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九州界的物質規則，比不上現實世界嚴格。”
“現實世界如同一個塑料筐，盛了水，不會漏；九州界就像一個籮筐，編制得再嚴密，總是會有一些縫隙。”
“這麼長久的經驗積累，當地的生命，總會發現那麼些漏洞。而通過這個漏洞，產生‘虛空造物’般的能力，這便演變成了道術。”
原來是這樣，方宇浩明白了。
恐懼來源於未知，當神秘褪去，未知變成已知，一切都好像不那麼令人害怕了。
“道術”只不過是唯心世界的漏洞，“靈異”只不過是一種無實體的生命罷了。
李大爺說道：“我曾經進入過西方的唯心世界，結果這掌心雷便用不出來了。這是因爲規則漏洞的不同。”
“一身的道術，換了個世界，就沒用了。”
“好在九州界夠大，足夠玩的。”
方宇浩點了點頭。
只有個人天賦，在各個世界是通用的，但卻沒有通用的功法秘籍，難怪系統中，沒有相應的產品可以購買。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麼，爲什麼要用清明夢修改自己的潛意識？直接顯意識不行嗎？”
李老頭笑道：“因爲顯意識的力量不夠啊，就算髮現了世界漏洞，也得要足夠的力量去撬動規則，才能發動道術，如此，也只能依靠潛意識了。畢竟潛意識的力量，比顯意識大了幾十上百倍……”
李大爺閉上眼睛，用鉛筆在紙面上，畫出一個雷電的標記。
只見他筆鋒如電，不一會兒功夫，這一道閃電栩栩如生地出現在紙面上，彷彿活的一樣！
最關鍵的是，眼睛還是閉着的。
他睜開眼睛：“你看，這個印記，已經刻在了我的潛意識當中。”
“哎，不行，和原版一點都不像，修煉不了。修改潛意識，幾乎是修煉所有道術的第一步。我這一門掌心雷，二十年不用，已經忘得差不多啦，時靈時不靈的，還會反噬自己。而且，在九州界中冒然偷師可是大忌，沒有身份招牌，你們可是要被京華派追殺的。”
“所以，想學道術，還是要在九州界中自尋機緣！”
“原來如此……”
方宇浩心中略有點失望。
就這麼聊着，方宇浩打了個哈欠，他有午睡的習慣，每到這個點兒就會犯困。
哈欠是會傳染的，李大爺也跟着打了個哈欠：“沒關係，也可以先學操控夢境的技巧。只要學會這個，沒有靈異打得過你。”
操控夢境，需要進入清明夢狀態，也就是人的顯意識進入到潛意識當中。
“你認爲人的潛意識是什麼？”
方宇浩楞了一下，“潛意識麼，我的本能……再加上我全部的認知。”
潛意識，實際上支配了生活中人的大多數動作，譬如說呼吸，眨眼睛，走路的時候先邁出哪條腿等等。人的許多條件反射，都是因爲潛意識引起的。
李大爺神色嚴肅：“如此，如果你的主觀意志進入到潛意識當中，你能夠分辨出事物的真假嗎？”
“好像……”方宇浩想了一會，回答道：“並不能。”
因爲潛意識本身，就是由自己的某些認知構成，如果想要否認潛意識中某種事物，那必然屬於自己的認知之外，這與大前提有了一個矛盾。
比如，在夢中讀一本書，在清醒的狀態下，會發現全是亂碼，但在夢中毫無所知，以爲是真的書。
又比如，你夢見自己是隻貓，那你就真的相信自己是隻貓，而且搞不清楚真假。
“操控夢境，需要在清明夢狀態，也就是比較淺的夢境，經常會做做噩夢的時候發生。對於我們這一類天賦者來說，想要顯意識強行進入潛意識，並不是太困難。”
李大爺的表情嚴肅起來：“第一個環節是‘驗夢’，爲了防止虛幻以及現實沒有辦法辨認。你必須在自己的潛意識中，留下一個後門，當做驗夢手段。”
“後門？”方宇浩疑惑道。
“對，就是自己的某些主觀設定。”
李大爺掏出一枚硬幣，將它旋轉起來，然後“啪”地一下，用手一蓋。
“譬如說，你可以設定，在潛意識世界中，這樣的猜硬幣，永遠爲正面。”
“你也可以設定，捏住了鼻子也可以呼吸……”
“或者說可以用手環繞住自己的脖子等等，總之是現實世界中不能實現的功能。”
“如此，就可以區分潛意識世界以及物質世界。”
“不過這個後門，越簡單越好，而且必須要你一個人知道，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某些怪物，會以此來迷惑你，你的夢境就很難被操控了。”
方宇浩點了點頭。
他暗暗有點懷疑，現實與夢境的區分有這麼困難嗎？
李老頭說了一大堆經驗：“有了這個後門，驗證了夢境，你就會知道原來自己是在做夢了，普通夢會轉化爲清明夢……”
“這時候，你可以體驗到這些混亂的潛意識，譬如說自己變成了一隻貓這種不合理的現象。也可以嘗試着操控夢境，把一些不合理的設定修改。”
“畢竟是自己的主場，只要能夠控制夢境，天王老子都能夠直接鎮壓。”
方宇浩點了點頭。
“……當然了，操控夢境並不容易。一開始的時候，你在潛意識中的慾望以及某些本能會大幅放大，你會遇到某些令自己恐懼的東西。”
“我們統計過75%的夢境，都是負面的。放心，要不了人命。保持良好的心態就行，這也是非常鍛鍊膽量的。”
方宇浩想了想，沒有太多的問題，畢竟這種東西從來沒有體驗過。
“好了，開始吧，也沒什麼好注意的。一個小時後還醒不來，我會把你叫醒。”
“李大爺，我想問一下，我們的夢境，和唯心宇宙有什麼關係。”
李大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或許……我們每一次做夢，都會形成一個唯心世界吧……哎，這可能是更深層次的奧秘了。這種控制夢境，和永恆海洋中的虛空造物，相當類似啊。”
方宇浩眨了眨眼睛，隱隱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突然跑到腦海中的level-3世界當中。
“應該不會……進入之前，系統會有提示。”
是福不是禍，這項控夢的技巧，自己必須要學會，否則以後在唯心世界中沒辦法安心睡覺，可就遭殃了。
他躺在一張席子上，放鬆自己的心靈。
李大爺也是在一旁，迷迷糊糊地的打起了瞌睡。
真是一個午睡的好時機啊，有點困了……
他按照李大爺所說的，開始對自己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