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酸爽的氣息

“哥,你別去,求你了,別去……”米蘭達一下子像是瘋了一樣,連滾帶爬到了門口,死死的抱住了杜蘭特的腿。

杜蘭特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疼愛的小妹踢開,只是神色迷惑的看了看米蘭達,又看向了露西亞道:“發生了什麼?大姐。”

“他該死!”露西亞回答的簡潔,卻讓人發冷,不用說理由,他就是該死!

“大姐,我求你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以前你那麼疼我,你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米蘭達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最終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喊,自從道格拉斯死後,露西亞就變了,變得越來越冷血。

還好這一層艙室的隔音比較好,又只住了他們三姐弟,不然,米蘭達的哭喊肯定會驚動很多人。

“我在海上漂了九天,整整九天,沒有清水,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你們知道嗎?喝他的血,他的血!!當時我還生了病,沒有他我早就死了,你們都把握當成工具,從來都不顧及我的想法,你們都是自私的混蛋!”米蘭達的心都已經涼透了,哭叫着,雙臂依然抱着杜蘭特的腿,不肯放開。

露西亞與杜蘭特都呆住了,因爲那句“他的血”,其實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在缺水的情況下,連續失血九天,卻還能活下來,露西亞也不行,她沒有那麼強大的造血功能。

只有夏佐可以。

……

夏佐本以爲自己會遇到麻煩,爲此還穿好了衣服,做了準備,一旦遇到襲擊,他肯定會選擇逃生,哪怕是跳海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整整十二小時的時間,他沒有遇到任何襲擊,侍女按照慣例給了送了食物,但是他沒敢吃。露西亞當時的殺機不是假的,他的存在,已經是一個破壞米蘭達婚事的不穩定因素,露西亞想要殺他並不奇怪。

黃昏時,夏佐再次見到了米蘭達,這一次,米蘭達提着箱子帶了很多生活用品搬到了夏佐的房間。

“眼睛都腫了,女孩兒要堅強,哭多了對身體不好,你姐姐沒爲難你吧?”

牀邊。夏佐用手指輕輕觸了觸米蘭達紅腫的眼圈。小聲問道。

“我跟姐姐說好了……”米蘭達搖了搖頭。低頭抱住了夏佐的腰,輕聲道:“姐姐答應我,一旦經過陸地,便放你上岸。”

雖然露西亞已經答應了。但米蘭達一點也不放心,事情已經被捅破,所以她乾脆搬了過來,她已經打算在夏佐離船之前,日夜都陪着夏佐,這樣夏佐才能真正的安全。

五天後。

血腥瑪麗號從北海背部繞過英倫帝國,進入大西洋,差不多還需要一個月時間的航行,血腥瑪麗號纔會抵達位於北大西洋南部的風暴島。

實際上。血腥瑪麗號在救起米蘭達後,可以直接向西南,穿過英吉利海峽進入北大西洋,那樣前後算起來足以省去半個月的航行時間,但是。這會非常危險,一旦被英倫帝國發現血腥瑪麗號出現在英倫海峽,他們很可能會聯合法蘭西將英吉利海峽封鎖,派遣皇家海軍對血腥瑪麗號進行殲滅。

客房中,夏佐與米蘭達躺在同一張牀上,米蘭達躺在夏佐臂彎中,正看着夏佐手中的書。

兩人在看同一本書,是童話故事,夏佐完全是陪着米蘭達看,海上的生活實際上是很無聊的,這艘船巨大而堅固,可以抗擊任何等級的暴風雨,因爲急着趕路,所以這些天來血腥瑪麗號也沒有打劫任何商船,很無趣。

“哈哈,吸血鬼好傻,狼人也是笨笨的……”米蘭達忽然大笑了出來,她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段。

“書上都是騙人的。”夏佐歪頭吻了一下米蘭達的額頭,輕聲說道:“我見過吸血鬼,其實他們很聰明,甚至可以說很奸詐,書是人類寫的,是在可以抹黑吸血鬼……”

“你見過吸血鬼,長得什麼樣?”米蘭達一下子來了興趣,翻身趴在了夏佐胸口問道。

“嗯……很漂亮。”夏佐沉吟了一聲,語氣古怪的道。

“漂亮?他們不是長着尖尖的獠牙,背後帶着很噁心的翅膀嗎?”

“只有變身的時候纔會那樣,平常的時候,她與我們人類外表一樣,可能臉要白一些,不過她通常都是在夜間出沒,所以也看不出什麼差別,確實很漂亮。”夏佐笑着道,他說的當然是伊芙。

“她?女的?”米蘭達聽出來了,夏佐說的不是那個羣體,而是一個個體,他認識的個體。

“嗯哼,女的,活了一百多歲的成年吸血鬼。”夏佐點了點頭。

“是不是比我還漂亮?”米蘭達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副有些吃味兒的樣子。

“怎麼可能?米蘭達是最漂亮的女孩兒,就像天使一樣美麗……”夏佐忙道,一副誇張的口吻。

“哼,這還差不多。”米蘭達哼哼着說道,對着夏佐嘟起了嘴脣。

夏佐連啄了米蘭達嘴脣幾下,便摟抱着米蘭達在牀上滾了一下,米蘭達發出驚呼:“不要,討厭~,你又來……”

夏佐隔壁的房間中。

與夏佐房間相隔的牆壁前,海水密佈在牆壁上,形成了一面透明的鏡子,夏佐房間中的一切在這裡都看的清清楚楚,露西亞站在鏡子前,身旁便是被稱爲巫婆婆的神秘海巫師。

夏佐與米蘭達又在打鬧,嘻嘻哈哈很開心的樣子,露西亞凝望着,莫名嘆了口氣,目光中隱隱帶有憂愁。

露西亞殺一個人的**從未這麼強烈過,米蘭達與夏佐表現的越親近,說明她對夏佐的感情越深,她越是在乎夏佐,露西亞便越想殺夏佐,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問題,但米蘭達沒想明白。

“小姐,老奴昨夜占卜了夏佐的過去。”巫婆婆忽然說道。

“有什麼結果?”露西亞望着牆壁,清冷問道。

“沒有結果。”巫婆婆道。

“沒結果?什麼意思?”露西亞轉頭看向巫婆婆,眉頭略皺。

“他的過去被其他強大的巫師封印了,老奴看不到。”巫婆婆道。

“比你還強大的巫師?”露西亞眉頭漸深,見巫婆婆點頭,臉色更是難看了起來,比一星傳說海巫師還強大的巫師?會是誰?

“小姐,小小姐已經沉淪,這對我們的計劃不利,夏佐雖然可能擁有強大的背景,但老奴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放走他,小小姐若是不能安心,廖塞爾也不能幫我們。”巫婆婆沙啞着聲音說道。

露西亞陷入了沉思,目光不斷閃動,念於他對於米蘭達的恩情,露西亞本已經打算放過夏佐,此時想法又被動搖了。

十天後,北大西洋中西部。

這天上午,夏佐剛剛出門,便被杜蘭特攔了下來。

“我們談談!”杜蘭特臉色不善的樣子,歪頭道。

“好!”夏佐撇嘴點了下頭,他知道杜蘭特是米蘭達的各個,更是船上的大副。

兩人來到了主甲板上,到中桅下停了下來,甲板上很多海盜水手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夏佐,他們已經知道夏佐與米蘭達的事情。

“將來有什麼打算?”杜蘭特問道。

有些莫名其妙,夏佐跟他也不熟,但還是答道:“賺錢,買船,環遊世界。”

“不打算再找我妹妹?”杜蘭特又問。

“有機會吧!”夏佐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杜蘭特,回答的有些應付。

“你來自哪裡?”杜蘭特再問。

“南美,西班牙殖民地。”

“嗯,你真的只有十四歲?”

“嗯,十四歲。”

“……”

一連串的問題,杜蘭特問的話完全沒有正常的次序,似乎是想到什麼問什麼,夏佐也不知道杜蘭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不厭其煩的回答。

“夏佐,你怎麼在這裡?”米蘭達從艉樓裡走了出來,急匆匆的跑到了夏佐身邊,夏佐剛剛出來是要弄些清水回房間,出來這麼久沒回去,米蘭達有些擔心。

“沒什麼?杜蘭特找我聊聊!”夏佐聳肩道。

“我們回去吧。”米蘭達抱住了夏佐的手臂,直接說道。

“小妹!”杜蘭特見米蘭達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無奈的叫了一聲,道:“小妹我們得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你聽大姐的話就是了。”米蘭達低了下頭,聲音很不開心。

“不,我們必須得談談,就我們兩個人。”杜蘭特道。

“談談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哥哥。”夏佐勸道,拍了拍米蘭達的手。

“那……你先回去,水我讓侍女送回去。”米蘭達仰頭說道,對夏佐嘟了下嘴脣。

夏佐低頭吻了一下,有對杜蘭特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向了艉樓。

回到房間,剛進門房間內沒走幾步,夏佐便臉色古怪的停了下來,鼻子用力在空氣中嗅了嗅,嗅覺敏銳的他聞到了意思古怪的氣味,這是之前還沒有的味道,有些酸酸的,似乎是什麼東西壞掉了。

“什麼東西?”向前又走了幾步,夏佐本想尋找氣味源頭,呼吸卻忽然急促,身體開始發熱。

“該死,毒……”夏佐終於反應了過來,卻也來不及了,雙眼變得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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