我一直守着你一個人的愛,過着一些迷茫嬉戲孤獨的日子……直到她的出生,她帶着好新鮮的世界,闖進我的世界裡……因爲她,我突然才領悟到,尊重生命,有多重要……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漸漸地想要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愛的人,對愛自己的人負責……負責任地讓自己幸福起來……因爲她,我重新有了心跳,有了開心,有了快樂,甚至有了憤怒……可是……每一點心情的跳動,對我來講,都是那麼的珍貴……她一直這麼努力地活着,不幸福卻能充滿希望地活着……讓我突然好愛好愛……她就像我世界的那點燭火,燃亮了我整個人生……”
夢涵一點一點地聽着,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滾……
“對不起……原諒我傷害了你……可是今晚……我不得不做出選擇……結束這可怕的三人局面……”季昊楠咬緊牙根,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硬地說。
夢涵繼續吃着意粉……哽咽地應……“嗯……”
“夢涵……對不起………不是我不想愛……而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挽回不了我們的愛情,就像我們挽回不了時間一樣……我只希望,我能用我的餘生來愛她……”季昊楠再咬牙。
夢涵突然擡起頭看着季昊楠,落淚哽咽疑惑地說:“你連這樣的我,都可以放棄,你怎麼就確定,你不會放棄她?”
季昊楠深深地凝視着夢涵,悲傷地一笑……“我不確定……我只知道在這一刻,我愛她就夠了……要想守住她永遠,就守住現在的這一刻……未來的愛情,就用時間來見證吧……”
夢涵無奈地冷笑了一下,眼淚再次滾落……
季昊楠深深地凝視着夢涵,好久好久,才緩緩地起身…………
夢涵腑頭,眼淚垂直滴落……此時此刻,她不再是高貴的女皇陛下,只是一個失戀的女孩……或許她早就知道,這是註定的結局……只是自己不願相信罷了……人的執着,有時候真的很可怕……它會因爲你的執着,而給你所有……又會讓你掉進迷宮裡,掙扎不出來……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怎樣的愛情才能永恆?
夢涵有點茫然落淚地想……
季昊楠緩步地退出了那團燭火的世界,閃過了她的身邊,悄聲地離開……
夢涵依然看着那團燭火,在熊熊燃燒着……她的眼淚再緩緩地滴落……傳說,眼淚有毒,落淚能延續生命……
風雨依然在這個城市的上空徘徊着……
月亮躲起來了……
上帝透過那落地窗,看着那團燭火中,有個爲愛情獻出所有的女孩,坐在奢華的餐椅中,孤單茫然可憐地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