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傲佳踩着高跟鞋走了,門外,站着聞昊,有些惋惜地道:“你真要把她送給龍俊哲?”
聞昊多少有點不忍,龍俊哲可是有特殊癖好,桑淺淺要是落在他手裡,估計會被摧殘得生不如死。
丁傲佳狠狠瞪了眼聞昊:“聞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趁早給我收斂點,不然,明天的訂婚儀式,可以取消了!”
聞昊陪着笑,攬住丁傲佳的腰,“我能有什麼心思啊?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你放心,我已經給龍總打電話了,他在路上了。”
丁傲佳這才哼了一聲,“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你們聞家不是想在明城建影視基地,龍俊哲手裡,有的是好地塊。今夜之後,你但凡跟他開口,他還能拒絕?”
聞昊大喜,在丁傲佳臉上重重親了一口,“你真是我的福星!”
聞昊上任中聞影視集團副總後,業績水平一般般,甚至還趕不上當初漫不經心的聞旭,他父親聞功對此頗有微詞。
要是他能搞定影視基地的建設地塊,那聞功對他的態度,還不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聞昊摟着丁傲佳離開後沒多久。
一個油光滿面肥頭大耳的中年人,連走帶跑地出了電梯,推開了這間套房的門。
接到聞昊電話,說要送他個女人時,龍俊哲正左擁右抱地跟人喝酒,對聞昊的話沒啥興趣,一口就拒絕了。
結果等聞昊說了送的人是誰,以及桑淺淺死而復生之事,龍俊哲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就趕了過來。
那年桑淺淺過十八歲生日,他爲了討好桑家,親自送去了一份厚禮。
生日宴上見到桑淺淺,着實驚爲天人,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萬萬料不到,有一天,桑淺淺會被人送到他的牀上,只是想一想,就已經躁動難耐了。
……
桑淺淺向來準時,甚至很多時候,都會提前到御溪臺。
然而今晚距離約定時間過了十分鐘,桑淺淺仍然沒有來。
沈寒御微微蹙眉。
是昨晚跟她說的那些話,嚇到她了,她連來都不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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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才一閃過,便被否定。
桑淺淺不該是那般不負責的人,就算不來,也定會跟他說清楚。
撥通桑淺淺的電話,發現關機時,他心中微沉。
等查到桑淺淺被人帶上車離開,沈寒御已然臉色驟變。
明城最奢華頂尖的盛世會所,在晚上最是喧囂熱鬧的九點四十三分,突然停電了。
整棟大樓,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五年前,盛世會所也曾出現過不明原因的停電事故,可那是在凌晨兩點多,不過只停了十分鐘,影響不算太大。
可這一次,卻是在客流量最大的時候,且停了二十分鐘,引來的恐慌,是可想而知的。
工程師緊急排查,盛世會所陷入一片混亂中,客人們爭先恐後地往外涌出。
停電的剎那間,包房裡的龍俊哲也驚恐了一瞬。
龍俊哲下意識想起了五年前,盛世會所停電時,兩個鬼魅般的黑影突然出現,他差點被對方扔下十八樓的驚魂舊事。
他想跑,又捨不得牀上的女孩,最後還是色心戰勝了恐懼。
哪兒能那麼巧呢?再說都過去五年了,這一次,他可不會有那麼差的運氣。
然而就在他打算繼續時,緊鎖的房門被無聲推開了。
龍俊哲瞳孔驟然放大,因爲他再一次,看到了五年前,那鬼魅般的黑影!
他嚇得動都不敢動,來人已然疾步進來,揪着他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他狠狠摜在了牆上!
一聲重重的巨響,伴隨着一聲悶哼,龍俊哲當場暈死過去。
沈寒御奔到牀前,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着牀上被縛的女孩。
只是看了一眼,沈寒御漆黑眼底就已然生出可怖的戾氣。
他的手落在女孩手腕上,欲要爲她解開束縛時,她渾身顫抖得厲害。
“別怕,是我。”
心臟疼得近乎窒息,沈寒御的聲音都有些滯澀。
他替她整理好凌亂的衣裙,像是抱起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將她抱在懷裡。
女孩緊緊揪住他的衣服,蜷縮在他懷中,無聲哽咽,冰涼的眼淚,打溼了他的襯衫。
沈寒御抱着她,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帶桑淺淺上了車。
“去最近的醫院。”
他的神色太過冷肅,開車的保鏢都瑟縮了一下。
“不去醫院。”
懷中的女孩,聲音哽咽細弱地開口,“去你家,你今晚還有治療。”
要是治療斷了,這大半個月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沈寒御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都這樣了,她還記着他的治療。
抱着桑淺淺回到御溪臺的家時。
他將女孩放在沙發上,匆匆上樓,去找醫藥箱:“等我會,我馬上下來。”
沈寒御進來時,沒有開燈。
如水的月光透過三面落地玻璃窗照進來。
多少還算熟悉的環境,讓桑淺淺的心緒,總算稍稍鎮定下來。
龍俊哲曾經和她的哥哥桑明朗,有過生意來往,算得上相熟。
她費勁脣舌,想要說服龍俊哲放了她,雖然沒用,卻多少拖延了許多時間。
要不然,她就不會僅僅是捱了十幾鞭那麼簡單。
鞭聲呼嘯着落在身上時,桑淺淺幾乎是絕望的。
龍俊哲這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的痛呼聲讓他更興奮,後來她便乾脆死死咬着牙,一聲不吭。
她以爲今晚是她逃不過的劫難。
聽到沈寒御的聲音時,桑淺淺真的以爲自己在做夢,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那麼多眼淚,竟是哭了一路。
他的衣服,都被她的淚水溼透了。
沈寒御很快下來,低聲道:“我替你處理下傷。”
桑淺淺此刻已然平靜很多,她搖頭,“不用。我回家自己處理。”
只是外傷,算不得太重。
而且就算要處理,她本身就是大夫,遠比沈寒御要專業。
“後背你看不見。”
沈寒御的嗓音低沉,帶着不自知的寵溺與溫柔,“聽話,轉過身去。”
桑淺淺不肯,“衛生間有鏡子,我……”
“桑淺淺,你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五年前我就已經看了。”
靜謐的月色裡,沈寒御的聲音很是沉靜,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我只是幫你處理下背上的傷,你放心,我不開燈,也保證不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