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不收網我就當老大了！【21】
半小時後。
灣仔洛克道，一家小餐館裡。
狄青望着面前兩碗麪，不禁吐槽：“不是吧大佬，你升職就請我吃麪？”
“不然你還想吃什麼？龍蝦鮑魚啊？”
馬軍拿起一雙筷子扔給他，沒好氣的道：“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
“做二五仔的沒好日子過啊！”
狄青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筷子開始吃麪。
馬軍也沒理會他的吐槽，一邊吃一邊詢問：“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你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靚坤的情況啊！難不成問你結沒結婚啊？”馬軍翻了個白眼。
“我結沒結婚你不知道啊？”
狄青吐槽一句，隨即搖頭道：“從鯊魚恩那次事情過後，他就沒有其他行動了，就連他自己的場子裡，也沒有面粉再出現。”
“那他的貨散去哪兒了？”馬軍有些疑惑。
“他上次買的貨不是被你們全掃了嗎？哪裡還有貨？”狄青翻了個白眼。
“你說上次那一千萬的麪粉啊？”
馬軍頓時恍然，隨即說道：“這麼說如果他想賺錢的話，近期一定會再找其他的買家，你只要緊盯他，等他下次進貨的時候通知陸sir，來個人贓俱獲，到時候伱就可以回來了。”
“以他現在在警隊的犯罪資料，只要能成功把他繩之以法，到時候你最低都是見習督察起步！”
狄青搖了搖頭：“我只希望到時候別被洪興的人給斬死就阿彌陀佛了！”
“放心吧，陸sir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馬軍寬慰道。
“希望如此吧！”
狄青嘆了口氣，隨即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會突然要調到西區那邊？”
聞言，馬軍也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爲最近這幾宗案子風頭太盛，天天上新聞，被上面注意到了，恰好最近西區那邊的社團亂的很，而那邊重案組一個叫陳國忠的前輩剛好也要退休了，派其他人過去怕鎮不住，上頭就把我給調過去了。”
“西區警署的陳國忠？”
狄青眼神一動，問道：“難道是因爲西區的王寶？”
“你也聽說過他的名字？”馬軍愣了下。
“我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半年嘛。”狄青攤了攤手。
馬軍點點頭，隨即眼裡閃過一絲冷意，道：“我聽說這傢伙是號碼幫的，十分囂張，在那邊公然挑釁警察，說十二點以後他說了算，我倒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吊。”
恐怕還真的有那麼吊！
狄青眼裡露出一絲同情，道：“祝你好運！”
“你這什麼眼神？”
馬軍翻了翻白眼，道：“難道你真以爲我鎮不住那傢伙？”
“千萬不要小瞧他，我聽說這傢伙很能打。”狄青認真地道。
這段時間跟馬軍合作的還不錯，他對馬軍也挺有好感，真不希望他再走原劇情的老路，被王寶推下樓撲街，死的老慘了。
馬軍聽完並未在意：“能打有個屁用，我是差人，會用槍的嘛。”
見狀，狄青也沒有再勸，搖了搖頭道：“總之你自己小心，有什麼需要打電話給我，實在不行就用道上的方法搞定他。”
“你是警察，用什麼道上的方法？你真以爲你是黑社會啊？”
馬軍瞪了他一眼，隨即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你自己纔要小心點，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打電話給陸sir，我調過去暫時就幫不到你了。”
聞言，狄青眼神微動，笑了笑道：“我你更不用擔心了，我都快當老大了。”
“什麼？”
馬軍愣了下：“當什麼老大？”
“今天靚坤找我，說他準備競選洪興龍頭，到時候旺角這邊的話事人位置空出來，他支持我當旺角區話事人。”狄青解釋。
“什麼？！”
馬軍頓時一驚：“撲街啊，這麼大的事你不彙報？！”
“呃……事情很大嗎？”狄青故作不解。
“都要捅破天了還不大！”
馬軍放下筷子，看了眼周圍，見沒有人才沉聲說道：“洪興是大社團，如果靚坤真的當上洪興龍頭，到時候洪興的局勢就變了，萬一到時候洪興所有堂口都走粉，警隊怎麼管理？”
狄青搖頭道：“這一點不用擔心，洪興的第一條幫規就是不準走粉，所以就算他當上龍頭，最多也就是自己私下搞，如果帶着社團搞的話，社團的叔父和其他堂口也不會同意的，到時候他連龍頭都當不了。”
“那你呢？”
馬軍沉聲道：“你現在雖然在油尖旺一帶名氣不小，但認識你的人總歸不多，如果你真當上了旺角揸Fit人，到時候所有社團的人都認識你了，警隊那邊肯定也要把你當成重點打擊對象，到時候你還怎麼迴歸警隊？”
狄青沉默了一下，問道：“那怎麼辦？總不能現在收皮不幹吧？”
馬軍深吸口氣，道：“打電話給陸sir吧，這件事必須上報，讓陸sir處理，我決定不了。”
說完，他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陸啓昌的電話。
“嘟嘟……”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
“喂？阿軍，這麼晚了還有事啊？”陸啓昌的聲音傳來。
馬軍沉聲道：“陸sir，你現在有沒有空？”
“什麼事兒啊？”陸啓昌愣了下。
“關於阿青的，很重要。”
陸啓昌沉默一下，道：“行，我馬上來，你們在哪兒？”
“我們在洛克道天橋這邊等你。”
“好，二十分鐘到。”
陸啓昌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馬軍收起手機，直接起身道：“走吧，過去等陸sir。”
狄青點點頭，隨後兩人一同開車前往洛克道天橋。
這邊是個爛尾工程，沒什麼人過來，只有距離幾百米外的大路上偶爾有車經過。
兩人來到天橋上等待。
沒過一會兒，遠處又有一輛車駛來，隨後一道身影從車上下來，正是陸啓昌。
“阿軍、青仔！”
看到兩人，陸啓昌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問道：“什麼事這麼急啊？還有你們倆怎麼在一起？”
“這個待會兒再說。”
馬軍沉聲道：“陸sir，現在青仔這邊情況很嚴重……”
跟着，馬軍把兩人剛纔的談話，還有靚坤準備讓狄青上位當旺角區揸Fit人的事告訴了陸啓昌。
陸啓昌聽完，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看向狄青問道：“你是說，靚坤準備競選龍頭，還要讓你做旺角區的揸Fit人？！”
“對。”
狄青點頭：“他今天讓我過去，說已經搞定了其他堂口的話事人，上位當龍頭的事，應該是十拿九穩了，等他當上龍頭，讓我做旺角揸Fit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聞言，陸啓昌頓時沉默了下去。
過了許久，他才嘆了口氣，道：“看來你這段時間做的事，真是太出位了，靚坤竟然這麼看重你。”
“不出位他又怎麼會信任我，讓我接觸他的麪粉生意啊？”狄青攤了攤手。
“但現在問題就在這一點！”
陸啓昌臉色凝重：“你現在還沒接觸到他的麪粉生意，可他卻已經看中你，決定等他當上龍頭以後，讓你接管他的話事人位置。”
“阿軍講的不錯，如果你真當了老大，想再退出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就算到時候你完成任務迴歸，警隊也不會再信任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讓你隱居幕後做文職工作，想繼續在一線工作基本是不可能的。”
狄青點了點頭。
他明白陸啓昌的意思。
一來他做臥底的時間太長，難保他不會變節，所以警隊也不會讓他晉升到高位。
其次他如果當了老大，黑社會認識他的人太多，到時候就算爲了他的安全考慮，警隊也不會再讓他拋頭露面去一線工作。
“那陸sir你覺得我現在該怎麼辦？”沉默片刻後，狄青問道。
“你現在有三個選擇！”
陸啓昌沉思了片刻，說道：“第一就是立刻結束臥底工作，我調你回來，派其他人去調查靚坤。”
狄青搖了搖頭：“這樣做的話，我臥底這半年多時間就徹底白費了，我不想現在就結束任務。”
“那就只剩兩個選擇了！”
陸啓昌沉聲道：“第二，你繼續臥底，如果運氣好，在洪興舉辦年會之前這兩個月裡，靚坤繼續進貨的話，你就可以抓住機會搞定他，到時候完成任務迴歸，你也不用參加洪興年會上位當揸Fit人了。”
“第三就是……”
說到這，陸啓昌沉默了一下，纔開口道：“如果這兩個月無法搞定靚坤，那你就繼續臥底，我會想辦法幫你消除在警隊的一切隱患，到時候你的臥底身份將只有我和阿軍兩個人知道。”
“但這是一項長期的臥底任務，我要你一直在洪興潛伏，不僅要搞定靚坤，我還會想辦法幫你繼續上位，直到當上洪興的龍頭，從根源上瓦解洪興！”
聞言，馬軍臉色微變，下意識想跟狄青說什麼。
可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他明白陸sir的意思。
港島的黑社會，一直以來都是警隊十分頭疼的問題。
每搞定一個社團，都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努力，而且還要爲此犧牲許多臥底。
原因就是很少有臥底能夠一直潛伏下去，並且最後成功爬到高位的。
如果真有能讓臥底爬山高位的機會，警隊肯定不會放棄。
因爲臥底在社團的地位越高，能接觸到的犯罪行爲就會越多，到時候就能源源不斷地給警隊提供情報，而且還不容易出事。
畢竟，誰能想到社團的老大會是警隊的臥底呢？
這樣等到這個社團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警隊就會直接動手，從根源上瓦解這個社團。
所以說，只要能夠控制一個社團的龍頭，那對打擊犯罪的貢獻，將是難以想象的。
當然，掌握了臥底情報的那個人，也能借此迅速升職。
至於臥底最後的下場……
運氣好的可以順利迴歸警隊，一輩子做幕後工作，安享晚年，但想爬上警隊高層肯定是沒希望了。
運氣不好的，要麼直接被警隊強行退休，要麼被黑社會報復，結局不必多說。
而在這種可以立功升職的誘惑下，陸sir還能讓狄青自己選擇，已經算是很有良心和道德底線了。
至於怎麼選，那就看狄青自己了。
……
沉默了許久，狄青說道：“我選第三個，做長期臥底。”
馬軍臉色一變，道：“青仔，你想清楚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的……”
“我明白的軍哥。”
狄青搖頭道：“但我時刻記得，我是一名警察，打擊違法犯罪是我的職責，如果可以用我的前途換來港島的和平，那我義不容辭。”
聞言，馬軍頓時沉默了下來。
陸啓昌則深吸口氣，上前拍了拍狄青的肩膀，道：“暫時也不必這麼悲觀，如果能在靚坤當上龍頭之前搞定他的話，你也不必繼續臥底下去了。”
狄青笑了笑，道：“看運氣吧。”
陸啓昌嘆了口氣，點頭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在洪興舉辦年會之前，你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好，多謝陸sir。”
陸啓昌點點頭，也不再多說，跟馬軍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去了。
馬軍也嘆了口氣，拍了拍狄青的肩膀，道：“陸sir說的對，好好想想，不要那麼着急做決定。”
說完便也轉身離去。
狄青靜靜地看着兩人開車離開，直到他們的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才重重鬆了口氣。
終於搞定了！
對於陸啓昌給他的三個選擇，從一開始狄青就早已決定好了。
他需要的只是一層白的身份，以保證順利過渡港島迴歸ZU國。
否則的話，這鬼佬做主的破.壁警察有什麼好當的？
要是將來能當一哥或港督，做點對ZU國有利的事，他或許還會考慮一下。
但從一開始他被韓琛派入警隊當臥底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就算想洗白都沒得洗。
就像無間道的劉建明一樣，也是想洗白，結果呢？
就算他運氣好真能把所有知情人幹掉成功洗白，但沒有系統相助，沒有身份背景，再加上他當了這麼久的臥底，也註定了他以後是沒法爬到高位的。
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這麼殘酷。
而偏偏系統任務又是讓他從社團發展。
所以，他沒得選。
不過有一樣他可以選。
他可以藉助社團的身份幫助ZU國。
誰說H社會不能AI國？
等到港島迴歸，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AI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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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果對這章劇情產生不適的，在此說聲抱歉，但大家應該理解爲什麼這麼寫。
總之涉及內D的劇情會很少，我也不想這本書寫着寫着就沒了，在大方向上咱們肯定不能變，希望各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