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郭大成驚呼了一聲,臉色變的一片煞白,一轉身,就將身後的了凡大師拉了過來,惶恐道:“大……大師,您快過來看看,清風道長這是怎麼了?不會一口氣上不來……”
“修要驚慌……修要驚慌,不打緊的,這一口黑血吐出來對他來說還是很不錯的,這血是淤積在他體內的毒,吐出來之後對他的傷有好處,會好的快一些。”了凡大師看了清風道長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他什麼時候還會醒?”郭大成急道。
“這個……”了凡大師撓了撓光溜溜的腦殼,思索了片刻,才道:“應該兩三個時辰之後會醒吧,你小子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在這兒等着,反正呢,今天肯定會醒。”
說着,了凡大師對着郭大成嘿嘿一笑,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旁,打開了那酒罈子的封口,放在鼻子前很是陶醉的聞了幾下,口中說道:“好酒……真香啊……”
郭大成傻愣愣的站在那裡,有些茫然無措,對這個了凡大師很是無語。
“郭捕頭,你大可不必擔心,既然貧僧的師叔說了,清風道長今天會醒,那就肯定能醒過來,你就在這裡等等吧,他醒來之後肯定有很多話要問你,現在正是午時,該到吃飯的時候了,不如就留在這裡吃點兒齋飯,等用過飯之後,估計清風道長就能醒過來了。”慧聰大師上前一步,對郭大成客氣道。
“嗯,那也好,也只能這樣了,正好今天衙門裡沒有公幹,我在這裡呆上一天也無妨。”
郭大成說着,就一屁股坐在了牀沿上,有些憂慮的看向了清風道長,沒想到清風道長性子竟然這麼烈,一下探到周明沒了脈搏,便以爲他這是死了,心裡承受不住,直接就暈死了過去,可見他對其徒弟的感情之深。
不知何時,寺裡的火工和尚已經準備了一桌子齋飯,都是些爽口的青菜,蘿蔔豆腐之類的,擺了一桌子。
尋常時,郭大成經常來這大空寺看望清風道長,每次來也都帶些香火錢,也不多,就三五兩銀子,不像吳風那般出手闊錯,雖爲一縣捕頭,郭大成爲人耿直,從不接受他人恩惠,因此生活稍稍有些拮据,卻也比一般的尋常人家好了許多。
大空寺的這幾位高僧雖然在寺裡面輩分很高,平常也是節儉慣了的,從未像今天這麼奢侈,做了這許多飯菜,擺了一桌子,主要還是因爲郭大成的緣故,他每次來都看看就走,唯有這一次留在了寺裡吃些齋飯,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衆人紛紛在小客廳裡落座,了凡大師的居所本就不大,這麼多人一坐,整間屋子都顯得滿滿當當。
了凡大師說今天高興,非要嚷嚷着與郭大成喝酒,被幾位高僧給勸住了,郭大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自然也沒有心情喝酒,這一頓飯也是吃的索然無味,只想等着清風道長快些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