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邵:夜壺而已,不用不代表我沒有!
半小時後。
黃炳耀和陸啓昌離開了審訊室。
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總之兩人的表情從進去到出來,都沒什麼變化。
黃炳耀還是滿臉嚴肅,陸啓昌則是依舊沉着臉,彷彿誰都欠他錢一樣。
“黃sir!”
章文耀帶着重案組的幾名長官在門口等候,見其出來,連忙上前問候。
“嗯。”
黃炳耀點點頭,肅然道:“青龍集團和邵氏影業這件事我已經瞭解清楚了,既然暫時沒有證據證明青龍集團違法,那就把狄青放了吧。”
“什麼?!”
章文耀臉色一變,連忙道:“不能放啊黃sir,狄青他是H社會,青龍集團肯定也有H社會背景,絕不能放走他,不然以後想抓他的把柄就更困難了!”
“嗯?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黃炳耀眼睛一瞪:“是不是真想試試我的剪刀腳的威力?”
章文耀咬牙道:“不敢。”
“哼!”
黃炳耀輕哼一聲,道:“我知道他是H社會,但你沒有他的違法證據怎麼抓他?”
“而且,他是在旺角那邊混的,那邊屬於西九龍的管轄範圍,以後他的案子,就交給阿昌辦吧。”
“這件事我會向蔡sir申請,你只要負責查邵氏影業就行了。”
“Understand?”
章文耀臉色難看,看了眼一旁的陸啓昌,咬牙點頭:“Yes,sir!”
黃炳耀滿意地點點頭,帶着陸啓昌轉身離去。
章文耀站在原地,滿臉不甘,但卻不敢違背黃炳耀的命令。
論警銜,黃炳耀是總警司,高他兩個級別。
論職務,黃炳耀是總部重案組的主管,是他的頂頭上司,而他只是港島總區重案組的組長。
而且,黃炳耀老是說‘夾爆他的腦袋’,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因爲黃炳耀年輕時,也是從一線部隊走出來的,身手了得,尤其是腿功,人送外號‘奪命剪刀腳’,讓無數罪犯威風喪膽。
他怕自己得罪黃炳耀,黃炳耀真敢夾爆他的腦袋,到時候在下屬面前,臉可就丟盡了。
念及此,章文耀也只得壓下怒意與不甘,轉頭看向江耀偉,吩咐道:“放了他!”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去,不想面對狄青。
想到自己之前威脅狄青講的那些話,此時他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媽的,這傢伙這麼狡猾,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
現在黃sir親自開口放人,難不成自己還真要跟他姓不成?
肏!
……
審訊室裡。
狄青臉上若有所思。
他也未曾想到,黃炳耀竟會親自前來搵他這個普通的臥底警員……呃,貌似此刻的自己,也算不上普通臥底了。
普通臥底也做不成社團老大,更不可能開公司、成立集團。
但不管怎麼說,在黃炳耀眼裡,他都只能算個小角色而已。
畢竟一位總警司級別的長官,又是掌握整個重案組的實權主管,自己這個小臥底,恐怕還真入不了黃炳耀的眼。
不過想到黃炳耀交代給他的任務,狄青又釋然了。
配槍丟失,對一位警察而言,還真不算什麼小事。
輕則行政處分、降職撤職甚至開除,重則刑事處罰,直接處以拘役。
更何況處於黃炳耀這個級別,一舉一動都受到無數雙眼睛盯着。
此事一旦泄露的話,他恐怕就得提前退休了。
同電影‘逃學威龍’裡一樣,九龍塘那邊有個叫‘愛丁堡’的中學組織學生來警隊參觀,黃炳耀的槍也是在那個時候丟失的。
他懷疑是被學生貪玩偷走了,爲了不聲張,已經派了個被飛虎隊開除的臥底潛入學校調查,但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還是遲遲沒有結果。
他擔心事情暴露,正好這次由於青龍集團和邵氏的事,自己被總部的人給盯上,陸啓昌搞不定,就向黃炳耀彙報了此事。
黃炳耀得知自己是臥底以後,才決定出面,讓自己以社團的力量幫他調查,找回丟失的‘善良之槍’。
所以纔會發生剛纔的一幕。
“如果沒記錯的話,黃炳耀的配槍,好像確實是愛丁堡中學的學生拿走的,但具體是誰,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而且,因爲此事,好像還牽扯出了一個軍火案……”
狄青低聲喃喃。
他既然答應了黃炳耀,那麼不論如何,也得搞定這件事。
更何況,如果能夠藉助這件事,搭上黃炳耀這個總警司,有一個總警司當靠山,以後自己做事也能更方便一些。
沉思片刻,狄青搖了搖頭,暫時壓下思緒。
總之黃炳耀給了他一個月時間。
現在時間還早,不着急,慢慢查吧。
嘩啦——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江耀偉走了進來,道:“你可以走了,狄青!”
狄青擡眼望去,舉了舉手上的手銬。
江耀偉沉聲道:“幫他解開。”
“Yes,sir。”
旁邊警員立刻上前,給狄青解開手銬。
狄青這才起身,平靜地向外走去。
在經過江耀偉身邊時,似是想起什麼,狄青腳步一頓,問道:“對了阿sir,章sir人呢?”
江耀偉皺眉道:“章sir有事要忙,你找他做什麼?”
“是嗎?”
狄青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了,我還想問問,他之前說要做我契仔的話,還算不算數呢。”
聞言,江耀偉的臉色一沉:“靚仔青,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走不走?”
“走,點解不走呢?”
狄青聳了聳肩,無謂地走了出去。
此時他已經想起,這個總區重案組的組長章文耀,應該就是電影‘男兒本色’中的黑警章警司。
在原劇情裡,章文耀同僱傭兵天養生團伙合作搶劫了美國銀行的運鈔車一億美金,爲了獨吞這筆贓款,章文耀出賣了天養生等人,最終卻也死在了天養生手裡。
反正這個撲街早晚都得死,狄青暫時也懶得同他計較。
打電話喊律師胡志勇前來,協助辦完手續以後,重案組歸還了狄青的私人物品。
狄青穿戴整齊,在一干重案組成員的目送下,帶着胡志勇,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警署,陽光照了下來,狄青擡頭看天,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
雖然只是短短一晚上,但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狄先生,我的車在那邊,需不需要我送您回去?”
這時,胡志勇上前問道。
狄青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在哪個律所工作的?”
胡志勇搖頭:“狄先生,我不在律所工作,平時主要是在證券所工作,幫人打官司或者處理一些法務問題。”
狄青點點頭,道:“伱的能力不錯,有沒有想過跟我混?”
“這……”聞言,胡志勇愣了一下。
狄青淡淡道:“我的集團剛剛成立,法務部目前還沒有合適的律師入駐,你願意來的話,暫時先負責我青龍集團的法務問題,我保證收入不會比你在證券所低。”
“你考慮一下,想好了打電話給我。”
說完,狄青便準備離去。
“不用考慮了。”
這時,胡志勇連忙道:“我同意,狄先生!”
狄青深深看向他:“這兩天幫我做事,你應該清楚我的背景,你確定考慮好了?”
胡志勇點頭道:“狄先生,我是律師,我只負責法務問題,只要不做違法的事,其他的問題同我無關。”
狄青笑了笑:“聰明!把車開過來,走吧。”
“是,老闆。”胡志勇立即代入角色,小跑過去準備開車。
但在這時,一輛輛車突然從遠處駛來,打頭的正是狄青的專屬座駕賽利西歐,後面跟着十來輛黑色海獅。
嘩啦啦——
車子停在路邊,隨後六七十人從車上走下來,清一色墨鏡西服,極具威勢。
領頭的正是龍五和唐十二等人。
“狄先生!”
衆人上前,齊齊彎腰,大聲吶喊,頓時吸引了無數路人駐足觀看。
就連警署樓上樓下,都有許多人從窗戶裡探出頭來觀看,看到這副場面,皆是感到有些震撼,隨即便是議論紛紛。
看到這種場面,狄青心中也微微愣了下,隨即深吸口氣,也並未責怪唐十二的高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唐十二微微一笑:“應該的,青哥。”
“走吧。”
狄青點點頭,徑直走向前面的賽利西歐。
龍五立刻上前拉開車門,狄青擡腿坐了進去。
車門關閉,龍五等人紛紛上車,啓動車輛,駛離了警署。
旁邊,胡志勇微微愣神過後,也連忙開着自己的車追了上去。
圍觀路人這纔開始散去,但仍有許多人在交頭接耳,討論着狄青等人的身份。
更有聰明的人,用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準備賣給媒體和報社。
這好歹也是一個新聞嘛。
……
佳和。
鄒繼文在港島混了這麼多年,在警隊也是有熟人的,因此狄青出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他耳朵裡。
鄒繼文坐在辦公室,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有些詫異:“這還沒到24小時吧,就給放出來了?”
“看來這小子的背景也不簡單啊……”
這時,秘書走了進來,一臉興奮地道:“鄒先生,剛剛收到消息,邵氏上新聞的那幾個導演和明星,剛剛全被警隊的人帶走調查了!”
鄒繼文愣了下,隨即呵呵一笑,轉頭看向清水灣方向:“這下該輪到邵氏倒黴了!”
“老邵啊,你出招被人家化解了,現在輪到人家出招了,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有好戲看咯!”
鄒繼文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在辦公室裡迴響。
……
清水灣,邵氏大樓。
邵壬棱站在窗邊,望着樓下拉響警報的警車離去,臉色無比難看。
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邵氏許多片場劇組出事,損失高達上千萬。
昨天晚上不少與邵氏有關的電影公司和媒體報社也同時出事爆雷,很多公司今天紛紛打電話過來訴苦,甚至有公司因爲害怕H社會報復,提出要同邵氏解除合作,壓力一時間全給到他身上。
還有邵氏自己的公司職員,昨晚也是要麼受到威脅,要麼直接出事,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司機和營銷部的經理,此時還躺在醫院,生死不明。
今天早上公司又出事,媒體曝光了邵氏的黑料和醜聞,被曝光的幾個導演和演員,剛剛被警察帶走,導致公司裡面也是人心惶惶。
對方的各種手段,一環接着一環,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甚至連他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此刻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這就是H社會嗎?!
“嘭!”
邵壬棱越想越憤怒,一腳踹出,旁邊架子上的一個名貴擺件,直接被摔得粉碎。
但這依舊無法化解他心中的憤怒與不甘。
踏踏踏……
秘書聽到動靜,連忙推門跑進來,當看到地上的擺件碎片,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隨即一言不發,默默上前開始收拾。
“不用撿了!”
邵壬棱冷冷道:“打電話問問警隊那邊,看看他們查的怎麼樣了?”
“這……”
聞言,秘書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愣着做什麼?打啊!”邵壬棱喝道。
秘書嘆了口氣,低聲道:“老闆,剛剛警隊那邊有人打電話過來,狄青……已經被放出來了。”
邵壬棱臉色一僵,死死盯着秘書:“你講什麼?!”
秘書低聲道:“老闆,那個狄青十分狡猾,直接安排人去警署自首,就算被警察抓到的那些古惑仔,也全部自己把事情扛了下來,沒人敢指證他,出事的時候他又被關在警署,有不在場證明。”
“所有的事情,他都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我們根本沒證據起訴他……”
邵壬棱眼前一黑,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老闆!”秘書連忙上前扶住他,臉色擔憂:“您要保重身體……”
“好、好、好!好的很吶!”
邵壬棱目眥欲裂,呼吸急促,死死盯着窗外,咬牙切齒地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事是他做的,現在我邵氏的人被抓,他卻可以大搖大擺地從警署走出來!”
“我邵氏在港島這麼多年,花了這麼多錢,養的全是一幫廢物!”
“廢物啊!!”
邵壬棱怒喝,一時急火攻心,喘息不已。
秘書低聲嘆道:“老闆,港島畢竟是講法治的地方,沒有證據,警隊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的。”
“證據?證據他們不會自己查嗎?!”
邵壬棱怒道:“整個港島,現在誰不知道這小子是H社會?!”
“難道非要我把所有證據都提供給他們,他們才能抓人?!”
“那我每年上這麼多稅養他們做什麼?食大便嗎?!”
秘書低聲不語,心中嘆息。
能讓向來修養極好的老闆都爆了粗口,可見老闆此時有多憤怒了。
但事已至此,他們又能如何呢?
誰也沒想到,這個原本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的社團爛仔,竟然這麼難纏。
人被關在警署,都能搞出這麼多事情來,現在反咬他們一口。
導致如今他們反而成了被動的一方。
只能說,他們從一開始就小瞧了狄青。
本以爲只是個不入流流的矮騾子,沒想到竟是一個連警隊都拿他沒辦法的社團大佬……
念及此,再想到這兩天公司所發生的一系列情況,還有司機和營銷部經理的下場,秘書心中突然生起一股無法掩飾的恐懼和不安。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勸道:“老闆,這件事,要不就這樣算了吧,我們別再去招惹他,他也不可能……”
“你講什麼?!”
邵壬棱眼球充血,豁然轉身,死死盯着他:“算了?”
“我邵氏現在被他搞成這樣,損失了這麼多,你同我講算了?!”
“怎麼?你是覺得我邵氏在港島混了這麼多年,還搞不定一個H社會的爛仔?你是要我向他低頭嗎?!”
秘書臉色一白,連忙道:“不是老闆,我沒有這個意思……”
“想都不要想!”
邵壬棱收回目光,咬牙道:“我就不信,我邵壬棱混了這麼多年,會擺不平一個不入流的老鼠!”
“警隊那幫廢物搞不定,那我就用自己的方法擺平!”
“他不是喜歡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好!我就陪他玩!”
“我邵氏從四大探長時代發展到現在仍屹立不倒,又豈是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搞垮的?!”
“H社會?不是隻有他纔會玩!”
秘書臉色一變:“老闆,您是想?”
邵壬棱一言不發,冷冷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了幾張名片。
正如他所言,邵氏從四大探長時期就混到現在,當年警黑勾結的時代他都走過來了,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廉政公署上臺以後,警黑勾結的時代結束了,但H社會依舊存在。
尤其最近這些年,H社會開始插手電影行業,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屢見不鮮,拿槍逼着演員拍戲的事情時有發生,攪的整個電影圈烏煙瘴氣,演員們叫苦連天。
邵氏身爲電影圈三巨頭之一,手底下演員無數,要是沒有點道上的關係,也不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出過什麼事兒。
H社會而已,在他眼裡只是夜壺罷了。
需要的時候拿來尿一下,用不着就扔到牀底下,反正都是一羣見不得光的東西。
之前他只是怕髒了手不想用夜壺,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
這件事既然警隊那幫搞不定,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擺平!
他收藏的這些名片,就是他這些年認識的H社會人物的聯繫方式,而且都是大佬級別的存在。
包括港島三大社團,新記、和記、號碼幫的坐館,他全都認識。
這個爛仔所在的洪興社,就算勢力再強,還能強得過這三大社團嗎?
邵壬棱面色冰冷,首先拿起新記話事人許先生的名片,按照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
……
狄青先回了一趟廟街。
此時堂口的小弟們聽說老大出來了,紛紛趕過來拜見。
拳館裡圍滿了人,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討論着這兩天發生的事。
比起半個月前,此時堂口的小弟有了極大的改變,個個都換上了嶄新的西服,染髮的也很少了。
雖然身上那股社會氣息依舊沒法掩飾,但看起來也比之前好多了。
至少現在走在外面,不會被人一眼就認出是古惑仔。
這些都是唐十二安排的。
自從集團開業那天,被人拍到上新聞以後,他就痛定思痛,決定要儘快做出改變,不能再讓這些小弟影響集團的形象。
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場景。
“青哥回來啦!”突然,門口的小弟看到狄青的車子駛來,連忙大喊一聲。
衆人聞言紛紛起身迎了上去。
“青哥!”
“什麼青哥,要叫狄先生!”
“啊對,狄先生!”
“狄先生你回來了!”
狄青下車走進拳館,望着這些小弟的改變,也有些詫異,隨即微笑點頭:“這兩天,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
“不錯,幫集團辦事,不辛苦!”
“狄先生,那幫差佬沒有爲難你吧?”
衆人紛紛出聲,表情激動,狂熱無比。
見此情形,狄青更加欣慰。
集團雖然出了事,但小弟們個個忠心耿耿,社團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照此下去,洗白之日不遠矣!
隨便激勵兩句,打發了這些小弟,狄青等人徑直上樓,來到了會議室。
狄青走到主位入座,待幾人紛紛落座以後,纔開口道:“這兩天你們都做的很好。”
剛纔在來時的路上,他就從龍五口中,得知了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不得不說,唐十二幾人,確實處理的很好。
“尤其是十二。”
狄青看向唐十二:“社團的兄弟確實應該做出改變了。”
“包括我們也是如此。”
“以前,大家穿T恤、牛仔褲,現在呢,穿西裝、打領帶,斯斯文文的,這就是一種進步。”
“時代不一樣了,H社會不是一定要穿的五顏六色,滿嘴髒話才叫H社會。”
“這次集團出事,我希望大家都能長記性,要牢牢記住,集團的事可以高調處理,但社團的事就要越低調越好,不是不讓你們混,而是要懂得用腦。”
“古惑仔不用腦,一輩子都是古惑仔。”
“這句話,我希望你們牢牢記住。”
衆人肅然點頭:“是!”
“知道了,青哥(狄先生)!”
胡志勇也坐在會議桌末尾,聽到狄青所言,他也忍不住微微點頭,同時看向狄青的目光,也更多了幾分認同與敬佩。
狄先生雖然是H社會,但真的同其他H社會不太一樣。
狄青看向唐十二,問道:“十二,這兩天進去了多少兄弟?”
“四十多個。”
唐十二沒有猶豫直接回答:“有三十多個是抽籤去自首的,還有十幾個是被差佬抓住的,不過青哥你放心,我已經進去看過他們了,善後的事也安排好了,保證他們不會亂講話。”
“這一點我並不懷疑。”
狄青點了點頭,如果這些小弟靠不住的話,他今天也不可能這麼快出來。
“這些進去坐監的兄弟,他們的家人照顧好,每個月該給多少就給多少,等他們出來以後,派人去接他們,全部都安排個好差事,不能讓兄弟們寒心。”狄青吩咐。
唐十二點頭:“放心吧青哥,我會處理好的。”
“嗯,你做事,我放心。”
狄青頷首,隨即又問道:“集團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商業罪案調查科和廉政公署的人都上門來查過了,有五哥看着,沒出什麼問題,但還沒告訴我們哪天可以開業。”唐十二沉聲道。
“我既然都出來了,明天就通知員工上班吧,免得拖的時間太長,影響他們的情緒。”狄青道。
“好。”
唐十二猶豫了一下,道:“可是經過這次媒體報道,對我們集團的名譽影響很大,恐怕以後沒有公司敢和我們合作。”
“這個我會解決。”
狄青擺手道:“反正目前我們主營的只是電影業,佳和那邊我會去談,至於其他的業務……”
“解鈴還須繫鈴人!”
狄青冷冷看向清水灣方向:“這件事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現在黃炳耀和陸啓昌出面化解了這件事,他不好再做的太過分,但這次對集團聲譽造成這麼大的損失。
這個問題不解決,邵氏就別想好過!
收回目光,狄青看向坐在末尾的胡志勇,吩咐道:“阿勇,等明天開工,你直接以集團名義,起訴邵氏侵犯我們集團的名譽,要求邵氏公開道歉,並賠償名譽損失。”
“是,老闆!”胡志勇嚴肅點頭。
狄青也點了點頭,隨即沉吟了一下,便拿出手機,給鄒繼文打去電話。
……
“嘟嘟……”
邵壬棱掛斷電話,臉色難看無比。
港島三大社團,竟然沒有一個賣他面子!
新記的許先生人在內地投資,表明不想再插手道上的事;號碼幫的葛先生也在歐洲旅遊,話自己已經很少理會社團的事了,讓他自己找港島字堆的幾個話事人談。
最過分的是和記的鄧肥,竟然講什麼以和爲貴,不想搞事,只能牽線讓他去和狄青講和?
我吊你老母!
要是想講和的話,我他媽打電話給你做什麼?!
秘書在一旁全程聽的仔仔細細,看到邵壬棱臉色變幻,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再次開口勸道:“老闆,要不還是算了吧,就算有人肯幫忙,可這些H社會的人個個貪得無厭,沾上了也很麻煩,不如……”
“閉嘴!”
邵壬棱冷冷道:“我就不信,洪興真能在港島隻手遮天!”
說罷,他再次抽出一張名片看了一眼,照着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
秘書低頭看了一眼,只見這張名片寫的是:東星公司,駱丙潤。
秘書也對港島社團有所瞭解。
他知道,此人東星社的龍頭老大,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