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手心手背都是肉,讓她怎麼取捨?
“四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軍營裡嗎?你可知身爲主帥,擅自離開軍營可是死罪!父皇若是知道定不會饒恕你的!究竟是怎樣要緊的事讓你這樣巴巴地趕來!”雖然氣憤瑞天傑就是雲傑,但是他心中依然還是有手足之情。
“呵呵,那又如何?本王離開軍營之時,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瑞天傑彎了彎脣角,擦了擦嘴角的血,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
“雲傑,當心……”陳子軒看瑞天傑起身困難,連忙上前幫他,奈何瑞天傑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好心,一把將她推開。
陳子軒猛然被推,措不及防,摔倒在地。
“軒兒……”瑞天凌趕緊上前護住她,“四哥,她是軒兒,你怎麼這麼對她!”
虧陳子軒還心心念念着你,你竟然將她的癡心當成了驢肝肺!
“什麼軒兒,本王根本不認識她,本王看到她就討厭,噁心!”瑞天傑心情不好,自然對着陳子軒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什麼?你……你說什麼?你看到我噁心?你看到我竟然覺得噁心?從前的一切你都忘了嘛?你怎麼可以……”
“本王跟你有過什麼?本王從來沒有見過你!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滾,看着就心煩!”瑞天傑扶着牆壁終於慢慢地站起了身,他居高臨下地顯示着自己對陳子軒的蔑視。
“你……雲傑,我是軒兒,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嘛?那這個呢?這個是你託人送我的,你還記得嘛?在你失蹤以後,你讓我們樓下的大叔給我的,還讓我去我們經常去的咖啡館等你,你還記得嘛?”
陳子軒吸了吸鼻子,連忙捲起衣袖,露出手上戴着的鐲子,哀求地看着瑞天傑。
瑞天傑那雙如鷹一般的眼睛瞄了一眼陳子軒手上的鐲子,煩躁地皺着眉頭:“你這個女人有完沒完,囉囉嗦嗦一大堆,本王已經說的很清楚,本王不認識你!”
“這是我來這裡以前剛剛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看來我們以前的一切過往,你都不記得了……”陳子軒苦笑道,“造化弄人,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五弟,大哥在哪裡,你幫我安排個地方,本王要見大哥。”瑞天傑捂着胸口,看着瑞天凌說道。
“四哥……”瑞天凌看到陳子軒這麼難受,心裡更加不好受了,但是他這個立場又說不出什麼,只能幽幽地叫一聲。
“怎麼了?你扶着個女人就變的婆婆媽媽了?幾月不見,你的冷酷無情去了哪裡?怎麼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瑞天傑見瑞天凌不動,心裡更加不痛快起來。
瑞天凌暗暗拍了拍陳子軒的手,以示安慰,他將陳子軒從地上扶了起來,轉頭對瑞天傑說道:“四哥,你擅自離開軍營的事情不宜張揚,現在大哥大婚,你要見大哥還是過兩天吧,先避避風頭,如何?”
“本王不怕這些,你還是儘快安排我與大哥見面的事情,不然本王現在就衝到賓客面前。”瑞天傑仗着自己有瑛貴妃的寵愛,對瑞天凌指手畫腳,反正他這個五弟一向最聽瑛貴妃娘娘的話,而瑛貴妃娘娘又最疼愛他,就算他要瑞天凌身邊的女人,瑞天凌也只能拱手相讓。
“四哥若是見到賓客,父皇責罰的是你!”瑞天凌一針見血地說道。
“那就只好勞煩瑛貴妃娘娘爲本王操心了……”瑞天傑彎着脣角冷笑着看着瑞天凌。
瑞天凌握着陳子軒肩膀的手緊了緊,最終緩緩說道:“好,本王去安排!二十九,貼身保護姑娘,讓姑娘不爽者,殺!”
“是,王爺!”二十九跪在地上朝瑞天凌行了個禮。
“四哥,隨本王來!”瑞天凌飛身向太子府外而去,瑞天傑也動用內力隨瑞天凌而去。
雲傑竟然會用古代的內功心法?!
難道他不是身體穿越而是靈魂穿越?那他的身體呢?在那一場大爆炸裡沒有了嘛?
陳子軒追了兩步停在了原地,她看着隱在黑夜中的假山發呆。
她現在該怎麼辦?瑞天傑就是鍾雲傑,可是他卻已經不認識她了,她就算跟着瑞天傑回四王府,以現在瑞天傑對她的態度,一定會將她趕出王府,她又何須這樣將熱臉貼到冷屁股上呢?
再去五王府?她已經傷了瑞天凌的心,就算瑞天凌不介懷,肯繼續收留她,她又怎麼好意思再寄住在五王府呢?更何況雲傑已經出現了,他就在自己面前,雖然不認識自己,可自己也要顧全他的臉面啊,萬一他未來恢復了記憶,那到時候想到這些,他們之間的感情又要生出嫌隙來了……
去賞風樓?她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去賞風樓呢?再說蘇家還在內鬥,蘇文豪這幾天也是忙的不見蹤影,她現在去叨嘮蘇文豪,蘇文豪不會說什麼,可是別人卻會對蘇文豪指手畫腳,她已經辜負了蘇文豪的深情,又怎麼能再給蘇文豪增添麻煩呢?
唉……陳子軒幽幽的嘆了口氣。
天大地大,卻沒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也不知她這是可憐還是可笑……
“姑娘,你怎麼了?”二十九看陳子軒暗自神傷,時不時嘆口氣,有些擔憂地問道。
“二十九,在這個世上,你有家嘛?”陳子軒彎着脣角看着站在一旁的二十九。
“有啊!五王府就是二十九的家!”二十九彎了彎眼睛。
陳子軒閉了閉眼,而後仰起頭看着滿天繁星嘆道:“是啊,你有家,可是我卻不知道何處是我家……”
“怎麼會呢?王爺這麼喜歡姑娘,五王府就是……”
“不,五王府不是我的家。”
“姑娘可是在怪王爺?王爺也有王爺的苦衷,二十九上次聽王爺說出徵回來就會迎娶姑娘,姑娘日後便是五王府獨一無二的王妃了,姑娘還在擔心什麼呢?”二十九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問道。
“你不明白……其實我也不明白……”陳子軒吸了吸鼻子。
她好想家,那個現代的家,那個有父母關懷的家……
“子軒,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好找!”一道溫柔的聲音在陳子軒的右手邊響起。
陳子軒轉頭,看到一個頭戴玉冠,身披錦衣,風華無雙的絕色男子走向她:“文豪,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