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機會來了！【求全訂】
晚上12點。
正是古惑仔夜生活最熱鬧的時候。
港島各地的紅燈區，燈牌耀眼，陸續營業。
各種場子門口，打扮新潮的學生黨、小太妹；看場的古惑仔；泊車的小弟；拉客的老鴇、馬伕……
燈紅酒綠，醉生夢死。
演繹着這個東方明珠隱藏在熱鬧繁華下的陰暗一面。
但在港英政府的統治之下，這一切都是默許存在的，只要不鬧出太大的負面影響，大家都默默遵守着這一潛規則，穩定而和諧。
只是今天晚上，這種規則被打破！
九龍城、油尖旺、銅鑼灣、深水埗、香港仔……
所有洪興的地盤上，出現一羣又一羣五顏六色的古惑仔，皆手持棍棒刀片、氣勢洶洶，衝進洪興的場子裡就開始動手、打砸……
“給我上！”
“洪興欺人太甚，殺死我們老大駱駝，乾死這幫洪興仔，替老大報仇！”
“衝！砸掉他們的場子……”
港九各區，東星的人突然襲擊，打了洪興一個措手不及。
各種場子損失慘重。
但洪興的人也不是廢物，‘打仔洪興’這句話也並非浪得虛名。
反應過來後，洪興的小弟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紛紛開始反擊，與東星的人展開械鬥，激烈無比。
一瞬間，洪興和東星的大戰爆發。
整個港九各區，徹底亂了！
……
旺角。
由於鉢蘭街出事，上海街和亞皆老街的場都被旺角特別職務隊的警察掃了一遍，因此今晚洪興的大部分場子都關門，沒有營業。
東星的人找不到人，紛紛前往了廟街。
此時。
整個廟街夜市，浩浩蕩蕩，聚集了上千古惑仔。
客人們全被嚇得躲在夜店裡不敢出來，街頭街尾都被古惑仔封住，街道上車流停滯。
一個個夜場門口，廟街的看場小弟，在唐十二、可樂、九紋龍、韋吉祥等人的帶領下，正在與東星的人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尤其是天后廟拳館門口，直接被一百多個東星的人團團圍住。
一個長相酷似已經撲街的沙蜢的男人，手持棒球棍，一臉的桀驁不馴，指着門口的唐十二等人，喝道：
“靚仔青殺了我們東星的耀揚哥，讓他滾出來！”
身後東星小弟頓時大喝：“沒錯，讓靚仔青滾出來！”
“我們要爲耀揚哥報仇！”
“報仇！報仇！”
一時間，聲勢浩大。
原本在這邊巡邏的幾個軍裝警察，此時被一羣古惑仔堵在後面的巷子裡，滿頭大汗，卻根本不敢上前制止，只能不斷對着胸口的對講機呼叫，請求支援。
唐十二和大東幾人被堵在拳館裡，十幾個人，面對外面一百多人，臉色也有些凝重，但卻無人退後一步。
“滴滴……”
突然，後面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
一輛黑色豐田橫衝直闖，直接從人羣中間開了進來，幾個躲閃不及的古惑仔直接被撞飛，其餘的小混混見狀，嚇得紛紛躲避。
囂張歸囂張，可也還是怕死的。
“他媽的！”
領頭的混混也是臉色一變，連忙往後退開，避過駛來的汽車。
“嗤……”車子徑直停在拳館門口。
“青哥！”
“青哥回來了……”唐十二等人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出門迎了上來。
而東星的人則是臉色一變。
“是靚仔青，靚仔青來了！”
“幹掉他，替耀揚哥報仇！”
場面再次沸騰起來，東星上百人個個氣勢洶洶，喝罵不斷，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率先動手。
人的名樹的影。
面對在整個油尖旺兇名赫赫的洪興‘殺手青’，沒有一個人敢先做出頭鳥。
駕駛位車門打開，龍五從車上下來，對這聲勢浩大的場面視而不見，徑直走到後面打開車門。
一隻穿着皮鞋的腿先伸了下來，跟着西裝革履，臉色平靜的狄青從車裡走出，臉色平靜地看了眼周圍的場面，最後目光聚集到最前面領頭的混混身上。
“搞的這麼隆重，開大會是吧？”狄青淡淡道。
酷似沙蜢的混混眼裡閃過一絲忌憚，喝道：“靚仔青，你們洪興殺了我們老頂駱駝，現在耀揚哥也失蹤了，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你是哪位？”狄青淡淡道。
“我是東星何勇，我老大就是東星鼎鼎有名的扛把子，‘擒龍虎’司徒浩南！”何勇臉上浮現一抹傲然。
“哦……東星何勇。”
狄青恍然點頭。
“嘭！”
下一秒，狄青猛地一腳踹出，瞬間砸倒了一片。
何勇也重重摔了出去，如大蝦般弓起身子，雙手捂住肚子，滿臉痛苦之色。
場中頓時靜了一下。
誰也沒想到，狄青會突然動手，而且面對東星這麼多人，他竟然也敢主動出手？！
“什麼阿貓阿狗也敢來我的地盤上鬧事，真是不知死活！”
狄青目光冷峻，揮手道：“給我打！”
“東星不是喜歡玩嗎？那就陪他們玩！”
聞言，唐十二、大東等人瞬間抄傢伙衝了上去，哪怕面對多於己方數倍的敵人，也沒有絲毫畏懼。
“殺啊！”
“乾死這幫撲街……”
拳館門口的戰鬥彷彿成了導火索，整個廟街大戰瞬間爆發。
上千人直接就在街上展開大火拼！
此時何勇也在兩個小弟的攙扶下爬起來，渾身都在忍不住地顫抖，望着狄青的聲音，眼裡滿是瘋狂與怨毒，怒喝道：“給我上，斬死靚仔青！”
嘩啦啦——
幾個忠心的小弟立即就朝着狄青衝了上去。
嘭、嘭！
但還沒靠近狄青，站在旁邊的龍五就上前一步，一腳一個踹飛出去，瞬間又砸倒了一片。
唰唰唰——
就在這時，遠處一輛輛黑色的豐田海獅麪包車駛來，從車上涌下來一大羣清一色黑色西服的身影。
領頭的正是阿華、阿武兩人！
“上！”
阿華兩人各自手持棒球棍，大手一揮，當先就衝了出去，和東星的人打成一團。
東星人多勢衆，但大多都是每人兩百塊喊來站臺的藍燈籠，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
反觀洪興一方，卻個個都是在拳館鍛鍊過的精英，在唐十二等人的帶領下，出手有素，很快就打的東星一方節節敗退、哭爹喊娘。
何勇被狄青一腳踹的膽汁都快吐出來了，直接就失去了戰鬥力，此時看到這種情況，哪裡還敢停留，當即就在兩個小弟的攙扶下想轉身想跑。
但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大東等人追上。
兩個小弟還想反抗，被大東一棍子一個打翻在地，跟着一腳踹翻何勇，騎在何勇身上就開始暴揍。
“東星何勇是吧？！”
“老大擒龍虎是吧？！”
“我讓你他媽擒龍！”
“你他媽再囂張一個我看看……”
伴隨着打鬥怒喝和各種慘叫哀嚎聲，場面瞬間亂作一團。
狄青站在拳館門口，只是隨便看了片刻，就沒心思再關注，轉身走進拳館裡，在前臺椅子上坐了下來，掏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今晚是東星先動的手。
所以對於今晚的亂象，他並不擔心。
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着，他又不是龍頭，出了事還輪不到他去頂。
他今晚的任務，除了守好自己場子之外，就是擺平烏鴉！
想了想，狄青掏出手機，給駱天虹打去電話。
“嘟嘟……”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
但電話那頭，隱約也傳來陣陣嘈雜的打鬥慘叫聲。
“喂，青哥？”駱天虹的聲音傳來。
“阿虹，找到烏鴉沒有？”狄青問道。
“還沒找到，他不在銅鑼灣這邊場子裡，聽說半小時前就帶人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駱天虹沉聲道。
“不在銅鑼灣？”
聞言，狄青皺了皺眉。
銅鑼灣那邊的場子裡，此時也有東星的人在鬧事，烏鴉不在銅鑼灣，會跑去哪裡？
沉思片刻，狄青回過神來，對着電話吩咐道：“你今晚就帶人幫忙守住銅鑼灣的場子，烏鴉我讓其他人去找。”
“知道，青哥。”駱天虹掛斷電話。
狄青想了想，又拿起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今晚東星有備而來，雷耀揚的馬仔在司徒浩南的煽動下全部來了廟街，現在他的人手也不夠用，唐十二、阿華、阿武等人全在這裡。
此時他打給的是阿積。
電話很快被接通，阿積的聲音傳來：“喂？”
狄青直入主題：“你動用你那邊的人手和關係，幫我找一個人，東星的下山虎，烏鴉。”
都是道上混的，今晚洪興和東星鬧出的動靜這麼大，阿積自然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聞言也沒有多問，直接說道：“好。”
說完便直接掛斷電話，一如既往的乾脆少語。
狄青也沒在意，起身準備出去看看打的怎麼樣了。
“滴滴滴……”可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狄青拿起一看，皺了皺眉，直接接通：“喂？”
“狄先生，剛剛有一夥人闖進家裡，想抓走秋堤小姐她們，領頭的那個，好像是東星的烏鴉。”小富的聲音傳來。
“什麼？！”
狄青臉色一變，連忙問道：“伱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
小富道：“他帶的人不多，被我和阿崗攔下了，不過他還帶了支噴子，誤傷打死了他自己帶來的一個小弟，我也沒能留住他，被他給跑了。”
“現在警察趕到了，讓我們去警署做筆錄。”
狄青沉聲道：“他跑了不要緊，只要你們沒事兒就行了，你們先配合警察去做筆錄，今晚好好保護好秋堤她們，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好。”小富掛斷電話。
狄青放下手機，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同時還有些慶幸。
幸好自己早做準備，秋堤幾女都有人保護，否則今晚說不定又要被烏鴉這王八蛋擺一道。
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
但東星這幫王八蛋，幾乎沒一個是會講江湖規矩的！
“你要是能活過今晚，我他媽跟你姓！”
狄青眼中寒芒肆虐，已經徹底動了殺心。
如果之前要殺烏鴉，只是爲坤哥復仇，爲社團解決麻煩的話。
那麼現在，就算是爲了自己與身邊人的安全考慮，也得除掉這個不講規矩的瘋子！
“污哦、污哦、污哦……”
突然，外面刺耳而又密集的警笛聲響起，跟着陣陣騷亂聲從外面傳來。
“青哥，差佬來了！”唐十二等人焦急地跑了進來。
狄青點點頭，起身走出拳館，只見此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東星的馬仔，個個鮮血淋漓，哀嚎不斷，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十分慘烈。
剩下的人想要逃跑，則被此時趕來的警察堵住。
只見街道兩頭，一輛輛閃爍着警燈、鳴着警笛的警車、衝鋒車堵住路口，一隊隊全服武裝的警察，手持槍械、警棍、防爆盾等武器裝備，朝着拳館步步逼近。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所有人放棄抵抗，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一名穿着便裝的警察拿着擴音喇叭大聲喊話。
“沒必要這麼誇張吧？！”
看到如此隆重的場景，狄青不由得嘴角一抽，目光緩緩從那些警察身上掃過。
O記、重案組、掃毒組、CID、機動部隊……就連飛虎隊都來了？！
這他媽是把H社會當恐怖分子來處理嗎？！
……
東星和洪興兩大社團大戰，整個港島各區，上萬人暴亂。
整個港島爲之震動！
警隊一哥親自出面，下令讓各區警署全員出動，各部門協同，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壓下了這場暴亂。
一羣又一羣的古惑仔排着隊被抓走，受傷的則緊急送往醫院。
一時間，各區警署和醫院再度人滿爲患。
還有些趁着東星和洪興打架，渾水摸魚的社團和犯罪組織，也被警隊一網打盡。
其中就有新記、和聯勝和號碼幫這三大社團的人。
整個港島雞飛狗跳，各個電視臺、電臺，新聞滿天飛。
街頭、商場、地鐵站、出租車裡……到處都在播報着新聞，無數市民爲之震驚，議論紛紛。
警隊的人則是個個臉色難看，各區警署忙的焦頭爛額。
……
西九龍警署，重案組辦公室。
辦公區由內到外，蹲着一排又一排的古惑仔，個個雙手抱頭，垂頭喪氣，還有的鼻青臉腫，卻也沒人理會，正在等着審訊登記。
警員們則個個面色陰沉，罵罵咧咧。
“媽的，你們這羣王八蛋，自己想找死別他媽連累我得不得？”
“我他媽剛準備睡覺就被喊回來加班！”
“我還不是一樣！O記那幫傢伙都是幹什麼吃的，自己無能，連累我們全警署的人陪他們熬夜！”
“阿sir，我的手在出血，很痛欸，能不能叫護士先給我包一下……”
“包你媽啦，閉嘴！”
……
辦公區最裡間的審訊室裡。
狄青坐在審訊桌前的椅子上，端起面前的茶水飲了一口，咂了咂嘴，道：“茶不錯，港島應該沒有這個，內地來的吧？”
陸啓昌坐在對面，望着他這囂張的姿態，眼角忍不住略微抽搐，敲了敲桌子道：“這裡不是你家，你收斂點得不得？”
“陸sir，我也是警察來的嘛，來這裡不就跟回家差不多咯。”狄青笑了笑道。
“你還知道你是警察？”
陸啓昌太陽穴跳動：“我不是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有消息先彙報的嗎？怎麼突然又搞出這麼大的事？！”
“港島兩大社團，上萬古惑仔曬馬、火拼，很威風啊！”
狄青拿起桌上的萬寶路，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往椅子上一靠，呼……吐出煙霧，道：“今晚是東星搞突然襲擊，說我們洪興殺了東星的老大駱駝，到處掃我們洪興的場，我根本來不及阻止，更別說給你打電話了。”
“這件事我知道，駱駝的案子也是我辦的。”
陸啓昌沉聲道：“他在前往元朗的路上發生車禍，但死因不是車禍，是被人在車上勒死的，我懷疑是他們自己人乾的，嫁禍給洪興，就是想以此爲藉口，與你們洪興開戰。”
“意料之中。”狄青點頭。
“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陸啓昌緊盯着他：“靚坤是不是已經回來了？今晚大角咀的槍戰是怎麼回事？還有，雷耀揚從警署離開以後就失蹤了，是不是你們洪興乾的？”
狄青點頭：“蔣天生在荷蘭被殺，是烏鴉和吳志偉做的，還有銅鑼灣大佬B那件案子也是他們的人乾的。”
“靚坤今晚剛剛回來，是傻強他們去接的，大角咀的槍戰，多半也和他們有關。”
“至於雷耀揚失蹤這件事，我不知道，多半也是他們狗咬狗，自己人做的，目的就是想挑起洪興內鬥。”
“包括恐龍的死，可能也是他們乾的。”
聞言，陸啓昌沉默下來，靜靜地盯着狄青，也不知信還是不信。
片刻後，他突然道：“剛剛港島那邊傳來消息，方婷也被人殺了。”
狄青眼神微動，沒有講話。
陸啓昌繼續道：“蔣天生這件事，不管是不是靚坤乾的，現在方婷死了，想靠殺蔣天生這件事指證他也基本沒戲了。”
“不過……”
陸啓昌話音一轉，深深看向狄青：“掃毒組那邊，最近查到一批發往九龍城寨的貨，已經證實是靚坤的。”
“九龍城寨那邊的做麪粉生意的東區坐館海爺，前天晚上也在九龍城被抓了，我們已經說服他轉做污點證人，他答應上庭指證靚坤。”
“再加上我們手裡目前掌控的其他資料，已經有足夠證據指控他坐牢！”
“也就是說，你的機會，來了！”
狄青頓時臉色一變，豁然擡頭看向陸啓昌。
……
半小時後。
兩人一起離開審訊室。
狄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面色也有些陰沉。
陸啓昌徑直走到辦公區，敲來敲桌子，對一羣正在做筆錄的警察道：“把洪興的人放了，帶下去辦保釋手續。”
“什麼？”
衆人愣了下。
隨即，張崇邦皺眉道：“陸sir，這不合規矩吧？”
陸啓昌沉聲道：“照我說的辦！”
“這……是，陸sir。”聞言，衆人也不好再說，點點頭，便轉身下去安排了。
陸啓昌轉身看向狄青：“下去交錢吧。”
狄青點頭，一言不發，轉身向樓下走去。
半小時後。
此時已經凌晨兩點，但警署大廳卻烏泱泱站滿了洪興的人，個個臉色興奮，振奮不已，望着裡面正在交保釋費的狄青，眼中都充滿了感激與崇敬。
狄青交完保釋費出來，衆人立即迎了上來。
“大佬！”
“青哥（狄先生）……”
狄青目光掃了一眼，問道：“阿華和阿龍他們幾個呢？”
“青哥，阿華他們被抓到旺角警署去了！”唐十二上前回道。
狄青點點頭，看向唐十二：“你帶錢過去，把我們的人全都保釋出來。”
唐十二皺眉道：“青哥，今晚的事鬧的這麼大，差佬恐怕不准我們保釋吧？”
想到剛纔同陸啓昌談的事情，狄青嘆了口氣，搖搖頭，沒有解釋：“按我說的做，直接過去，按規矩做，差佬會放人的。”
“好。”聞言，唐十二也沒有再言。
“滴滴滴……”突然，狄青的手機響起。
狄青拿出手機看了眼，目光微閃，接通電話道：“喂？”
“人找到了！”那邊只說了四個字。
……
凌晨3點。
藍田屋邨的一棟舊樓裡。
烏鴉坐在沙發上，望着電視上播報的新聞，臉色十分難看。
旁邊坐着四五個小弟，此時個個帶傷，狼狽無比。
這時，肥屍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提着幾個食盒，放到桌子上，喊道：“大佬，先吃點東西吧。”
烏鴉面色陰沉，轉頭問道：“現在外面情況怎麼樣？”
肥屍猶豫了一下，說道：“剛剛打過電話，我們的人全被差佬抓了，鼎叔、浩南哥和大咪他們三個也被抓進差館裡去了，傻標老大被洪興的人殺了，耀揚哥還沒找到。”
“還有大佬你……”
“我怎麼了？”烏鴉眉頭一皺，望着肥屍吞吞吐吐的樣子，頓時喝道：“講啊！”
肥屍咬牙道：“我收到風說，差佬現在在通緝你，說大佬你殺了老頂駱駝和耀揚哥，另外，還有洪興恐龍和大佬B全家的死，他們也都算在了大佬你的頭上。”
“還有我們抓靚仔青馬子的事，小九死了，靚仔青的馬子也報警說是大佬你殺的……”
嘭！
聽到這裡，烏鴉就再也忍不住，一腳就把桌子踹翻，盒飯頓時也撒了一地。
剛準備伸手拿盒飯的幾個小弟頓時傻眼了。
餓了大半天了，好不容易有點東西吃，就這樣沒了……
跟着大佬混，三天餓九頓啊！
幾人滿臉幽怨地看向烏鴉。
“吃吃吃，一天他媽的就知道吃！”
烏鴉憤怒不已，罵道：“他媽的，讓你們辦點事都辦不明白，要是能抓到狄青的馬子，我還有翻盤的機會，現在他媽的只能跑路了！”
肥屍嘆息道：“大佬，我們也不知道靚仔青他馬子身邊還有兩個這麼能打的傢伙保護啊，而且，要不是你開槍的話，差佬也不會……”
“你他媽講什麼？！”
烏鴉擡手就是一巴掌：“你他媽現在是在怪我連累你們？”
“本來就是嘛！”
旁邊一個小弟忍不住嘟囔道：“你要是不動槍的話，差佬也不會盯上我們，而且……”
“去你媽的！”
烏鴉擡腿就是一腳，將其踹翻出去。
其餘小弟頓時不敢講話了。
烏鴉呼吸急促，憤怒不已。
今晚暗殺靚坤失敗後，他弄死老頂駱駝，嫁禍給洪興，倒打一耙，聯合司徒浩南等人提前對洪興動手。
原本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卻沒想到洪興的反應這麼快。
而且他帶人去抓狄青的馬子，想以此威脅幹掉勢力最強的狄青也失敗了。
一次出錯，次次出錯。
因爲在旺角抓狄青的馬子失敗，動了槍被差佬盯上，沒想到差佬竟然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把他搞成了通緝犯。
現在差佬在抓他，洪興肯定也不會放過他。
等於是整個黑白兩道都沒了他的容身之地了！
烏鴉臉色難看，十分不甘心。
好不容易回來港島有了點基礎，沒想到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要是再不走，恐怕還不等差佬抓住他去坐牢，他就得被洪興的人斬死！
烏鴉深吸口氣，轉頭看向肥屍，吩咐道：“去找兩條船，今晚就走，你們都跟我回荷蘭。”
嘭！
話音剛落，大門轟地一聲被人撞開，一羣人瞬間衝了進來，一支支槍口對準烏鴉等人。
狄青走進房間，冷冷看向烏鴉：“回荷蘭？你他媽骨灰回去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