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痛快、醉的熱烈,醒來後的代價就是頭痛欲裂!
春色滿園裡都似乎還瀰漫着一股濃香的酒味,見證昨晚的開懷、釋放、忘卻,還有對未來更加自信的期待!
只是,醉酒的感覺真是不爽啊,花樓因此差點歇業一天。還好,墨水熬了一大鍋醒酒湯,讓玖嵐給每位姑娘端去一份,這才紓解了痛苦,春色滿園也因此沒有落下傲慢的名聲。
畢竟昨天才出盡了風頭,今天就閉門歇業,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架子大了擺譜呢。
大清早,風月街上都還清冷着,然而春色滿園的大門前,早已等滿了人,即珂和即冉昨晚也喝酒了,不過兩人是練武之人,內力深厚,過後倒是沒有不適,站在二樓上,一個彈唱,一個領舞,古代廣場舞的節奏正式開始了!
門前歡天喜地的熱鬧,惹得其他花樓紛紛開窗戶,射出一雙雙羨慕嫉妒恨的眼睛,然而看到那麼多人跳的興奮,她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得罪老百姓,她們還沒傻到那樣的地步。
再說了,就衝昨天在賽花節上,那麼多人對某隻維護,她們也不敢多說什麼了,誰不知道當初就因爲羞辱了某隻幾句,定安侯府的小王爺就被打的嘴角出血,臉腫的像是饅頭一樣,還有那個上官駒,好歹也是西北軍營裡的副將,卻當場出醜、大跳熱舞,他們那樣的身份都不放過,她們的若是敢作,其下場根本不敢想。
於是,這邊歡快的又唱又跳,其他花樓也只有把所有的不甘都吞進了肚子裡去。
春色滿園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可以隨意欺凌的花樓了!
從此後,名聲大噪,譽滿天下!至少三年內,再無人可以望其項背!
花樓裡,慕名而來的公子少爺也是絡繹不絕,春色滿園的規矩如今京城也是無人不曉,賣藝不賣身,而且身價絕對在風月街上獨領風騷,然而,這也擋不住他們熱情的腳步。
四大美人裡,瑟瑟的歌,媚蝶的舞,憐玉的琴,書瑾的畫,堪稱如今名震風月的四寶了,誰不想來一睹風采?
當然最最吸引的還是提愛富割愛絲組合,只是如今這個組合,某隻退出了,又加了一個十歲的小姑娘進去,據說是秦豔茹在大街上看着有人賣身葬父,一時可憐,於是收留了人家,沒想到這小姑娘機靈,對歌舞一學就會,於是,某隻便把空出來的位子給了她,還嫌棄她之前的名字太土,另賜了一個洋氣的叫什麼瑪麗蘇,噗。
衆人也是無語,可某隻撇撇嘴,能想出賣身葬父的狗血劇情,叫瑪麗蘇難道不合適?
瑪麗蘇小姑娘,咳咳,沒有半分怨言,很愉快的接受了。
來的客人看着舞臺上的三人組合,換了最亮眼的女主,開始還有些失望,不過看了幾場後,倒也覺得這樣的表演另有一種風采,來捧場的公子少爺趨之若鶩了。
而某隻對外宣佈,她退出的原因則是,她承受着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驚豔和榮耀,她好累,所以,想要放棄一個,只剩下國民女神和賽花仙子的稱號就好!
衆人聽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他們的耳朵暫時關閉。
只有即墨白小獸,毫不客氣的嘲笑,莫裝逼,裝逼被雷劈!
惹來某隻冷笑一聲,“我決定了,要和你爸比分手,再給你找個兔子爺當後爹。”
某獸頓時炸毛了,滿院子抓狂的跑,你才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於是,衆人就見到一道光閃來閃去,晃眼到眩暈。
因爲,某隻的身邊突然出現了某獸,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宣揚它是仙女峰上的靈獸,於是,當別人問起,她就自作主張的說是隻小白兔,是她在靈山上抓的,看其可愛,便帶回來當寵物養着。
有人也會好奇它的眼睛爲什麼是藍的,某隻便解釋,因爲它是變異品種,多年前的多年前,它和外族的其他兔子來了場露水姻緣,於是它的後代子孫便打上了烙印。
別人似懂非懂,懂得的那幾個都異常同情的看着某獸,而某獸早已齜牙咧嘴的去宮裡找它的爸比告狀去了。
歡快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眨眼,賽花節後七天過去了。
這七天,花樓裡的每個人都很忙碌,包括某隻。
當初在比賽的時候,擺的那一局棋,衆人回去後繼續不死心的研究琢磨,兩天後,即墨殤便第一個來了花樓,宣佈破了棋局,而某隻的獎勵便是,又擺了一局難度係數更高的讓他破,即墨殤像是有了可以打發無聊的樂趣,捧着棋盤含笑而去,這一次整整三日才破解,然後又樂此不彼的讓她再擺一局,某隻也不推辭,把難度又攀升了一個級別,這一回,直到現在,挑戰的攝政王殿下還沒有來。
期間,蘭漓,楚玉,秦皓然還有曲清閣也都來過幾次,不過他們破局的速度明顯的比即墨殤慢了幾天,所以即墨殤已經在挑戰第三局了,他們都還停留在第二局上,不過,他們還有更感興趣的,就是那沙畫。
對於本就畫工精湛的幾人來說,教授沙畫很是簡單,不過是三天的時間,他們就都領悟到了其中的竅門,不過能做到什麼樣的額水平,就看個人的悟性和努力了。
楚玉是不學的,對棋局和沙畫都不是很感興趣,他除了來聽曲,就是惦記着他的情報網了,人也一個個的派進來,如今花樓名聲大盛,慕名來投奔的姑娘很多,所以他安排的人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只除了被人家取了一個什麼瑪麗蘇的名字遭人白眼。
這幾日,即墨萌卻是一次沒來,某隻很多次盯着房間裡那個密道的出口都在想,那小包子這是在玩什麼把戲,難道因爲和她有了女兒就害羞了?還是不想被某獸騷擾?還是在裝什麼矜持傲嬌?
想來想去,她也猜不透,她原本以爲他會破了棋局就忍不住來炫耀得瑟,然後她就直接跳過前面的那些過度,拿出最難最難的那一局來讓他破,好看他百思不能解的笑話,然……她的希望落空了。
哼,不來就不來,姐還稀罕?
嗯,一定是那小包子還沒有參悟破那一局,所以沒臉來見她,對,就是這樣。
自我欺人了一番,某隻又繼續沒心沒肺的過日子,日子照舊精彩而熱鬧。
不過,細心的玖嵐還是發現了,某隻的眼神總是若有似無的瞄一眼某處,尤其是在關燈睡覺之前,後來發展到早上也如此了。
終於,玖嵐在早上伺候人家穿戴整齊後,小心的問了一句,“小姐,您總是看那個出口做什麼?”
咳咳,那樣帶有暗示型的眼神,太讓人想入非非了。
某隻傲嬌的揚眉,“姐看了嗎?”
玖嵐,“……”
可某獸就不厚道了,毫不客氣的揭穿,你看了,看了,看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某隻一邊吃早膳,一邊鎮定的說,“姐沒看!”
你看了,你騙人!某獸指着她,用獸語大呼小叫着。
“姐沒看就是沒看!”
看了就是看了,哼,敢做不敢當。
“是你看了吧?倒打一耙,你這個不孝女!”
你,你,你……
大清早的就看一人一獸在指着對方的鼻子罵,玖嵐不由的懊悔萬分,當她沒問還不行麼?
好在,早膳後,蘭漓和楚玉來了,才讓戰鬥激烈的想要動手的母女倆消停了,某隻要在蘭漓面前保持淑女的形象,而某獸也要在人類面前樹立靈獸的尊崇地位,於是,一拍即合,暫時休戰。
只有,經常目睹這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玖嵐很是崩潰,這樣子久了,她會不會看的人格分裂?
蘭漓和楚玉如今也是花樓的常客,來了都是直奔某隻的院子,進了雅間的前廳,楚玉就去逗弄某獸,“小白,早上好啊。”
某獸不屑的瞪他一眼,用眼神糾正,請叫我即墨白,謝謝,否則不予迴應。
楚玉機靈,多少能懂那雙藍眼睛裡傳達出的意思,見狀,呲牙一笑,“呵呵呵……即墨白?那你父皇答應了麼?噗……”
他自己一個忍不住先噴了,他第一次見到某獸時,大爲驚奇,一問之下,才知,這就是傳說中的神獸,是曾經跟過回絕大師的,被某隻誤打誤撞的抓來了,並且賜名小白。
聽到大名時,他也是凌亂的,尤其後來某隻還漫不經心的解釋了她們之間的關係,母女,噗,父親是皇上,咳咳,多麼喪心病狂啊!
他聽不懂媽咪爸比的,便喊了父皇,哈哈哈,真真是爆笑利器!
雅間裡,只有楚玉一個人在大笑,某獸用那種你很白癡很作死的眼神瞪着他。
果不其然,某隻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不冷不熱的道,“小白,還不給你楚叔叔打個招呼?”
聞言,升級爲楚叔叔的楚玉臉色就扭曲了,尤其是聽到某獸猥瑣的喊了一聲“j……j。”
某獸趴在軟榻上,鄙夷的白了他一眼,慵懶的閉目養神,它就是故意發音不準怎麼滴?
楚玉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尷尬的摸摸鼻子,“呵呵……還真是靈獸啊,就是,說話的準確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
聞言,某獸哼哧了一聲,不再理會他,某隻倒是聽到了心裡去,瞥了某獸一眼,讓它說話有點逆天,不過,鸚鵡都能學舌,它作爲一隻有智商的獸不是該更會?
蘭漓進了雅間,一直含笑沒說話,這會兒開口,“寶寶,說不定小白真的可以。”
某隻點點頭,給他讓了座,“嗯,我試試。”若是它可以說話,以後倒是個最佳傳話筒,速度又快,也許可以當成古代版手機用。
彷彿知道某隻心中所想,某獸忽然睜開藍眼睛瞪了她一眼,你休想使喚本獸給你當跑腿工!
某隻似笑非笑,是不是休想,以後就知道了。
某獸頓時感覺到森森的惡意,嗖的一聲飛走了,它找爸比告狀去,這是它最樂此不彼的事情了,因爲可以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見爸比了。
楚玉見狀,無比羨慕的感嘆,“我要是也有這速度該有多好啊。”
某隻淡淡的道,“那你先要變成一隻禽獸!”
楚玉嘴角一抽,“……這個難度太高,還是算了。”
“拜託,你好不容易有點追求,怎麼一遇上點困難就退縮了呢?難道你想讓人以爲其實你連禽獸都不如?”
“……這是對我的鼓勵嗎?”
“你聽出來了?我還以爲我鼓勵的很含蓄低調呢,不錯,你離禽獸又進了一步。”
“……”楚玉也好想化成一道光閃了。
蘭漓看楚玉都要慪出內傷來了,笑着道,“寶寶,你就不要總是逗他了。”
某隻笑吟吟的,“漓哥哥,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資格讓我逗的喔。”
那意思就是,我逗他還是高看他一眼了。
楚玉站起來作揖,“小爺真是多謝墨小姐的青睞有加了。”
“呵呵,好說好說!”
楚玉無奈的一聲苦笑,眸底卻是通透溫暖,蘭漓也笑着喝茶,每個人都看的清楚,能夠如此不避諱不顧忌的打鬧,甚至是欺負,正是因爲拿你不當外人,越是親近的人,越是口無遮攔。
這是一種溫暖的親暱!
接下來,三人說起了明日雲家老爺子壽辰的事,在古代,七十可謂是大壽,又加上雲家老爺子德高望重的地位,所以這一次的壽宴辦的很隆重。
據說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都會去祝壽,五品以下的不是不想去,而是人實在太多,雲家的祖宅子裡安排不過來,想想倒也不覺得驚奇,雲老爺子醫術高明,雲家更是世代行醫,積了好幾世的福報,誰家府上沒有請雲家人過去看過病?
所以,這一回,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去,聲勢浩大。
說了一會兒,楚玉忍不住問了一句,“墨寶,你明日是以三變小神醫的身份去祝壽?”
某隻點頭,“自然,不然用現在這個身份,只怕依着老爺子的脾氣,都進不去門好不?”
楚玉聞言,打趣的一笑,“你現在也知道花樓姑娘的身份不夠體面有分量了?” шшш тTk Λn ¢〇
某隻眼眸一轉,脣角勾起一抹笑,“不然奴家以楚小郡王紅顏知己的身份去?這樣子體面又有分量了吧?”
楚玉打了一個哆嗦,忙擺手,“你可別害我。”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怎麼滴?姐是紅顏禍水?”某隻磨磨牙,神情猙獰了幾分。
楚玉又趕緊搖頭,“不是紅顏禍水……”見某隻的表情剛有好轉,又補上一句,“是洪水猛獸!”
某隻順手抄起旁邊的抱枕就扔了過去,楚玉敏捷的躲過去,抓在了手裡,哈哈哈的笑得很開懷,終於扳回一局,不過爲了防止人家接下來更殘酷的回擊,尿遁了。
某隻不甘心的想要追出去,被蘭漓笑着拉住,又坐回椅子上,不悅的嘟起嘴,“漓哥哥……”
蘭漓溫柔的笑着,眼眸裡都是瀲灩的光芒,“寶寶,平時總是你欺負他,難得他沾點便宜,你就讓他多高興一會兒吧。”
某隻輕哼了一聲,“好吧,看在漓哥哥的面子上,今日就饒過他。”
“你啊……”蘭漓笑嘆了一聲,“楚玉的腦子和口才可是不輸你多少,他啊,有時候也是讓着你,他和傾城的關係親厚着呢,不過是有時候不方便表達罷了。”
某隻點點頭,神情也認真了幾分,“漓哥哥,我心裡都明白,包括秦皓然,他雖然對我看着總是冷淡淡的,可我也清楚他心裡其實是關心我的。”
“嗯,寶寶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傾城剛離開的時候,爲了遮人耳目,我們都不好對你太過親近,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到沙城,一路上兇險重重,你越是無人親近,他們越是安全,不然那些人會因爲忌憚而出狠手,現在終於好些了,昨日收到傾城的信,他說和你父親在沙城這幾個月終於穩妥住了,開始做他們的事情。”
聞言,某隻就問了一聲,“漓哥哥,你可知父親和哥哥去沙城到底是爲了什麼?”
蘭漓眉頭微微一皺,神情有些遲疑。
見狀,某隻就很善解人意的道,“漓哥哥,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方便說的話……”
蘭漓急切的打斷,“不是你想的那樣,寶寶,對你,漓哥哥沒有任何的不方便,只是我覺得,有時候知道的多了會對你有危險,才猶豫的。”
某隻心底一暖,她就猜是這樣,“漓哥哥,我知道的多不多,其實危險都是一樣的。”
若是父親和哥哥有事,他們還會放過她嗎?
蘭漓神色一震,“寶寶,你還有我們,而且傾城和將軍做的事情,背後還有皇上的支持,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漓哥哥。”
接下來,蘭漓還是告訴了她,關於她父親和哥哥之所以願意犧牲將軍府的名譽而去沙城的原因,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是爲了兵權。
父親雖然在京城是大將軍的封號,手裡也握着西北軍營裡的三十萬兵權,那可都是守衛京城最雄厚重要的力量,當然會有人不同意,明裡暗裡想爭的大有人在,最後他們商量決定,與其總是這樣被動的應對一次次的謀害奪權,不如主動出擊,那就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