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就沒人敢去了,去了就得病,醫院好像也沒辦法。那些官員們後來又來了一次,強調了這件事,說那裡很危險,讓我們不得進去,被發現了就會有很嚴重的懲罰。”老人如同在背書一樣,“其實即使他們不說,看着那些人的樣子,當時我們就都沒有膽量了。不是什麼好病,很痛苦。”
“那些官員們沒有說明具體的原因嗎?”卡西亞問,“這樣的事肯定在他們的管理和處理範圍裡面,應該有做一些解釋吧?”
“這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沒有什麼解釋,後來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說,他們就來了兩次,除了把那些危險警戒線的範圍加大了外,也沒有額外說什麼。”
“年輕人,你不會是想要進去裡面吧?最好還是不要進去,你看上去是很強壯,但幾十年前那些人個個都和你一樣,身體非常壯實。但回來後,大凡都是同一個模樣的。”老人勸說到,但看他們的樣子,也只是說說了。能不能起到作用,還得看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決定。
天色在談話中完全變暗,氣溫很快下降了點,但周圍更多的老人聚集了過來,這裡好像是他們生活中唯一可以消遣的地方了。年齡大都相仿,不乏有一些較爲年輕的,還帶着黑髮。
這裡的人都是從就近城市裡過來的,打算在這裡度過自己的餘生。卡西亞再度詢問了幾個人,得到的答案基本都一樣。帝國管理機構並未對那裡做過多的處理,根據這些老人們的話,他猜測之所以會這樣,或許是因爲那裡本來就是一片無人區域,很早以前就是了。不會涉及到別的東西,於是後續處理便在拖延中漸漸被忘卻。
回到禮車那裡,卡西亞準備明天一早再出發。前方已經沒有燈火了,手術者的眼睛雖然可以捕捉到夜晚微光下的大致景物,但要得到更多的線索,卡西亞想要多問問其他的。
晚上十時左右,小廣場中只剩下卡西亞一個人。給身前的火堆添了幾根木頭,卡西亞整理着收集而來的信息。很自然的將那種奇怪的症狀和二代聖劍聯繫到了一起,他自己沒有見過聖劍,連同聖劍的基礎信息也只知道一點,最後也沒有想出什麼東西。
在禮車上渡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色才放亮,卡西亞在最近的幾個老人那裡買了些食物,便順着快要看不見的土路繼續朝着面前的山脈前進。
“感覺身體不舒服,記得要馬上回頭啊。現在的醫院應該能治好那種病了。”老人最後不忘善意的提醒道,卡西亞點頭答應了。
道路兩邊,那些老人口中的另外幾個鎮子陸續出現在了視野中,被茂盛的荒草包圍住,再有幾年時間,或許就會完全成爲一片被野草覆蓋的廢墟了。
不久後,土路也沒有了,周圍只剩下荒草,還有越來越密集的樹木。平坦的地面上開始出現一些凹起的土包,扒開上面的野草和泥土,便是黑色的岩石。
“已經進入到火山噴發覆蓋的範圍裡了嗎?”卡西亞停下了禮車,看着身前的山脈,上面裸露出來如同猙獰傷疤的岩石已經可以看得清楚,同樣一簇簇野草也漸漸被密集的樹木取代,禮車開不進去了。
給禮車做好僞裝,拿上火銃和鍛鋼劍,卡西亞打算徒步走到山腳下的湖邊再說後面的計劃。
幾十年時間,周圍的環境樣貌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在老人們的口中,那個湖的前方,一直都是片平坦的土地,鎮子的農作物就是種植在上面。但現在早已經沒有了農田應有的樣子,樹木隨着前進的腳步越來越密集,成了樹林。樹木也越發粗壯,只是卡西亞注意到了奇怪的點,它們好像也得了奇怪的病症般,幾乎找不到筆直的樹木來。全部扭曲着,各種盤結絞曲的模樣,扭在了一團。
卡西亞這時爬上一棵較高樹木的中間部位,透過一片綠得有些妖豔的樹葉,一面平靜的湖面出現在遙望的視野中。
大概還有不到五千米左右,卡西亞喃喃自言自語的時候,腦袋稍微偏了一下,右手順勢往前一探,等到停下時,手指間已經夾住了什麼東西。
是一條青綠色的蛇,柔軟的軀這時改變了顏色,由樹幹的棕褐色變成了統一的青綠。還在掙扎,軀幹順着卡西亞的手臂纏繞了上來,大約有一米半的長度。顏色也再度改變,成了和卡西亞衣服一樣的斑駁迷彩。兩顆尖利的毒牙間,一條深紅色的舌頭不斷上下襬動,卡西亞手指的力度足以將它的頭骨捏碎,傳過去的疼痛和危險讓這條蛇想要逃走。
“自然擬態?”卡西亞在意的不是它的毒牙,而是這條蛇在進攻他之前,他的感知中一直沒有出現的危險信號。不會是危險度太低而沒有察覺到,卡西亞更加傾向於是這條蛇本身的能力。畢竟擁有變色蜥蜴一樣鱗片的蛇,他確實沒有在書上見過,又有出色的隱匿能力,也不會奇怪。
“類第二類生物?”卡西亞一面想一面搖了搖頭,他劃開這條蛇的肚子,手指接觸到血液時並未出現任何感覺,即使動用吞噬方法,還是未曾感覺到它的血液裡有任何龍類血液的影子。
“大概是從南方森林邊緣遷移過來的種類。”卡西亞最後判斷。沒有多想,下了樹後繼續前進。幾分鐘後,他停下了腳步,臉神上多了慎重。
手指那裡不知道何時起,傳來了輕微的燒灼感覺。皮膚被輕微的腐蝕了,仔細觀察下,可以看見上面被溶解出來的一片極淺的小坑。直到手指肚那裡,都帶着淡淡的紅色。只是身體中並未有中毒的感覺出現,腐蝕皮膚的血液的毒性還不能穿過他的皮膚進入到身體中。
卡西亞這時想起那些老人的話——皮膚也紅了很多,好像長時間被太陽暴曬過一樣、、、
這裡存在的動物也得了相同的奇怪症狀?還是說,連同這裡的植物,也是一樣的情況。看着周圍扭曲的樹木,卡西亞吐出一口氣:“這是聖劍的影響嗎?看來第一代騎士王格羅特和蘇卡琉斯都是同樣的性格,總是藏着東西,並未全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