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劣跡敗露同窗擺不平,醜行難掩同牀靠不住
終於,在一個晦澀陰沉的上午,靳斌帶着檢察院的人敲響了賈明鎏辦公室的門。
握手之後,靳斌不好意思地笑了:“賈總,我還是來敲你的門了。”
賈明鎏也笑了:“靳檢,還好不是你說的半夜啊,否則我家吳旭要被你嚇出病來。”
“老賈,沒辦法,公務在身,錢瑞君的事,要請你協助我們調查。”靳斌向賈明鎏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賈明鎏用茶杯將他的證件推了回去。
本來賈明鎏打算把劉懷德一起喊來,被靳斌阻止了:“呵呵,老賈,該找他的時候,我們自然會找的。”
畢竟有同學這層關係,進入到例行公事的程序,靳斌與賈明鎏還是談笑風生。
不過,賈明鎏想通過與靳斌的交談探聽點風聲,可靳斌始終守口如瓶,只與賈明鎏像拉家常一般地瞭解公司情況,甚至還暗示一旦落實了錢瑞君有問題,賈明鎏就可以高升了,冷不丁地卻又問起公司的經營或財務狀況。
賈明鎏始終精神高度緊張,輕易不敢多說,言多必失,不能在公司同僚面前落下個忘恩負義落井下石的名聲。
賈明鎏還算腦袋清醒,並沒有被靳斌輕鬆的口吻所打動,苦笑道:“靳斌啊,在你面前我得說實話,這個時候只能明哲保身,哪裡還有心思高升啊。”
靳斌還是一副輕鬆自然的態度:“呵呵,你想多了,問題歸問題,晉升歸晉升,一碼歸一碼嘛。”
在賈明鎏的見證下,靳斌搜查了錢瑞君的辦公室,上了鎖的抽屜也被撬開了,然後又調閱了部分財務賬目,還讓財務部老李打開了保險櫃,帶走了一些資料和票據,靳斌和賈明鎏在清單上共同簽字認可。
靳斌帶着他的人剛出門,財務部老李就滿頭虛汗來彙報:“賈總,保險櫃裡有一些沒處理完的賬目和現金呢。”
劉懷德也前後腳跟進來了,嘴裡還說賈總莫不是也有問題,看賈明鎏怒氣衝衝地瞪着自己,忙尷尬地罵自己烏鴉嘴。
賈明鎏問:“老李,財務歷來是一支筆制度,都帶走了些什麼東西,你跟我說說。”
“有點白條和小金庫,哦,對了,還有你和慕容健沒領走的獎金。”老李扳着手指一項一項地數。
賈明鎏一攤手:“老李,你抓緊把賬目仔細清理,看有沒有違紀違規的情況,保險櫃裡的東西,既然人家已經知道了,估計也藏不住,如實解釋。”
各自心裡都不踏實,哪裡還有什麼好商量的,老李和劉懷德只得悻悻而退。
下午,靳斌又電話通知賈明鎏去檢察院談談,賈明鎏急忙和吳旭通了個電話,如果晚上自己沒回家,電話又打不通,就立即去找你爸想辦法。
談話並沒有賈明鎏想象的那麼劍拔弩張,只是問了問公司的經營情況,與名城置業合作投資的背景,賈明鎏看不出靳斌的用意,一一如實回答,靳斌笑眯眯地不住點頭,突然問道:“賈總,你一直在錢瑞君身邊工作,應該知道不少他的情況。”
什麼意思?賈明鎏腦子轉得飛快,雖然談話很輕鬆,可旁邊有個戴眼鏡的小夥子不停地在作記錄,想裝出不緊張來都不可能。“和公司有關的事情知道一些。”
“據我們瞭解,錢瑞君好像和一個風塵女子有過密切來往?”靳斌突然冒出一句,讓賈明鎏膽戰心驚。
賈明鎏聽了,知道指的是李丫丫,他小心翼翼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靳斌笑了,遞給賈明鎏一杯水:“哦,老賈,別緊張,我們也就是了解一下情況,你知道什麼告訴我們就行了。”
“嗯,好像有那麼回事。”賈明鎏並不是害怕說出錢瑞君的醜行,而是擔心會把自己的醜行暴露出來。
靳斌並不答話,只盯着賈明鎏看。
賈明鎏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補充道:“聽說那女子叫那個,李……丫丫。”
靳斌逼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賈明鎏傻了,只好實話實說:“她是我大學同學,後來她自殺了。”說完,還瞟了一眼戴眼鏡的小夥子,正碰上小夥子擡眼看他,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哦,原來如此。”賈明鎏從靳斌的不動聲色中看得出來,他完全知道事實真相,只是要等着賈明鎏自己說出來。
靳斌站起來給賈明鎏的茶杯添上水:“你們公司最近是不是處理了一批鋼材。”
“是的。”賈明鎏接過水杯,那神情完全沒有了在公司的自信沉着,而有點受寵若驚。
“呵呵,老賈,有人反映裡面有貓膩。”靳斌總是不緊不慢,看似東拉西扯,卻冷不丁會冒出一個讓賈明鎏背後流汗的問題。
賈明鎏忙解釋:“不可能。本來是該公開招標,因爲無人競標,就改爲議標,完全符合公司最早確定的處置程序。”
“彆着急,賈總,現在反映什麼情況的人都有,並不完全都是事實,要不,怎麼能把我們忙得四腳朝天呢。”靳斌自嘲道。這個時候,聽說話的口氣,賈明鎏又感覺靳斌還是黨校裡的同學了。
賈明鎏附和道:“就是,有些人就愛捕風捉影,信口雌黃。”
稍稍沉默一下,靳斌又突然問道:“後來,名城置業的段耀武是不是給了你們錢?”
“這個……”賈明鎏在猶豫該不該把段耀武送錢的事說出來,轉念一想,錢瑞君在裡面估計什麼都說了,自己還是主動說出來,免得靳斌生疑。“在鋼材處置完之後,名城置業的老闆段耀武送了二十萬塊錢現金,說是感謝我們公司的大力支持。”
“嗯,就這麼簡單?”這個時候,靳斌又成了冷冰冰的檢察官。
對此,賈明鎏早有思想準備,一口氣都說了出來:“我和錢總一起和段耀武吃了餐飯,那段耀武把錢扔在我們車子後備箱裡了。回來第二天我就交給了公司財務部,其他的情況我不太清楚。”
靳斌步步緊逼:“沒拿這錢來獎金?”
“這我真的不太清楚,財務歷來是錢總一支筆,獎金怎麼,公司其他領導一般不太過問。”在這個問題上,賈明鎏認爲只能洗脫自己,管不了其他更多的了。
靳斌卻笑了:“呵呵,也是的,好像你也拿了嘛。”
“什麼?靳檢,我不懂你的意思。”賈明鎏疑惑地看着靳斌,心裡暗想,搞他們這一行的,一會兒一本正經,一會兒輕鬆隨意,可得謹慎應付。
“賈總,別緊張,我來告訴你,這錢你們拿來給公司領導們了獎金,你賈總也拿了。這麼說,賈總應該明白了?”靳斌拍了拍賈明鎏的手,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我們是同學,要讓他放鬆下來。
賈明鎏可不敢放鬆,他一口咬定說:“段耀武留下的錢我確實上交財務了,後來用來幹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靳斌臉色一沉,語氣嚴峻起來:“賈總,我都告訴你了,你不應該還不知道。”
賈明鎏看看靳斌,又擡起頭來假裝思考了一下:“嗯,你讓我想想,好像,嗯,第二天是了個一次性獎勵。呵呵,靳檢,公司獎金,誰還問錢是哪來的?財務部老李拿着單子來的,我看大家都簽了字,我也就跟着簽了。”
靳斌又笑了:“就是嘛,想想不就記起來了。”
“還有,字我是簽了,但這錢我沒拿。”賈明鎏腦門上有了細細的汗珠。
“真的?”靳斌笑眯眯地歪着頭看着賈明鎏。
賈明鎏急忙說:“千真萬確,不信,你們可以去問財務部的老李。”
靳斌伸出手:“哦,對不起,賈總,耽誤你工作了。”
“沒關係,配合你們調查是我們當前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握住靳斌的手,賈明鎏鬆了口氣。
戴眼鏡的小夥子拿過來幾張記錄紙,讓賈明鎏看一遍,如果沒有什麼出入的話,就在指定的地方簽字按手印。賈明鎏比當年看高考試卷還慎重,來回看了好幾遍,還指着幾個地方的措詞,反覆覈對了,才簽了字按了手印。
靳斌送賈明鎏出門,又說:“賈總,請你通知一下,請你們財務部李部長馬上來一躺。”
賈明鎏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出了門上了車,賈明鎏很不放心,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靳斌的電話。“靳斌,你這傢伙真能折磨人啊。”
靳斌卻不理會賈明鎏的調侃,一本正經地說:“賈總,有什麼話沒說清楚,你還可以回來當面說,千萬別打電話。”
媽的,他什麼意思?賈明鎏憤怒了,這還是那個吃飯時信誓旦旦賣淫嫖娼全擺平的靳斌嗎?
賈明鎏把幾次談話的過程仔細回憶了一番,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自感沒有什麼破綻和不妥,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吳旭別擔心,自己馬上回家。
掛了電話,賈明鎏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靠狗屁的同學,這年頭爲了撈政績,誰都靠不住。
可他哪裡知道,還有更靠不住的人在等着他呢
有道是:劣跡敗露同窗擺不平,醜行難掩同牀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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