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在陸震遠支吾其次間,我與藤鵬翔順着他的眸光望過去。

果然,就看到了一輛綠色的計程車風馳電摯般駛到了宋宅鐵柵欄門口,車門緩緩打開,一抹高大健碩的身形從車子走了下來,他身着一件黑色的襯衫,也許是因爲連夜趕回,他黑色的襯衫皺褶遍佈,頭髮有一些微亂,他擡起頭望了一眼冷冷清清的的現場,眸子裡即使佈滿了幽傷,當他繞到車後座,打開後蓋箱剛拿出兩支行李,另一邊的車門也緩緩打開了,一抹苗條而纖美的身姿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她一襲白衣襯托着凝脂玉膚,仙風立骨,長髮飄逸,擡頭望了整座宋宅一眼,整張白暫的面容並沒有多大的表持……

然而,她們的出現已經讓宅子裡的所有人羣騷動,我也驚愕地張大了眼乳,那有着漂亮身形的女人,象一個白衣天使的女人,是……是……是白鳳影的翻版,是我眼睛花了嗎?還有一臉風塵僕僕的宋毅,天啊!她們出現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不是說都死了嗎?宋毅爲了救藤鵬翔,而爲他擋了子彈,子彈穿破了他的胸肺,所以,他不治身亡,甚至於特種兵陪隊還爲她頒發了烈士胸章與獎盃,白鳳影死於一場車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我也喊,我想尖叫,我觀望了現場的所有人,她們都停止了交談,個個都張望着一雙驚愕的眼睛看着門前下車的兩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着不信與質疑,早去黃泉的人死而復生,真的很讓人難以相信。

也或者是長久以來,藤鵬翔都在騙我,宋毅並沒有死,她們是活生生的人,並不是鬼魂,在這白日青輝之下,我狠狠地用手在自己的腿上揪了一把,大腿上的疼痛瞬間襲來,疼痛讓我明白這並不是做夢,而高大挺撥的宋毅也牽着美麗如仙的伊人急匆匆地邁進了那道鐵柵欄門檻。

在我的臉上血色迅速盡褪之時,我看向了身側的藤鵬翔,只見他雙脣緊抿,下頜骨抽緊,嘴角不停地在抽動,深寒的眸光也迸射出火花,看得了出來,他也很吃驚,在那兩抹親暱的身姿走進花園時,藤鵬翔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滿面的陰鷙,一臉的風雨欲來之勢,不自禁地,握着我手掌的力道加重,那冷寒的眸光仿若想把那兩個親暱相擁的人射出幾個褲窟窿來。

手指骨與手指骨的硬生生碰撞,讓我心刻那間就猶如破了好大好大的一個洞。

他用得力道越大,越表明他在乎着那花園門口出現的兩人。

宋毅嫁去阿富汗的姑姑得到了侄子死而復生回來的消息,蒼白着容顏,跌跌撞撞從人樣裡竄出,在跑到離宋毅與白鳳影面前時,雙眼仿若不敢置信,泛白嘴脣不停地蠕動。

“姑姑。”宋毅在輕喚着那一句姑姑時,嫁去阿富汗的女人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毅兒,你……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親人相見,恍如隔世,尤其是在經歷了生離死別以後,死而復生莫不是一種絕處逢生的驚喜,宋毅的姑姑抖着聲音,斷斷續續地,因激動的情緒語不成句。

“姑姑。”宋毅也是激動難抑,顫着嘴脣喚着姑姑。

在宋毅與他姑姑抱頭痛哭之際,那個象極了白鳳影的女人就一臉面無表情地立在原地,睜着一對亮麗雙眸怔怔地看着她們。

整個世界靜止了,所有賓客都靜靜地看着眼前戲劇化的一幕。

“這是拍電視劇嗎?逝死的人兒活了。”陸震遠的眼睛凸得都快要掉出來了。

他喃喃地囈語了一句,嘴巴張得仿若要塞進一個大鴨蛋。

他激動地捏了一把懷中女人細嫩的腰桿,惹來了女人連連哀叫。

“陸少,別掐我呀!你就當看電視劇好啦!”

陸震遠沒有理懷中嬌柔哀叫的女人,而是激動不已地對凝立在原地,象是一具藝術雕像的藤鵬翔說道:“鵬翔,不是說死了嗎?怎麼在這個時候出來了?莫非有什麼陰謀?……

聽了陸震遠的話,藤鵬翔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冷妄,飽滿的天庭赫然就出現了三條黑線,整人看起來凌厲無比,眸光至始至終都凝定在宋毅與他身側的女人身上。

我不知道宋毅的旁邊,那個與我有着一樣面容的女人是不是真正的白鳳影,也或者就象是上一次一樣,是藤凝雅找來了一個戲子整容成白鳳影的樣子,目的只是想拆散我與藤鵬翔,假的,對了,慌亂間,我只能想到這樣一個詞語安慰着自己。

人羣中,有一個女人,一臉蒼白如雪,滿眸淒涼的神情在看到宋毅身邊的女人對,眼眸中透着濃烈的驚喜,她顫抖着面容,跌跌撞撞地向她們走了過去。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兩鬢的秀髮都垂落了下來,整個看起來更加的滄桑,這個女人就是白夫人,她一路小跑中走過來,而後面白辰寰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荼杯,跟在她身面追了過去。

“媽,你老慢一點,媽。”

母親不會認錯女兒,絕對不會,從白夫人如此激動,雙眼眨紅的樣子看來,那個滿眼滿無表情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就是白鳳影,心,一瞬間,象是狠狠被撕扯着,如果,真正的白鳳影沒有死,如果她回來了,那麼,我算什麼?算什麼啊!我在心中狂吼着。

“鳳影……鳳影,你回來了,媽媽想你想得好苦啊!鳳影。”白夫人喜悅的聲音透着蒼涼。

激動地叫喊着,一把狠狠地把白鳳影擁進了懷裡,闊別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終於回到了她的懷抱,心,怎麼能不激動?白夫人能忍住,她就不會爲了失去這個女兒,甚至於差一點瘋掉。

被她狠狠擁在懷中的女人,起先是沒有講話,任由她摟抱着,只是張着一對空洞的眼睛靜靜地觀望着她,觀望着眼前所有的人。

“我的鳳影,媽媽以爲……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了。”白夫人嘶啞的聲音一出,然後,無法壓抑住心頭這份濃烈的喜悅,居然不顧衆人在場,小聲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鳳影,真的是你。”白辰寰追上去,一把捏握住白鳳影纖細的玉指,驚喜地大叫出聲。

而白鳳影只是靜靜地凝望着她們,生她育她的母親,一起長大的兄長,看着她們的時候,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沒有絲毫的波浪。

這對,不知道從哪兒涌來一批記者,爭先恐後地拿着照機機猛拍,鎂光燈急劇地閃爍着,這宋氐帝國垮臺了,宋政國夫婦雙雙自殺身亡,本就是北京城目前最火爆的新聞,許多家記者還在對件事情連續跟蹤報道,宋毅的死而復生再一次讓娛樂界掀起了一股浪潮。

鎂光燈不停地拍着宋毅與白鳳影,白鳳影看着一大羣紛紛圍着她的記者,面色刻那間就蒼白起來,她象一隻受了驚嚇的免子一樣哀呼了一聲,甩開了白辰寰的手,用着大力氣推開了白夫人的懷抱,然後,就拼命地往宋毅的懷裡鑽,象是遇到了野獸毒蛇的侵襲一般,眼神沒有焦距,滿面的空洞,好象她整個就處在另一個世界裡。

宋毅把受了驚嚇,宛如一隻小白兔一樣的白鳳影緊緊地箍入懷裡,他面色陰鷙地衝着那羣記者狠怒地低吼。

“請你們離開,揭露別人的隱私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嗎?”

他的嘶吼絲毫沒有嚇住那些記者,記者們仍然是爭先恐後地拍着巨照,宋氏帝國集團逝去多年的兒子帶着一個女人歸來,這肯定會上明天新聞的頭版頭條,是錢誰不想賺呢?

“宋先生,請問這些年你去了哪兒?”

“宋先生,這個女孩子好象是白鳳影吧!”“據我們所知,這位白小姐好象是人市市委書堊記曾經的未婚妻。”說着,那名記者還不忘回頭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你與藤書堊記是摯友,請問你們這樣的出現代表什麼?”

聞言,宋毅的面色變得冷妄而蒼白,他犀利的眼神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當看到我與藤鵬翔就站在這株花樹下時,冷峻的五官驀地一顫。

記者們的問話一針見血,想探出宋毅與白鳳影雙雙現身的幕後真相,宋毅豈會有這麼傻,他又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的場合據實以告。

“無可奉告。”片刻後,從薄脣裡憤怒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大家最好是離開,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明天各大報刊還能如期供應上市。”

白辰寰見這麼多的記者咄咄逼人,逼得他妹妹都不敢擡起頭來,心疼之餘,即時就掀動嘴脣說了這麼一句。

如果說對沒有權勢的宋毅無可懼怕的話,那麼,至今在商場擁有一席之位的白辰寰說的話就不是兒戲了,他想各大報刊停止營業,這對於他來說,只是輕鬆動一根小指頭的事。

他冷若冰寒的聲音即時就起到了一定作用。記者們悻悻然收起了攝影機轉身灰溜溜地離開了。記者們閃人了,現場再度變得安靜起來,靜得如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會清晰可聞。“鳳影,我是媽媽呀!鳳影。”見女兒不認她,白夫人愣了幾秒繼續哭喊着對女兒說,爲這死去的女兒差一點都哭瞎了雙眼,還差一點險此瘋掉,日也盼,夜也盼,終於盼回來了,沒有想到,居然不認她了,這讓白夫人情何以堪呀!

“鳳影,你不認識媽媽啦!”白夫人聲音象那久遠塵灰的吊子,摻雜了世間太多的淒涼與滄桑。白鳳影定定地望着她,看着她那張佈滿了皺紋的容顏,還有那從眼角不斷滑出象斷了線的淚珠子,她精緻的五官一皺,最後卻無聲地搖了搖頭,見女兒不認識她了,白夫人的心也許象是有刀子在割,她頹敗地垂下了頭。

“伯母。”宋毅艱難啓音了,他一邊輕拍着白鳳影的脊背,一邊滿臉凝重地對白夫人說“伯母,鳳影再也不是多年前的鳳影了,給她一些時間,她會認你的。”

語畢,宋毅就牽着白鳳影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每行走一步,臉上的表情就沉重一分,只是再遠的距離,也許行走到絕盡的時候,當他走至我們面前時,進陸震遠給他打着招呼“宋毅,果然是你,哥們兒,你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陸震遠出口的話激動萬分,也許是他們昔日的感情真的很深,能見到死而復生的鐵哥們兒能不高興嗎?

“震遠,好久不見,你可不好?”宋毅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笑容艱澀而隱晦,脣畔的線條是那麼僵硬。

“好啊!好啊!”陸震遠出口的聲音有一些傻啞,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宋毅還活在這人世。

當他與陸震遠寒喧完,眸光便凝向了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藤鵬翔

摯友相見,第一句話會說什麼呢?尤其是他會帶着白鳳影一起現身,宋毅靜靜地看着藤鵬翔,眼底無聲劃過一抹冷峻之光,稍後,那冷峻的光芒變成了負疚之色,再度跨向前一步,拉近我們與他的距離。

“鵬翔,你也還好吧!”多麼普通的寒喧方式,與陸震遠講的話如出一轍。

“很好啊!宋毅,你沒死,我們都很高興呢!”藤鵬翔的話不慍不火,完全聽不出來半點兒喜怒哀樂,只是,他握着我的手掌的力道再度加大,指尖上的疼痛雅心刺骨。

周圍的空氣飄彌着一股冷冽與詭秘,這樣的氛圍令人室息,陸震遠好象也嗅聞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凝站在原地,靜靜地摟抱着懷中的女人不再開口講話。

“鵬翔,稍後找你聊一些事,現在,我得進去看一看我的父母了。”宋毅的眸光淡淡地掃過我的臉孔,輕輕地對藤鵬翔說了一句,他想等父母入瞼後再給藤鵬翔解釋一切,可能是解釋他爲什麼死而復生?爲什麼要與白鳳影一起雙雙現身?

失去了最親愛的父母,世上任何一個子女的心都是痛苦的,畢竟,父母只有一雙,不管曾經他有多麼的叛逆,也不管他曾經是多麼的不孝,僅此最後一眼,就此訣別,傷心落淚於父母離世之日,這就是人類永恆不變的天性使然。

“不必了。”藤鵬翔開口拒絕了,只是,他長而硬的指甲從我手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劃出了好大一條血長的口子。

聞言,宋毅退開了一步,面目即使是呈現了幽傷,他掀動了一下嘴脣還想說了一句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淡下眼瞳,牽着白鳳影從我們眼前越過,而白鳳影看了藤鵬翔一眼,精緻細嫩的臉頰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滿眼空洞,仿若藤鵬翔就是她不認識的人一般。

那一刻,我明顯感到藤鵬翔握着我指節的手顫動地厲害,是呵!曾經刻骨相愛的女人把自己全然從腦子裡刻除,心,肯定也是痛苦不堪吧!在婚禮上,她用剪刀剪破自己的婚紗,從禮堂衝了出去,然後,消失了,過了幾天,卻找回來一具燒成焦黑炭的屍體,多年後,死的女人居然從黃幹下活了過來,藤鵬翔與白鳳影之間到底還要怎麼樣的故事?而這個故事,我可還有心力去接納,去承受。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也許是我的長相引起了她的興趣,象照鏡子一樣,能不驚訝嗎?所以,她對我多看了兩眼,最後,跟隨着宋毅的步伐進宋氏廳堂看宋政國夫婦去了。

只是她的身影從我身邊滑過之時,我的眸光有意識地向她耳背處一瞄,果然,就看到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紅痣,記得,藤鵬翔說過,白鳳影的耳朵後背有一顆紅痣的標誌,這也是當初他看出宋玉菲是假白鳳影的地方,我啞然一笑,名副其實的白鳳影,不是宋毅找來的替身,而是,真的白鳳影還活着,這樣的事實象一枚炸彈一樣,把我平靜的心湖炸得全開出了朵朵漆黑悽楚小花。

白鳳影不認識藤鵬翔了,似乎是除了宋毅,她誰都不認識,並且,一直都張着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冷情地看着這個世間,她一副會然相信宋毅的態度讓藤鵬翔垮搭了雙肩,垂下眼簾,是呵!白鳳影居然不認識他了,他怎麼能不傷心難過呢?

“鵬翔,我先閃了,還有一個定單未籤。”陸震遠來得快,閃得也快,也許他察覺到了藤鵬翔與宋毅之間並不象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別人的事,還是少摻和一點的好。

“好。”藤鵬翔吸了一口氣,薄脣輕輕地吐出一個字,然後,花心男陸震遠帶着他的小辣妹閃了。

“走吧!”藤鵬翔牽握着我的手,我沒有出聲,只是任由他握着,任由着他把滔天的怒氣發泄在我的玉指間,他讓我走,那就走吧!宋毅與白鳳影的歸來,讓他氣餒,也讓我的心好慌亂,我與藤鵬翔匆匆離去時,回頭間,我就看到了人羣中,藤凝雅那張秀氣的五官,嘴角劃過了一縷饒富有興味的笑影,一臉期待看好戲的神情,還倨傲地擡起了頭,揚了一下下巴。

無聲對我示着威。……

宋政國夫妻的喪禮我與藤鵬翔走了後,就也沒有去參加了。

藤鵬翔把我帶回了酒店,他一個人凝立在酒店的窗臺口,一個勁兒地吸着煙,整個情緒顯得非常的煩躁,我知道是白鳳影毫無預警的歸來打破了他內心深處的平靜。

我沐完浴,披着晨褸站在房間裡,靜靜地看着他佇立在窗臺前偉大冷昂的身形,宋毅爲了替他擋子彈,胸口變成了馬蜂窩,這是藤鵬翔自己親口對我說的,宋毅爲他而死,然而,他心裡充了負疚,這才找了我想替宋家生下一個繼承人,然而,宋毅並沒有死,這可能是人世間最荒繆的事情,到底是藤鵬翔當初對我說了謊?還是整個事件,他也被蒙在了鼓裡。

我幽幽地暗思,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知道那個事實的真相,終有一天,會赤裸裸地浮出水面,呈現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胸襟去原諒這一切,尤其是藤鵬翔。

我用甜言蜜語誘惑藤鵬翔要帶着我來北京,只是,女人直覺告訴我,宋政國夫妻的死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果然,也許,她們逝世的背後,還有什麼驚爲天人的秘密也說不定呢!

藤鵬翔的腳下已經堆滿了太多的菸蒂,有的燃燒燼盡,有的纔剛剛點燃就被他硬生生掐滅扔在了地上。可以看得出來,此刻的他,是多麼的煩燥啊!只是,讓他情緒如此波動人不是我,而是一個與我有着相同皮相的女人。

我的手心被他掐皮了,到現在還滴淌着水珠,剛剛洗澡的時候,我用熱水衝淨了,可是,現在又涌了出來,看着手上浸着血珠子的紅痕,心,麻木了,連帶着痛覺神經一起麻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知道,宋毅與白鳳影的歸來必定會在京都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我也不敢確定,白鳳影歸來後,藤鵬翔還會不會一如既往般愛我,畢竟,白鳳影是他的初戀,初戀的是一生當中最美也是最難忘的,他當初找上我,的確是因爲我長得象白鳳影,纔有資格成爲代孕的對象,白鳳影,我滿腦子都是白鳳影,恐怕,此時此刻,藤鵬翔也滿腦子都是白鳳影,宋毅這兩個人名,這兩個名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憎恨了起來,因爲,他們是我通向幸福之路的伴腳石。

“夜深了,還不睡嗎?”我看着藤鵬翔的落寞瀟索的背影,幽幽地問了

“好。”藤鵬翔扔掉了指節上的菸蒂,把它扔到腳下,然後,擡起腳塵,用擦得發亮的鞋尖狠狠地一擰,猩紅的菸頭熄滅了,白色的煙霧嫋嫋升起就好象是踩中了某個人的頭部,把他卡嚓一聲,一刀斃命,我知道,如果說曾經,他是用整個身心來感激宋毅不惜用生命來拯救了他,那麼,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深處肯定充滿了凜寒的恨意,因爲,宋毅欺騙了他,無論宋毅如何解釋,他欺騙他,這是不爭的事實,甚至於欺騙了生他育他的父母,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宋毅甘願離鄉背井,去國外飄泊這麼多年,要不是,宋政國夫婦過逝,我想他絕對不會帶着白鳳影現身,白鳳影又是怎麼活過來的?又是怎麼給他在一起的?這都是一個又一個的疑團,這個疑團不知道要到幾時才能解開口恐怕這些疑團不止我想知道,好多人都想知道呢!

暗思間,我忽然記起了在國外兩次碰到了宋毅的情景,一次是我帶着母親到國外醫治,那天,我到母親居住的醫院對面去洗漆,出來後,就看到了宋毅,那時,我一直認爲是他找我代孕,沒有想到,後來居然是藤鵬翔設的局,雖然,過了三年,我還依稀記得那樣的畫面,還有一次就是三年後,我與拉斐爾爲了《獨居薰衣》原創品牌被盜一事,追香宇菲去了美國的舊金山,剛下飛機時就遇到了,總之,而兩次不期然而遇之時,地點都是在美國,這不難猜測着,這幾年來,宋毅都是呆在美國,卻讓國內的親人朋友都誤會他死了。到底他與藤鵬翔之間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

藤鵬翔沒有給我說話,更準確地說,自從我們從宋氏回來後,他就再也沒有給我講一句話,他從行李箱中拿出自己的換洗衣服就走進了浴室,浴室的門沒有關,那嘩啦啦流水的聲音響徹在耳畔是那麼清晰,我經自躺在牀上,拿起了遙控按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前方的那個偌大的電視機屏幕閃開了,裡面正在播放着特別無聊的肥皂劇,我這個一向都不太喜歡那些毫無演技的偶像派,對肥皂劇更是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就有點兒無聊地按着鍵子,變換着電視頻道,突然,電視上閃現的一張熟悉的特別容顏,那是一個白花托起照片的靈堂,兩張照片笑臉盈盈,宋毅滿臉沉痛一身槁素跪在靈堂前,他凝望着父母的遺體,幽深似潭的黑眸裡充斥着恨人……畫面就此定格,眼眸裡的憎恨之光讓人驚懼,新聞播報的女主持人用着清亮的嗓音道“宋氏帝國旦昔之間家破人亡,而離世多年的宋氏帝國唯一繼承人卻在宋政國夫婦逝世的葬禮上現身,整個人還帶着滔天的恨意,他那張滿含悽楚面容,充滿恨意的雙瞳,都在無聲告訴我們一個事實,宋政國夫婦到底是因何緣因自盡身亡?僅止是單純的無力承受宋氏帝國在旦昔之間毀於一旦嗎?也許在宋政國夫婦逝世的背後,的確還有內情,敬請觀註記者會一直跟蹤報道……”

這是本臺新聞,宋氏帝國的總載一昔之間毀了公司,財盡人亡,這是何等轟動京都的大事,所以,新聞便日日跟蹤報道,這本身並不稀奇,只是,宋毅眸中閃爍的恨光讓我隱隱地感到了某些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那天晚上,藤鵬翔還是象以往一樣摟着我睡,我聰明地沒有問他,他也沒有主動與我談及白鳳影迴歸的事情,我們在北京呆的那兩天,他的心情始終是處於低谷。

第二天早上,陽光穿透了薄薄的雲層,透過落地窗簾輕輕地照泄進屋,我還沒起牀,就只到了索索尼尼穿衣服的聲音,我知道藤鵬翔起牀了,當我掀開沉重的眼皮時,就看到了他已經衣冠楚楚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又繫了我送給他的那條領帶,這讓我一顆沉重的心寬慰不少,他俯下頭,好聞的冷寒特檬香味充斥在我的鼻冀間,是我熟悉的味道,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口“寶貝,起牀了,念乃與霓兒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問媽味在哪裡?我見你睡得很沉,所以,沒叫醒你,她們很想媽咪,你梳洗後,就給她們打了一個電話,我有一點兒事要出去一下。”他一掃前兩天的陰霾,俊美的臉上盪漾着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不管他是不是裝出來的,總之,我都願意相信他已經走出了失去白鳳影的失落中。

“好。”我也衝着他笑了,然後,他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酒店。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他也沒有告訴我?我寧願相信他是回家去見藤首長吧!藤凝凝兩天前不是告訴他,藤首長讓他回家一趟嗎?

也或者是去見宋毅,兩個昔日摯友如今恐怕會爲了白鳳影成爲仇人吧!只是,如果真是那樣,我要將自己擺在什麼樣的們置呢?好不容易,經歷了三年的時光,才認清自己的情感的歸宿,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真正的白鳳影卻死而復生了,不得不嘆,世間萬事多變化呀!

藤鵬翔,你會不會因爲白鳳影的再度現身而不要我了呢?我幽幽地想着,我的視線瞟向了窗外那亮麗的陽光,不管是什麼樣的結局?總之,我都會帶着一顆快樂的心來承受。因爲,這世間是如此的美好,如果藤鵬翔不要我了,那麼,只要他把念乃給我就好,我還可以回普羅旺斯去,過着清靜平淡的生活。

這樣想着,我心裡那團鳥去立刻就散了,我吸了一口氣,吸進鼻腔裡的全是花香的味道,窗臺前上置放的那一大束白色的括梗花是那麼地刺眼,我到底在懷疑什麼呢?懷疑藤鵬翔對我的那份感情,正是因爲不信任,所以,我們才白白浪費了三年的時光,從他大清早就買回來的花朵就可以知道,他仍如即往般愛我。不管,我與他是基於什麼原因纏在了一起,至少,我與他之間有了一個念乃,而白鳳影與他之間什麼都沒有,這就是我的勝算,並且,從白鳳影一臉茫然的態度看來,她好象徹底地將藤鵬翔遺忘了,所以,我也不沒有什麼好提心的哪!

“題外話……婚姻就象一塊薄薄的膜,一捅即破。

心瓣破裂,心尖一寸寸地變涼。

“你老公真棒呢?他就睡在我身邊,說你就象一根木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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