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扇見他被說動,發動三寸不爛之舌,道:“我告訴你!神器在我的陣法之中,就憑你們找一百年都找不到。如果你們帶我去,我就找出來交還給你們。但是!”羅小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人都是有節氣的!如果把我真的送進水牢關押的話,那就是觸犯了我的底線!只要一進水之牢後,即使我死我也不會說!我的小命雖然值錢,但能拿你們的八尺鏡來陪葬,也值了!”
猿飛佐助無言與對,道:“你……”
羅小扇冷眼低聲道:“只要現在去將八尺鏡找回來的話,你猿飛佐助必然重新獲得安培晴明的信任,到時候也勢必還有帶領甲賀流忍者和伊賀流一拼的底氣。如果你執意陪我在水中受罪,把苦心經營起來的甲賀流,任由伊賀流蹂躪的話,受罪的可並不止你我兩個……”
猿飛低下頭去,沉吟半晌。
主客調換。羅小扇晃了晃脖子只差沒有吹起口哨來,他倒似乎是事不關己的那個了。
“來吧,把我壓下水牢。讓我不理世事,不見天日的度過剩餘的日日夜夜吧!”
說罷,羅小扇主動往水牢中躍去。
猿飛佐助那料及他會忽然如此,連忙將他拖住,道:“走。”
羅小扇怒道:“我勒個去!你當我是什麼,任你呼喝嗎!大爺我現在不想去了!我就想在水之牢裡終老,下來陪我吧,孫子誒!”
對於扶桑忍者而言,首要的第一課就是要忍。猿飛佐助見狀只得強壓下自己心頭的焦急,道:“息怒!我懇求你,希望你帶我去找回八尺鏡,你也不用受水之牢的災,我也不用被貶到如此地步……求求你,帶我去吧……”
“到時候……你若找到寶貝就又將我抓起來怎麼辦?”羅小扇道:“如果你們翻臉不認人的話,我手裡可是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你們的質,我豈不是還得死……”
猿飛佐助眉眼一轉,道:“只要你帶我找回八尺鏡,我一定將你帶回安培晴明面前,爲你好好說說情。”
“唉……”羅小扇嘆了口氣,似思量了半晌,才緩緩道:“我信你,你到時候可不能騙我。”
猿飛佐助搓手笑道:“那是自然!”
見他那猥瑣模樣,羅小扇心頭是暗自服了這羣扶桑人低劣的演技。瞧那模樣、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他心裡有鬼,誰真信他纔是腦子進水了。
羅小扇勉爲其難道:“那……我信你一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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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金烏。
九尾妖狐。
三足金烏如同敦煌烈日。金色翅膀撐開,一股一股海潮般的熱浪,一浪高過一浪的拍打出去,難怪這扶桑巨樹越到樹頂溫度越高,此刻不說用誰都已經知道。他頭上一根金色羽毛樹立而起,平添威風八面,一雙血紅眼睛,各有圓桌大小。**三足並列,卻絲毫不顯得累贅。每一隻爪,彷彿都是撕裂空間的寶器。原本以爲畢方那樣的奇獸已經是時間最爲火烈的巨獸,哪料比起眼前的三足金烏,那就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勿論是火光,溫度,還是體型,這三足金烏都比畢方鳥要大上不少。畢方也並不是比他不上,不過到底年歲尚淺,亦沒有這麼深厚的修爲。若畢方亦有這樣的年歲,估計風度亦不在三足金烏之下。
九尾妖狐渾身潔白如雪。九隻尾巴,如同九片隨風盪漾的白色雲團,肆意的舞動,將一陣陣的熱浪,拍成碎屑。他的體型相貌比起三足金烏毫不遜色,純白的毛髮披在身上,反射出類似聖潔的光芒。
既然同爲上古大妖,那必然是聖潔不起來的。聖潔之下,九尾妖狐妖氣沖天。倏然,兩隻怪獸同時出手。
一動,風雲就變。
兩隻如山如市的怪獸,憑藉着深厚的修爲,在虛空之中如履平地,只見火光雲光,震得天昏地暗,身形交錯,打得不可開交。
鬥勇鬥法,極快的風雲捲動,一陣陣的熱浪,妖氣,衝得烏鴉血脈噴張,若是……那三足烏來作爲自己的身體的話……豈不是比起這個倔強的凡人來,要強上一萬倍?何況,三足烏雖然是上古的兇獸,卻靈智極低,若讓自己能近身奪舍的話,成功之後定然控制起來要比和這獨孤有爲的爭奪來得輕鬆許多。而且又是鳥形,自己操縱身體必然如臂使指。
可是,自己拖着這半邊殘疾的身軀,如何能和那怪物近身?
那兩個怪獸只需一個巴掌扇過來,自己就必然死於非命。
九尾妖狐畢竟太狡猾,誰知道他打得什麼算盤?雖然明面上是互相幫助,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他總之是不會專心專意的想幫自己奪舍的。
不如我自己上。
烏鴉打定主意,將妖氣大半數凝聚在手中血不沾上,太好了,這一回,身體竟然沒有受到太過的阻止。烏鴉喜不自禁,連忙竄上兩個樹枝,到了幾十丈之上,將二獸的纏鬥,看得清清楚楚。
見到九尾狐將三足烏的火力彈開,一時失利的三足烏正巧靠樹下飛來,烏鴉見機不可失,身形還未下落,就高聲呼道:“九尾,我來助你!!”
見將三足烏的眼光吸引了過來。烏鴉這才猛然一躍,成不成功,就此一搏了!
“來吧!”
烏鴉手中血不沾,當頭朝跌落過來的三足烏劈去!
“吼!”
九尾狐怒吼一聲,九條尾巴奮力的扭動!他不料烏鴉陡然出手,着實是他意料之外,震驚之極。
血不沾砍在它護體真炎上面,火花四射。三足烏將翅膀一掃,鋒利的羽毛,竟如刀一般,不偏不倚的將獨孤有爲身體的腦袋切了下來。
梟首見狀,急忙將飛離的腦袋含住,獨孤有爲的身形如同脫線的風箏,極速的從雲海中墜落下去……
烏鴉痛呼一聲“快活!!”
就見一道黑色的妖光,順着那翅膀邊緣的血跡,瞬間滲入那怪獸龐大的身軀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