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溫馨相處
當白二少拿着京城醫大的資料來找安然的時候,看見他正坐在牀上玩新買的筆記本電腦。
“不要把電腦放在腿上,這樣輻射很大,對身體不好。”白奕辰皺了皺眉,見小孩聞言乖乖的將電腦放到茶几上,便滿意的走到牀邊坐下,將手裡的一疊資料遞給安然,“這是我剛讓人幫忙找的京城醫大的資料。你好好看看,喜歡哪一科,可以直接去聽課。”
安然接過資料粗略的翻了一下,裡面有對中醫學院每個年級所講的課程,時間,地點以及對該科目教授的評價。他把手裡的資料抱在胸前,心中有些泛酸:白二哥真的爲自己想的很周到,從小到大,除了師父,沒人對自己這麼好了。
他擡起頭,看着白奕辰的眼睛:“謝謝你,白二哥。”
白奕辰被小孩突如其來的嚴肅態度弄得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安然的頭,微笑着轉移話題:“我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你,所以跟白二哥不用客氣。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車子。”小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以後不管是上課還是開診所,都不可能讓白二哥一直送我。還是有車方便一些。我正在上網選車子。”
“有沒有看中的款式?我那輛捷豹怎麼樣,你喜歡嗎?”
“嗯,那車子很漂亮,但是不適合我。”小孩搖搖頭,“那車太招眼了,我想買輛奇瑞QQ,又小又好開,而且車燈像大眼睛一樣,很可愛。”
這什麼邏輯啊?你知不知道你在這個小區開QQ會更招眼啊?!聽了小孩的理由,白奕辰簡直無語問蒼天,他哭笑不得的勸道:“QQ雖然可愛,可是實在太小了,而且車身太脆不結實,安全性低,你開它上路我不放心。再說這款車子排量太小,夏天開空調的話很容易拋錨,你想,萬一哪天車子壞在半路,你又恰好有急事,該怎麼辦?”
安然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沮喪的低頭:“那我倒是沒想過。我又不會修車,又不能就把車子扔在路上,確實很麻煩。”
見小孩已經動搖,白二少果斷再接再厲:“如果你實在喜歡小車的話,MINI也挺不錯的,你上網搜搜看。”
安然搖頭:“我看過了,車型很漂亮我很喜歡,可是我更喜歡QQ的大車燈。”
白奕辰失笑:還說自己不是小孩,連選車都選個小車,真可愛。
“要不這樣吧,我讓孫鵬找人給你定製一臺mini,你選好款式和顏色,然後換成QQ的車燈,怎麼樣?”那小子本來就喜歡玩車,這事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不會太麻煩嗎?”安然突然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貪心。
“不麻煩,現在又很多人都定製自己喜歡的車子,相信我,我保證你很快就會看到你心裡最理想的車子。”白奕辰笑着推了推眼鏡,至少對於他的車庫來說,雖然同樣是小車,但是停着一輛帶着QQ燈的MINI比停着一輛QQ強多了。
“對了,白二哥,你的近視嚴重嗎?我看你一直都戴着眼鏡。”
“差不多400度,不戴眼鏡的話會看不清楚人。”
“現在醫院裡不是有治療近視的手術嗎?你爲什麼不去做?時間長了眼睛會變形的。”白二哥的眼鏡那麼漂亮,變形了多可惜。
“大學的時候因爲看書看得太晚所以開始戴眼鏡的,到現在也差不多習慣了,再說我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一直沒有做。”他永遠忘不了,在冰冷的醫院,自己的媽媽就在面前被醫生蓋上白布宣佈死亡的情景。
“可是一天到晚都戴着眼鏡應該很難受吧?”今天看他走進屋裡的時候眼鏡上蒙上一層霧,既不方便又好笑,“我幫你治近視好不好?”
白二哥一直都在爲自己的事情費心思,他也想爲白二哥做些什麼,不讓會讓自己顯得很沒用。
“哦?你怎麼治?”
“用鍼灸,400度的近視不算很嚴重,所以只要大概半個月就好了。”小孩說完有些急切的看看白奕辰,“我的技術很好的,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先找人試試效果,好了之後我再給你扎。”
看着小孩那急着想證明自己的模樣,白奕辰笑了,“我怎麼會不相信你?這樣吧,等有空的時候,就讓你幫我治眼睛,好不好?”
“嗯。白二哥,那你現在不困吧?”
“嗯,怎麼了?”白奕辰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時間不長,只要20分鐘就好了。”小孩對着白二少笑的一臉真誠。
完了!這坑雖然是別人挖的,但跳的確是自己主動往下跳的,此時此刻的白奕辰還能說什麼?
事實證明,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在面對醫生針頭的時候總是特別的脆弱。
十分鐘後,白二少躺在自己的牀上,心驚膽戰的看着小孩放在自己枕邊的針包,心中無比後悔自己剛纔反應不夠機敏:直接說自己戴眼鏡戴習慣了不就行了?就不用躺在這裡擔驚受怕了。而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硬着頭皮挺着了。他僵硬着脖子轉頭面向天花板閉上眼睛,默默的做着心理建設——扎就扎吧,不要怕,小孩技術貌似挺好的,再說左右只有20分鐘,只要扎不壞就行。
似乎人在看不見的時候,聽覺就會特別靈敏,閉着眼睛的白二少清清楚楚的聽見小孩搬了個凳子坐在自己頭頂,他不由得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落在自己頭上的不是意料中的的銀針,而是溫潤柔軟的手指,輕輕地在頭部穴位上按摩打轉。
“嗯?怎麼了?”白奕辰有些疑惑的張眼詢問。
“沒事的,我先用手把你頭上的穴位揉開,一會兒下針的時候效果會更好。”小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這是幫你放鬆的,不要緊張,閉上眼睛。”
白奕辰聽話的再度閉眼,放鬆心情,享受着小孩的按摩服務。或許是他太過疲勞,又或許是安然的手法的確很好,總之,他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安然看着已經入睡的白奕辰搖頭笑了笑:真難爲白二哥了,明明有點害怕,卻爲了安慰自己而自願接受治療。
他拿起銀針,在酒精燈上灼燒了一下,落針的瞬間眼神變得專注而犀利——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就絕對不能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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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S省駐軍司令員的辦公室裡,白振林接到白老爺子秘書陳平打來的電話後,眉頭緊鎖的問道:“你確定那個男孩現在跟他住在一起,而且這幾天都同進同出?”
“是的。”
“有沒有查一下那少年的來歷?”
“查過了,他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中醫的學徒,是個棄兒,平時和人來往不多,所以能得到的其他資料很少。”陳平的意有所指的道,“人倒是長得不錯。”
“先不要管他,”白振林沉默了一會,又道,“過些日子找機會提醒一下老爺子,奕辰也到結婚的年齡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