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無畏,有一腔的熱血衝向敵人的陣地,可他們總是忽略了身邊的人感受。
有些人總是很輕易地說出‘死’之類的字眼,卻忘記了在在乎他們的人眼裡,他們等於全世界。
很容易的,一個字便否定了他們的全世界。
總有人說,誰離了誰地球都會繼續轉動,沒了誰都能活下去。
但是行屍走肉也是一種活法。
對於大部分人而言,他們的一切都寄託在重要的人身上。
很多人都喜歡說‘爲自己而活’這句話,可事實上沒有人能夠在社會中把自己的心‘獨立’,人們總需要一些牽掛才能活得‘好’。
比如,父母,兄弟,姐妹……
但那些景暖暖都沒有,現在的她只有一個慕江城而已。
她只有他而已。
她轉過身來,雙臂纏着他的脖子,臉貼着他的傷口,眼淚決堤。
慕江城翻了個身,平躺着。
她壓在他身上,他的手落在她後背。她哭得像個任性的孩子,而他也像哄小孩子那樣哄她。
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哄過哪家的熊孩子,他只會怒吼,讓跌倒的孩子自己爬起來繼續往前走。
曾經他也這麼對她,對於他對她承受的苦難視而不見。
穆宗斯的對她的傷害,他一直都知道,但他選擇冷眼旁觀,用他自以爲很銳利的眼神來挑剔她。
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站在自己身邊,但那個人不能太差,必須符合他所有條件,所以他用訓練士兵的方法來談戀愛,看着她把自己磨礪得堅強。
然後他設了一個局,接近了她。
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去驗收他的訓練成果,結果是不夠滿意,他還在思考是否要繼續‘訓練’她。
如今,仔細回憶這些東西,他真恨不得一個大耳刮子護在自己臉上。
曾經,他很想讓她回憶起兩人的初次相逢,而如今他卻恨不得給她洗腦。
他覺得羞愧,因爲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賤笑嘲笑過他很多次,說他不懂戀愛、不懂愛情。
他依舊洋洋自得,認爲愛情那玩意兒並不重要,懂不懂都無所謂,只要最後讓她死心塌地的跟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只要結果,不求過程。
如今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卻因爲那些自己親手創造的過程而羞愧難當。
他是個好士兵,也算是一個好領導,但他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如今,他也只能努力給她,她想要的一切,用剩下的所有時間去寵愛她,才能夠彌補他的過錯。
他罪孽深重,還必須活得很久很久,才足夠彌補犯下的錯誤。
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說對不起,也是最後一次。
……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進窗戶的時候,洛風和離歌同時在慕江城家樓下踩下了剎車。
洛風擡頭兩枚眼刀飛了過去,離歌卻回給她一個飛吻,墨鏡拿下,帶着濃重的黑眼圈的眼睛依舊笑得桃花朵朵開。
兩人一起上了樓,推開臥室房門的時候,兩人的步子都停了下來,呼吸聲都安靜了一下。
慕江城四仰八叉躺着,身下的被子歪歪扭扭,半個身體都在地毯上,而景暖暖則趴在他身上,手臂以極其扭曲的動作放在慕江城身邊,緊緊抓着他的褲帶,另一隻手的手指則跟慕江城的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