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挖的很有水準嘛。”
李青衫對着女廁裡的大洞品頭論足。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天網沉着臉道。
李青衫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問站在一邊的女士。
“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對吧？”
峨眉輕輕點頭。
“嗯。”
“詳細說下當時的情形，但凡你能記住的，一個細節都不要落下。”
李青衫提出了要求。
天網搶先發話。
“她已經說過一遍了，無需重複。”
“我還一次沒聽過。”
李青衫懟他一句。
“現在我們的第一要務是把人找到，不是在這裡鬥氣說廢話。”
天網有些生氣了。
“去哪兒找人？”
李青衫一個問題丟過去，天網就啞火了，只能站哪兒生悶氣。
李青衫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峨眉。
“時間緊迫，趕緊說。”
“對不起，我不歸你管。”
回他一句，峨眉看向天網，一副等候命令的模樣。
天網還沒開口，李青衫已經出聲。
“早就知道天魁帶不出好玩意兒，看不住人也就罷了，連話也不會說……天狗，幹活了！”
說完走到那個隔間之中，仔細觀察起來，天狗緊隨其後。
“你……什麼人啊！”
峨眉見某人如此，氣的直跺腳。
“不用理會他，他一向這副德性。”
天網安慰她一句。
李青衫二人卻沒和他們交流的意思，洞裡洞外檢查一遍，又逐一把隔間檢查一遍。
最後兩人一齊看向門口，天狗開口道。
“天魁還真是當年那副德性，爭權搶功比誰都厲害，一讓他練兵打仗，廢物一個。”
“你們夠了！我們頭兒哪裡惹着你們了，你們要這樣說他！”
峨眉怒氣衝衝的道。
“總少不了瞎了眼的女人維護他，這點也和以前一樣。”
天狗撇嘴。
“行了，幹正事要緊。”李青衫說他一句，切入通訊頻道，“天鴿，重點排查目標失蹤後，二到三分鐘之內，路經一甲街兩側的車輛。”
“收到，馬上排查。”上官卿疏應了一聲，又叫了一個幫手，“天妖，你南我北。”
“收到。”
辛欣工作起來，還是蠻認真的，一句廢話沒有。
“你又在搞什麼？”
天網按捺不住問。
李青衫看看他，又看看峨眉，伸手向門口一指。
“目標是從大門被人帶走的，和這個狗洞沒關係。”
天網還沒發表意見，峨眉已經尖叫道。
“不可能！人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帶走！就算我看走了眼，外面還有其他同事呢！”
“一羣廢物！”李青衫評價一句，然後問她，“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
峨眉給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哥，蠢病可能傳染，咱們趕緊走吧。”
天狗幫腔補刀。
“這裡味道不好，是該撤了。”
李青衫走之前，朝一個隔間指了指，才帶着天狗離開。
“他什麼意思？”
峨眉問。
天網沒有回答，而是帶着一個下屬走進李青衫所指的隔間，仔細觀察了一下，出來問峨眉。
“你能確定他們是通過那個洞把人帶走的嗎？”
“裡面有我，外面有蒼山、衡山，除了走那個洞，他們根本不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
峨眉堅信自己和同事不會看走眼，犯下這麼大的過失。
天網聽完，不置可否。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再說一遍。”
峨眉沒有理由拒絕，只能把事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又說了一遍。
天網耐心聽完，指着有洞的隔間問。
“你確定你敲過那個隔間的門，並且有人應聲？”
“嗯！請相信我，這些我是不會記錯的。之所以有人應聲，肯定是爲了迷惑我，拖延時間。”
峨眉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記憶，也同樣相信自己的判斷。
天網還是沒有下評斷，又指着他剛剛檢查的那個隔間問。
“那這間呢？”
“也有人。”
峨眉回答的很乾脆。
“這裡有二十二個隔間，你還記不記得有幾間有人？”
天網開始問別的問題。
“十二個。”
峨眉回答的很肯定。
“那一共跑出去幾個人，你數了嗎？”
天網問題不斷。
“我可以現在數。”
峨眉回答之後，閉上眼睛默數。
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可以在大腦中截取記憶畫面，用以完成當時來不及做的事。
比如計數，如果一羣人一下衝出來，很多時候根本來不及數，但如果可以像拍照一樣，把這個畫面截取，就可以慢慢數。
有些人可以做到過目不忘，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更有些人，甚至能把每一個人的細微反應都如實還原，堪比人形電腦。
峨眉雖然沒有那麼厲害，但是數十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只是沒多大一會兒，她額頭已有冷汗下來，當她睜開眼睛時，雙眸中更是隻有迷惑不解。
“怎麼可能是十四個人，怎麼可能！”
天網輕嘆一聲，有些懊惱的低語一句。
“也許是我錯了。”
這時頻道中傳來上官卿疏的聲音。
“白色凱美瑞，車牌號龍CXXXX，沿學府路向西行駛。”
“看看沿途有沒有換車，注意車速和時間。”
李青衫吩咐一聲。
“收到。”
上官卿疏在這種時候，也不會多說。
天網向兩個隔間看了一眼，又看向峨眉。
“我們也走吧，他們需要人手。”
說完之後，他也在公共頻道下了一道命令。
“所有人員沿學府路一線搜索。”
“我還是不明白，他們是怎麼知道人是從門口出去的。”
等他下完命令，峨眉說出了心中疑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天網的心情比她好不到哪兒去，指指身後的隔間，“我只在裡面找到一小塊手機殘片……好了，別考慮這些問題了，找人要緊。”
說完，他帶頭出了公廁，峨眉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跟他離開。
“哥，把我調過來，是不是你的主意？”
坐在行駛的車子上，天狗突然想到一事兒，就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想起問這些了？”
李青衫有點好奇。
“之前沒這感覺，只是這人一丟，突然有所領悟。畢竟論起戰力我可排不上號，可要論起覓蹤尋人尋物來，我可是當仁不讓的第一神犬，天狗可不是白叫的。”
天狗的意思很明白，正因爲他擅長追蹤尋人，纔會被調過來，而且他有理由懷疑，這個看似沒有正行，實則老謀深算的無恥大哥，已經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了。
“是又怎樣？難道你還不樂意了？”李青衫說他一句，然後直接提要求，“你最好少想多做，把你哮天犬一樣的本事使出來，給我把人找到。”
“知道了。”天狗答應一聲，又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人會被劫？”
“想多了，調你過來只是未雨綢繆、以防萬一，不是我有先見之明！如果我真能料到哪天人會丟，就直接去把人守住了，省的這麼漫無目的的瞎找。”
李青衫是不會拿任務開玩笑的，也不會拿保護目標釣魚。
“那你怎麼想到提前調我來備用？”
天狗總覺得他沒說實話，繞着這個問題問個不休。
“那是因爲他的人摻和進來，我極度的不放心，這麼說你還滿意？”
李青衫語氣變得不太友善起來。
“小肚雞腸。”
天狗小聲嘟囔一句。
“你說什麼！”
李青衫提高了聲音。
“哥，萬一人沒丟呢？你不嫌我拖後腿？”
天狗還是很聰明的，一下把話題扯開。
“即使人沒丟，你也有大用。”
李青衫的心情好像一下變好了，露出看重他的樣子。
“什麼大用？”
天狗眼睛冒光的問。
“天越來越冷了，正是吃火鍋的好時候，你說鍋裡要是少了你，還有什麼吃頭？”
李青衫在需要進補的時候，總能想起他來。
“……”
我是神犬！
不是土狗！
做火鍋不好吃！
天狗鬱悶的向旁邊躲躲，真怕他獸性大發，再咬自己兩口。
“白色車子被遺棄在漢寧街天府火鍋店前，我現在正在查他們換乘了哪輛車子。”
上官卿疏突然出聲。
“知道了，有什麼發現，馬上通知我們。”
李青衫應了一聲。
“綁匪還真是瞭解你，看看選的這地方。”
聽到火鍋店，天狗忍不住感慨。
“放心吧，今天不吃你，留着還有用。”
李青衫安慰他一句。
“我知道，狡兔還活着呢。”
天狗對這點毫無懷疑，怎麼也要把兔子抓光，再考慮怎麼吃他。
兩兄弟一說一搭的緩解心裡的壓力和緊張，直至找到那輛白色轎車，才提起心神，進入戰鬥狀態。
兩人把車門撬開，上去仔細檢查了一番，最後天狗點點頭。
“沒追錯，目標肯定在這輛車上呆過，是不是通知其他人過來支援？”
李青衫擺手表示不用。
“在接近目標之前，什麼支援都用不到。而且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要做兩手準備，不能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這一條線上。”
“我知道，防止他們故佈疑陣嘛。下面我們做什麼？四下搜索？”
天狗一邊說，一邊拿狗眼四處掃描。
作爲多年的老兄弟，默契早在，根本不需多說，大家就能各司其職、各盡其責。
兩人在附近探查了一番，也詢問了一些人，在得到一些消息後，李青衫忽然問。
“天鴿，天妖，有沒有找到關於目標的影像？如果有，把她的狀態告訴我。”
你又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