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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然有人來行刺你?什麼時候,什麼來路,知道是誰幹的嗎?”
陸琳琅一聽這話,心裡一驚,開口道:
“查出來是什麼來路了嗎?”
齊彬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當時根本沒來得及查,我就已經隨軍出征了,雖然我想了個招,留了個活口。但是意義不大。”
陸琳琅一聽這話,輕輕點了點頭。
她也明白,列國之中幾百家勢力之間。專門做殺人活計的人太多太多。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了。而能夠刺殺齊彬這個規格的的殺手組織,一定不可能太隨意。因此即使是查,最多也只能查出一點假的線索罷了。
“都已經開始刺殺你了,你還來趟這渾水?不要命了嗎?”
齊彬看着陸琳琅臉上的責備之色還有濃濃的關切的意思。齊彬微微擡頭。露出一個曹老闆氏的笑容道:
“列國中,想要我項上人頭的人,何其多。但是也不是誰都能拿走的啊。”
陸琳琅一聽這話,沒好氣的用修長的指尖推了一下齊彬的腦門。
“你就臭美吧你……就你現在這三腳貓的功夫,隨便來一個六轉高手就能把你的腦袋當切西瓜似的切了。”
“哎呦喂。”
齊彬捂着額頭坐在榻上一臉的委屈。
“我說的是事實嘛……你看,自從我在望星山被你找到之後,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不都逢凶化吉了嘛……就這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能力嗎。”
說着說着,齊彬突然陷入了無邊的自我滿足之中無法自拔。
可把我牛壞了,叉會腰。
陸琳琅看着自顧自開始得意自滿的齊彬,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在列國心黑人士之中佔有一席之地的齊彬,竟然有這麼頑童的一面,而且這一面。正展現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還有機會。而且機會很大。
“曾經啊……我在星都當店小二那會兒,我覺得,我的人生就那樣了,當時我覺得吧,那樣的生活也不錯,至少可以自食其力不愁吃穿……直到後來,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皇甫玉給我經營營造的假象。”
陸琳琅一聽這話,不住的搖頭:
“那你。覺得你會喜歡那樣的生活嗎?”
經過皇甫玉的分析,陸琳琅早已經確認了齊彬實際上沒有失去記憶。
因此陸琳琅覺得。所謂的製造假象,根本沒有瞞過齊彬的眼睛,但是齊彬仍舊和皇甫玉演了一年的戲。
拋開齊彬的目的不談,或許他也不排斥平靜的生活。
“或許我可能最終會過上平靜的日子,但是不是現在……”
齊彬神色漸漸冷下來。開口道:
“一覺醒來。熟悉的事物都離我而去,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面對陌生的人,等我好不容易適應了這些地方。適應了這些人之後,卻突然有人告訴我,因爲【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天下萬國中,有一大半的王宮貴胄想要殺我。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妙。”
陸琳琅聞言輕輕咬了咬脣,雙眸之中閃過一絲怨恨的神色,開口道:
“那個女人,我早晚要弄死她!”
齊彬輕輕拍了拍陸琳琅的肩膀,搖了搖頭:
“這件事……你不能做。”
陸琳琅一聽這話,情緒更加的激動起來。
“爲什麼,你還要維護她?”
齊彬看陸琳琅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道:
“我失憶了,而在我最迷茫,最無助的那段時間,她陪我適應了這個江湖,雖然說,聽起來挺狗血,但是。你現在不能動她。”
陸琳琅一聽這話,原本想要發怒。但是突然她聽出了言下之意。
“也就是說,你以後要動她?”
齊彬輕輕搖了搖頭,揉了揉發痛的腦袋道:
“她對我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很重要,所以,琳琅,咱們能不提她了嗎?”
陸琳琅一看齊彬的樣子。十分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她不主動作妖,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我也打不過她。”
說着,陸琳琅聳了聳肩道:
“關於刺殺你的事情,你有什麼頭緒。”
齊彬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
“沒有頭緒。不過很快。他們會自己動起來的。”
齊彬明白。自己稱病不出。還把老三給調到西秦這一串手段,在聰明人眼中。無異於掩耳盜鈴。
而一旦推算出自己離開了西秦的可能。那麼自己的去向也就更好猜了。
因此,如果真的有人要對自己動手,那必然會選擇在中州。因爲自己挑起來中州的戰事。那麼被中州的民間殺手殺死。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
“我說……你真的要這麼冒險嗎?”
在齊彬耳語了一番自己的計劃之後,陸琳琅楞楞的出神,就這麼看着這個男人。
齊彬一聽這話。開口道:
“沒辦法呀,之前做了太多的孽。太多的聰明人想要我死了,我只能鋌而走險了。”
說着,齊彬聳了聳肩。開口道:
“不過我想,他們的動作應該沒那麼快,我倒是可以趁這個時間差,體會一下真正的江湖。”
接着,齊彬整個人躺了下來,在並不寬的榻上伸了一個懶腰。
“畢竟這段時間,對我來說實在是太趕了。”
陸琳琅一聽這話,斜斜的靠在齊彬的身上,輕輕的撥弄着齊彬胸前的長髮。開口道:
“既然夫君要玩。那麼妾身就陪夫君走上一遭。”
……
第二天一早。齊彬頂着兩個巨大的熊貓眼。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樓。
不一會又遇到了那三個賣羊肉餡餅的三兄弟。
那楊幹看見了齊彬的樣子,強忍着沒有笑出聲,開口道:
“喬公子……看起來你昨夜,並沒有睡得特別踏實的樣子。”
一瘸一拐齊彬尷尬的笑了笑,看着那三個樸實的江湖人道:
“別誤會,這不是內人所傷。而是一時不慎……從榻上跌落下來。”
楊家老二一聽這話,露出了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心照不宣的道:
“俺們都明白……男人嘛……大家都多多少少有一些難言之隱。很正常的啊。”
齊老二一臉詫異的看着毛髮旺盛的楊老二,滿臉的不可置信。
人不可貌相啊,這麼一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漢子。竟然是妻管嚴那一夥的。
“喬公子……”
楊家老三輕輕的合上摺扇,指了指樓上齊彬的房間,開口道:
“若是有什麼事,惹得尊夫人不快的話。不如趁着新月城這次集會,去領夫人。看一看花燈。”
一聽着話,齊彬來了興致。開口問道:
“花燈?什麼花燈。”
在東離的時候。齊彬在星都當店小二那會兒,因爲沒有手機和網絡,業餘生活十分的匱乏,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很樂意去湊熱鬧。
每隔三月的城隍廟會,就是齊彬必然光顧的一個集會。
沒想到,新月城竟然有傳說中的花燈會。
“這個花燈會啊,每年在這新月城會舉辦三次,每四月一次,每次三日。是附近許多男男女女尋找有緣人的集會,屆時還會有一些手藝人中的高手來這裡爲這花燈節添添喜氣,我們兄弟不才,做羊肉餡餅的手藝還算過得去,打算趁這個機會賺上一筆。給我那小孫兒置辦的個宅子。”
齊彬一聽這話,有些詫異的看了楊老三一眼。開口問道:
“不知楊三哥您今年貴庚。”
那楊老三微微一笑,輕輕擺了擺扇子。
“你哥哥我,今年已經六十五了,不過還小呢。”
齊彬這纔想起來。這個世界凡人的壽命上限是一百五十歲,換算一下,也就四十多,但是作爲一個迄今爲止肉身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的男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二少……二少。”
就在這時。雙眼紅紅的陸琳琅從樓上快步走進下來,一臉的愧疚的樣子道:
“都是我的錯……”
齊彬輕輕的伸出手,拉過陸琳琅的手腕,淡淡的道:
“也不能怨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注意就好啦。”
說着齊彬微微的低下頭,在陸琳琅的耳邊低語:
“剛剛聽他們幾個說,今天晚上開始,城裡有個燈會。琳琅不介意陪我去一趟吧。”
話音剛落。原本紅着眼睛快要哭了的陸琳琅。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眉眼彎彎,用力的點了點頭:
“嗯!”
看着陸琳琅一臉滿足的表情,齊彬不由得輕笑。
有的時候。其實陸琳琅。反倒是自己接觸的人中,最簡單的那一個。
自從真正認識以來。到現在。齊彬也算是摸透了陸琳琅的脾性。
這姑娘是屬兔子的。還是那種處於特殊時期的炸毛兔。平時的時候看什麼不順眼就想啃兩口,但是有的時候又是那麼莫名其妙的容易滿足。
就像現在一樣。
平心而論。對於任何一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女俠,齊彬都抱有強烈的愧疚情緒。
但作爲一個男人,他不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
在前世的時候,他十分鄙視那些在衆多女子中間遊移不定的男人。
等到了他自己。
齊彬真的想說一句。
我全都要。
然而他誰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