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你他媽瘋了是不是!”阿信任他又砸了一酒瓶子纔出聲呵止。
可惜趙謙的理智已經全失了,他猩紅着雙目衝向被他砸暈在地的謝林,揮起拳頭不管不顧的揍起來,一時間,只能聽見血肉迸裂的悶響。
謝林回過神來後,雖然腦子全是混混沉沉的,但他憑着本能迅速跟趙謙扭打在一塊兒了。
“操,怎麼會這樣!”眼見現場情況越來越失控,跟謝林一塊兒的幾個兄弟也顧不得忌諱,衝上去就開始揍趙謙。
其中還有一個,正是謝林的弟弟謝北,他看見場面亂成這樣心裡正巴不得,一個人悄不留聲的溜到門口就要走。
然而,他還沒走出去,後腦勺就捱了重重幾連擊。
阿信面無表情的拿着手中椅子朝謝背腦子狠砸了好十幾下才將椅子扔掉,他扔掉椅子的時候,謝北後腦勺的血已經咕嚕咕嚕的往外流了。
小茉莉見趙謙被死摁在地上打的連還手的勁都沒有了,謝林更是昏死過去,那幾個他的兄弟見勢不對這纔回過神來,起身就想逃跑。
“今天的事,你們誰也別想跑。”阿信擋在包廂門口,望着他們沾滿鮮血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小茉莉適時的在旁驚慌大喊,“不關我的事!是趙謙!是趙謙先動的手!”
那幾個兄弟聽了她的話後也紛紛開口道,“是是是,是趙謙,全他媽是趙搞的事,跟我們無關。”
“你。”阿信冷眼看着那位坐在地上嚇傻了的周小姐。
周小姐聞着包廂裡刺鼻的血腥味,腦子都是亂的,她張了好幾下嘴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你現在回趙家報個信,就說趙謙把謝林跟謝北打的快沒氣了,問他老子有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如果有,就帶着誠意來我們謝宅要人,如果沒有……”阿信也不跟她囉嗦,一個揮手,那幾個男的便識相的將昏迷的趙謙謝林還有謝北給帶了出去。
趙謙與謝氏兩兄弟包廂內爲一女人鬥毆的消息,當晚不徑而走。
趙謝兩家均處於震怒的狀態。
趙謙這邊怒的是,趙謙屢教不改,居然對一個臭女人般的女人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也就罷了,出入還帶着與她同名的一個坐檯小姐。
趙母在聽見消息的時候,當場就把一件康熙年間的瓶賞給砸的粉碎。
怒其不爭啊!
此怒甚於趙謙被打謝家那一夥人給打的腦震盪外加斷了3根肋骨。
而謝家這邊怒的目的則比趙母的怒單純多了。
謝家這一代共有三個兄弟,老大便是謝於光的父親,賭博賭的敗家了。老二便是謝林的父親,手下有十幾個商場和廣告公司,論資產也是G市數一數二的。
他膝下就兩個兒子,一個是謝林,另一個就是謝北。
現在兩個兒子被打的腦幹損傷和腦挫裂傷,連續3天都沒醒來。
而且他們倆還是被同一個人給打的。
謝宅裡,氣氛凝重如黑雲壓頂。
謝林的母親在得知謝林跟謝北受傷時便驚嚇過度昏死過去,她身體一直不好,全因當年生
謝北時傷了身體,她一倒下,謝家相當於有3個人都是因趙謙而受到了傷害。
這口氣,謝明如何能忍?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講清楚!”謝明坐在太師椅上,疾言厲聲問。
阿信站在距離他有二米遠外的地方,老老實實的將那晚的經過都講了出來。
謝明聽的臉色時陰時沉,聽罷了了阿信的話,又將目光對準謝林那一夥兄弟。
他們均是G市的二流圈子裡的人物,富二代啊,小開啊之類的,其實他們跟謝林玩還不夠資格,可謝林就喜歡當頭頭比別人的身份啊,地位啊要高一層的感覺。
這也是謝明多年來一直不明確繼承權的原因。
這個兒子,他實在是不放心!
“那天晚上,林哥只是提了一下週雪梨的名字,那個趙謙當場就發火,拿着酒瓶衝過來連砸了林哥腦袋好幾下。”一個富二代模樣的年輕男子眼神閃躲着道。
謝明聽完,銳利的眸直扎向他,“他砸小林的時候,你們怎麼不上去攔着?”
富二代嚇的連忙向阿信發出求救的眼神。
阿信站在原地直視前方,似沒收到他的信號。
富二代無奈,只得逼自己面對謝明虎視眈眈的眸,心虛氣弱的道,“他衝上去的時候太快了,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這個,倒符合人們遇事的反應。
就像被針紮了一下,當時並不會立刻感到痛,而是要過那麼幾秒纔會察覺到。
所以人們才常說,條件反射,就是這個意思。
謝明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他又將目光轉向一位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小開模樣的中年男子。
謝林今年也27歲了,身邊玩伴有30多歲的毫不稀奇。
“小北是怎麼受傷的。”謝明撿了最關鍵的一句問。
謝林受傷是因爲趙謙出手時太快,這他可以理解,可謝北又是怎麼受傷的?難道包廂裡這麼多人都攔不住趙謙一個人?
那個小開被他問的後背起了一層冷汗,臉色也白的失常,他下意識又想看阿信,卻感受到阿信旁觀者般冷漠的態度。
他心一緊,頓時升起了一股絕望。
看來阿信也不會多管他的閒事了。
“你們身爲小林的好兄弟,看着他被趙謙那小子打成那樣,呵呵,你們不會天真到以爲我事後會放了你們吧?”謝明感受到他的遲疑和猶豫不決,他隨手拿起一盞茶,慢悠悠的揭起茶蓋,又慢悠悠的吹着茶麪升騰而起的茶霧,“還是說,你們拿了趙家的好處,是這次事件的內鬼。”
內鬼。
聽見內鬼這二個字後,那位小開模樣的男子嚇得頓時開竅了,他慌聲道,“謝伯父,真不是我們的錯啊,當時趙謙拿酒瓶子砸向小林的時候,我們就上去勸了,誰知道包廂外面衝進了一夥人。”
只有這個解釋才最合理。
謝明不動聲色的聽他往下講。
“我們全被控制住了不能動彈,那個趙謙喪心病狂,打完了小林之後又拿小北出氣。”
“既然他派了人手,趙謙又怎麼可能被你們搶回來?”謝明只抓重點。
那位小開嚇得汗流浹背,臉白如紙,他,他實在想不到往下圓的好藉口了。
一直沉默的阿信便在此時開了口,“謝伯父,你覺得如果你是趙家那邊的人,你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
“什麼好處?”謝明將茶放回原處,仍是面不改色卻又威嚴的模樣。
“明明是趙謙先動手打的手,也是趙謙喊來的同夥將我們的人給鉗制住,可到最後卻變成了他被我們帶回了謝府,我怎麼覺得這一招跟我以前看過的三十六計裡的苦肉計這麼像呢?”阿信用一雙坦誠的眼神看向謝明。
謝明眉頭微凝,隨後若有似無的冷笑了幾聲。
苦肉計!這的確是好一招苦肉計啊!
謝林和謝北都被趙謙打成了重傷,可趙謙最後卻被他們給帶回了謝府,將來趙家大可以拿這一點來跟他們咬。
咬的理由是,如果趙謙真帶人打了謝林和謝南,那他自己又怎麼會落入了他們手上呢?
而且,重點是趙謙自己也受了極重的傷。
在他們三個人都受了重傷的情況下,誰是誰非就顯得很模糊了。
“當晚的監控視屏也被人搞了鬼,什麼都看不見了。”阿信在謝明沉思了足足十幾分鍾後,又添了一句。
謝明眼中的陰霾更深。
不管這裡面還有沒有其它的貓膩可疑,或有其它人的私心,他眼裡只有他兒子受傷了的事實。
先跟趙家清算這個,剩下的,等事情了結之後他再接下去查!
“老爺。您的電話。”管家畢恭畢敬的拿着一個正在震動的手機走了過來。
謝明看了一眼,緊繃的臉頰抽了抽,還是拿起來接聽了。
打他電話的人正是趙母。
兩個商場上昂霄聳壑的對手,生平第一次通過電話聯繫對方。
趙母言簡意駭,目的明確,“老謝,把我兒子送回來,他們小一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了結,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要操那些心了。”
她說的倒是輕巧。
謝明聽完她的話一言不發,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這麼緘默着。
這樣的迴應,本身就是一陣對峙。
趙母在電話裡呵呵一笑,狀似輕鬆的道,“老謝啊,咱們認識的時間又不是一天二天了。難道還要因爲孩子間的小吵小鬧傷了感情麼?”
這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領,這麼多年了,她仍是擅長。
謝明心裡冷笑,面上仍不置一詞。
沒有聽到她的誠意,他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沒錯,就是要一點臉面都不給她!
“老爺……”管家見謝明陷入凝思,不禁在旁提醒道,“電話已經掛了。”
謝明整個人陡然一震,眼中現出驚怒。
整個大廳的氣壓頓時下降。
他對着顯示通話完畢的手機屏幕盯看了數秒,眼中怒意排山倒海,滾滾而來,幾欲叫囂着衝出來。
這個關玉樓!她以爲他真不敢跟她們趙家對着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