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損失了兩頭驢,中年男子一臉痛苦。但此刻也顧不上心疼,胸口的護身符燙的如同火焰,彷彿馬上就要燃燒起來。
這是極大的凶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暗暗叫苦,只是期待混亂中能夠順利逃跑。
“你們護好小姐!”中年男子故作冷靜,右手緊緊握着朴刀刀柄。
後邊這三人全都是僱傭來的,誰知道關鍵時候會不會逃跑?即便“東源鏢局”已經是鎮子里名氣最大的鏢局……
“是!”三位保鏢還算忠誠,但臉上的慌亂卻掩飾不住。
突然間,鈴聲大作!
一個灰色的身影從門口猛地衝了進來!
方宇浩眼睛裡煥發出殺氣,朴刀在柴火的照射下,揮出一道燦爛的亮光!
噗!
敵人並非想象中的那樣強大,一顆腐爛的頭顱被徑直砍斷了喉嚨,高高飛了起來!
受到巨大的反震,方宇浩的手臂微微一麻。這把刀又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不使用道術,想要砍人如砍豆腐,總歸是不可能的。
方宇浩心中一皺,“以後卻得找一把更好一點的兵器了。”
驚鴻一瞥,門外還有密密麻麻的一大羣殭屍,這些本來已經死去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活過來的。
剛剛嘗試了一下,這些敵人並不強大,所以他不願意輕易使用道術。
“驚天刀法”雖然削鐵如泥,總歸對自己的精力有所消耗,沒辦法長時間使用。
“大家一起上!”方宇浩準備將這些敵人留給契約者。
噗通!
這顆飛起來的頭顱,不偏不倚,掉在了女孩腳下。
她看了一眼,差點叫出聲。
“爹!”
中年男子勉強保持着鎮定,握着刀柄的右手隱隱發顫。後邊的三位保鏢也是咬着牙,一臉搏命樣。
這顆頭顱雙眼烏黑,神色呆滯,皮膚隱隱發青,腐爛的血肉下邊,血管突顯,卻沒有一絲血跡。
“是殭屍!”
“快走,往屋頂上方出去!”
身後的幾名契約者也是臉色煞白,他們一時半會被可怖的模樣給嚇唬住了。
道士宋開連忙道:“不要怕,這些殭屍並不厲害,只想消磨我們的體力,必然有人在背後操控。”
“拖延幾分鐘的時間,我有辦法超度這些殭屍!”
他揮手從一個布袋中,灑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道具,包括什麼糯米,黑狗血之類。緊接着拔出長劍,一張奇怪紙符在劍尖上熊熊燃燒着。
“上!”方宇浩回過頭,催促道。
這些D級契約者好歹也是見識過各種場面的,回過神後,紛紛硬着頭皮拔出武器。
“殺!”
張瑞咬着牙齒,直接衝了上去。
驚天刀法!
啪!
一刀砍在了對方的脖子上,把一個人頭削了下來。
揮舞了幾刀後,他發現這些敵人行動遲緩,確實不怎麼厲害,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一時半會間,屋子裡各種紅光閃爍,各種E級道術不值錢一般胡亂使用。對於他們來說,對付這羣殭屍亦得用出全力。
而方宇浩則小心地觀察四周,一邊捕捉殭屍的各個動作,準備將這些動作,原模原樣地還原到自己的“主神遊戲”中。
“道術!”緊緊捏着護身符的中年男子神情一鬆,驚喜地叫了一下。
這麼多人!
八人齊森森地用出道術,放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兒。只有頂級的大門派纔有這種可能!
一種濃濃的安全感瞬間涌上心頭,他拉住女兒的胳膊,又開始有功夫,去哀傷被咬死的驢子了。
道士宋開的經文還沒有唸完,也不禁傻了眼,被各種紅光搞得頭暈目眩。
“八人?!”
很快,這羣殭屍就被宰了大半。
背後操縱之人發現自己挑錯了攻擊對象,也直接嚇破了膽,鈴聲頓時消失。
草叢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這人試圖逃跑!
“去!”
方宇浩哪裡肯放過此人,眯着眼睛,猛地擲出三把飛刀。
轟!
這一次倒是用上了道術,巨大的聲響將驚叫掩蓋。整個被擊中的草木,直接熊熊燃燒起來。
這些飛刀被精心加工過,就像子母彈一樣,一旦擊中目標,碎片會像榴彈般四處飛濺。所以,就算準頭不好一點,也可以範圍性地殺傷敵人。
“死了麼?”操縱之人死去,殭屍無人操控,身形很快停滯了下來,被逐個擊破。
幾分鐘的功夫,一場莫名其妙的突襲被直接化解,破廟裡邊只剩下一片斷肢腐肉。
“我的驢子,我的驢子……”
“怎麼遇到這種事啊……”
兩頭不幸被咬死的驢子,變成了唯二的受害者。
“爹,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姑娘小聲的安慰着,又怯生生地看着方宇浩。那一柄飛刀的威力,實在讓她心有餘悸,又莫名產生一種微微的崇拜感以及安全感。
方宇浩皺着眉頭走出破廟,上前搜索了一陣,發現這操縱之人是一名入邪之人,已經被自己的飛刀射成馬蜂窩。
身上有一個奇怪的鈴鐺,腰間還有一袋魂珠,約莫三十顆。
方宇浩將所有魂珠收到了自己的主神空間當中,然後拿着鈴鐺走了回去。
“宋道長,你認得這是什麼嗎?”
宋開眼神一凝,恭敬地做了一揖:“這是招魂鈴,一種法器,對我們而言並無大用。入邪之人吃了死人一半的魂魄,又留着一半在死人體內,纔會有控制殭屍的能力。”
方宇浩點了點頭,準備將這玩意帶回主神空間。就算沒辦法破解漏洞,也可以增加對“靈魂”的研究。
“不知先生何門何派?”
“驚天門……方浩。”方宇浩指了指後邊的契約者:“這些都是我的學生。”
這個世界的道術非常稀少,必須得所謂的“天賦者”才能夠練習。並不像主神空間裡那種大路貨色,修行簡單,人人可練。所以,一下子看到這麼多會道術的人,他們不震驚也就怪了。
驚天門?
宋開皺着眉頭,使勁地回想着。
好像不是什麼有名的大派,又貌似隱隱聽說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身後的中年男人突然大驚:“原來你就是……”
“……你就是殺了宋世子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