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粉紅色戰艦在漆黑的夜空中是如此的顯眼。
伊瑟爾一向認爲將戰艦塗成這種顏色純屬是找打。何況這還不是一艘密涅瓦那樣的戰艦。可用的火力就沒有多少……
但事實上就這麼一艘戰艦卻從上一次的戰爭中存活了下來。
明明是扎夫特製造的戰艦卻在很多人的想法裡面成爲了粉紅歌姬的專用座艦。
——連扎夫特里面也有不少人這麼想。
——這個顏色也有很大的原因吧?
抱臂看着自己和那艘戰艦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底浮上了一個人的面龐。
安特留終於也是迴歸了麼?
議長還有那位粉紅歌姬果然在策劃着什麼吧?這一次對LOGOS的宣戰也是。但是到底是什麼?安特留的迴歸是說明這一“局”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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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大戰後就失蹤連掌權的溫和派也找不到。現在莫名其妙的出來又說暫時進入月面艦隊的編制……”
在通訊中面對不知道該說是朋友還是冤家的老熟人伊瑟爾並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說吧到底你們帶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還要我來接應?先護送到直布羅陀的降落軌道——是這樣吧?別告訴我永恆號要下去。”
“怎麼可能?”巴特菲魯特似乎已經從第一次戰爭後的狀態恢復了過來大笑出聲“永恆號是宇宙艦啊!而且不是編入了月面艦隊?至於我們到底帶的什麼你不妨過來看看?”
在對面的永恆號安特留穿着的是扎夫特的軍裝。而且已經是宇宙軍隊長的白衣了。
伊瑟爾可以想到這身軍裝並未從他們永恆好的軍人身上褪下。
於是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但是巴特菲魯特的下一句話卻幾乎讓他跳了起來“味癡這兩年我的咖啡手藝可是好了不少”他沾沾自喜的說道“這次你過來絕對讓你嘗過了就不會忘記!”
——你那咖啡的味道誰嘗過了能忘記啊!?
伊瑟爾完全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但是過往的回憶卻也被他挑了起來。
他知道這或許是一個求和的信號。
曾經……他們本來是朋友的。因爲他的殺俘安特留和他決裂。但現在……
議長和那個粉紅歌姬果然不是溫和派吧?雖然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表現出了完全的溫和派的行事作風——儘可能的化解仇恨抑制戰火。
如果不是前些天議長對LOGOS的那種激烈的態度明顯挑動仇恨的態度的話還不敢確認呢!
做的如此隱蔽到底是爲了什麼?安特留果然是知道的吧?作爲拉克絲.克萊茵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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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現的是兩架機體。S裝甲沒有啓動看不出別的只能看得出來這兩架機體很有……自由和正義的特徵。
“ZGMF-X9Ifiite-Justie(無限正義)ZGMF-X20Strie-Freedom(強襲自由)。”巴特菲魯特笑眯眯的介紹“怎麼樣帥吧?好不容易纔在秘密工廠完善、修整、組裝完成了。”
——他的語氣就好像介紹心愛的孩子一樣。
但也是扎夫特的高級將領基本上都是駕駛員出身對於好的機體自然都很喜愛。
伊瑟爾挑挑眉“……核能機?而且你沒說設計。這是上一次大戰就進行了設計的東西吧?就連編號都編好了的。”
“呃是這麼說沒錯。”巴特菲魯特無法反駁“當時我們也無法肯定扎夫特後來會如何在帶走永恆號的時候就順便把設計資料還有生產好的一些零件帶走了。再說原設計人員傅立葉也在幫我們……至於後來麼你也知道溫和派掌權都不知道永恆號留在那裡會被怎麼處理掉。就連流星系統也是核能的啊……那時大家一心求和……”
——果然不是溫和派。
甚至還折服了安特留這個味癡讓他改變了立場。
伊瑟爾再次肯定了這一點。
“現在本土剛剛完成的兩臺核能機ZGMF-X42SDestiy(命運)ZGMF-XSLeged(傳奇)也要送去直布羅陀基地看起來是有一場大戰了……雖然那兩臺機體也是上次大戰就有了一點兒設計的端倪……編號卻也改了。”伊瑟爾沉吟着“也就是說這兩臺即使是本部也少有人知道的機體會成爲奇兵了?兩臺核能機啊……配上頂尖的駕駛員的話……畢竟就算是間諜或者情報販子也打聽不到這兩臺吧?都屬於‘失蹤人口’了……是了強襲自由——這名字誰起的?真糟糕——的駕駛員是基拉.大和?”
巴特菲魯特神色古怪的點了點頭。
不只是他。
伊瑟爾察覺到格納庫有不少的工作人員都神情古怪的盯着自己。
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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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一個優秀的駕駛員。據說自由也剛好毀了——奧布那邊確實是出了一臺了不得的機體!性能的強勁……儘管如果不是大意依然不會落到那種地步。當然就算是不殺人把這個缺點折扣掉也還是一個頂尖的駕駛員就是了。”
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伊瑟爾只好自顧自的把自己原本就想說的話說完了。
況且自由的駕駛員基拉.大和。這實在是一個已經深入人心的“事實”。從上一次大戰末期開始名爲自由的機體就被不斷傳誦。
——最強駕駛員。
幾乎是一個已經被公認的稱號了。
伊瑟爾本身也不打算反對——柏林之戰的戰鬥影像他也有這個權力接觸。即使不是駕駛員多半也能看出那種壓倒性的力量。
——即使是機體的性能有所不如的情況下即使是對方的駕駛員也十分優秀的情況下……
即使是扣除不殺人這一點——伊瑟爾對此還是十分不滿的——也得承認那個稱號很難從那人的身上摘下來。
“名字是拉克絲起的。”巴特菲魯特卻沒有對他的話作出評論而是淡淡的說出了一個事實。
呃……
於是伊瑟爾明白了。
他甚至立刻想起了磐石史德恩.布萊克的灰巖號……
不免有些尷尬。
畢竟他很清楚即使是自己的屬下崇拜拉克絲的人也有不少就不要說粉紅歌姬原本的坐艦了……開戰之後除了第一波宇宙軍基本上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空閒之下對灰巖號的外形和名字的來源感到大跌眼鏡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也沒人敢批評這個“很糟”呢……
“爲什麼起這個名字?”他有些無奈的問道。
巴特菲魯特其實想一想拉克絲的起名品位也很無語“其實只是因爲……你要知道基拉也是曾經打敗過我的人……”
他看着伊瑟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神情默默的數着數。
果然五秒鐘整巴特菲魯特所認爲的扎夫特第一味癡那本來沉穩的臉徹底的變成了下巴落地的狀態。
“強……強襲……”
“是啊他曾經是強襲的駕駛員。”
第一次大戰中期最強……
因爲基拉在扎夫特被宣傳的時候就是以“自由的駕駛員”身份被宣傳的。知道這件事情的根本就只有寥寥數人。從來也沒有宣揚過。儘管並不需要特別保密。
“所以把他駕駛過的機體的名字湊活了一下。”曾經被稱爲沙漠之虎的扎夫特名將望着格納庫的穹頂說出了這個讓人極端無語的起名理由。
——因爲這本來就是準備給基拉的機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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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伊瑟爾這一次的反應卻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那麼爲什麼去那艘船——大天使號的人是阿斯蘭.薩拉?”他腳尖點地在原地漂浮了起來飄向了那兩臺機體“強襲的駕駛員纔是大天使號曾經最大的依仗吧?當初……”
當初大天使號一路從宇宙打到地面不是全靠了強襲駕駛員驚人的成長和奮鬥?
同生共死的感情難道還比上一段傳說中的虛無飄渺的戀情?
巴特菲魯特知道這是他不想讓後面的話讓其他人聽見的緣故。可是……
跟着漂浮起來他很無奈“我在宇宙中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不過阿斯蘭.薩拉果然是在本部同意了的情況下‘叛逃’的麼?”
“猜測而已。”伊瑟爾再次無奈——你知道的感情比我還少啊?“最開始那個奧布首相說通緝大天使號的時候我還稱讚她決絕呢……但是想想看人類可以一昔之間性情大變卻沒有可能一昔之間能力也大漲纔對。奧布那個首相麼這兩年的作爲可以瞞得過普通民衆但是……”
國家的領袖代表了國家的形象。
領袖無能國家便相對軟弱可欺。
領袖能力強悍國家便也相對的會更被別國重視。
伊瑟爾並非是對政治一無所知的將領否則不會在上一次大戰一開始就決定了自己應該走的道路。所以奧布首相的變化加上之後的一系列事件自是讓他懷疑。
“不過沒有證據就沒關係便是了?只是這個無限正義……”他擡頭看了看“它原本預定的駕駛員是阿斯蘭.薩拉吧?”
安特留.巴特菲魯特以前的沙漠之虎立刻就苦了臉。
“就算是頂尖的機體沒有頂尖的駕駛員也……”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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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說頂尖的駕駛員吧他們都可以說是王牌了。從紅衣走過來的駕駛技術都是扎夫特中的佼佼者。
可是問題也在這裡了……
他們這些王牌都是第一次大戰中培養起來的。到了今天不是有了自己的專用機就是已經成爲了白衣。作爲白衣隊長來說更多的時間是坐在戰艦中指揮。駕駛MS出擊的時候固然也有卻也只是偶爾爲之不得以的時候。
巴特菲魯特自己就不想重複攔截大天使的時候犯的錯誤。
而伊瑟爾還有以前的克魯澤、雷瑟會在創世紀出戰就是因爲扎夫特在連續的戰鬥中損耗很大已經找不到頂尖的駕駛員了。
可以徹底發揮出那些頂級機體能力的駕駛員。
現在難道還要重複那個時候的狀況麼?要知道那可是導致了後期駐守部隊在失去了雅金.杜維之後就亂成了一團的慘狀啊!
紅衣?
紅衣的能力也是有高下之分的。何況沒有經過足夠戰場鍛鍊的紅衣在伊瑟爾他們看來也和一般的駕駛員沒有太大區別。
而這一次的戰爭因爲一直控制在很小的範圍內培養出來的新丁可以說有這實力的幾乎沒有……
於是沙漠之虎和死神蜘蛛相視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