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一切都在秦君的計劃之中的話。那麼他刻意選擇這個時間點把我和老三安排過來西秦,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因爲和太多太多的心黑貨色打過交道,齊彬自己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個套路。
“他並不是像我之前想的那樣。沒有信得過的人。而是想要借我們北海的人。替他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罷了。”
說罷,齊彬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一臉遲疑的說道:
“就是不知道,老三那邊,對這件事是個什麼態度。”
……
夜半子時。長陽城南,李嚴府邸中。
當朝太師李嚴正在書房之中枯坐。
突然,書房之中的燭火一陣明滅,李嚴只覺得眼前一黑。
而後房中就多了一個身穿長衫的山羊鬍子的老者的身影。
正是中州國七皇子陳寶的老師。來歷神秘的俞慎。
“李嚴師弟。多年不見,近來可好啊。”
李嚴看了看俞慎,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開口道:
“這不是俞師兄嗎?多年不見。你還是喜歡如此的神出鬼沒。”
顯然對於俞慎的到來。李嚴並不感到意外。
他雖然如今稱病在家。但是藉着當朝太師的身份,他可以知道西秦朝堂之上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自然。在俞慎跟隨中州國使團進入西秦境內的事情,沒有逃得過他的耳目。
也知道,這位昔日的同門竟然成爲了七皇子的老師,還如此大張旗鼓的前來拜訪。
這讓他的心情十分的不愉快。
“師兄。不在你中州國的地盤上好好待着。爲何來我西秦那。”
李嚴看着眼前一副江湖術士打扮的俞慎,面色不喜。有些陰陽怪氣的道:
“莫不是你在那中州國,要待不下去了?”
俞慎面帶微笑的看着這個所謂的西秦太師李嚴,雖然被諷刺挖苦。但是俞慎並不是十分的在意。
他們二人雖然算是同門,但是歸屬兩個不同的支脈,關係其實並不是十分的融洽。
俞慎之所以特地來看李嚴一眼,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聽說,你和你手下的惡煞堂堂衆。最近想要乾點什麼大事,有這回事嗎?李嚴太師。”
俞慎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嚴,一副戲謔的樣子道:
“哦。對了,我是叫你李嚴太師呢,還是叫你,嚴俊師弟呢。”
……
屋子裡。兩個人相對而立,氣氛降到了冰點。
卻原來,西秦的太師,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被惡煞堂的現任堂主,嚴俊給易容頂替了。
而知道這件事的,目前只有嚴俊,以及他的一些心腹手下。還有和他同出一道的邪煞堂堂主,俞慎。
“師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嚴俊一臉慍怒的看着俞慎,開口道:
“專程跑到西秦,壞我的事?”
俞慎看着惱怒的嚴俊,一臉笑意的道:
“怎麼說。咱們都是同出一道的弟兄,我俞慎就是再不濟,也不至於壞你的事。”
說着俞慎的表情從嬉笑轉爲嚴肅,對着嚴俊搖了搖頭道:
“師弟。我還是覺得。你的做法太過倉促冒險。所以我來提醒你一下,最好繼續蟄伏待機。”
嚴俊一聽這話。神色自若的道:
“不勞師哥掛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這個機會,我等了五十年了,我謀劃了整整五十年。現在想讓我收手,不可能的。”
看着嚴俊的神態,俞慎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冷然:
“你應該知道,這次來的同門。可不止我一家,說不準有好幾家都已經暗暗混進了使團之中,不是每一個同門,都似我一般好說話的。”
嚴俊一聽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修羅道,餓鬼道,四個堂口中,總有同門也一起混進了使團之中,可是除了師兄你以外,他們都是一羣乳臭未乾的小傢伙而已,不足爲慮。”
伴隨着嚴俊的言語。俞慎的眉頭皺的更深。開口道:
“你太過自信了,不是什麼好事……”
嚴俊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師兄。我這不是自信,我沒得選。”
說着,嚴俊推開了窗戶,讓清冷的月光撒在自己的身上。
“那位秦君。不會再給我,五十年時間了。”
……
“所以,二哥你大半夜跑來見我,就是問我,對於西秦的態度?”
後半夜,西秦的街角。一家專賣夜宵的攤檔前,支棱着幾個木桌子。
在這其中,只有一張木桌子邊,坐着兩個看上去有些相像的衣着華貴青年人。
而這個攤檔的主人。早在不久之前,就被其中一個青年。用錢給支走了。
估計不過半個時辰。他是回不來了。
而這兩個青年。就是因爲西秦的事端,被捲入其中的齊家兄弟。
“三弟。你一定有你自己的打算。這我知道,但是你不和我交個底。這事情,二哥我不好辦啊。”
齊彬伸出筷子不停的在自己面前的碗裡攪和着看上去不錯的麪條。漫不經心的道:
“你到底,打算做些什麼?”
齊淼看了看眼前的二哥,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開口道:
“二哥,原本我不該這麼早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已經找人去解秦君的毒了,那我也就沒那個必要瞞着你了。”
說着齊淼喝了一口麪湯,呼出一大口熱氣,幽幽的道:
“秦君告訴我說,西秦中,有一個厲害的內鬼,希望我們把他抓出來,但是小弟我覺得,秦君他應該有兩手,甚至於三手準備,因此原不急於一時,可誰知,二哥你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看來那個內鬼或許要提前動手了。”
說着,齊淼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許多:
“如果那人真的提前動手了,那麼咱們兄弟兩個,就只要好好的看這一場戲就可以了。”
齊彬一聽這話,明白了什麼,一臉不確定的看着齊淼。
“所以,這次的事情,你小子,一開始,就沒打算下場,一開始就想你二哥我背所有的黑鍋?”
齊淼聞言,不住的搖着頭,否認道:
“二哥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的的確確是打算下場來着,可是你沒等我下場,一個人就把事情給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