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鄭墨還是沒有成爲大地的兒子,他被三人一狗拉着推着,他成爲泥土的夢被打碎了。
夢破碎後的十分鐘。
此時飯桌上沉默非常,四人圍坐起來,卻沒人先動筷子。
“噗。”終於小麗忍不住了,她不由得看了一下鄭墨,隨後開始狂笑。
王姨也轉過頭捂住嘴,身體發抖。
鄭墨沒好氣的嘟囔一聲:“有什麼好笑的,這突然朝我衝過來...本能反應嘛。”
王姨咳嗽了一聲,努力剋制自己的表情,轉頭一臉慈愛的盯着鄭墨:“怪我怪我,我給黑格爾洗完澡忘記重新栓上了。我也沒想到黑格爾見你這麼大的反應,看樣子他很喜歡你噢。”
鄭墨腦子裡面回想起剛纔黑格爾瘋狂搖尾巴,在他腿上蹭來蹭去,甚至是用溼熱的舌頭去舔自己的皮膚......他整個人一下就不好了。這樣的觸感真是一輩子難忘。尤其對於鄭墨來說。
他剛艱難的從這段回憶中抽離出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麗施展了“夢迴”技能:“怕狗這一點我之前聽木青哥說過哈哈哈哈哈哈,但我沒想到哈哈哈哈哈!....”
鄭墨拿起了筷子狠狠夾起一塊肉,裝作不在意般:“那你現在想到了吧!別笑了吃飯!”
“我沒想到最絕的是你當場給木青哥求婚哈哈哈哈!”小麗笑到打嗝。
此時的詹木青也被小麗勾起了回憶,嘴角也忍不住上揚起來。不說其他的,鄭墨瞬間僵硬的樣子着實太好笑了。
“你放屁!你見過兩隻腳的求婚嗎!詹木青!你還笑我!”鄭墨撇到詹木青的笑意,忍不住惱羞成怒,“要不是小麗這給我一套假動作我至於兩隻腳打架嗎?小麗,吃完飯請付給我醫療費精神損失費出場費謝謝!支持現金微信支付寶,你想刷卡也可以。”
小麗好似被點了笑穴一般,咯咯咯地根本停不下來。
倒是旁邊那個被鄭墨點名提醒不要笑的某某忍不住接了一句:“我只是笑事,不針對人。”,隨後也伸手夾肉。
被小麗無視的鄭墨自然也找到了攻擊點,他快速的打掉了詹木青筷子上的肉:“你放屁,你就針對我。從一開始你就在針對我。”
詹木青有些無奈,放下筷子,如數家珍地吐出一段話:“除了你被狗追兩次,跑過來跪在我面前一次,買菜買了一個空一次,被蚊子咬腫整隻腿一次,我可不記得我有不在規劃內做過的事。針對這個詞,實在有些言重了吧?”
“... ...”鄭墨被詹木青堵得說不出話來,不但沒有攻擊到半籌,甚至自己這短短一個月來的家底都被掏了出來。
詹木青,着實可惡。鄭墨盯着詹木青狠狠刨了一大口飯,好像也是想把詹木青吞進肚子裡。
“呵呵呵,”王姨視線在兩人中間打轉,忍不住笑了起來,“青青,小墨,我要是沒記錯,你們這是這幾天來私下第一次說話吧?”
此話一出,不僅是當事人愣了,連笑到不能自理的小麗也愣了。
小麗回想了一下,激動的說:“好像是欸!這麼想想墨墨這一跤摔得挺有歷史意義的哈。”
“王姨管不着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但是我還是得勸一句,這擡頭不見低頭見得,把話說開總是沒有壞處的。”王姨一臉過來人的味道,“嗨,說這個倒是差點把正事忘了。”
“?”三人一臉疑惑盯着王姨。
"我今早買菜碰見老胡啊,他說他家閨女高三,這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尋思着我們家兩個,一個高三老師一個高三學生的,這估計也要差不多了吧,就準備跟你們商量着,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權當王姨給你們做一頓...嗯,出征宴!"
鄭墨心裡又是一熱,王姨雖說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對待他跟詹木青,那可真是慧智蘭心了。不過來這邊竟然已經這麼久了嗎?他有些感嘆。
“哇媽,我去年怎麼沒有!你好偏心!”
小麗難得纏上王姨,嗯嗯啊啊的,別說在場的兩位男士受不了,就連她的親生母親也忍不住把她從身上扒下來。
“得得得,怪不得青青和小墨都看不上我家這姑娘嘞,我看着都糟心。”王姨故作嫌棄的說,隨後又妥協了,“你別這麼看我了啊。行行行,主要是慶祝你考上A大,行了吧?”
小麗開心的接受了這一個階段性的勝利,不過三秒便又轉起眼珠子來,“那我要吃火鍋。咱們自己弄。”
“可以倒也可以...那你們要吃什麼我記着我去買。”王姨點點頭。
“媽!不用你去呀,反正明天下午木青哥他們就沒課了啊,你就讓他們出去買嘛,順便讓他們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小麗擠眉弄眼的對王姨說。
王姨見了立馬反應過來,笑嘻嘻的朝着突然沉默低頭扒飯的兩人說:“還是我家姑娘想得周到,你們順便去走走嘛,那明天就拜託你們了哈!”
鄭墨悄悄擡眼看了一眼詹木青,對方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什麼啊?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敢情沒有叫你去買菜噢?鄭墨憤憤的想,索性直接也笑意吟吟的衝着王姨回答:“沒問題。我跟木青哥保證完成任務。”
休想逃。鄭墨想。
王姨和小麗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樂呵起來。
而另一位關鍵人物卻保持了沉默,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飯,返回了自己的實驗室。
太陽稍稍移過頭頂,萬里無雲,放遠望去,整個人間都被曬得透亮,偶有帶着草帽的老伯從田間穿過,除外,便只剩下時不時的微風,輕輕吹散被烤到扭曲的空氣。
鄭墨坐在書桌前,眼瞅着放在桌上的豪華版聯合考卷,手上的筆微微顫抖。
“時間已經過去三十秒了。”詹木青在旁邊友情提醒。
鄭墨終於忍不住轉頭:“詹木青!你跟我說真的?考試?”
“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一分鐘了。”詹木青擡擡眼鏡。
“... ...”鄭墨瞪了一眼詹木青,便只能拿起筆開動了。
這一張卷子跟之前詹木青還沒跟他冷戰前出的試卷很不一樣,鄭墨不止一次停下筆懷疑自己的智商,再加上是多個科目一起出題成一套,這一道題用語文的題幹,卻做成了物理題,更別說本來就融會貫通的數理化,攪得鄭墨一個頭比兩個大。
他現在十分確定,詹木青,就是在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