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說的很有道理,我一定會小心。”
“嗯,市民的安全全靠周sir的指揮維繫。”
兩個人說完,肇志仁的目光從周瑜的臉上收回,左手伸進口袋,對着手機按下了掛斷鍵。
車裡陷入安靜。
旺角的街道依舊熱鬧,人羣來來回回,享受着下班後的歡愉時光。
路邊的茶餐廳,裡面一張靠門的桌子,一男一女正慢條斯理的吃着晚餐,只是很常見的工作餐,不是A餐就是B餐。
男的打扮偏向古惑仔,臉上帶點鬍渣,透露着着一絲放浪不羈的型男氣息,金燾年。
女的妝容精緻,外表秀麗,配上美顏的紅脣讓經過的食客不經意間駐足一瞬,然後不經意般的離開,回頭率十足,張怡君。
金燾年拿下耳邊的耳機,擡頭笑道:“警察現在纔剛出發,算路程大概還有30分鐘到,時間還很多,慢慢吃。”
“嗯。”張怡君低着頭,仔細的對付着桌上的食物。
南亞人思索片刻,扭頭看了一眼張怡君,對着金燾年示意:“不介意吧?”
“教授,麻煩你。”周瑜很客氣,不熟的人還是帶在身邊爲好。
周瑜拿起桌上也不知道誰買的礦泉水喝:“不用,都在車上等着。”
對面一樓大廳,南亞人的三個頭目,正圍着桌子吃飯,剩下的手下站在身後。
“住手!”南亞人的頭領大聲喝道。
“當然。”周瑜點頭,看向李彥明:“聽明白教授的意思了麼?”
“核彈爆炸啊。”
摩托車轉瞬沒入通道不見。
“我知道規矩。”肇志仁微笑,很配合的交了出來。
“我不相信你。”南亞人的目光從女人身上收回,搖頭,找個女人當保鏢,還是漂亮女人,很難讓人取信。
“謝謝。”金燾年表情不變。
敢在他們的地盤打人,不是沒人拔槍,而是‘赤盜’的手裡捏這個遙控器一樣的裝置,讓他們投鼠忌器,這才忍到現在。
肇志仁看了眼存放手機地方,轉身走向沙發,今晚的行動,恐怕要出問題,這周瑜居然不按常規來,有罪犯都不抓,難對付。
這是,窗邊盯梢的人叫道:“周sir,摩托車,兩個人。”
金燾年搖頭。
南亞人只是看了一眼,不屑道:“我要看真東西。”
南亞人:“我敬重你的名聲,纔沒有搜你的身。”
韋世樂繼續說道:“裡面沒敢進去,據我打聽到的消息,裡面大概聚集了10個左右的南亞人,都有重武器,買了一批AK和黑星。”
“麻煩各位,手機交一下。”門口有人拿着一個塑料盒子,裡面是一個個比手機再大一號的鋁箔紙袋。
肇志仁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跟他的設想完全不同,不由自主的微皺了下眉:“周sir,你不準備抓人?”
地下交易,最忌諱陌生人,要不然這個男的是鼎鼎大名的赤盜,而且曾經交易過,他已經拔槍殺人了。
周瑜看了眼對面樓底下,就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通道口,寬度大概比一輛車的寬度再寬一點點:“裡面什麼結構?”
“哎,你看人家教授反應多快。”周瑜笑着朝李彥明說道:“好好學學吧。”
“不用,晚上用不到你。”
“都在周圍藏着。”韋世樂說道。
“沒有錢沒有貨。”
“周sir,那我先讓攻擊隊去準備?”李彥明問道。
“啊?”李彥明有點懵,隨後看向韋世樂,似乎有些懂了。
“不用?”李彥明腳步都已經邁出,這就是一頓,皺着眉問:“周sir,這不做準備麼?那打起來很容易被衝亂,萬一被人跑了怎麼辦?”
張怡君還不停手,單膝跪地,從大腿外側拔出細帶綁着的匕首,一把朝南亞人臉上紮了下去。
周瑜點頭:“交易的人來了沒有?”
“那他們在幹嗎?”
金燾年對張怡君的冷淡見怪不怪,補充道:“不過和教授對話的人是周瑜,這個人是個行動高手,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戀戰,差不多了趕緊走。”
“我的名聲不能讓你心安麼?”金燾年問道。
“你還是沒明白。”周瑜遺憾的搖搖頭:“教授的意思是說子彈會有風險,所以避免子彈,那你告訴我,怎麼能夠避免子彈,一絲風險也沒有?”
“我的規矩,赤盜的規矩。”
周瑜斜眼看他,小心思一猜就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對手下一向一視同仁,教授來之前跟我說,爲了香江的安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是吧教授?”
摩托車進來,金燾年走到桌面坐在了對面,而張怡君還站在摩托車邊。
“送離港島用水陸,我們在臨近公海的時候抓人,是不是就安全很多?”韋世樂微笑:“好好跟周sir學,你是保安處的,機會難得一見。”
“你是周sir吧?應該的,爭做良好市民嘛。”老闆還能笑得出來,全然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
“你有你的保鏢,我也有我的保鏢。”金燾年波瀾不驚。
南亞人身後,一個手下走了過去,看着張怡君的黑色透明絲質上衣,還有裡面的純黑文胸,上身一眼看清。
沒見過赤盜,但是可以通過辨認是不是陌生人來排除。
韋世樂對着周瑜介紹這個中年男子:“他是這附近的小賣部老闆,我請過來幫我辨認人。”
周瑜看向韋世樂:“你的人呢?”
難怪在保安處40多了還是個總督察,榆木腦袋,韋世樂腹誹。
“老闆說一樓有個保安室,做保安的本來就是個南亞人,經常來買東西,晚上還買了一箱啤酒,現在可能還在歡樂時光。”
張怡君猛的出手,擡腿膝撞扣向南亞人的臉面,南亞人被擊倒躺在地上,張怡君凌厲攻勢不改,抓住南亞人的手,轉身就是360度旋轉,南亞人手臂當場被折,痛苦慘叫。
“對啊,交易又不是引爆,抓他們幹嗎?”韋世樂拍了拍李彥明的肩膀,古怪的笑:“在這裡打,有爆炸風險,但是等交易完,有人幫我們送離港島,你覺得哪個對市民好?”
周瑜的車到了目的地,韋世樂帶着周瑜幾人上了目標樓對面架設的臨時指揮中心。
窗邊站着一個CIB便衣,和一箇中年男子。
他怕警察火力太兇,一波把兩個信差全給帶走了,盡力給他們留出一條生路。
沙發上,肇志仁聽着韋世樂的分析,面色有點沉。
周瑜又轉身去看窗外,留下肇志仁和李彥明一臉懵逼。
“交易啊。”
“這他媽誰定的規矩?”南亞人非常不爽。
“我明白,可是總要準備的吧?”李彥明問。
“跑了就跑了。”周瑜對着不遠處的沙發一揚頭:“沒事就去坐着。”
肇志仁認真點頭:“當然,子彈萬一碰撞核武,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必須謹慎再謹慎,你們在和歹徒搏鬥的時候,一定要謹慎開槍,說實話,站在我的角度,寧願放走歹徒,只能能留下核武就行,歹徒可以後抓,周sir,你明報我的意思吧?”
“你好,謝謝幫忙。”周瑜和這中年男子握了下手。
李彥明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完全不懂周瑜在想什麼東西,哪有行動不準備的?還有什麼叫跑了就跑了?
韋世樂輕笑着說:“有周sir在你怕什麼,又不會讓你背鍋,他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張怡君點頭,還是一個字節:“嗯。”
人家有自己人在,好像是輪不到他上場。
“不可能的吧?”李彥明嗤笑,槍戰一開,風險肯定避免不了。
南亞人被震懾的沒話說,從武力看還真特麼是個保鏢。
“攻擊隊到了。”有人彙報。
他們今晚的目的是爲了讓警方繳獲武器,然後通過後續計劃拿到核武手提箱的啓動密碼。
周瑜快步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戴着頭盔,看不清長相,開車的手粗糙,男的,後座黑色絲質上衣,光滑大長腿,女的,穿的挺性感啊,半透不透的。
李彥明一怔,感覺思路被打開,臥槽,居然還可以這樣操作。
張怡君手一停,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看了地上的南亞人一眼,起身站在一邊,彷彿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彥明看向韋世樂:“韋sir,那晚上就不抓了?”
“一樓?”
“錢呢?”金燾年問道。
隨後蹲了下去,雙手順着光滑的小腿慢慢上滑,一點點上滑,直到接近大腿根部。
大行動規矩一向如此,周瑜也不例外,不是非得他交,而是爲了防止任務出問題以後,惟一拿着手機的人背鍋。
金燾年拿出筆記本,展示了幾張武器的圖片。
手機信號不能穿透金屬,這樣就可以達到隔絕信號的目的,不管手機是不是被人監聽,這一下就全沒問題。
韋世樂拉過一張屋宇署拿的結構圖放在桌上:“這裡原本是出租給小型加工工廠,上面的單位都是大面積的工業用樓,一層是個空曠的空地,方便物資進出,他們就在一樓。”
“但是,你沒跟我說過,還會有人過來,她她媽的到底是誰?”南亞人看向張怡君的眼神不善。
半個小時後。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那是核彈啊,這是背鍋的事情麼?李彥明不知道說什麼好。
今晚一切只是個局而已,南亞人可以死,他們出工演場戲讓警察相信是繳獲而不是故意放水就行,沒必要硬拼,受傷就不划算了。
“嗯,麻煩你仔細看着。”周瑜微笑點頭,看向韋世樂。
“爲什麼要抓?你覺得核彈危機的危機來源是哪裡?”韋世樂輕笑。
“周sir,真不用去佈置麼?”李彥明還是有點着急。
“怎麼沒可能,不打不就沒子彈了。”周瑜輕笑:“教授,是不是這樣?”
入境的是8個人,但南亞人這麼快有落腳點,他也不確定裡面還有沒有原先就在港的南亞人,很可能有。
“沒有,老闆目前還沒看見陌生人。”
“交易吧。”
“先看貨。”
金燾年和南亞人劍拔弩張般的互相對視,寸步不讓。
2對10,人數劣勢,但是警察快到了,這幫南亞人都得死,金燾年不擔心出問題,一邊對視,心裡默算着時間。
南亞人敢要這種東西,也不是好惹的,不是你說先錢就先錢,這種大傢伙,不看到真東西,他們就不可能給錢。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局勢越來越緊張,南亞人的手也開始滑到了槍上開始威逼,眼神愈加泛着冷酷之意。
金燾年餘光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覺得有點不對勁,這警察怎麼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