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墨的確跟我說過你會來找我……”白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蘇染染一直高高提起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她笑起來,“那就是找你沒錯了。怎麼樣,馬上要跟鄭墨一起合作拍電影了,你高不高興?”
白歌沉默了下來。
如果是在她沒有造謠鄭書之前,遇到鄭墨找她拍戲,她當然會欣喜若狂。
這並不是因爲她是鄭墨的粉絲所以才高興,而是,跟鄭墨一起拍電影,意味着會有很多的片酬。
一大筆足以讓她的兒子在最好的醫院裡治療休養的片酬。
可惜,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如果”。
白歌心底殘餘的良心,讓她隱隱的抗拒鄭墨有意提供給她的幫助。
“怎麼樣,你是不是高興壞了,哈哈。”對於白歌的沉默,蘇染染卻以爲是她高興壞了,她興高采烈的說道,“雖然不知道老闆爲什麼要找你拍戲,但是,老闆肯定是欣賞你的能力,所以才特意找上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能夠拒絕嗎?”白歌猶豫了許久,艱澀道,“我沒有拍過戲,也根本沒有拍戲的能力……”
“哈?什麼?”蘇染染懵了,她稍微拿遠了一點手機,懷疑人生的掏了一下耳朵,纔再附耳過去繼續問道,“你說什麼,你要拒絕我?”
“嗯。”白歌垂眸,輕輕地應聲。
蘇染染只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拒絕跟鄭墨一起拍戲?!
要知道,平時娛樂圈裡有多少人都上趕着求着跟鄭墨合作,結果還求不到呢!如今,她卻是從別人的口中,得到了拒絕?!
“你真的不要再考慮一下答案嗎?這可是跟鄭墨一起合作誒……”蘇染染一臉糾結地捏着手機,不確定的問道。
對此,白歌又是一個輕輕的、卻又堅定的“嗯”。
“那好吧。”蘇染染泄了氣,“到時候我會跟老闆說一下的。”
說罷,她主動掛了電話。
等她打通了鄭墨的電話後,蘇染染吱哇亂叫,“啊啊啊,老闆,白小姐拒絕我了!她不願意跟你合作拍戲啊!”
聞言,鄭墨有些驚訝,“她拒絕了?”
怎麼會呢?跟他拍戲意味着會有一大筆片酬,白歌竟然拒絕了?
“嗯嗯。”蘇染染頗爲理解的感慨,“當我第一次聽到她拒絕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呢。但是無論我問多少遍,她都拒絕了。”
鄭墨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他對蘇染染道,“好,我知道了。到時候我去跟她說吧。”
“嗯。”
當蘇染染掛斷電話的時候,她不自覺的撓了撓頭,滿頭霧水、難以費解。
爲什麼老闆非要找白歌拍戲呢?如果白歌的演技過硬,蘇染染也不是不能理解鄭墨的執念,可是,白歌明明自己主動承認,她一點演技都沒有,爲什麼老闆偏偏就是要執着於她呢?!
“小傻瓜,在想什麼呢?工作表都還沒有排完呢。”
這時候,忽然,蘇染染被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彈了個腦瓜崩。
“啊。”蘇染染下意識的捂頭,她紅着臉,嗔了許遠程一眼,“沒想什麼。不要隨便對我動手動腳啦……”
引來許遠程低低的笑聲。
另一邊,巷子口前,鄭墨在許白麪前收起了手機。
鄭墨和蘇染染通話時,兩人的聲音毫不掩飾。故而,許白聽到了一切。
他不贊同地看了眼鄭墨,說道,“我知道你想幫白歌,可是,這不是讓她參演你的電影的理由。”
“如果她演砸了電影,對你來說是損失;對她來說,也只會引來一片罵聲。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對於許白的質疑,鄭墨鬆鬆一笑,“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你就放心吧,這些事情我都有分寸。”
說到最後,鄭墨若有所思的垂眸,濃長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深思。
恰好,王華給他的劇本,其題材是有關於拐賣人口的。白歌的遭遇,與劇本中的主人公,在某種意義上,說是異曲同工也不爲過。
鄭墨最近正好在苦苦思索主人公的參演者應該找誰,只能說,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在這當口,他居然遇到了白歌。
白歌親身經歷過那些事情,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比她更能體會主人公的心境。
如果他能把白歌勸服下,讓她來演這部電影,那麼,這部電影,定當遲早有一天會在影壇上封神!
思及此,鄭墨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當然,除了想讓這部電影大獲成功,鄭墨更多的思量,是想引起公衆對拐賣人口的深思。
只要有一兩個人,能夠在看過這部電影后,意識到給自己的孩子培養安全教育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情。那麼,鄭墨的目的就達到了。
白歌的悲劇,只要發生一兩次就夠了。如果可以,鄭墨不想再讓這種事發生。
忽然想起了什麼,鄭墨轉而對許白道,“造謠我哥這件事,張恆的責任也有份,你應該知道吧?”
許白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他……”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憤憤不平之色,“不是因爲他的誘導,我就不會被矇騙了!”
“你被矇騙,其實有更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爲你太年輕。”
對於許白的說辭,鄭墨毫不留情的點評道。
許白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慚怍,“是的,沒錯。我太年輕了,在很多大是大非上面,都太沖動了。”
通過這件事,他慢慢的反應過來,之前社長爲什麼會說他是熱血笨蛋了。
如果不是鄭墨好心引導他查出真相,恐怕,到現在他都還是那個愣頭青。
“是啊,因爲你太年輕了。”鄭墨忍不住笑起來,“不過正是因爲你年輕,所以你纔可以犯錯。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怎麼樣?”
“你要我做什麼?”許白一點就通,立即問道。
“找到張恆在此事插過手的證據。”鄭墨撇撇嘴,“我可不想讓他過得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