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餘帶着胡里胡塗,順着那水流一直而下。幾人本來水性就頗好,而水中突出來的岩石又着實不少,這樣一直漂流了約摸有四五個時辰的樣子,居然看到了前方出來了一線光亮。
胡里胡塗自幼小在洞中生活,對光極爲敏感,都閉上了眼睛。林國餘知道人若是在暗的地方住的久了,突然出現在亮的地方,眼睛是受不了的。所以也閉眼休息了一會兒,才又順着巖洞漂了出來抓住了岸邊的石頭。
一時間倒是難辨東西南北,只見四處都是茂密的樹林,古木參天,地上一點人類行動的痕跡都沒有。
胡里胡塗在洞裡生活了數十年,對於外界的印象只是從那山魈和林國餘這裡而知,哪裡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是這般的精彩,鳥語鶯啼,花香陣陣,那胡里胡塗丟下林國餘,跳到樹上,卻抓起樹上的鳥了。
林國餘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把自己一身的溼衣服都脫了下來,放在石頭上晾乾。經過了這些事情,懷裡的陽符經和那塊用來照亮的石頭尚在,小心的放在了一邊。手抱着頭,倒在地上,這一日可是疲乏到了極點,一旦精神和肉體得到了徹底的放鬆,林國餘便昏昏的睡去。
一覺醒來,以是日薄西山。胡里胡塗盡情的在林子裡樹上樹下的玩了半日,此時正乖乖的坐在林國餘的身旁,數着他頭頂的頭髮。林國餘此時體力恢復了不少,只是肚子又開始的咕咕叫個不停,在水中也曾經捉過幾條魚,盡撿那魚腹部的嫩肉吃了一些,只是林國餘吃不慣生肉,因此還是感覺餓。卻看到身邊居然有幾個芒果,在身側堆成一個塔的形狀,林國餘喜不自勝,拿起一個來,剝了皮就往嘴裡入。那芒果早就完全熟透,入口絲毫沒有青澀之感。
胡里胡塗本來不知道芒果可以吃的,見林國餘吃了,也各拿起一個,連皮都不剝,咬了下去。
林國餘連吃了兩個,誇獎胡里胡塗:“這芒果味道真是不錯,你們倆個從哪裡摘來的?”
胡裡說道:“這是我在這邊那個大石頭上摘來的。石頭裡雖然沒有跳出猴子,可是卻跳出了這些東西。”
林國餘一愣,在石頭上發現的,那可能是人摘來放着的吧?被胡里胡塗給偷了來?想到此處可能有人,林國餘高興了起來,問胡裡:“那個長了芒果的石頭在哪裡?”
“就在那邊。”胡里胡塗一起說道。卻是一個指向南面,一個指向北面。
這怪物雖然胡塗,但是方向是不會弄錯的。林國餘頓時陰沉下臉:“那長了芒果的石頭在哪裡,快帶我去。”
“哎呀哎呀。我肚子痛。”見林國餘逼問自己,又藉着屎循跑到那林子之中。
林國餘見他們這種樣子,也便沒有再追問,吃過了芒果,看着天色已黑,又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林國餘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卻突然發現自己身旁邊竟然又擺放了一些水果,不但是芒果,還有一把香蕉,已經發黃熟透,再看看身邊的胡里胡塗,尚在酣睡,林國餘這才斷定,這芒果絕對不是胡里胡塗二人摘的。而且他二人也絕對不知道這黃色的香蕉是可以食用的,恐怕是有人抓來放在自己身邊的。可是這人抓來水果放在自己的身邊,又不露面,終竟是爲了什麼呢?
真是想破頭皮也想不通。
反正有的吃就好。叫醒了胡里胡塗,吃罷了飯,林國餘心中惦記着林易仁,只是現在卻不明白身處哪個方向,不過算來應該也離趙家村不會太遠,走下這座山去,只要見到了人家,總可以打聽到的。
三人(汗,我一直都沒弄明白是應該寫兩人還是三人,所以您就將就着看吧)以頭頂的太陽分辨方向,從山上沿着認爲是正南的方向走了下去。這林子極密,偶而失去了方向,就由胡里胡塗跳到樹尖上仔細的分辨,一直走到天黑,都沒有走出這條樹林。
而林國餘從樹冠的長勢又來查看了一下方向,確認自己並沒有迷路。或許是這山林過大的緣故。三人又找了一處平整的地方休息一夜。
丑時一過,林國餘就醒了,他心中一直在納悶倒底是誰在給自己送水果。躺在地上假寐。直到清晨,天亮尚有些昏暗,對對面竟然走來了一羣動物,他們雙腳着地,懷裡抱着各種各樣的水果,走到離林國餘十餘步的地方,把懷裡抱的水果堆在了一起。
林國餘看到眼前的這幾隻山魈,精神猛的一緊,他伸住手中抓住了身邊的一塊石頭,直等那山魈要攻擊自己的時候就擊向他的頭部,可是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其中並沒有山魈王和被母山魈。那山魈只是把水果放在地上,竟然又都轉身跑了。
林國餘更是納悶,看這些山魈對自己的樣子,似乎非但沒的惡意,反倒是畢恭畢敬,又聯繫起那四隻老山魈,竟然爲了保護自己而斷送了性命,心下更是迷惑。
林國餘忽然想起,那胡里胡塗初見自己的時候,試過自己的內力,他們居然說自己和那原來的山魈王竟然是一樣的;而在這之前,自己除了殺掉小山魈,還和山魈有什麼接觸嗎?自然是沒有,但是——
林國餘忽然想到了,那趙玉兒的屍體!趙玉兒是被山魈強暴的,可是他一直不知道是被哪隻山魈強暴的,而她死去之後,自己破解了她的七星釘屍術,使得她的靈魂得到了轉世,可是自己卻中了屍氣。難道說,那根本就不是屍氣?而是趙玉兒肚中的胎氣?那麼強暴趙玉兒的,必定是那老山魈王了。自己受到了胎氣的感染,也難怪山魈會把自己當做是同類,當做是王族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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