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着臉佔便宜
太陽依舊照在機電總公司的大樓上,冬日的肅殺似乎已然過去,暖洋洋的陽光加上暖洋洋的心情,賈明鎏頗有些“臨江水暖我先知”的感覺。
聽金大姐吵吵嚷嚷地準備年貨,賈明鎏這才意識到春節快要到了,住在縣城的母親也來電話催了幾次,春節該回家了,其中的急切心情只有賈明鎏纔讀得出來。
“如夢,週末我請你吃飯,護城河邊的‘秦淮’茶樓。”
賈明鎏早早就到了秦淮茶樓。
當如夢從車裡鑽出來的時候,臉上充滿了驚喜。一進門就說:“我在臨江呆了有幾年,怎麼就沒有發現這麼個悠閒自在的好地方?”
“嘿嘿!你呀,去的都是些豪華酒店,哪裡看得上這下里巴人的小地方。”
“嗯,是很不好找,好幾條巷子裡都只能過一輛車,問了好幾次路呢。不過,風景確實很不錯,茶樓裝修得也算雅緻,雕樑畫棟,傍水迴廊,頗有秦淮遺風。”
老闆聽有人誇自己的店,自是高興,親自來給如夢上茶:“姑娘好眼力,這護城河就是臨江的秦淮河,早年啊!也是有名的風花雪月的場所,聽老輩人說,晚清的陳圓圓就是從這裡出發去的金陵,說起來,她該是臨江出的大美人呢。”
賈明鎏看着如夢洋洋自得的樣子,就說:“老闆,她本來就是個搞裝潢的,當然說的頭頭是道。”
“小夥子,你也好眼力啊!找了個這麼漂亮能幹的女朋友。”
“老闆,他呀,是我弟弟呢。”
“呵呵,弟弟,好,弟弟,好。”老闆樂呵呵的應着,心裡明擺着在叨咕:“到我這來的,只聽說是兄妹倆的,現在倒好,冒出個姐弟倆,嘿嘿!誰信啊?”反倒讓如夢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你點着賈明鎏的腦袋:“你呀,就知道舔着臉佔便宜。”
賈明鎏委屈地把手一攤:“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幾個家常小菜很快就上來了,兩個人以茶代酒,邊吃邊閒聊,隔着屏風還有幾對情侶也腦袋湊在一起說着悄悄話,情深意濃。
“說我們是姐弟倆,你看那老闆信嗎?”
“怎麼不信呢?我比你大,他看不出來呀。”
“我都看不出來,人家看得出來?”
“別臭美,那是你顯老。”說着,如夢仔細打量着賈明鎏。“嗯,胡茬鐵青,眼含狡詐,果然少年老成。”
賈明鎏盯住如夢的眼睛,以牙還牙:“嗯,柳葉眉,櫻桃嘴,瓜子臉,杏仁眼,果然青春年少。”
如夢拍一下賈明鎏腦袋,嗔怒道:“年少你個頭。”兩人笑作一團,看看屏風外面有人朝這邊好奇地望,如夢吐了吐舌頭。
說說笑笑,飯很快就吃完了,賈明鎏讓老闆把殘羹剩菜撤了,重新泡了壺新茶,繼續閒聊。
趁着如夢用溼紙巾細緻地擦嘴的當口,賈明鎏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個精緻的盒子,推到了如夢的跟前,把如夢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嘛。”
“那你幫我打開。”
賈明鎏小心翼翼地從自己這邊掀起一條縫隙,眯着眼往裡看,就是遲遲不肯打開,急得如夢直喊:“快點,快點,讓我也看看。”
賈明鎏猛地掀開了盒子,一套晚裝裙。
“哇——”如夢眼前一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驚喜地尖叫一聲又連忙捂住了嘴。“太漂亮了,我穿給你看。”轉身就去了衛生間,換好了一出來,立即勾引了鄰座好幾個女孩子羨慕的目光。
“明鎏,沒想到你買的衣服也能這麼合身。”說這話時,賈明鎏看得出她的眼裡含着淚花。“真的,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收到過這麼讓我動心的禮物了。”
看着如夢激動的神情,賈明鎏自己也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