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萌帝寵悍妃
聞言,某隻涼颼颼的反問了一句,“一段佳話?”
玖嵐不解,“難道不是?”
某隻嗤了一聲,“給人家做妾永遠低正妻一頭,處處看別人的臉色,你覺得依着書瑾的性子能願意?就算是她再心儀曲清閣,嫁過去後要是過這樣的日子,時日久了,激情不再,也會成了一對怨偶。”
玖嵐想了想,“這到也是,哪一家的後院裡,妻妾明面上裝的再和諧,暗地裡也是勾心鬥角,畢竟她們搶的是一個男人,哪裡就能大方了?”
“嗯,你這話說的還有幾分理。”
“只是,小姐,話是這樣說,可嫁進高門裡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要承受這些?爭寵就是女子的全部,一旦沒了男子的寵愛,便跟進了冷宮一樣,再無出頭之日。”
“你忘了還有一種活法的。”
“什麼?”
“所嫁之人只得自己一妻啊,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小姐,您說得那都是尋常人家的小門小戶,家境薄,娶不起妾室,所以只能有一妻,在咱們即墨,但凡家境殷實有些地位的,後院哪裡會只有一個女人?那男子走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死了!”
“父親不就是隻有母親一個女人?”
“……將軍與夫人伉儷情深,天下誰人不知,可是天下的男子又有幾人能如將軍那般專情?”
某隻沉默了,眸子裡的光芒有些暗淡。
玖嵐心裡有些不安,忍了忍,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您不會也是想將來……”
某隻瞥了她一眼,“嗯,若非不能使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寧願孤獨終老!”
聞言,馬車都抖了抖。
玖嵐更是大吃一驚,“小姐,您……”
若是抱着這樣的心思,小姐如何還進的宮去?後宮三千啊,那纔是真正的女人爭寵的江湖!
某隻擺擺手,“不要試圖勸慰我什麼,小玖,你在我身邊三年,該是瞭解我的性子。”
聞言,玖嵐滿腹的話就都嚥了回去。
一時,馬車裡的氣氛有些壓抑沉悶,像是有什麼愁緒縈繞在心頭散不去。
車外,墨水更是眉頭緊皺,獨霸後宮?這在即墨的歷史上都是沒有的事情,皇上根基本就不穩,更是需要與大臣之女聯姻來穩固江山社稷,可現在……
他忽然對將來有些憂心忡忡了!
一路上,三個人三樣的心思,到了雲家的祖宅門前,早有人等在那裡,居然是雲老爺子的長子云茂山。
看見某隻下車,雲茂山就笑着迎上來,“三變來了,父親在冰窖那邊等着呢。”
某隻忙見禮,“有勞雲太醫了。”
“呵呵……三年了,三變怎麼與我還是那麼客氣?”
“雲太醫是長輩,三變豈敢不尊規矩禮數?”
“呵呵呵……我看你在父親面前就自在的很嘛。”
“呵呵……老爺子越活越年輕,三變覺得與之相處快要如平輩一般了。”
“哈哈哈……三變這話說的好,父親確實越來越像個孩子了,這都是三變的功勞,當年在父親壽宴上送的那禮物,父親如獲至寶的日夜研究學習,那勁頭比起如今雲家的小輩們都要讓人驚歎。”
“活到老,學到老嘛,老爺子一番雄心壯志,也是對即墨百姓的福氣。”
“呵呵呵,依我看,三變這些年的辛苦學習纔是百姓們的福氣啊,這幾日我在宮裡都能聽到關於聖手堂的議論聲,如今你三變小神醫的大名可是天下名揚了。”
“三變不敢當,讓雲太醫見笑了。”
“你啊,就不要在我面前客氣啦,當的當的,能給蘭世子爺看好了眼疾,這份本事舉目天下,也無人可以做到,這幾日父親也天天的唸叨,若是不是擔心打擾你給蘭世子爺治病,早就忍不住的去醫館找你了,你今日來了可是正好,少不得父親要拉住你詢問一番,我也有福了,可以沾光聽上幾句,呵呵呵……”
“雲太醫折煞三變了……”
兩人在前,邊走邊聊,氣氛親近自在,一路穿梭在雲家祖宅中,過往的下人見了,都紛紛恭敬的行禮,對某隻的尊崇可見不一般。
玖嵐和墨水跟在後面,沒有像往常那般面無表情,而是隱着一抹沉思,他們還在糾結人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驚世之語。
雲家的地下冰窖在祖宅的最北邊,一處僻靜的地方,走到這裡,便已經感受到冬日肅殺的冷寒,地面上的梅花開的正好,這也算是即墨獨一無二的景緻了。
冰窖的四周圍了十幾個人,見了某隻和雲茂山來,都恭敬的行禮,雲茂山笑着解釋,“這是父親安排的護衛,擔心一會兒你看診的時候有人打擾。”
某隻點點頭,隨着他下了冰窖的入口,“老爺子想的很周到,手術過程中是最忌諱有人來打擾的。”
冰窖裡的溫度極低,四周都是冰塊雕刻出來的壁畫,很是精巧,幾人一下來,便有人遞上厚厚的皮毛大氅,這才擋住了寒氣。
冰窖很深,往裡走了大約幾十米,纔來到一處寬敞的房間,最惹眼的便是中間是一張病牀,上面鋪着厚厚的皮毛,此時,坐着一個人,正一臉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旁邊的雲老爺子在準備着什麼,聽到他們幾人的腳步聲,轉過臉來,神色欣喜,“三變,你來啦?”
某隻行禮,“老爺子,讓你久等了。”
雲老爺子呵呵一笑,“沒有久等,你來的正好,是我耐不住早早的跑來了。”
某隻看了一眼他正在準備的東西,笑了笑,“看來老爺子早就準備好了。”
聞言,雲敬德指着桌面上的東西,有些獻寶般的道,“是啊,這些東西可都是照着你說的樣子打造的,我尋得最好的工匠,一把把的真是精巧的,做好後,讓人用沸水煮了一個時辰,外面包裹的這些布料也都用熱氣燻蒸了很久。”
某隻走近一步,點點頭,“很好,那洗手的藥水您可是也準備好了?”
雲敬德指着旁邊的一個小木桶道,“自然,那就是照着你開的方子熬製出來的藥水,還有一些藥粉也都準備妥當,就等着你來啦,哈哈哈……”
某隻也笑道,“多謝老爺子,您老費心了。”
“呵呵呵……能偷學三變的醫術,我是求之不得,何來費心之說。”
雲茂山也笑着接上一句,“父親所言極是,我也是求之不得、迫不及待呢,今日特意巴巴的從宮裡回來,可就是爲了能一睹三變的神奇醫術。”
“對,對,三變看看可還有需要準備的,若無,咱們是不是就可以開始了?”雲敬德最是急切,七十歲的人了像是一個等不及的孩子。
某隻失笑,“老爺子準備的已經很好,可以開始了。”話落看向坐在冰牀上的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面向憨厚,只是此刻神情不安,某隻看了他的腿一眼,在膝蓋處隆起一塊,很是明顯。
雖然,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是事到臨頭,沒有不害怕的,那人恐慌的看向雲敬德,“雲老爺,奴才……”
聞言,雲敬德平靜的道,“老李啊,你要是真的害怕,現在也可以返反悔,老夫是不會怪你的。”
那人忙搖頭,“老爺,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願意,奴才就是想着萬一有什麼閃失,奴才的家裡就麻煩老爺多照拂一些了。”
雲敬德點頭,鄭重地道,“這個你放心便是,老夫不會虧待他們的。”
聞言,那人感激的又行了一禮,然後便視死如歸的在冰牀上躺下了。
見狀,某隻笑了笑,“你不用緊張的,既然我敢給你做這個手術,就一定有百分百的把握保你無事,切了這個腫塊後,你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聞言,那人原本閉上了眼,此刻又霍然睜開,“真的?”
某隻點點頭,眼眸堅定,“絕無半分虛言!”
“好,奴才這條腿和命就交給三變公子了。”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某隻衝着玖嵐和墨水使了個眼色,兩人退離的稍微遠了一些,不過視線緊緊的盯着這邊,手術?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啊!
某隻又衝着雲敬德父子點點頭,“咱們開始吧。”
“好!”
這個時代,能暫時讓人短暫麻醉昏迷的藥還是有的,雲茂山給那人用了後,一會兒就沒了意識,三人都在熬製的藥水裡浸泡好了手,手拿出來後,白皙的肌膚就成了褐色,不過無人理會這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腫塊上。
雲敬德打開那個燻蒸後的布包,一把把精巧的鉗子鑷子,剪刀便呈現在幾人面前,還有針線,樣樣俱全,一開始雲敬德父子不知如何做,只是在一邊緊張的看着,看着某隻淡定的拿起刀子,鎮定的劃開腿上的肌膚,從容的用軟布止血,一點點的剝離那個腫塊,兩雙眼睛都瞪的很大,心底更是震動不已。
某隻一邊做,還一邊詳細的介紹着組織的分佈,需要注意的血管和神經,慢慢的兩人也都明白了幾分,開始幫着她止血,打結的時候忙着剪線頭,漸漸的找到了感覺,神色激動。
三人配合,半個時辰沒用了,手術便完成了,腫塊順利切除,切合縫合的很漂亮,最後附上一層消炎止血的藥粉,層層軟布包裹好了,病人也緩緩的睜開了眼。
一切都完美無缺。
那人醒來還有些茫然,雲敬德卻已經忍不住激動的道,“太神奇了,腫塊竟然真的切除了。”
雲茂山也動容不已,“是啊,若非親眼所見,簡直逗不敢相信。”
某隻站起身子,收拾着那些用過的器械,聞言,呵呵一笑,“這都是最簡單的啦,以後若是有更難的手術,纔是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
聞言,兩人都驚異的望着她,“還有什麼更難的?”
某隻淺笑道,“比如開腹啊,斷指再接啊,甚至開顱也未嘗不可。”
兩人聽了這些話,一時都怔怔不能言,半響,才輕聲問了一句,“三變所言確實能夠可以?不是夢?”
“不是!不過太過困難的還是不能考慮。”
畢竟這個時空的條件有限,做的太大,萬一出現什麼情況,沒有那些設備搶救。
“好,好,好……”雲敬德除了說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雲茂山忽然想到什麼,激動的問了一句,“若是能開腹,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將來若是有婦人難產,可以通過這樣的手術來產下胎兒,保住大人孩子的命?”
某隻點點頭,“是,這個可以做到!”
雲茂山激動的有些無措,“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這可以救多少人的命啊……”
聞言,某隻忽然就想到即墨殤的母親,也是出自雲家,據說是難產而死,若是有開腹的手術,或許能保下一命,也就沒有後來那天煞孤星的說辭了。
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她穿越來晚了幾十年,便是錯過了。
某隻一時有些唏噓,而冰牀上的人慢慢掙扎着坐起來,看着自己腿上的軟布,驚喜的道,“老爺,奴才的腿……真的,真的好了?”
聞言,雲敬德回神,“是啊,老李,你這次可要好生謝謝三變啊。”
那人聞言,就要給某隻行禮,被某隻擋下,“你現在先不要亂動,免得掙開傷口再出血,這幾日,都要換藥上藥,切忌大動,七日後拆除了線,便無事了。”
那人一時喜極而泣,嘴裡喃喃的一個勁道,“多謝三變公子,多謝三變公子……”
平靜下來的雲茂山叫了四個人進來,小心翼翼的用平板把那人擡出了冰窖,某隻也和雲敬德又清洗了一番手,隨後離開,冰窖暫時封了起來,雲敬德派了人專門看守,不許任何人隨意踏入。
幾人隨後去了雲敬德的書房,某隻寫了一個方子,雲茂山看了一眼,讓人去煎好了給病人端去服下,一切安排好了,管家送上茶水,幾人才安穩的坐了下來。
某隻自始至終都神色平靜淡然,雲敬德父子卻是激動的,哪怕此刻都處理好了,還覺得有些如夢般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