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了?一路走來你這麼悶悶不樂的樣子。”
齊彬和陸琳琅正在官道上打馬走着,一路行來已經在無人的官道上走了好幾天了。
日前,齊彬也已經安排好三弟齊淼去往西秦的軍中繼續爲趙瑄獻言獻策了。
但是不知何故。齊彬總覺得。陸琳琅有心事瞞着自己。
好歹是和自己關係十分密切的女人,齊彬出言問道:
“又在想什麼有的沒的了?”
陸琳琅一聽這話,一勒繮繩,止住了馬頭。掉過頭看着齊彬。
“二少,你沒有失憶吧。”
齊彬聞言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你說沒有,那便沒有吧。”
被一次次的高估自己的能力,齊彬對此十分的無奈。
他真的只是一個純良的小白花而已,和過去那個切開全是黑巧克力的齊彬是兩個人啊。
怎麼就沒人信呢?
“既然你沒有失憶,那你爲何會在東離裝了一年的失魂症?又爲何不與我相認。”
“這……”
齊彬看着陸琳琅,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這話叫我怎麼圓?
陸琳琅一看齊彬的樣子,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開口說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陸家裡邊,有內鬼。而且,單單只是看不慣你齊二少的內鬼。”
陸琳琅作爲陸家直系中的精英,雖然在勾心鬥角方面,比不上專業人士皇甫玉。但是這不代表他笨,反而在能夠保持理智分析的時候,她是很聰明的。
在從皇甫玉口中得知齊彬根本沒失憶的情況下,不用多久,她就已經按照那個思路想通了。
而且還誤打誤撞的,想到了齊彬根本沒有料到的事情。
“但是有一點我想不通,你爲什麼非要和姬玥攪在一起,你的武功是她廢的,而且她們北燕和你們北海還有世仇,以你的性格……爲什麼還要幫她找失蹤了的姬平。”
齊彬聞言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我自然是有我的算計的,至於姬平的問題……三國聯軍是我和他聯手促成的。當然,這種凡人之間的戰役,根本動搖不了強大的中州國,我們,只是想借這個機會,攻取一些中州國的城池,藉此和中州國談條件而已……”
陸琳琅一拉繮繩,似笑非笑看着齊彬。
“你們兩個死敵,竟然也有聯手的一天,不過你就不怕,這其實是姬平設下的圈套?”
齊彬搖了搖頭,開口道:
“姬平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他明白,中州國的鋒芒不是他北燕一家可以抵擋的,在中州國的高手可以平白無故多五十年壽命的情況下,他不會傻到和我爭長短。而我,需要北燕國爲我們北海聯盟做天然屏障,所以姬平。在這個時候。他自己不會作死,而我也不能讓他出事。”
陸琳琅聽着齊彬的分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聽起來並不是很難懂,但問題是,我們兩個,怎麼找姬平呢,一點線索都沒有……說不準,他已經被中州的人給暗害了。”
齊彬一聽陸琳琅的話語,一手拉了拉繮繩,一手揉了揉發痛的腦袋。
“姬平啊姬平,你特麼還真混蛋,給我這麼一個難題。”
……
北燕王廷皇宮,姬元的冰宮裡,姬平一邊瑟瑟發抖的打着擺子,一邊舉着滿是冰碴子的茶杯喝水。
“啊……啊……阿嚏!”
姬平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開口呼出一大口的熱氣。有些遲疑的道:
“大哥……你這樣搞……真的沒問題嗎?”
姬元一手拿着小碗,一手用小勺子不停的的往自己嘴裡劃拉着冰沙,一聽這話,微微擡頭道:
“二弟,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齊彬是一個只佔便宜不吃虧的主。光憑口舌,就把三大國拉來爲他助拳,但是這三大國對於他來說,也有親疏遠近之分。他爲何要留在西秦軍中?就是因爲西秦軍裡邊,他壓根沒什麼根基。”
頓了頓。姬元將口裡的冰沙嚥下去,繼續道:
“至於剩下兩國。咱們雖然和北海有仇。但是和中州這個心腹大患比起來算不得什麼。至於東離的統帥……那個皇甫玉,壓根就是齊彬的人,那齊彬就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完成最大的事,而且咱們還得陪他玩,即使這件事對咱們有利,咱們也是被他當槍使了。”
姬平聞言微微一愣。開口道:
“可是哥……三國聯盟。不能掉鏈子啊。”
姬元一聽這話,微微一笑,開口道:
“相信我。我把你換下來,對於三國聯盟,反倒是大有益處。而且我們北燕,會因爲三妹的關係。避免更大的損失。”
姬元和姬平都清楚,三國聯盟不能出錯。因此他們二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拖後腿。
但是姬元也知道,憑着姬平和齊彬的嫌隙,在必須犧牲某方利益的時候。姬平會是齊彬的首選。
所以姬元拿掉了姬平,換上了姬玥,同時給她安排了好幾個自己人作爲副官。
在保證北燕的軍令執行力的同時,不給聯軍添麻煩。
而對外宣告姬平失蹤也是他計劃的一環。
姬平的失蹤會被安在中州國的頭上。
這樣對於北燕軍的士氣雖然會有些不好的影響,但是稍微運作一下。還能起到提振士氣的效果。
而且,姬平一旦失蹤。齊彬就會從西秦的境內動起來。
一旦齊彬動起來,那麼西秦軍裡的位置必須找一個能懂齊彬安排的人出現。
而這個人。勢必就是齊淼。
而齊淼一旦被齊彬傳喚到西秦,北海聯盟爲了這兩位公子的安全,勢必加大戰爭投入,這樣一來,北燕的壓力,就可以一減再減,可以投入更多的精力去暴打中州了。
而這一切,即使一開始齊彬沒有發覺,等過了那一陣,齊彬肯定會回過味來的。
……
中州國境內。新月城
距離天門關一百五十里的一座大城池。正在舉行半月一次的盛大廟會,百姓們摩肩接踵,熱鬧非凡。一點也看不出大戰將起的樣子。
此刻,新月城的新友酒樓之中,一羣趕着廟會打把勢賣藝的江湖漢子,正在一邊吃着酒,一面說着話。
“嘿,你們聽說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