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州唐府
天上星光璀璨,落在大地之上,一片安寧。..唐府內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唐安坐在大廳中間的主位置上,慕虹玉和妙妙坐在他的左邊,而小邪搖晃着小腳丫坐在他的右邊。小邪坐在大大地黃木竹椅上,搖搖擺擺,小屁股卻是在椅子上扭來扭去,怎麼也坐不住。
大廳之外,臺階之下,院落之中,三十餘虎豹騎士一身黑甲,寒光照鐵衣,殺氣凜凜
唐安要去揚州接回父母,這天下人都知道。
唐安去揚州,也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他就是要率領手下八百虎豹騎士,堂而皇之,穿州過府,一路鐵騎,踏進揚州臨安郡讓天下人都來羨慕。羨慕自己的父母,有了自己這個好兒子
十年苦練,一朝成名。說來,不過是因爲當日他父親說的那句“我兒必然會是江湖的一個傳說”
當年唐父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有答應,因爲這承諾實在是太重,他怕自己做不到,讓父親失望,可他心中卻是牢牢記住了並且,十年如一日,日夜苦修。如今,他真的做到了此去揚州,他便是要讓天下人都來看看,他唐安是如何揚眉吐氣
十年前,鈞天教如何對他,十年後,他便誓要報此破家之仇
當年爲了他唐家的萬貫家財,鈞天教逼迫他父母不得不搬到揚州監視。但是,鈞天教沒有趕盡殺絕,卻是存了一絲臉面。這一絲臉面或許是靠他舅舅樂毅維持着,或許又是鈞天教念在他父親以前的汗馬功勞上,沒有繼續逼迫。
唐父唐母在揚州臨安郡,唐安通過朝廷的情報系統已經知道了。他知道他的父母就住在臨安郡城郊外,一個鈞天教家眷的聚集地。雖然生活不算富裕,不過卻沒有性命危險。
鈞天教雖然沒有做絕,可是唐安卻絕不會感激鈞天教。因爲,若沒有他們,他也不會和父母分別十年可是有一件事,唐安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當年樂毅要送自己上蜀山學藝?他若是藝成歸來,難道還會念着他的好?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六歲的兒童年幼無知。可是隨着年紀長大,還是會漸漸明白其中的隱情的。
唐安想不明白。可是他卻絕不會妥協縱使樂毅當年確實是爲了自己好,想讓自己出人頭地而送往蜀山,可他迫害自己父母,卻是實實在在的
樂毅有他的苦衷,唐安可不管
人從來都是自私的沒有道理,你的苦衷要用我的痛苦來換爲何你不自己來承擔痛苦?
恨便是恨,不用多說唐安只知道,樂毅讓他和自己的父母分別了十年只這一條就夠了
不過,如今唐安的父母若是死了,那麼毫無疑問,唐安必然會血洗揚州。可是如今,他的父母還建在。鈞天教的這一絲臉面,對於唐安而言,就是無比重要。他總要顧及那一絲臉面,免得鈞天教狗急跳牆,殺了他的父母一了白了
至於白天殺那些日月星辰的弟子,反正死無對證,就算鈞天教知道這是唐安做的,可那又怎樣?對於站在他們那個高度的人來說,幾十個人的生死,根本算不了什麼。只是,唐安還是擔心鈞天教會拿自己父母要挾,所以要提前派出三十名虎豹軍中最勇猛的人,連夜趕去臨安郡先行將他的父母接出來,免得鈞天教下毒手。
“鄭彪,你們三十餘人,持陛下御賜的金牌,今夜連夜就前往揚州臨安郡,沿途關卡必不敢阻攔。到了臨安郡,你們找到我父母,就前往臨安城西的十里坡陳家莊找莊主陳義,向他亮明身份,他會安排你們潛藏起來。我明天率領其餘弟兄,隨後就到記住,一定要把我父母接出來”唐安說着,一枚龍頭令牌便遞了過去。這金牌乃是皇帝御賜給唐安的,代表着極爲尊貴的身份,就算是地方總督見了這令牌,也要下跪行禮。憑藉這枚金牌甚至還可以調動附近的軍隊,權利可謂是大極了。皇帝趙元昊爲了拉攏唐安,可謂是下了足夠的本。這些東西,也確實讓唐安感覺到他的善意。只是,唐安也非傻子,自然知道趙元昊是看中自己前途無量,想用自己這把劍,爲他掃蕩不臣
鄭彪喏了一聲,雙手接過令牌,鄭重道:“侯爺放心,屬下必然找到老爺和夫人好好保護起來,不然,屬下提頭來見”
唐安點點頭,道:“若是你們遇到鈞天教弟子阻攔,就告訴他們。我的父母我一定要接回來,若是誰敢阻攔我一家團聚,我即使窮盡一生之力。揚州十郡雖大,我也要讓那血流上三遍”唐安說着,一股不言而喻的煞氣從他身上奔騰而起。
聽到這話,縱使唐安對面是虎豹軍士中的百戰精銳,此刻也感覺到自己周身一股涼氣。看着唐安,頭低的更下了如此人物,纔是我虎豹統領,才配的起武安二字
武安,這可是昔年殺神白起的封號皇帝趙元昊爲唐安取字封號爲武安,這意思,更是不言而喻。
他就是要讓這把殺劍,爲他殺盡天下敵人
鄭彪聽到唐安的話,心中頓時一凜,猛的一抱拳,道:“侯爺放心,誰敢動老爺夫人,不用侯爺動手,鄭彪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唐安滿意的點點頭,一揮手,道:“去吧”
“喏”三十餘人呼啦啦的一抱拳,隨即快速的轉身離去。大廳內又空蕩蕩了。
慕虹玉站起身來,到了唐安身邊,道:“我知道你這回去揚州,絕不是那麼簡單的。鈞天教上下,高手如雲。你一個人去揚州,太危險。而且你如今乃是虎豹軍副統領,你一動,天下的明眼人都明白,朝廷要對鈞天教動手了。皇帝這是在拿你做刀,試那明家兄弟是否真有膽量要反。
你的脾氣,我知道,絕對不會妥協的。你去揚州,肯定是一場生死大戰我絕不同意,你就這樣丟下我們
若是以前,我武功不濟,去了也是給你託後腿,我絕不多說一句話。可如今,我也入了天境,這天下雖大,我自問絕對有實力陪你走遍天涯海角。那揚州鈞天教就算是龍潭虎穴,我慕虹玉也有膽量,要陪你闖一闖
你若不答應,明日我便離開,獨自迴天山去,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
慕虹玉向來說話大大咧咧,此刻說的嚴肅,卻是容不得唐安拒絕。
唐安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慕虹玉一眼。她的樣貌極美,年輕依舊,一如十年前唐安初見她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眼眸,似乎是要將這天下靈秀都鍾於了那一點漆黑之中。
十年後,原本那個有些傻乎乎的女孩,如今她也已經是天境強者了。
慕虹玉見唐安不說話,卻是又加了一句:“你答應過的等我入了天境,就和你一同去揚州。我們兩大天境高手,縱橫揚州,會遍鈞天教中左右鈞天使,風雷雨電四法王……你說過的話,從來都作數,爲何到了我這裡就要反悔?”
唐安看着慕虹玉那執拗的模樣,臉上卻是忽然露出了笑容。慕虹玉見他一笑,也跟着羞澀的臉紅了一下:“剛纔說的那些是氣話,你別當真啊。我纔不會一個人傻乎乎的跑回天山呢。就算回去,你也得跟我一塊回去”
“若是真的遇到了左右鈞天使,還有四王。那麼多人,其實,我會跑的。”
慕虹玉聽他說的認真,臉色一下子錯愕了,隨後便捧腹大笑起來,“傻蛋,真遇到了,誰不跑啊”
小邪看他們說的有趣,也從椅子上跳下來,然後一把拉住了唐安的袖子,道:“你們要去揚州嗎?小邪還沒去過揚州呢,小唐安,你也帶我去吧。你們去打架,我可以幫你們望風,還可以幫你們敲悶棍。我有小靈珠,看誰不順眼,我就拿它來砸誰腦袋。一砸一個準,從來沒失手過呢。”
小邪說着,還把自己的小靈珠拿出來,炫耀了一遍。可是忽然,小邪“咦”了一下,驚訝道:“小靈珠的顏色怎麼變了?以前不是碧綠色的嗎?怎麼變成藏青色了?啊呀難道砸壞了嗎?”
小邪見到靈珠原本碧綠色的水紋一般的光芒,如今卻是變成了藏青色有些粘稠的斷斷續續的光芒,立馬着急起來。
她拿着這小靈珠到處跑,跑到哪裡就用小靈珠敲一敲,可敲了半天,小靈珠的顏色也沒什麼變化。看來,真的是壞了。
小邪一急,便大哭起來:“哇哇……小靈珠真的壞掉了……師傅說,小靈珠是小邪的爹爹媽媽留給小邪的。可是現在,被小邪弄壞了,以後遇到爹爹媽媽,爹爹媽媽也不會喜歡小邪了。小邪好可憐啊……”
小邪哭着,又抱住了慕虹玉的大腿,然後把眼淚鼻涕都往上面擦。擡起腦袋,大眼汪汪的,無比惹人憐愛。
她又可憐兮兮的拉着慕虹玉的袖子,道:“小慕,我想去睡覺了。你不要去揚州,你去了揚州,就沒人抱我睡覺了。小邪不能睡覺了,好可憐的。”
“小靈珠壞了,又不能睡覺……真的好可憐的。”
小邪說着,還拿大眼睛瞥了一下唐安,嘟着嘴巴,看起來真是可憐極了。
唐安的臉上卻已經有了笑意。他已經從小邪的大眼睛裡看出了一絲狡黠,知道小邪絕對是裝出來的。
“小邪,是不是我們帶你去揚州,你就不可憐了呢?”
小邪頓時點點頭,大眼睛裡滿是期待:“師傅說過的,鈞天教的明家弟弟有好多寶貝的。說是以後見面了,要他們送寶貝給小邪。小邪去了揚州,一定能拿到許多好東西的。”
唐安聽到這話,卻是轉頭看向慕虹玉,問道:“怎麼,玉真人同鈞天教有交情嗎?”
慕虹玉皺起眉頭,卻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上天山不過一年,這期間師傅只是指點我修煉之道,其他時間,我很少見到師傅。師傅總是在閉關。閉關的地方除了小邪能進去,其他人到了門口便會被一股無形的能量給彈回來。不過,小邪是師傅養大的,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唐安仔細看着小邪,蹲下身子,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塊絲巾,仔細的替小邪擦去了眼淚,還有鼻涕,說道:“我答應帶你去揚州。不過,你不能隨便亂跑,一定要乖乖聽話。”
小邪卻是嘿嘿笑着,然後忽然伸出小手,輕輕戳了戳唐安的肩膀,道:“小唐安,我聽話,你就叫我姐姐嗎?”
慕虹玉聽了,便又忍不住笑起來。原來小邪對這事居然這麼在乎。
妙妙看着唐安答應了帶慕虹玉和小邪去揚州,卻是不帶自己,也明白是自己的武藝太差了。可是奈何,她的天賦註定了她的成就絕不可能像他們三人那般。她原本以爲自己的輕功對於唐安而言,還是有一定用處的。可惜,如今唐安已經入了天境,手下高手如雲,一般的事早就輪不到他動手了。而他動手的事,也絕不是妙妙可以插手的。妙妙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太沒用了,什麼事都幫不上唐安。她看着他們三人在那邊說着去揚州的事,覺得自己有些多餘,臉色也黯淡一些。
慕虹玉雖然一向表現的大大咧咧的,但是她的心其實很細,她已經注意到了妙妙的不對勁,轉過身來,卻是拉着妙妙,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不知道慕虹玉說了什麼,妙妙的臉上頓時有了神采,腦袋拼命的點着,嘴裡說着:“好的。姐姐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你和大哥就放心去揚州吧,家裡的事就交給我吧。”
小邪狐疑的看了看不明白爲何妙妙的表情變得如此快。不過,她很快又想起了揚州那明家兄弟的寶貝,頓時小腦袋裡滿是憧憬。
…………
揚州天都城,鈞天教
明若谷坐在高臺上的左手第一個位置,而右邊的位置,還有正中的教主位置卻都空着。
底下四王,九大堂主一個不少,全都躬身凜然聽命。
明若谷坐在高臺上,卻一直皺着眉頭,左手撫額,搖頭不語,一副傷腦筋的模樣。
底下的人看到這個模樣,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風雨雷電四王各自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暗暗搖頭,又把目光投向底下的九大堂主。
“看這情形,左使很生氣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又惹到左使了,害的大家都跟着倒黴。”
他們各自腹誹,然後在那九大堂主的臉上只一掃,便看出了執法堂的白紙扇和鐵鷹堂的樂毅,兩人的面色不渝。當即,他們心中便明鏡一般清楚,一定又是這兩人惹事了
果然,就在這事,明若谷忽然起身,然後手指一彈,其他人只聽“嘭嘭”兩聲脆響,那樂毅和那白紙扇全都臉色一白,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你們兩個混賬東西,我跟你們講過多少次,叫你們公私有分明你們知不知道,就因爲你們這兩個王八蛋的那點破事,教內傷亡了40多個精英弟子。”明若谷扯着袖子,一點沒有風度的指着樂毅和白紙扇的腦袋,唾沫亂噴,一副要把他們兩祖宗十八代都從墳墓裡挖出來罵一遍的樣式。
不過看到明若谷這個模樣,兩人跪在地上卻是鬆了一口氣。
明若谷這人性格迥異,與常人完全不同。他若對着你笑的非常高興,那麼下一秒,你絕對會死的很難看。可若是他對着你大發雷霆,那麼其實他心裡並不生氣,反而高興的很。
“奇怪了,左使今天怎麼這般高興?教內因爲樂毅和白紙扇兩人,死了40多名精英,就算廢了他們兩個也算正常。難道左使得到了什麼好消息?”
明若谷罵了幾句,感覺有些口渴,便又跑回去,將茶几上的茶壺,猛的往自己嘴裡灌。灌完後,卻是猛的將茶壺往地上一摔,指着樂毅道:“樂毅,你這個王八蛋,還跪在這裡做什麼?快去臨安,給我好好照顧着唐家夫婦。對了,我在臨安還有一座府邸,不知道是你們中哪個王八蛋送我的?”
明若谷說到這裡,底下卻是有一個胖子畏畏縮縮的探頭探腦的舉了一下手,諂媚道:“是屬下啊,左使,您忘記了?那宅子屬下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從一個鹽商那盤下來的。宅子後頭還有一口泉眼,叫虎跑,乃是整個揚州最出名的呢,您還喝過那裡泡的茶,說是甘醇……”這胖子雖然看着猥瑣,不過卻實實在在是個天境高手,而且還是風雨雷電四王裡的老2。人送外號,雨師,一手碧水掌,使得出神入化。在揚州地面,乃至整個江湖,也是跺跺腳,能震死一片人的。可此刻,他在明若谷面前,卻是畏畏縮縮,膽小如鼠。
沒等那胖子介紹完,明若谷一拍手,便指着那胖子道:“你,藍瑞恩”
胖子立馬躬身上前:“左使,有何吩咐?”
見藍瑞恩識相,明若谷一拍大腿,便道:“對,就是你去臨安,現在,馬上給我把那宅子空出來,讓唐家夫婦搬進去,把他們給我當祖宗供着”
其他幾人沒動,卻是一臉茫然的看着明若谷,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唐家夫婦雖然有個出色的兒子,可是那唐安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天境高手,不值得您鈞天教二把手,大天境巔峰的左使大人如此熱心吧?再說,那唐安,似乎還是朝廷的人。是咱們鈞天教的對頭啊這事,是不是搞錯了?
可明若谷看着那藍瑞恩和樂毅未動,卻是猛然咆哮起來:“還等什麼?你們兩個混蛋,還不快去”
等樂毅和藍瑞恩走後,有不怕死的看着明若谷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只是那臉色看起來應該是好事。便小聲問道:“左使,請問,是何事讓你大動干戈啊?那唐安雖然前途無限,可咱們也不需要如此巴結吧?”
明若谷瞥了他一眼。只這一眼,那詢問的人便直接哆嗦了一下。生怕接下來迎接自己的是一掌陰陽勁。明若谷與他哥哥明虛懷同樣修煉陰陽,悟明暗之道,可惜明若谷昔年入天境的時候走火入魔,從此性格陰陽顛倒,有時瘋癲,有時正常,讓人難以把握。這病,即使到了如今,他已經入了大天境,也沒好。而今天,一看就知道,是他不正常的時候。在明若谷不正常的時候,可千萬不要惹他生氣,不然,後果很嚴重。
“你們懂個屁。原本那唐安在我看來也就那樣。可是如今不同了,他身邊的那兩個女娃。你們知道是誰?”
“哈哈……算了,料你們這羣傻蛋也猜不到。我告訴你們,那兩個女娃,都是我侄女那可都是我玉姐姐的高徒昔年我與大哥曾經入西域迷蹤道,進行生死歷練。可惜途中中了煙瘴,我被煙瘴裡的魔怪偷襲,奄奄一息,差點就歸位了,是玉姐姐救了我。算來,如今都快過去五十年了。天山離揚州太遠,這五十年來我們走動雖少,可這份情,我明若谷從來沒忘記過唐家的事,當年是我做的不厚道,錯了就是錯了。我明若谷,認了可如今,不一樣了”
那人聽了,卻仍是不解:“可是左使,那唐安是帶着軍隊來的。皇帝這次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滅我鈞天教啊您不會想認他做親戚,然後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吧?您這主意雖然絕頂妙,可那唐安,似乎不是這麼容易拉攏的人啊。”
明若谷聽了,卻是鄙夷道:“皇帝?他算個屁他要是逼急了我們,我和大哥上燕京城直接找他談話,看他還敢不敢說什麼滅我鈞天教的話你們,沒到我們這個境界,不懂這天下的事。這什麼千年皇朝基業,還是萬年皇朝,在我看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無論是蜀山,還是我們鈞天教,也不過是,不想讓人指手畫腳的過日子。”
“這鈞天教,在你們看來龐大無比。可是你看,我大哥做了這麼多年教主,他拿這教主的位置當過一回事嗎?屁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以上都在那密閣裡閉關。我早就跟他說過,閉關就能破了大天境,入歸元境?扯淡可他不信,說什麼自己天縱英才,別人不行,他還不行?可是你瞧,都快三十年了,他進去什麼樣,出來還不就是那樣不走通天之道,凡人,永遠別想入歸元境。”
聽到這話,臺階下的幾人臉色頓時大變。
這話聽在耳裡,可都是催命符啊。這會兒估計左使不介意,可說不定哪天左使回想起來了,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可是,自己又不敢走。當下,他們只敢把耳朵捂住了,掩耳盜鈴,裝作自己啥都沒聽見。可是,那臉色卻分明是青了。
“至於那唐安,他要是給我們找麻煩,你們那該打的還是得打。不過你們打不打,並不妨礙我對他父母的態度。我這安排,完全是衝着我那兩個侄女的面子。那唐安關我屁事他要敢動我們鈞天教的弟子,你們就給我狠狠地打要是打不過,給我丟人現眼的話,我就把你們扔到鈞天池中,讓阿離抽了你們的本名心火,練離火玄功”
明若谷說了一會兒,看到底下人面色惶恐,就差把腦袋縮進褲襠裡去了,也是沒意思。
“算了,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樂意聽。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明白我的心啊……人生當真是寂寞啊……”
明若谷說着,身影一閃,卻是直接消失在了大廳之內。
他一消失,其他幾人,便頓時癱軟在地。不約而同的拿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上面滿是虛汗。更有人嚎啕一聲:“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啊?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啊,左使他老人家怎麼又犯病了啊……等右使回來,這叫人還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