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街90號302室。
“別鬧,今晚還有正事!”
還沒等陸耀文的雙手攀上高峰,他的祿山之爪就被愛蓮打落。
“愛蓮姐,你是準備幫我打第一炮嗎?”
陸耀文看着愛蓮,笑着問道。
“你剛剛的意思,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打第一炮。”
愛蓮也看着陸耀文,淡淡說道。
“你看出來了?”
陸耀文笑着問道。
“你做事不會這麼糙的,陳眉、陳泰龍死了,洪泰還有幾個實力很大的叔父,他們一定會出來爭龍頭,最好的辦法其實是等他們自己內部先消耗一波實力,然後再對他們動手。”
“你現在就急着讓我打第一炮,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愛蓮緩緩說道。
“愛蓮姐,整個港島都知道,你們恆記吃不下洪泰,洪泰的人也知道,這個時候,你們專門盯着其中一個有能力爭龍頭的人打,你猜猜看,其他競爭者會怎麼做?”
陸耀文笑着問道。
“坐山觀虎鬥,最好就是那個競爭者被我們恆記打死,讓他們少一個競爭對手。”
愛蓮沉吟片刻後,開口回答道。
“那如果你是那個將要被打死的競爭者,這個時候有個勢力來找你,告訴你只要肯過檔,不僅可以拿到過檔費,還可以受到保護,你會怎麼做?”
陸耀文繼續問道。
“你讓我在前面開炮,自己在後面做好人?”
愛蓮立刻領悟了陸耀文的意思,沒好氣的說道。
“愛蓮姐,千萬別這麼說,你也可以吃肉啊。”
陸耀文笑着回道。
“如果洪泰那些人團結一致怎麼辦?”
愛蓮朝陸耀文翻了個白眼後,繼續問道。
“那我就出手和你一起打他們,怎麼樣,夠意思吧?”
陸耀文一臉‘義薄雲天’。
“切,我不信。”
愛蓮知道,陸耀文的計劃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愛蓮姐,什麼都瞞不過你,韋吉祥這個人,雖然在洪泰這個社團裡誰都不待見他,但還是有些人和他走的比較近,就比如豹榮,他經常和韋吉祥、陳泰龍一起在夜總會瀟灑,如果有傳言說是他指使韋吉祥殺的陳眉父子,你說洪泰其他叔父會怎麼想?”
陸耀文幽幽說道。
權力是最複雜,最捉摸不透的東西,如果有個能做主的權力中心,哪怕這個權力中心的能力一般,也能保持整個組織架構的穩定。
但如果權力中心消失,又不能產生新的權力中心,那這個組織要麼分裂,之後再度統一,要麼瓦解,產生新的勢力取代老勢力,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而陸耀文要做的,就是給這個過程加一把火。
“陸耀文,你很壞!”
愛蓮一邊說着話,一邊朝着臥室大門走去。
“愛蓮姐,你事業心也很重。”
陸耀文看着愛蓮離開的背影,笑着說道。
“你想上龍頭,我也想上龍頭。”
愛蓮幽幽說道。
“愛蓮姐,謝謝你。”
陸耀文緩緩說道。
“傻瓜!”
愛蓮扔下這句話後,消失在公寓的大門之外。
十分鐘後,藍調夜總會內。
“愛蓮姐,叫我過來有何貴幹?”
阿霆瞥了眼愛蓮,淡淡說道。
“阿霆,我知道你想上位,也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拼地盤,現在有個機會,你敢不敢和我一起拼一拼?”
愛蓮看着阿霆,淡淡說道。
“什麼機會,說來聽聽?”
阿霆眼神一閃,開口問道。
“我剛剛聽到消息,洪泰龍頭陳眉和他的兒子陳泰龍都死了,現在整個洪泰羣龍無首,正是我們打進九龍城最好的機會,你敢不敢一起做?”
愛蓮緩緩說道。
“做,當然要做!”
阿霆現在做夢都想着增強實力上位,在聽到愛蓮這句話後,立刻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隨着陳眉、陳泰龍兩父子被韋吉祥殺死的消息傳出,恆記打響了第一炮,而恆記的目標,正是豹榮。
緊接着,就有流言傳出,說是豹榮指使韋吉祥殺的陳眉父子,這讓原本就沒打算幫豹榮的肥沙等人,更堅定了自己坐山觀虎鬥的想法。
……
陳眉、陳泰龍全家整整齊齊的第二天中午。
中環,高偉紳律師行。
“你好,陸先生,我是高偉紳律師行高級合夥人,唐恩大律師,請問我能爲你做些什麼?”
鬼佬律師唐恩,笑着對陸耀文說道。
陸耀文與陳天衣合作的很融洽,但是陸耀文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只有鬼佬律師才能幫他做到。
而且只有高偉紳律師行這種總部在霧都,與港英政府高層聯繫十分緊密的律師所才能做到。
“唐恩律師,我需要諮詢一個問題,一個有點麻煩的問題。”
陸耀文笑着回道。
“當然沒問題,我們的存在就是爲了顧客解決麻煩,事先和你再確認一下,我的收費是一小時一萬兩千港幣,不足一小時按一小時算,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
唐恩笑着說道。
“唐恩先生,我喜歡你的直率,我是一家電影公司的老闆,我的電影剛剛上映就被人制作了盜版光盤售賣,這給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其中最可惡的那個傢伙,賣了足足一百萬張光盤!”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向法院申請追回這些原本屬於我的收益。”
陸耀文緩緩說道。
“陸先生,那位盜版商真是個可惡的小偷,請問你手上有什麼證據嗎?”
唐恩開口問道。
“一份完整的報稅單。”
陸耀文開口說道。
“陸先生,這麼簡單的官司,你一定不會找到我。”
唐恩笑着說道。
“確實還有一個問題,那個小偷很精明,他找了一個替死鬼當工廠的負責人,將自己的責任剝離,不過那份合同是用英文書寫的,我可以找到證人證明那個可憐的替死鬼,他完全不懂英文。”
陸耀文緩緩說道。
“陸先生,這依舊很難。”
唐恩搖頭說道。
陸耀文輕聲說道:“唐恩律師,如果那個小偷得到了報應,全家都已經死光,與你對簿公堂的只是律政司的公益律師,你的把握會不會更大一點?”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後,唐恩的眼神猛的一亮,沉吟片刻後,纔開口說道:“陸先生,你知道的,這種情況,律師費會很貴。”
似乎怕陸耀文沒聽懂,唐恩又強調了一遍:“非常貴!”
“沒有問題,唐恩律師,我這個人沒有那麼貪心,我只要我應得的那一份。”
陸耀文笑着說道。
這就是他找鬼佬律師的原因,走正常流程,靠個報稅單,根本搶不到陳家父子的遺產,但如果有鬼佬幫忙,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只需要有一條縫,在港島這個地方,鬼佬都能鑽出一條空子,尤其是陳家人已經死絕了,沒有人會保護他們的遺產,所有人都會想着吃絕戶。
“百分之三十?”
唐恩又沉吟片刻後,試探性的問道。
“百分之四十。”
陸耀文笑着說道。
“陸先生,你是個懂行的人,律政司、法院、民政署等等,方方面面都需要花錢,你拿走百分之四十,我們收益太低了。”
唐恩搖頭說道。
接着,不等陸耀文開口,唐恩繼續說道:“陸先生,我們各退一步,百分之三十五,如何?”
“成交。”
陸耀文笑着向唐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韋吉祥和他說了,報稅單上,光盤的價格是六十塊一盤,等於說陸耀文可以淨賺兩千一百萬港幣,而且這個錢是完全乾淨的錢。
最關鍵的是,等到陸耀文把這個錢拿到手,港島這些生產盜版光盤的人應該就會明白,他陸耀文的話,還是要聽一聽的。
畢竟陸耀文也不是不讓他們生活,只是讓他們三天內不要盜版他的電影而已。
……
當天下午,陸耀文接到了詹姆士的電話。
“文哥,你說的那個案卷,我已經查到了,裡面缺失了很多材料,應該是有人刻意把那些材料拿走的。”
“現在整個案卷裡,只有兩個嫌疑人的信息,其中一個嫌疑人就是文哥你說的陸榮平,另一個嫌疑人的名字叫唐禮譽。”
“這個唐禮譽當時是公司的總經理,最後被判了十八個月的刑期,等他出來之後,就從事食品生意,現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
“另外還有一點,他的檔案裡有一條,涉嫌給忠信義龍頭連浩龍提供資金支持。”
電話那頭,詹姆士緩緩說道。
聽到詹姆士的這句話,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閃,沉吟片刻後,纔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詹姆士。”
……
之後的幾天,如同陸耀文預計的一樣,爲了削弱自己的競爭對手,洪泰的其他叔伯都沒有出手幫豹榮,這導致豹榮被打的異常難受,短短几天的時間,就有上百名馬仔受傷,幾十名馬仔被警隊逮捕,再加上場子損失的錢,加起來有幾百萬之巨。
而愛蓮與阿霆這邊,雖然也損失慘重,但是有王波這個大血包在,還挺得住。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吉米找到了豹榮。
“豹榮哥,我聽說你這段時間過的很難受。”
九龍城一間茶樓內,吉米看着面前的豹榮笑着說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幾天的損失,讓豹榮時時刻刻都處於狂怒的狀態,就跟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隨時都會冒火氣。
“豹榮哥,火氣不要這麼大,我是來幫你的。”
吉米笑着對豹榮說道。
“你幫我?陸耀文是準備借錢給我,還是準備借兵給我?”
豹榮的眼神猛的一亮,看向吉米開口問道。
“都不是……”
吉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暴怒的豹榮打斷:“屌你老母,逗老子玩呢?”
“豹榮哥,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吉米笑着說道:“文哥的意思,他出兩百萬過檔費,請豹榮哥你過檔和聯勝,從此你的事就是文哥的事,恆記,他幫你搞定。”
“我去了和聯勝,九龍城的地盤……”
聽見吉米這句話,豹榮的眼神微微一閃。
“豹榮哥,這兩百萬是你的養老錢。”
說到這裡,吉米湊到豹榮的耳邊低聲說道:“豹榮哥,人家恆記後面有金主來的,你在拼,除了把自己的老底拼沒有,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趕緊拿錢養老,以後當個富家翁。”
“吉米,我也想退出江湖養老,只是兩百萬真的太少了。”
豹榮其實已經心動了,這幾天,恆記的人,真的把他打怕了,哪有金主這麼捨得花錢的……
“這樣吧,豹榮哥,每個月再給你十萬港幣的分紅,如果你不答應,那就算了。”
吉米說罷,就要起身離開。
“……”
看到吉米這樣,豹榮頓時心裡一急,立刻拉住吉米的手,咬牙說道:“好,吉米,我答應你,過檔和聯勝!”
“豹榮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吉米笑着對豹榮說道。
……
與此同時,西九龍總區。
在恆記與豹榮開戰的這幾天時間裡,港島其他地方也發生了很多事,就比如西九龍總區O記來了一位新的警司。
港島警隊,不管是總部、總區還是警署,O記的長官在就任後,都會做一件事,差人自己叫‘摸底’,而古惑仔這邊則戲稱爲‘家訪’。
“陸耀文,我是西九龍總區O記警司許忠傑,以後還希望你能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許忠傑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看起來和自己兒子一般年紀的陸耀文,笑着說道。
“許sir,整個九龍誰不知道我陸耀文是守法公民來的,以後許sir你在我的地盤碰到什麼難事,儘管同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陸耀文笑着回道。
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許忠傑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接着繼續說道:“陸耀文,香港有幾十個社團,有很多你們這種人在混,沒有黑社會,根本不可能。我是打擊黑社會的,我要秩序,誰搞麻煩我就打他,打死他!”
說到這裡,許忠傑微微一頓,盯着陸耀文,緩緩說道:“陸耀文,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
“……”
在聽見許忠傑的這句話後,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閃,原來這位許警司也是自己的老熟人。
“許sir,我的觀點其實和你一樣,我們社團是靠着港島混飯吃的,港島發展的越好,我們才能吃的越多。”
陸耀文笑着說道。
“陸耀文,希望你不要心裡想一套,手上做一套。”
許忠傑淡淡說道。
接着,不等陸耀文在開口,他就揮了揮手,示意陸耀文可以離開。
“許sir,你日理萬機,我就不浪費你時間了,告辭。”
說罷,陸耀文就轉身離開了許忠傑的辦公室。
‘鈴鈴鈴~’
就在陸耀文離開許忠傑辦公室後,坐上轎車,正準備回上海街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文哥,我是吉米,豹榮已經答應過檔了。”
陸耀文剛剛按下接聽鍵,吉米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出。
“好,吉米,我知道了。”
聽完吉米的這句話後,陸耀文的嘴角微微揚起,隨後他掛斷吉米的電話,撥下了愛蓮的號碼。
“愛蓮姐,這幾天辛苦你了,豹榮已經答應過檔,等會我會配合你演一場戲,接下來你就可以把目標放在洪泰其他叔伯的身上了。”
陸耀文笑着說道。
“這一招,只能用這一次吧?再來一次,就太巧合了。”
電話那頭,愛蓮皺眉問道。
“被自己社團兄弟背叛的豹榮在過檔到和聯勝後,憤怒的對之前洪泰的人進行報復,你覺得這個理由行不行?”
陸耀文笑着說道。
“陸耀文,你真的太壞了!”
電話那頭,愛蓮緩緩說道。
在陸耀文掛斷這個電話後沒多久,洪泰叔父豹榮過檔和聯勝陸耀文門下的消息就立刻傳遍港島黑道,緊接着,就是陸耀文代表豹榮與恆記的愛蓮、阿霆說和。
這個消息傳出之後,在港島黑道引起了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在和聯勝內部,準確來說,是某個老頭的心裡……
深水埗,一棟老式公寓樓內。
“四眼同,你之前說會對陸耀文出手,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怎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剛剛洪泰的叔父豹榮過檔到陸耀文的門下,他現在的實力越來越強了。”
“我在和聯勝已經被陸耀文給邊緣化了,他的實力再這麼發展下去,遲早和聯勝就是他一人獨大,我們這些人全部都要被他邊緣化,包括你們選中的那個人,他在和聯勝也會永無出頭之日。”
鄧威拿着電話話筒,緩緩說道。
其實在得知豹榮過檔陸耀文門下這個消息後,鄧威第一時間聯繫的是立哥,只是立哥的那個號碼,他鄧威已經撥不通了。
沒有辦法,鄧威只能聯繫黃世同。
“肥鄧,知道爲什麼二十多年前,你還能和我平起平坐,而在二十年後,我住在淺水灣的別墅,而你只能住在深水涉的公寓嗎?”
黃世同並沒直接回鄧威的話,而是反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四眼同,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
鄧威冷冷說道。
“因爲你的眼界只在和聯勝,港島很大,和聯勝不過只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棋子,能決定這顆棋子走向的,永遠都不是這顆棋子本身,而是下棋的人。”
電話那頭,黃世同沒有理會鄧威的煩躁,自顧自的說道。
“四眼同,少在這裡跟我裝了,你如果真的像你自己說的這麼牛,你會連陸耀文都不敢直接殺?”
對於黃世同的話,鄧威根本不信。
“肥鄧,因爲我也只是別人手裡的一顆棋子。”
黃世同緩緩說道。
“你什麼意思?”
聽到黃世同的這句話,鄧威的眼神微微一動,立刻開口問道。
“肥鄧,說說看,你有什麼搞垮陸耀文,重新掌控和聯勝的計劃?”
黃世同並沒有回答鄧威的這個問題,而是重新將話題轉移到了陸耀文的身上。
“陸耀文現在的實力已經是和聯勝最強,想要靠正常途徑搞垮他,除非能說動號碼幫、新記、洪興、東星這種實力的社團全力打他,而且還要有警隊的配合,這種情況,基本沒有可能發生。”
“現在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兩種,第一種,直接將陸耀文肉體消滅。”
鄧威緩緩說道。
“肥鄧,你應該也知道的,肉體消滅他的隱患太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冒這個險。”
黃世同搖頭說道。
“第二種辦法,我在和聯勝如此被動,主要原因就是因爲現在的龍頭吹雞百分百聽陸耀文的話,幾乎就是陸耀文的傳聲筒,有吹雞做護身符,我根本沒辦法用規矩壓陸耀文,反而要被他一點點蠶食權力。”
說到這裡,鄧威微微一頓,接着緩緩說道:“如果我們和聯勝能夠換一個龍頭,一個和陸耀文不對付的龍頭,那局面會好很多,我可以想辦法用規矩慢慢把陸耀文逼到無路可走,至少可以遏制他的發展速度。”
直到此時此刻,鄧威還是覺得自己與陸耀文的勝負手,就是吹雞的反水,對於吹雞這個反骨仔,鄧威對他的仇恨值甚至比陸耀文還高。
“換龍頭?你有把握選上和陸耀文不對付的龍頭嗎?”
黃世同眼神微微一閃,開口問道。
“陸耀文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剝奪了我們這些叔父輩參與社團管理的權力,除了他那個拜門大佬龍根之外,其他的叔父對他的意見都很大。”
“我鄧威敢打包票,如果現在立刻選龍頭,最後選出來的一定是與陸耀文不對付的龍頭。”
說到這裡,鄧威話鋒一轉:“當然,如果再讓陸耀文在發展一年,他的實力已經膨脹到和聯勝其他人聯手都敵不過,那個時候,哪怕心裡再不爽陸耀文,大家也要投票給他。”
“……”
聽完鄧威的話後,黃世同沉默了接近三分鐘,纔開口道:“肥鄧,殺吹雞不難,難的殺死吹雞之後,你能不能控住和聯勝的場面。”
“只要你不露出破綻,讓吹雞死於意外,我就能穩住局面。”
鄧威一臉鄭重,緩緩說道。
黃世同沉思了許久,隨後緩緩說道:“好,給我一點時間準備,那個吹雞,會死於一場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