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路人都有名字這種事情,老周老王雙雙表示,他們是不開心的。
並就此,對於躍這個主角表達了他們的不滿。
你是個錘子的主角,自己的爹媽到了二十多章了都還沒有正式的名字。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有的人是因爲沒有名字不滿,有的人是因爲名字起得不好而不滿。
就比如朱還。
一直以來,總是有人問他,你的名字是叫朱還(環),還是朱還(孩)。
每次他都要解釋,朱還(環),喝五安環。
這些都不是重點,長這麼大,朱還都已經習慣了。
問題出在,今天是星期天,朱還回來取東西,本來心裡還挺高興的。
飯桌上老孃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你的名字叫什麼來着的?”
朱還立馬不開心了。
這事糟心的……
朱還小名叫狗蛋,家裡人平日裡都是狗蛋狗蛋的叫着。小時候還好,大了之後朱還就受不了了,多次抗議,但是效果甚微。
反正該叫狗蛋的還是叫狗蛋,從沒有變過。
所以久而久之,連他本名都忘了。
今天也不知道朱還的老孃是哪根筋搭錯了,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那一刻,朱還的人生是黑白的。
所以到了星期一上課時,朱還還在一邊啃着西紅柿,一邊跟於躍抱怨。
“你說有這麼當父母的嗎?自己兒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簡直不稱職!如果我以後結婚生子,一定會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照顧的很好!這太過分了!”
於躍沒說什麼,坐在前面的張月明卻聽不下去了。
“說的你以後能找到老婆似的。”
朱還:……
“張月明,你給我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來啊來啊,我讓你一隻手,看看你能不能打過我?”
“放學別走,咱們小巷子見!”
“誰走誰孫子!”
這時,於躍插了一句嘴:“我說……你們一個是我的同桌,一個是我的前座,兩人相隔不到半米,要打的話可以直接動手,我絕對不會攔着的。不用那麼費事,還要等放學去小巷子,我覺得吧,能動手,就儘量別嗶嗶。”
朱還:……
張月明:……
於躍,你過分了!
於躍這纔對朱還說道:“朱還,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父母只有在我犯錯誤的時候,要開始跟我上綱上線了,纔會喊我全名。你老孃記不得你的名字,說明平時基本不跟你急眼。”
朱還聳了聳肩,遺憾地說道:“然而並不是,就算小時候,我有一次因爲犯錯誤,被吊在樹上用皮帶抽,他們也是叫着我的小名。我的小名纔是本體。”
這時於躍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那你小名叫什麼?”
“狗……鉤子。呃……你們知道的,我家是做五金的,所以起小名也就起個日常見到的金屬工具。”朱還抹了抹額頭,感覺汗都要被嚇出來了。如果讓這兩貨知道自己的小名叫狗蛋,那自己以後乾脆就別在學校做人了。
“鉤……子?你確定?”於躍一臉懷疑的問道:“以我對你的瞭解,你要是沒說謊,後面也不會解釋一大堆的!你確定是鉤子,而不是狗子、狗蛋一類的?”
“我也覺得是狗蛋,這名字符合你的氣質啊!一聽就有那種樸實無華的味道。話說你姓朱,爲啥不叫豬蛋蛋一類的小名,多親切。”張月明也附和道。
於躍哈哈一樂:“豬蛋蛋這名字有靈性,很切題。張月明,你簡直就是個起名鬼才!”
“哈哈,謝謝誇獎,我也這麼認爲的。”
朱還氣憤道:“我是看出來了,你們就是嫉妒我的帥,沒別的意思。”
“呵呵。”
“呵呵。”
對於朱還的自我感覺良好,於躍和張月明都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大部分的時候,人都是沒有自知之明的。
就比如眼前的這三個人,單獨拎出來一個,都會覺得另兩個人是純種的智障,只有自己智商在線。
完全沒有自己在別人眼裡同樣是弱智的覺悟。
但有些時候,他們也是能統一戰線、達成共識的。
就比如他們三個都一致認爲,不管其他人是不是智障,至少戴高興絕對是。
對此,戴高興一直有話要說。
戴高興最近的心事比較重,經過了於躍情書事件之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該減肥了。他怕自己再不減肥,以後怕真的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戴高興本來就是一個很悶騷的人,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心情不好時,只會慢慢地自我消化。
“嘿!老戴,在幹嘛呢?也不打遊戲了,在這想什麼心思呢?”朱還見戴高興坐在作爲上發呆,好奇的問道。
朱還跟戴高興一個宿舍的,一年多以來,他從來沒見過戴高興有發呆的時候,只要一有空閒,戴高興就想着法子讓自己充實起來。
當然,這種充實自然不會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而是會去尋找一切能夠打發時間的東西來消磨時間。
一般這種課餘時間,戴高興都會打打遊戲,看看小說,或者跟周圍的人吹牛皮。最不濟,也會拿出隨身聽出來聽歌。
今天忽然坐在座位上發起了呆,算是破天荒了。
一般情況下,這種發呆的狀況,都是發生在於躍和張月明兩人身上。
於躍發呆的原因很簡單。
他發呆的大多數情況,是真的在發呆,什麼都沒有去想,在放空自己。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在思考着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
比如他時常在想,我是不是又帥啦,我的下一首歌抄哪首,我的未來之路要怎麼規劃,我的下一篇“小作文”要怎麼寫。
而張月明發呆時腦海中想的內容就千奇百怪了。
可能在想地球爆炸之後人類將何去何從,可能在想於躍爲什麼比自己帥,可能在想自己一次喝多少水能夠把自己給淹死,可能在想跟一個女明星談戀愛是什麼感覺,可能在想怎麼玩死別人或者怎麼玩死自己。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戴高興不是不會發呆,只是他淡定的外表下卻是一個很注意細節的人,所以即便是發呆,一般也是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或者獨處的時候。
戴高興的自愈能力很強,平時被身邊的這幫傢伙打擊到的時候,也不會表露聲色,只會暗暗地自我療傷,所以很多時候會被誤認爲是沒心沒肺。
而相反的是朱還,他性格比較敏感,脾氣也容易炸,這也是於躍不可能將絲襪事件的真像告訴他的原因之一。
此刻朱還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因爲戴高興不高興了。
“說出來聽聽!不高興的時候,纔要把心裡想的事情說出來,這樣不會一直放在心裡,才能開心些!你說對吧。”
戴高興還是默不作聲。
“至少你說出來之後,你自己會不會高興我不清楚,但至少我們幾個會挺高興的。”張月明也回頭參與了話題,順便捅了戴高興一刀。
米奕甜剛坐下就聽見張月明調侃戴高興,立刻替戴高興打抱不平了:“你們幾個真討厭,專欺負人家戴高興。”
“糖糖,你這話就不對了,就我這小身板,能欺負他戴高興?”張月明笑的那叫一個猥瑣。“分明是他戴高興樂在其中好吧。”
米奕甜一臉嫌棄的望着張月明。
不過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剛纔張月明叫米奕甜的稱呼上。
“糖糖?”
於躍和朱還兩人聽到這個稱呼,全都來了精神,只有戴高興的反應慢了半拍。
“現在的男女同桌都這麼曖昧的嗎?”
“有嫌疑!”於躍朱還這對同桌開始一唱一和的說相聲了。
“什麼呀,這是我的小名,前兩天跟他提了一句,他就開始亂叫我小名了。”米奕甜紅着臉解釋道。
“嗯哼~是嗎?”朱還一臉的懷疑。“我怎麼感覺像是愛稱?”
於躍也在一旁若有所思。
張月明連忙岔開話題:“還不是因他朱還,剛纔提到小名,我纔想起來米奕甜好像有個糖糖的小名。”
然後接着說道:“你說這人吧,就是人比人氣死人。朱還的小名叫豬蛋蛋,米奕甜的小名叫米糖糖,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小名才叫豬蛋蛋,你全家都叫豬蛋蛋!”朱還聽到這話差點跳了起來:“張月明你再造謠我就揍你了!”
“嘿嘿,咱兩真打起來,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放學別走,咱們小巷子見!”
“誰走誰孫子!”
於躍:……
你們又來?
兩二哈吵架?
“我怎麼覺得,張月明在轉移話題啊。”說完,於躍疑惑地看向張月明。
接着,又看了看米奕甜。
又看了看張月明。
又看了看米奕甜,看的米奕甜心裡發毛。
“親愛的米糖糖同學,你已經被我看穿了!”
米奕甜心裡一涼。
“什……麼被看穿了?”
“哼哼。”於躍笑了一聲。
米奕甜頭皮發麻。
“真相只有一個!”於躍掏出了書包裡的一個紅色領結放在脖子處,大聲說道:“你家一定是世代農民,我說的對不對!”
這一刻,於躍彷彿被柯南附體。
米奕甜:……
張月明:……
於躍倒不是看不起農民,他自己的爺爺奶奶也是農民,現在手上還有幾畝田地。
他只是調侃一下米奕甜的名字。
“討厭,人家是個小公主啦!非要說人家是農民。”張月明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模仿着米奕甜的聲音,惟妙惟肖。
米奕甜:……
於躍:……
朱還:……
戴高興:……
“張月明!你閉嘴!還有於躍,你煩死了!我家就是農名怎麼了?種着二百多畝的水稻怎麼了?我媽給我起這個名字就是讓我不要忘本怎麼了?吃你們家大米了?”
班上所有人都被米奕甜話驚到了。
米奕甜,你家竟然是個地主!
於躍拍拍張月明的肩膀,搖頭道。
“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張月明不明所以。
“米奕甜可惜了?”
米奕甜一臉問號。
“這麼甜美可愛的一個姑娘,家裡還是地主階級,可惜才十六歲就已經一米六九了,這往後可怎麼辦吶。再往上長就要殘廢了。”
米奕甜:……
“我這是標準身高好不好!好不好!”
米奕甜拿起語文書,對着於躍的腦袋就是一陣狂拍:“於躍!你太討厭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是啊!”於躍回答的也很乾脆:“我一直認爲我的腦子與衆不同,今天終於被你發現了。”
米奕甜:……
你就這麼承認了?
除了米奕甜有點不適應於躍的回答之外,其他三個人卻深以爲然。
於躍腦子有問題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這是常識。
米奕甜氣嘟嘟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她一想到於躍說的話,就十分不開心。
什麼叫再往上長就殘廢了!
太扎心了!
米奕甜覺得自己從今往後要珍惜生命,遠離於躍。
卻又聽見於躍在身後自言自語。
“張月明……米奕甜……總覺得錯過了什麼。”
米奕甜身體一僵。
於躍這傢伙太討厭了!
以後一定要遠離於躍!
一定!