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龍之前聽苗柯秀說過,張樂用劍很厲害,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和張樂過過手,今天也是突發奇想。
李曉龍很自信,甚至有些自負,他認爲,以他現在的狀態足夠對付張樂這個手上都沒什麼老繭的小白臉了。如果是全盛狀態下,李曉龍相信,他一腳就可以讓張樂連劍都拔不出來就躺下。
而此時張樂則是有些激動有些緊張,又有點興奮。張樂其實也盼着這麼一場比試,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厲害。贏了,張樂的自信會到達前所未有的高度;輸了,張樂也不會自卑,因爲輸在李曉龍手上的人多了。
這邊兩人都看着對方的眼睛,沒有說話,一旁的琳達和林鳳嬌就開始勸李曉龍和張樂。
“曉龍,你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適宜動手的。”琳達勸李曉龍,不過態度並不是特別堅決,因爲她也曾經是李曉龍的女弟子,知道李曉龍愛武如命。
“放心,點到爲止,說不定打完我就會跟着張老闆去醫院了,不用擔心我。”李曉龍看着張樂說,語氣裡滿滿的全是嘲諷。
林鳳嬌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人,習慣性的聽男人的,所以只是關心的問了句“樂哥,有把握嗎?”並沒有勸張樂放棄。
“放心。”張樂說完,還用手摩挲了一下林鳳嬌的肩膀,讓後者放鬆一下,林鳳嬌對着張樂笑了笑表示沒關係,但張樂還是可以感受到她的緊張,只能是繼續摟着來讓她放鬆點。
“我這裡的劍都是沒開鋒的,不介意吧?”李曉龍說着從一邊扔給張樂一把帶着紅穗子的裝飾劍。
張樂接住,把劍拔出來,隨手使了兩下,還可以,就說“沒事,咱們只是切磋又不是生死相搏,不需要開鋒的劍。真要是開鋒的劍,免不了要見血,那樣不好。”
“話真多。”李曉龍又是一句嘲諷。
“怎麼比?”張樂問。
“這樣吧,咱們都是喝過洋墨水的人,也不用傳統那套,咱們就用那些西部牛仔的決鬥方式,背靠揹走三步站定,然後琳達數三二一就動手,這樣可以吧。”
“可以。”張樂把劍插回鞘中。
張樂李曉龍兩人走到了院子裡,然後背靠背站在一起,琳達和林鳳嬌也走到了院子裡,四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安靜的有些嚇人。林鳳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也一直揪着,她對張樂有信心,但還是會緊張因爲她怕張樂受傷。
張樂李曉龍兩人不約而同的背對揹走了三步,站定,琳達說話了“三”
張樂突然放鬆了,也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李曉龍也開始了原地的蹦蹦跳跳熱身,不時來句“我打”。
琳達又喊了“二”。
張樂本來是右手拿着劍,劍還在劍鞘裡,沒有拔出來,此時卻福至心靈的換到了左手,集中精神,準備出劍。
李曉龍此時則已不在原地蹦蹦跳跳了,而是平穩呼吸,準備出手。
琳達喊出了“一”,李曉龍張樂兩人同時轉身。
李曉龍先右腳一大步邁出,剛纔兩人背對揹走了三步的距離在李曉龍一步之後就只剩了一步半的距離,然後左腳又是一大步,三步的距離已然沒了,緊接着李曉龍第三腳已經騰空而起。
張樂如果硬接,這一腳保守估計可以讓張樂倒退十幾米。張樂如果選擇躲的話,李曉龍很可能會使出他的絕技“李三腳”,更是難對付。
張樂並不是大步邁過去,還是三步,右腳,左腳,右腳,不疾不徐的向李曉龍走過去,劍也沒有出鞘。
第三步邁出,李曉龍的腳也已經踢出,咫尺之間,張樂不退反進,用力向上擡起左手臂,只聽“噌”的一聲,劍已出鞘。
電光火石之間,歸於平靜。
張樂站在那裡,身體微微後仰,李曉龍的腳到張樂胸口也就是一張紙的厚度。李曉龍單腳站着,左腳踩在地上,右腳還保持着踢出去的姿勢,只不過,張樂的劍鞘架住了他的腿,而劍身幾乎完全離開了劍鞘,只留下一個劍尖還在劍鞘裡。
“看起來,我沒輸。”張樂先說話了,把劍鞘向上斜起,劍又滑回了劍鞘中。
“你贏了。”李曉龍很坦誠的承認了,腳也放下來了,剛一踩到地面,李曉龍就覺得膝蓋內側一疼,再一摸就發現那裡已經腫了起來。他下意識摸了下脖子,發現一條紅道子,李曉龍知道張樂已經是留手了,不然脖子上就不會是紅道子了,而會是紅口子。
剛纔李曉龍一腳踢出,張樂左手臂手腕同時發力,劍鞘架在了李曉龍腿上,同時劍身在慣性下飛出去,直接到了李曉龍脖子處,順帶着在李曉龍脖子上劃了一道。
李曉龍這時候有點慶幸沒用開鋒的劍了,不然的話,他現在很可能已經在脖子上開了天窗。
“那,咱們去醫院吧?”張樂把劍放到了一邊。
“行,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剛纔是怎麼想到那一招的?”李曉龍很認真的問。
“先上車。”張樂說着,就到了外面,給李曉龍打開了車門。
“好,琳達,你跟我一起去吧。”李曉龍還是想起了他妻子。
林鳳嬌自然還是坐在副駕駛,李曉龍和琳達坐在後排,張樂一邊開車一邊說“退是退不了的,只能頂上去,還好,我頂住了。”
“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你退或者避的話,我會順勢再踢出兩腳,那你就難捱了。”李曉龍得意的說。
“好了,知道你厲害。”張樂也有點不耐煩了,這時候高興的應該是自己,怎麼感覺李曉龍像是贏的那方。
“你練了多長時間的劍?十年,二十年?”李曉龍問張樂,不待張樂回答,李曉龍又自己接上“二十年應該還沒到,你應該還沒二十歲,有十幾年了吧?十五年十六年?”
“我也不知道,之前到港的時候,忘記了一些事,應該練了很久吧。”張樂如實回答了,因爲他覺得沒必要騙李曉龍。
到了醫院,就要開始檢查了,李曉龍倒是很配合醫生,自己在各個科室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