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夏佐竟然被通緝了?據說他可能已經離開英國。”
“嘿,這麼大的事情,也虧他搞的出來。”
通緝令發佈後,整個學院都處於一種議論紛紛的狀態中,女王、王座、夏佐……太多談資讓學生們根本停不下來。
凱瑞一個人孤獨的走在樹林中,最近半年她乖巧了很多,少有欺負學生的時候,也不會拉着一大羣貴族子弟到處招搖,聽到夏佐的消息,凱瑞的心很複雜,沒心思去上課,一個人慢慢的在樹林中轉着,甚至可以說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無法讓自己的思緒停下了。
黃昏,就在學生們都下課去吃飯時,轉了一下午的凱瑞擡起了頭,望着眼前的破舊木屋,心思起伏。
吱呀!木屋中傳出了一些響動。
“誰?”凱瑞叫了一聲,大步衝到木屋前,推門而入。
薇薇安愕然的擡起頭,看着神情激動衝入木屋的凱瑞,嘴脣抿了抿,又低下了頭。
她看起來哭過,眼睛微微腫着,整個人看起來如凱瑞一樣消沉,正在收拾着夏佐桌子上的那些書,很多很多,摞的很高,夏佐離開了,她打算將這些代夏佐還回去。
本以爲可能是夏佐偷偷回來的凱瑞眼神黯淡了下去,沒有與薇薇安交談,開始整理夏佐牀上有些亂的被子。
兩人就這樣,默默整理着夏佐的房間。
凱瑞疊好被子後,張望着看還有什麼可收拾,目光卻忽然被衣櫃吸引了。
衣櫃門是關着的,凱瑞卻看到了深綠色的光芒在若隱若現,從門縫中透出來。
凱瑞走了過去,輕輕拉開了櫃門,擡起頭向光源看去。
那是一顆圓圓的珠子。拳頭大小,呈現墨綠色,上面還印有飛龍的圖騰,是魔龍的“復生之靈”。
本來這應該算是一件死物,但通過之前夏佐的不斷以鮮血餵養,歷經短短半年時間,在今天,它像是活了一般,發出淡淡的光芒,上面的飛龍圖騰也似乎在動。
夏佐的血脈極度強大。這一點雷並無法知曉,除非他拿到過夏佐的血,並加以深度檢查,但他並沒有這樣做過。
因此他告訴夏佐,需要十年魔龍才能復活,而實際上,夏佐只用了半年,便讓其有了復活的徵兆。
不過很可惜,夏佐走了。
凱瑞慢慢回頭。悄悄看了背對着自己正收拾書桌的薇薇安,沒有言語,又轉回頭,拿起了復生之靈。悄悄揣入了自己懷中,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當時雷斬殺魔龍,後又將這東西交給夏佐的時候。她就在場。
夜,凱瑞回到了自己位於學院中的家。
“爺爺,我想成爲龍騎士!”凱瑞說道。
坐在沙發上的巴奈特擡起頭。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卻又有些無奈:“成爲龍騎士至少需要中級格鬥家的實力,才能承受契約的力量,你要努力。”
“我不要契約,爺爺你看,我有這個!”凱瑞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上面抓着依舊發光的復生之靈!
“那是什麼?”巴納特眼睛眯了起來。
凱瑞走到巴奈特身邊坐下,將墨綠色的珠子遞了過去。
巴奈特拿在手中看了看,在入手的瞬間他便感受到了珠子裡面澎湃的生命力,眉頭微微皺起,仔細看了看,嘴裡唸叨了出來:“這是獸靈……奇怪……這是什麼屬性?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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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不知道?”凱瑞很詫異,竟然還有巴奈特不瞭解的事情,那雷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什麼?”巴奈特搖了搖頭,看向凱瑞問道。
“這是復生之靈,擁有復生領主血脈的魔龍在死亡後產生的,據說它可以復活魔龍,並丟去魔化,變爲正常的飛龍。”凱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他發現巴奈特的臉色變了,變得很詭異,似乎無法相信一般。
“你怎麼會知道復生領主?”巴奈特見凱瑞停了下來,將目光從那顆珠子上,緩緩移動到了凱瑞的臉上。
“就是……是……夏佐說的,這顆珠子也是他的,不過他走了,所以我就拿來了……”凱瑞實在沒有辦法對巴奈特解釋雷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只好將事情推到了夏佐身上,估計夏佐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出現在英國,死無對證。
“夏佐?你跟他很熟嗎?”巴奈特目光詭異的看着自己的孫女。
“嗯……哼!”凱瑞輕輕點了一下頭,有些遲疑,臉色看起來也是很不自然。
何止是熟,那是非常相當以及特別的熟,熟悉的不能再熟,只不過巴奈特不清楚而已。
“好,好孫女,你一定會成爲一位強大的龍騎士!”巴奈特微微露出笑容,將墨綠色珠子又放回了凱瑞手中。
凱瑞也笑了,竟然是有些靦腆的笑,在巴奈特面前她一直都是乖寶寶。
“爺爺,復生領主到底是什麼?”見氣氛有些沉悶,凱瑞似沒話找話的主動問道。
“復生領主……我沒見過,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只是聽人說起過……”巴奈特略微沉吟,轉頭看向凱瑞道:“他不是i地球上的生靈!”
……
深夜,月光朦朧,英吉利海峽。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伊斯本特港丟失的初級巡洋艦“海巡五號”揚滿帆,全速向東方行駛而去。
本來按照原定計劃,夏佐、魯本等人都是要去法國避難的,等過一段時間,在通過法國前往其他國家,但當他們將船開入英吉利海峽後,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他媽是英倫帝**艦,而法蘭西與英倫是敵對的,開這艘船過去,估計剛剛靠近對方港口,就會被無窮炮火打成渣渣。
因此,航程改變了,這艘軍艦將向東穿過英吉利海峽。進入北海,尋找海盜港停靠。
因爲航程的增加,可能導致船上的食物清水以及燃料不夠,因此這艘船將會日夜兼程,滿帆全速開往北海。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向東走需要經過英吉利海峽最爲狹窄的海面,寬度僅有三十七公里,兩側便是同樣強大的大不列顛英倫帝國與法蘭西第一帝國,雙方的敵對關係導致了那一處雙方巡邏盤查最爲嚴重,一不小心。這艘丟失的戰艦就可能被發現。
不過衆人已經無路可走,英吉利海峽本就是一片很亂的海域,走私船、商船、捕魚船、海盜船、兩帝國的巡海艦隊等等,幾乎每天都要有戰鬥發生,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別無選擇了。
接近一天一夜的海上生活,夏佐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的,他暈船,已經吐了很多次。正在漸漸習慣。
“噔噔!”輕輕的腳步聲,夏佐手中端着餐盤,鬼鬼祟祟的走下樓梯,進入二層船艙。
正在用拖把不斷蹭着地面上血跡的米蘭達輕輕放下了拖把。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興沖沖的看着走來的夏佐。
出海這麼久,米蘭達一直在收拾二層船艙,除了在白天睡了幾個小時外。其他時間都在幹活,二層船艙實際上已經煥然一新,到處擦的都很乾淨。只有一處地方,就是米蘭達將馬克錘爛的審訊室門口,地面上一片黑紅色,還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木板都快被戳爛了,就是擦不掉。
她受到了魯本的刁難,出海後魯本就自我代入的船長的角色,把米蘭達當成了僕人,不給飯吃不說,還一定要米蘭達把那地面打掃乾淨才罷休。
這是夏佐第二次偷偷的給米蘭達送食物,這麼做當然不是沒有原因,夏佐可不是那種習慣大發善心的女人。
將餐盤交給了米蘭達後,米蘭達馬上就用手抓着狼吞虎嚥起來,她的臉上還是髒兮兮的,因爲清水不夠,米蘭達又被限制活動,所以她連把臉洗乾淨的機會都沒有,不過身上的衣服倒還算乾淨,是在水手的休息室裡找來的,有些肥大。
“慢點吃,別急,他們在甲板上吃烤魚,一時半會兒不會下來。”夏佐小聲笑道。
“那個魯本真可惡……要是被我姐姐知道……一定會把他吊起來活活打死……這該死的傢伙一定會受到懲罰……”米蘭達嚼着東西,聲音含糊不清的說着,她又在詛咒魯本。
“你姐姐是做什麼的?”夏佐口吻隨意的笑問道。
“也是海盜,我哥哥,我父親,都是海盜……”米蘭達含糊說道。
夏佐撇了下嘴角,敢情她一家子都是海盜,這種情況在海盜中很常見,基本上父親是海盜的,子女也都會成爲海盜。
“你做海盜多久了?”夏佐又問道。
“六歲就在海盜船上……”
“這麼久?你對大海一定很熟悉……”
“那是當然,我將來一定會成爲一名海盜船長……”
“海盜船長不都是男人嘛?”
“誰說都是男人?十大海盜王中黑寡婦就是女人……”
“十個中才有一個,概率很低啊……”
“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
“沒有……抱歉……”
也就幾分鐘,米蘭達便一邊聊着天,一邊與夏佐狼吞虎嚥的便將餐盤裡的東西吃完了,而後還很不雅觀的打了個飽嗝,笑着將餐盤還給了夏佐。
上次給米蘭達送食物的時候,夏佐就問了很多問題,其實他給米蘭達送食物,就是想問一些關於海上的問題,這艘船上對大海非常瞭解的人就兩個,魯本與米蘭達,可魯本根本就不搭理夏佐,似乎很看不起,所以夏佐只能找米蘭達。
拿着餐盤,夏佐回到了船艙一層的餐廳,將餐盤清洗乾淨後,放回了原處,便進入走廊,順着樓梯向甲板上走去。
剛剛推開船艙的門,夏佐便是一愣,甲板上,情況不對!
安東尼手中拎着鐵棍站在船舷處,魯本、史蒂夫兩人手持着長刀圍在安東尼兩側,尼娜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而較爲年輕的漢克則在勸說:“算了,魯本,我們這是是逃命,有什麼問題上岸再說……”
“閉嘴!”魯本看向漢克呵斥了一聲,有將目光轉向了安東尼,歪頭狠戾道:“你自己下去,還是我們把你打下去?”
安東尼的身後便是護欄,再後面就是大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樣子,魯本想要將安東尼趕下船。
“發生了什麼?”夏佐走了出來,有些愣愣的問道。
雖然一直以來夏佐都知道,魯本幾人很歧視安東尼黑人的身份,但根本不至於刀劍相向,大家好不容易逃出來,此時還不算徹底擺脫威脅,應該同心協力纔對,怎麼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內訌?
“小鬼,有多遠滾多遠,沒你的事!”魯本轉頭喝罵道。
雖然夏佐現在穿的是黑袍,帽子扣在頭上,但在白天的時候,夏佐嘔吐後清洗的時候,他們都看過夏佐的臉,才恍然察覺夏佐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