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甚至要不顧一切地擠入那條警示線,警堊察吆喝而來,一時間,局面再度陷入混亂,我堅強地挺起脊背,試圖趁機衝進去,肩膀卻忽然被人從後面一把扣住!
。“藤鵬翔。”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男人一臉頹敗,手緩緩鬆開,表情說不出的落寞與失落。換了平時,我一定會禮貌的笑笑,可現在,我面色蒼白,喉間發苦,全
黑夜來臨,意味着援救的難度增大,拖得越久,遇難者生還的機會就越小。
漆黑的夜晚也讓我的心口也一寸寸地就涼,再也無法靜靜地忍耐,我繞過衆多哭得悽慘的人羣,沿着整個垮踏的酒店尋找,我不知道藤鵬翔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只是我堅信上蒼不會這麼殘忍會將他從我身邊帶走,絕對不會?
可是,看着太多殘垣斷壁,整個世界遍佈粉塵,太多淒涼的哭聲讓我的心蒼涼一片,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了,我的耳朵嗡喻作響,仿若聽不到世界的任何聲音了,在心徹底失望的時刻,我疲憊地顫抖地轉身,渙散的瞳仁卻在不經意就掃到了一抹凌厲的俊美的身影,他正彎着腰身在一處殘垣斷壁中翻找着什麼
瞳孔驟然蛻成鍼芒般大小,我狠狠地握緊着自己纖細的玉指,呼吸微滯,難以置信地向前走了一步,透過人縫隙,遠遠地,我看着他一塊又一塊地掇動着那深溝裡的石塊,俊逸非凡的臉孔便是慌亂與哀傷,瞬時間,我的胸腔彷彿點着了一把火,燒得五臟生疼。
想喊他,想喚他,可是,這一刻,我卻嘴脣顫抖連一句都說不出來。也許是他感應到了不遠處的我,停下了翻搬石頭的動作,擡起頭,揚起纖長的睫毛,深邃的眸光在窗透過薄薄空氣,直直掃身了我,然後,整個面情僵掉,整個人就上石化,他微張的性感的薄脣,同樣是仿若不敢相信。
隔看來來往往的人樣,彷彿所有的聲響全都消失了般,全世界,就剩下他們而已。
藤鵬翔神情冷峻而幽邃,亦寒亦炙的墨眸如野,隱約覆蓋着一層沉痛的慍色,他撐起高大俊美的身體,步伐焦急而凌亂,撥開人羣,跌跌撞撞就衝到了我的面前,雙臂一伸,猛地將我扯進懷中!他摟得那麼緊,彷彿怕我會憑空消失般,深深埋進我的頸項間,雙肩止不住的抖着。
我還以爲,今生,我們都將天人永隔,今生,我都不再見到他帥氣陰鷙的俊臉。
“ 我我還以爲 ……”我深深地吸氣,努力讓跌宕起伏的情緒平定下來,但說話仍口吃得厲害。
聲音聽上去幹澀模糊,像是喉嚨裡堵了什麼東西似的,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他靜靜地抱着我,力道越收越緊,那力道好象是狠不得把我嵌進骨髓裡方纔甘心。
“藤鵬翔,你”我本來想罵他,罵他爲什麼要這麼傻,然而,當我低垂的眼簾在掃凝到他染血的手指時,話卡在了喉嚨間,哽在眼眶中的淚水被我生生壓了回去,視線卻仍然一片模糊。
藤鵬翔,你爲什麼要這麼傻?爲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傷害了你自己也是對我一種痛徹心扉的傷害嗎?
我執起他染血的手指,再也控制不住,壓抑多時的淚水便從我眼中狂傾而出。
“雪吟,真的是你嗎?”他還是不能相信,整個人好象都處在夢幻的境界裡。
“是我,如”我揚起淚溼的眸簾,凝視着他滿臉深情與陰鷙的黑亮瞳仁。
我話還未說完,脣瓣倏地被他緊緊封住,重重的纏吻,帶着壓抑,痛苦,錯愕,狂喜,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他近乎瘋狂地嗜咬着,貪渴的侵入奔取,吞吮着我的舌,怨意纏卷,滾滾翻騰。如同沙漠中乾渴已久的旅人,找到了久逢的甘霖般,埋首其中,瘋狂地吞嚥着,腰際的狂橙亦隨之加重,加深,沒有掙扎,沒有了隔閡,從來沒有一刻,我感覺我與他的兩顆心靠得是如此之近,原來他是這般的愛我,還在置疑什麼呢?縛雪吟。
良久,良久,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我,優雅修長的手掌輕撫過我的臉頰,墨眸半斂,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疼惜。
此時,我才注意到他眼眶發紅,白色的襯衫上沾染了污清,褶皺鬆散,面容頹廢而蒼白,凌亂的黑髮遮住大半個眼簾,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卻又透着一股冽人的陰鬱。
這還是平時那個高高在上,狂冷陰鷙的藤鵬翔嗎?
他的雙手裂開了好幾道大口子,上面血跡斑斑,指甲里布滿了塵土,邊緣處凝結着暗紅色的血液,我看在眼裡,心臟緊擰,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難不成他以爲我被埋在廢墟底下,徒手去翻石塊,搬石頭嗎?
“藤鵬翔,你是個瘋子!”我的話音未落,眼角的淚象斷了線的珍珠般劃落,這個男人,怎麼能放得開呢?叫我的心如何能不痛呢?
“傅雪吟,你爲什麼就這麼狠心?你那麼倔強,今晨返回箱根酒店,我問前臺的服務員,她們說你隻身離開了,我以爲你回了東京這裡拿行李準備離開,所以,我不敢怠慢就追了過來,沒想到卻發生了這場地震,我以爲你被埋在了那廢墟之下 一整天拼了命的撒石塊,翻石板,擔心的都快瘋掉了!生怕哪一塊石板撒開,下面就是你血肉模糊的臉,那樣的話……”他幽傷的語氣全是難抑的痛苦,只是短短的一天,也許,他跟我一樣,卻象經歷了一生這樣漫長,焦急,等待,傍徨,找尋,這一天,他象一個瘋子般,做着一個瘋子會做的事情,但是,他終於找到我,找到了他的真愛,我不也是嗎?經歷了此次劫難後,讓我懂重了一個道理,人要懂重珍情眼前的一切,真的,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生離死別,天人永隔,可以在晨朝之間,旦昔之間。
“你去了哪裡?還好吧!”
他用那佈滿血口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我冰涼的雙頰。
“離開了酒店,我又去了箱根山腳下,賞了櫻花。”我沒有向他提及母親的往事,那畢竟是我的母親隱私,不管我如何的愛這個男人,我也有保護母親隱私的權利。
“地震發生時,我剛回到酒店,還來不及酒店的門檻,所以,纔會逃過這一次劫難。”聽了我的話,他嘴角漾起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心情也象是由跌入低谷又飛上雲霄。
我執起他鮮紅的手指,無聲的淚再次緩緩從臉際滑落,滴灑在他的指節上,與鮮紅的液體一起融化。
那冰晶似的眼淚也許是刺痛了藤鵬翔的心口,他再次狠狠地把我摟入懷裡,密不透風的那一種。
“我藤鵬翔,這一生從不信佛,可是,上蒼保佑了你,也保偌了我,所以,回去後,我會到廟裡燒幾柱高香感謝上蒼讓你回到了我的懷拖……”
然後,我們去了醫院,醫生說幸好傷口很淺,爲他做了簡單的清洗包紮後,過幾天,取掉紗布就沒事了,可因爲吸入了過量粉塵,醫生嚴令其必須住院兩天進行觀察。
想必他是累極了,頭剛捱到枕頭邊不一會兒,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昏睡中的藤鵬翔,像個病弱的孩子,面部線條分明柔和,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額前的黑髮略顯凌亂,卻爲他平添了幾分落拓不羈。
我靜靜地凝望着,我知道自己的神情一定是癡癡的,因爲,他活着,比什麼都好,還要去計較嗎?比起生離死別,原來,他曾經刻骨銘心地愛過白鳳影的事情是那麼渺小,看着他纏着紗布的手指,想起他彎着腰身神情倉惶地在一堆廢墟里搬石塊的樣子,我真的好愛那時候的他,雖然,帶着一抹絕世的淒涼,唯一隻有那一幕,我才能深切地感受他對我真切的愛戀,不管他曾經擁有過什麼,正如他所說,他與白鳳影已成了過去,而我與他的將來才正式開始,女人一直都是感性的動物,尤其是在婚姻的這座城堡裡面,也許,鑽牛角尖是每一個女人的天性,一旦把事情想通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曾經的自己是那樣的傻里傻氣,是呵!傻里傻氣見證着成長的歲月,人皆是在傻氣中不斷地磨練與成長。
他的電話響了,我從他的衣袋裡搖出後機,屏幕上閃爍着一個兩個字符“老妹。”
誰都知道藤鵬翔只有一個妹妹?這個老妹肯定就是藤凝雅了,剛恢復了通譏,她就打了電話過來,想起她甩我的那一耳光,耳朵根本現在還有一點兒微疼,她一定也是急瘋了,擔憂着藤鵬翔的安危,不過,我還真有一點兒納悶了,出事的那一刻,她擔憂的不是情有獨鍾,愛入骨髓的老公徐恩澤,而是藤鵬翔?她不是一向都把徐恩澤擺在第一位的嗎?這個藤凝雅,我還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我要接嗎?自從那次花海村徐恩澤與藤鵬翔鬧了彆扭後,藤凝雅對我的態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可是,我這人一向心腸軟,怕藤凝雅着急,擔憂,還是給她說一聲的好,告訴她藤鵬翔已經安然無羔了。
我正欲起身去接電話,卻不想被一雙強健的手臂緊緊握住了手腕,我回過頭,便撞進了一雙惺睡如大海般深沉的瞳乳裡,他不是睡了嗎?
“別走,雪吟。”
他真的是害怕我的離去,連握着我手腕的骨節都在忍不住地抖動,我能深深地感覺到。
“我不會走的,接一個電話。”我向他揚了揚手機,說完,回給他一個清純絕美的笑靨,俯下頭,輕輕地在他脣際落下一個淺吻。
然後,他才安心地再度闔上那雙冷鷙的黑眸。
我替他蓋好被子,這才撐起身走出病房,擡指按下了通話鍵,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的另一端就傳來了藤凝雅焦急的呼喚聲。
“哥,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你沒事對不對?哥。”
藤凝雅的聲音嗓音破碎,隔着電話筒,我能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不安,怕恐,心急如焚,她的聲音是哭傻啞的吧!原來,藤凝雅對他哥哥的感情這麼地深厚。
“你說話呀!你沒事對不對?”見我這邊遲遲不說話,藤凝雅的呼息急促了起來,也許是心也掉到了嗓子尖口。接着,由於心急,話筒裡還傳來了隱隱的哭泣聲。
不想再折磨她了,我幽幽地吐了一句。
“你哥他沒事。”聽到我的聲音,藤凝雅的哭聲即刻就停止了。
“你在他的身邊是不是?你們在哪兒?”收住了哭聲,她出口的話沒有焦急,沒有惶恐,而是充滿了透着一股子能侵入人心的冰涼。
“仁和醫院,你來吧!”我知道她想親眼看着她哥哥平安無事才肯善罷甘休。
“啪”的一聲,藤凝雅火氣沖天地掛斷了電話,我耳膜一震,這女人,藤鵬翔不是沒事了嗎?還對我這麼兇。
現在的藤凝雅真的把我當成情敵了,就象是黛凝那個壞女人一樣。
我掛斷電話十分鐘不到,就聽到病房門外響起了“嗒嗒嗒”高跟鞋接觸地面發出的清脆聲音。
緊接着,病房的門被打開了,藤凝雅纖美的身姿出現在了門邊,她來得很快,這是我預想到的,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藤凝雅下襬衣裙被撕破了好幾處,還沾染上了許多的泥屑與塵土,她一頭烏黑的頭髮飄散着,鞋尖上全是泥塵,昔日纖塵不染的麗容也佈滿了粉塵,皮膚沒有往日的白暫,唯一那對烏俏俏的黑眸還脆生生地閃着光亮,難道她是爲了尋找藤鵬翔也去廢墟撒石頭了嗎?可是,從她一雙千淨沒有一絲傷痕的手指我知道不是,但是,她一身的狼狽絕對是爲了藤鵬翔才搞成這樣的。
走進病房掩上房門,她邁着輕盈的步子筆直地向我們繞了過來,自從進屋後,她的眸光就一直鎖定在了藤鵬翔那張沉睡的容顏上,眸光閃爍的有恰惜,有心疼,也許,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情感。
“哥。”她呼喚的聲音幾經傻啞,那是在撕心裂肺的哭泣後,喉嚨充血所致,我急時挪移開了身體,把藤鵬翔面前的位置讓給了她。
“哥,你知道嗎?我以爲,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傻啞的聲音破碎一地,喉嚨哽咽之際,擡起手臂,纖纖玉指就撫上了藤鵬翔俊美陽剛的輪廓
雪白的指節磨娑着他的臉,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迷離,眸底裝載全是滿滿的深情,看着這張蒼白疲倦的玉容,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啊?
感受到她指節在他臉孔上的貪戀,男人極不安穩地一把促住了她的手指,狠狠地緊握在掌心。
掃到藤鵬翔裹着紗布的手掌,她的面情變得哀起來。
閉着眼睛,發出了幾聲模糊的囈語。“雪吟,不要離開我。”
猛地,藤凝雅整個身形一僵,然後,片瞬之間如遭電擊,她火速地抽出自己被藤鵬翔握着的手掌。
面乳整個成了雪白的一片,眼中劃過幾道悽楚與冷冽的光芒。
騰地就從牀沿上站了起來,站在我的面前,帶着那倨傲的神情冷怒地質問着我。
“他的手是怎麼受傷的?”
“是搬石頭弄傷的。”本來想胡謅一些理由,可是,我知道藤凝雅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從她一身的狼狽就可以看得出,她對他這位哥哥的感情足以用筆墨來形容,所以,我只好據實相告。
“搬石頭?”
藤凝雅聞言傻啞的聲音幾乎叫了起來。
“傅雪吟,他居然爲了你不惜用自己的肉指去扳石頭?”藤凝雅又急又氣,氣得眼睛都幾乎衝了血。
“他的身份那麼尊貴,傅雪吟。”見她哥哥不惜用手指去撒石塊翻石塊而尋找我,弄得遍體鱗傷,她高高在上的一顆心驚駭之餘自是會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我的身上。
也許,還有嫉妒連帶着恨。
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歇斯底里地衝着我吼叫。
“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說呀!你教教我,你是怎麼勾引男人,讓她們一個個都爲你神魂顛倒。”這一刻,我在藤凝雅的眼睛裡明顯地看到了恨,咬牙切齒的恨,恨不得把我生吞活錄了一般。
嫉妒也能讓一個女人瘋狂,藤凝雅正是如此,不知道她恨我的原因是因爲徐因澤,怨我搶了她老公的愛呢?還是爲了如今深受傷害的藤鵬翔?
“你就是一天生的狐狸精,禍國秧民的狐狸精。”
聽着她幾經失去理智的謾罵,我冷然地笑了。
這個女人她憑什麼這樣責罵我?徐恩澤會忘不掉過去,忘不掉我,藤鵬翔爲了尋我不惜用肉指去撒石塊,如今搞得雙手是傷難道是我的錯嗎?
“你笑什麼?賤女人。”藤凝雅見我無聲勾起紅脣笑了,她更是氣得恨火攻心。
“罵夠了吧!”我伸手一把打掉了她揪住我衣領的手掌。
一臉冷然地望着她“我賤,你以爲自己有多高尚?”
本來我還想說出許多難堪的話出來,可是,一想到了徐恩澤我便急急地止住了。
“地震最危急的關頭,你不是應該想到你深愛的老公徐恩澤嗎?”
我清冷的一問,讓她的眼底閃過一縷慌亂,她吞嚥了一口口水,然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的事不用你費心,你最好照顧好我哥,要不然,我真的會刻了你一層皮。”說完,她卷戀地看了牀上的藤鵬翔一眼,然後,轉身就開門走向了門邊。
沒想到這時,牀上的男人那兩排密密的纖長睫毛掀開了,擡眼,眸光就掃到了正欲走向了門邊那個狼狽的白色身影。
“凝雅。”
他艱澀的呼喚讓那纖美的白影腳步停了下來,藤凝雅緩緩轉過身子,看向牀上已經撐起身體虛弱男人。
“哥。”她呼喚着象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飛奔了過來,撲進了藤鵬翔的懷抱。
“丫頭,你弄疼我手了。”
藤鵬翔擁着她,意氣風發的眉宇擰了一下,然後,愛恰地輕責。
“噢!對不起嘛!我還以前見不着你了,哥,你都不知道我心裡好怕啊!”
“你這麼弄成這個樣子?”藤鵬翔看到了她妹妹全身都是泥塵,漂亮的眉心起了兩朵皺褶。
“不小心,掉進一個泥坑裡去了。”
“唉!”藤鵬翔幽幽地嘆息了一聲“你真是要老公,不要命,你說,如果不來日堊本就不會遇上這一次地震了,真是老天保估。”
“我是要老公不要命,不過,哥,你不是一樣嗎?”藤凝雅說這話的時候,擡起眼,眼光瞟向了我,而裡面閃爍着我看不懂得譏消與恨意。
聽了藤凝雅的話,藤鵬翔眼睛凝掃向了我,而我只能回過他一個淺淺的
“丫頭,貧嘴。”藤鵬翔擡起食指輕颳了一下藤凝雅的鼻頭,愛恰地笑語。
“好了,你們經歷了大災後的大愛,我這個燈泡該閃了,去看看徐恩澤在哪兒?”
藤凝雅從他哥的懷裡撐起身體,說完,擡腿走向了門邊,臨去時,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望着藤凝雅消失的纖美身影,一臉怔然,我總感覺藤凝雅很奇怪,生死關頭,她心心念唸的不是深愛的老公徐恩澤,而是她親愛的哥哥,剛纔,藤鵬翔問她,爲什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不堪,她沒有說實話,雖然我不知實情,可是,總感覺她沒有說實話,她明明就是爲了尋找藤鵬翔而心急如焚,卻在藤鵬翔清醒後說得那麼輕描淡寫。
藤凝雅也成了一個謎了?她真的愛徐恩澤嗎?如果她愛徐恩澤就不會在生死關頭不管他的安危?可是,她曾經爲徐恩澤流掉過一個孩子,曾經愛徐恩澤,愛得是那麼瘋狂,現在,好象許多的事都改變了,是啊!世間上的事那有一層不變的,就好比是曾經我是那麼討厭藤鵬翔,而如今卻愛他入骨。
“想什麼呢?”藤鵬翔粗厚低沉的嗓音切入我耳膜。
我回過頭,便看到了藤鵬翔坐躺在牀上,面色仍然是蒼白的,一雙深隧的眼睛怔怔地凝望着我,面情一副莫測高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他又把所有的心思隱藏了起來,不過,經此一劫後,我不再懷疑他對我的愛了。
“我們幾時回去?”我擡腿走到他身邊,他卻趁我不備,伸手便把我摟入了胸懷。
“明天吧!”說完,他給了我一個輕輕淺淺的熱吻。
由於東京發生了里氏八級地震,源田市長忙於開展一些搶險救災工作,也沒有辦法在與藤鵬翔談合作事宜,然後,第二天,藤鵬翔就帶着我飛回了人市。
回到人市後,我得到了藤鵬翔前所未有的恩寵,他要我撤帶着兩個寶貝還有母親搬去他市中心的那套住宅,可是,我想着已經離婚了,法律上並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便拒絕了他的提議,然後,他就級我耍起耐來,回人市的第三天,居然讓周秘書把他的行李箱撒到我家來,看着周秘書手上的行李箱,我面紅耳赤,不知道該如何來拒絕一臉曖昧卻笑臉吟吟的周秘書,那天晚上,藤鵬翔就在大刺刺地把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開到我家的樓下,並告訴樓下的保安還有物管,給人家說我是他老婆,從此後,搞得整個小區所有的人見着我都點頭哈腰,一臉奉承相,人家看重的是藤鵬翔手中的權利,甚至於有的說“如果能得到藤鵬翔拉一把,至少要少十年的辛苦奮鬥。”
今天,我剛下班,在樓梯口就遇上了隔壁的張嬸,她家兒子剛考上市時公務員,見着我,那滿臉的皺紋都笑成了兩朵秋天盛開的金菊花。
“雪吟,窮窩窩裡也能飛出金鳳凰,你那表弟剛考進市辦公廳,以後,還仰仗你家市長提拔哈!”
我看着張嬸喜笑顏開的老臉,心裡暗時“我幾時多出來一個表弟了?”
自從藤鵬翔住進我家後,這樣的例子多不勝數,許多的人都擠破了腦袋要來與我攀上親戚關係,很多時候,都弄我處境尷尬,說與他沒有關係吧!念乃的確是他的,說他與有關係吧!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我與他的關係便一直都處在這種尷尬的氛圍裡。
今天是華碩集團新開樓盤喜慶的日子,當我收到了劉金貴發來的請貼時還有一些吃了一驚,做夢也沒有想到劉金貴這個大老闆居然會在這種特殊的日了記起我來,也許,又是藤鵬翔的關係吧!
下午六時許,我剛下了班,拿着包包走出辰寰集團那幢聳入參天的摩天大樓。
電話響了,我從包裡摸出手機一看,是藤鵬翔打來的。
“喂!”“今晚我有一個應酬,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好嗎?”藤鵬翔低沉迷人醇厚的嗓音襲上我耳膜。
“不行”我想都沒想就立刻拒絕了,他有應酬要帶上我,我們的關係如今是這樣尷尬。
“我媽感冒了,我得回去帶念乃與霓兒。”
我拿兩個孩子做擋箭牌,總之,我是不可能跟他一起現身公衆場合的。
“雪吟,你媽帶兩個孩子真是辛苦,要不,請一個傭人吧!”
請傭人,由於經濟收入不高,我微薄的薪水僅夠一家人的生活以及日常開銷,我那有閒錢請傭人啊!
“我是念乃的爸爸,也應該爲孩子盡一份責任,請傭人的錢,我來出吧!”見我在電話裡遲疑了,藤鵬翔聰明地知道了我的想法,然後,他就說了這麼一句。
“劉金貴說有事找你,你必須去一趟,今晚是他新樓開盤的大好日子。
“記得啊!你先回家梳洗一番,然後,六點半,我讓周秘書過來接你。”語畢,男人就果斷地掛了電話,說話做事都雷厲風行走藤鵬翔的本色。
回家後,我一直躊躇在梳妝鏡前,我與他一起雙雙現身公衆場合,這代表着什麼?我心裡當然清楚,也許,社會上的許多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可是,這種尷尬的關係呈現在世人的眼中,我是百般不情願的。
六點半,周秘書開着那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進了我家的樓下,在樓下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着我。
我充耳不聞,我本不想去,所以,便怔怔地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裡那張纖美的絕代嬌顏發呆。
即刻,電話玲聲充斥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我想漠視,可是,手機玲聲一聲比一聲焦急同,象催命一樣。
電話還是藤鵬翔打來的,我接起電話時就擰起了眉頭。
“雪吟,好了沒?周秘書可在樓下等着呢!”
“我真的不想去。”“你不去,我就讓徐恩澤剛申請的開發案政府批文下不來。”
“藤鵬翔,你…… 混蛋。”我一氣之下就罵了出來,這男人無時無刻不在利用着手中的職權威脅人口他明明知道我早已忘了徐恩澤,他還這樣威脅
“好了,乖,別罵了,我只是開玩笑,來不來嘛!如果你不來,我也不去了,就讓人市大大小小的官員,還有所有商界有身份地位的人們苦巴巴地乾等好了,第二天,娛樂新聞肯定會爆料,堂堂人市魔鬼市長居然是個耳根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